居然真的有?!
喻臻眉毛竖了起来,恶狠狠问道:“是谁!是不是你那个徒弟!”起名叫狗绳的法器都一直留着,殷炎和他徒弟果然有猫腻!
“你只能问一个问题。”殷炎被他凶巴巴的模样逗乐,眉眼舒展开来,忍不住伸手摸了摸他的脸。
“见异思迁的家伙,不许摸我!”喻臻也不掩饰自己的醋意,气呼呼地扒下他的手,再次把铜钱抛向空中,磨牙,“你等着,我一定要把你的小秘密全挖出来!”
哗啦啦,铜钱落地,四正一反。
喻臻舒爽地用鼻孔喷了口气,虎视眈眈地看着殷炎。
殷炎看他一眼,把铜钱吸过来,直接卷到半空丢下。
哗啦啦,五个正面,一个反面都没有。
喻臻惊呆了,不敢置信地看了看地上的五枚铜钱,又看看殷炎,半天才憋出一句:“你是不是作弊了?”
“赢你不需要作弊。”殷炎伸手敲他额头一记,问道:“你选什么?我可以让你反悔一次。”说话间已经是一副对游戏十分熟练的样子了。
喻臻憋屈地看他一眼,光棍说道:“真心话。”
他是在殷炎的眼皮子底下长大的,自认为坦坦荡荡什么秘密都没有,完全不怕问。
殷炎看穿了他的小心思,想了想,问道:“上次在山庄你求我尽快结束时,喊了我什么?”
山庄?尽快结束?
喻臻先是疑惑,然后猛地反应过来他指的结束是什么结束,脸蹭一下红了。当初两人一做做几天,他后来实在受不了了,为了让殷炎尽快结束,就、就故意说些羞人的话刺激他,比如学着古人的称呼,喊他夫君什么的……
“换换换,大冒险,我选大冒险。”他没想到殷炎居然会问这个,脸皮到底薄,没法在正常的情况下对着殷炎喊……反正喊不出口!
“反悔的机会只有一次。”殷炎突然倾身拉住他的手,把他拉到自己怀里,说道:“你的大冒险是……取悦我。”
取悦?
喻臻抬眼看他。
殷炎垂眼,视线落在了他的嘴唇上,微微倾身。
气氛突然暧昧了起来,两人这段时间过得乱七八糟的,已经很久没有好好亲密一下了。
殷炎这几乎就是明示了。
喻臻心脏噗通噗通乱跳了起来,抬眼迅速瞟他一眼,伸臂抱住他,侧头吻住了他的唇。
取悦嘛,他会!
殷炎回抱,闭目回吻。
分不清是谁的心跳声,两人缠缠绵绵地吻了一通,最后还是殷炎稍微找回了点理智,松开喻臻摸了摸他的脸,哑声说道:“不错,我很满意。”
喻臻瘫在他怀里,好一会才喘匀了气,又羞又开心,知道一会还有正事要办,不能放纵,乖乖后蹭一点退出他的怀抱坐好,故意板着脸做出认真严肃的样子,说道:“上把是你赢了,这把你先扔。”
殷炎伸手摸摸他的脸,用灵气把铜钱卷到了半空。
哗啦啦,只有一个正面。
“哼哼。”喻臻得意,吸过铜钱,用灵气随便一卷。
哗啦啦,清一色,全是正面。
“运气来了挡不住。”喻臻把铜钱一收,看向殷炎,说道:“这次可没机会反悔了,选哪个?”
不想真的穿裙子跳舞,也想多看一点徒弟吃醋的模样,殷炎这次犹豫都没带犹豫的,回道:“真心话。”
“狡猾。”喻臻嘀咕,抿了抿被亲得有些发红的嘴唇,突然不想再去问那些影响心情的上辈子的事情了,毕竟那只是上辈子,这辈子更重要。
他清了下嗓子,习惯性地把铜钱在手里倒腾来倒腾去,压下害羞,问道:“你是什么时候喜欢上我的?”
这也是他好奇已久的一个问题,从相遇开始,殷炎就一直对他很好,好到他分不清对方的心意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化的。喜欢总有个过程,他想知道殷炎喜欢上他的这个过程。
或者说,他只是想要听一听殷炎的表白。
这个问题对于其他情侣来说,很简单,但对于殷炎来说,却十分难。
他沉默下来,看着喻臻脸颊薄红,羞涩又喜悦的样子,心脏慢慢紧缩。
什么时候喜欢上的?应该是在上辈子。
可应该是上辈子的什么时候?
不知道,或许是在第一次见面,或许是在以朋友的身份在虚无之塔里边休养边稳固心神的时候,或许是在收徒的那刻……相处的时间那么短,可供回忆的瞬间却那么多。
但那么多那么多喜欢的时刻,对这辈子的喻臻来说都太过不公平。
那些瞬间喻臻现在还不记得,他是玉贞,但他也只是喻臻。
当他只以喻臻的身份问出这个问题时,他给不出答案。
“对不起。”他对上喻臻的眼神,发现自己居然再次做了一个卑鄙的人,卑鄙地单方面哄骗了这辈子喻臻的感情,还没法剖出另一个全新完整的自己,去回应他纯粹热烈的爱。
喻臻满心的期待羞涩被他这句道歉说懵了,脸猛地白了下去,说道:“你说对不起是什么意思,难道你压根就没有……”后面的话他说不出来,那简直是他碰也不敢碰的噩梦。
“这个问题我会好好想的。”殷炎握住他的手,表情和语气难得的郑重,“你美好的瞬间太多,我会郑重地选出最好的一个时刻,然后再来回答你。”
他爱的是这个美好的灵魂,无论他有着什么样的生活背景和成长经历,他灵魂里的东西都不会变。再等等,等一切尘埃落定,这个问题,他会好好为它寻找一个答案。
殷炎很少说情话,但每一次说,都能给喻臻暴击。
喻臻愣住,面色慢慢恢复正常,又害羞起来,挣开他的手低头倒腾铜钱,小声说道:“什么叫美好的瞬间太多……算了算了,我再放过你一次,下一把可不许再这么狡……唔!”
他身体突然一僵,铜钱落地,抬手捂住了额头。
周围的防护阵法开始发光运转,殷炎表情一变,伸臂扶他打坐坐好,手一挥一层灵气朝着他笼罩而去,同时喂了颗丸子过去,说道:“邹城景开始借命了,稳住道心!”
丸子入体的瞬间大脑一清,喻臻立刻冷静下来,盘腿打坐,敛息静心,开始仔细感悟身上的血脉变化。
那是一种很玄妙的感觉,就像是有一滴不属于自己的血液透过什么无形的东西钻入了身体里,慢慢在身体里游走,试图融合自己的血脉,传递走里面的养分。
喻臻把意识沉入丹田,默背了一遍殷炎之前教给他的法诀,把灵气聚于丹田,旋转一番后逆流,朝着筋脉血管倒涌而去。
灵气倒流的感觉并不好受,但为了把邹城景引入丹田,也只能如此。
在经脉中欢快游走的血滴很快和充满伪仙气气息的灵气相遇,停顿一秒后,几乎是急切地朝着灵气融入进去,直接开始吸收壮大。
它壮大用的都是从喻臻血脉里抢走的力量,喻臻皱眉,克制住反扑的欲望,小心引着对方朝着丹田行去。
伪仙气的诱惑是巨大的,已经变成血球的血滴毫不犹豫地跟着灵气走了,到后面大概是嗅到了丹田里大片仙气的诱人气息,居然化被动为主动,主动朝着喻臻的丹田钻去。
喻臻为了不让邹城景起疑,意思意思地推拒了两下,然后才装作不敌的样子把血球放入了丹田。
由伪仙气化成的花海美得让人炫目,血球直扑而入,死死扒在一朵花上,贪婪吸收。
喻臻不再管它,转而把意识沉入花朵之下的黑团之中,稍微放松了对它的压制。
一根黑线悄无声息地渗透进花朵根系,染到花朵之上,然后被血球吸收。
成了!
喻臻精神一振,立刻诱出了第二根。
莹白色的花白慢慢从根系往上发灰变黑,血球毫无所觉,仍吸收得欢快。
第一朵花被吸收完毕后,血球意犹未尽,立刻朝着第二朵扑去。喻臻转移意识,开始让黑团污染第二朵花。
意识之外,殷炎盘坐在喻臻面前,灵气细密罩着他,紧盯着他丹田的动向,准备一发现煞气有反扑的迹象,就迅速驱走邹城景,帮他压制。
放松煞气污染丹田是一件很危险的事,不能掉以轻心。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丹田里的花已经少了五朵,底下的黑团也已经悄无声息地少了浅浅一层。
邹城景修为不高,此时已经到了他能吸收的极限,但他明显不甘于如此,膨胀了好几圈的血球在丹田上方游走几圈后,突然放松变大拉伸成了一块布的样子,兜头朝整片花海罩了下去。
邹城景居然想夺舍!
殷炎眼神一利,手一动就想把邹城景的血脉揪出来烧掉,但又很快冷静下来,满含杀意地朝着C市的方向看了一眼,手腕翻转,取出一座朱红宝塔,从里面放出了被禁制困住的王达义。
被关了这么久,终于重见天日,王达义起身就想跑,却发现四肢僵硬无法动弹,身上灵气也全部被制,就连五感都被封闭了,内心慌到了顶点。
殷炎看都不看他,把朱红宝塔一收,取出一根发着光的红线,分别缠到了喻臻和王达义的手腕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