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他和吴魂就消失了。我们也因为愧疚,离开了那个地方。直到后来,我们才知道吴魂和阎魄已经变成了拘魂鬼,处处和我们过不去。”
“唉……”四人听完纷纷叹息。
“说到底你们也算是仁至义尽了。毒害常舞的人又不是你们。对了,真正的凶手最后怎样了?”秦夜爵看着满是愁容的黑白无常。
“惨死。魂飞魄散。什么都没留下。当初吴魂和阎魄成为拘魂鬼第一件事,就是把毒害常舞的凶手杀了,就连魂魄也打散了。”老白弯腰捡起一块小石子,扔进了水中,溅起了层层涟漪。
夜凉如水,此时的众人更是仿佛处在寒冬之中。听完了阎魄吴魂,常舞的故事。众人心情十分沉重。
“老黑。都这么多年了,他们怎么还怪你们,有点不讲道理吧。”范炎轩说。
“其实我能理解他们。那种失而复得紧接着又要失去的痛苦,而且还是在她自己的婚礼上死去。在那样的年代,能有这样一份感情实属不易。阎魄也知道。所以他比任何人都希望常舞能过得幸福。偏偏天意如此,我们也就成了刽子手了。成了一个可以让他们坚持下去的替罪羊。我们从来没有责怪过他们。只不过这次,一定要阻止他们。为了他们,也为了常舞。”
老黑的话说完,天边也渐渐显露了白色,浓重的雾气在水面蔓延开来,遮住了眼前的一切。
几人带着疲惫沉重的身躯,一夜未眠的回到了民宿。见到了一大早就起床做菜的夫妇。
“你们总算是回来啦。昨天出去了也不见人影,电话也打不通。担心的我们啊一晚都没睡好。”正在切菜的阿姨冲了出来,一脸担心的表情。
这时他们才想到手机,一看。没电的没电,静音的静音。昨天听故事听得太入迷了,所以根本没有意识到手机。
“对不起。阿姨叔叔,我们昨天去酒吧玩的有点晚了。一出来发现天还是亮的,还以为是昨天呢。哈哈哈。”范炎轩的冷笑话,让本就紧张的气氛一下子就降到了冰点。不过倒是缓和了气氛。
阿姨松了口笑笑拍了拍范炎轩“回来就好。正好饭也快做好了,快洗洗手,准备吃饭吧。”
“好嘞,我去帮您忙吧。”范炎轩撸起袖子,就进去厨房帮忙去了。
大家纷纷进屋,把东西放下伸了伸懒腰,瘫在沙发上。一个个累的像只猪,只有秦夜爵还在端着姿势,双手环胸,闭目养神。看看一旁的范统和梁爽早已在沙发瘫的七仰八叉。
热腾腾的饭菜做好,范炎轩帮忙端了出来。还帮忙炒了一个菜。
大家刚吃上饭,屋外的雨水就打在了屋檐上,雨越下越急。在屋内向外看,雨水顺着屋檐留下就像是水帘一样。
范统感叹“幸亏回来的早,要不然我们就要成落汤鸡了。”
“是落汤猪吧。”梁爽瞅了一眼范统的小肚子。
最近由于秦夜爵一直让范统吃吃吃。前一段觉得又让范统吃苦了,然后又是各种各样的补品。导致范统现在整个人圆了一圈。不过比之前那种病怏怏,惨白的脸色好了许多。
“没错。老弟你现在真的是‘猪’圆玉润,这都是老秦的功劳啊。”范炎轩夹了块肉放进了范统的碗里。
“他现在一点不都胖。你们这是赤裸裸的嫉妒。”秦夜爵挑眉看着范炎轩。
“是是是。我们嫉妒死了。老弟你多吃点儿啊。”范炎轩撇了撇嘴。
范统瞪了秦夜爵一眼心想:要不是你一直让我吃吃吃。也不会变胖。
秦夜爵又给范统夹了几块肉和蔬菜“你现在刚刚好。别听她们瞎说,来再吃一点,要营养平衡。不能光吃肉,吃点菜。”
范统看了看秦夜爵那张帅气的脸,瞬间气就消了“你们等着吧。我早晚要成为有八块腹肌的男人!”
夫妻二人看着四人你说一句,他回一句的来回斗嘴,也挺有意思的。
雨没有要停歇的意思,夫妻二人待在了屋内不打算出去。四人也打算补觉也不出去了。
睡醒的范统发现夫妻二人拿着几种彩色的线,在一块布上绣着什么。好奇的范统就和夫妻二人聊了起来。
第69章 血色红舞衣
踩着有些老旧的楼梯,范统打了个哈欠伸了个懒腰,等他睡起已然是傍晚的天色。
雨还在下,雨水打在瓦片和树叶石凳上,发出的声响像是一曲交响乐。
范统见客厅沙发旁夫妇二人在忙些什么,仔细一看原来是在绣东西。
他好奇的凑上去,坐在了阿姨身旁。
“你怎么下来了,不多睡一会儿吗?”阿姨发现了他关切的询问。
范统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不用了。您在绣什么啊?”
一旁的叔叔笑呵呵的说“这是我们这里独有的刺绣。平时闲来无事,就会整理一下绣上几针。”叔叔说着放下了手中的线,给范统倒了一杯热茶。
范统说了声谢谢,就捧着杯子坐在那里静静的看着阿姨刺绣。
不一会儿梁爽也穿了个卡通睡袍,眯着眼睛就下楼了。
走到门口一道冷风钻进了她的脖颈,让她瞬间一下子就醒了过来。
“范统,你在哪干什么呢?”梁爽看着范统聚精会神的看着什么。
范统招招手让梁爽过来。
梁爽好奇的走了过去,坐在了范统身边“原来是在刺绣啊。阿姨您绣的真是太漂亮了,很特别的刺绣啊。”梁爽竖起了大拇指。
“真会说话。其实也一般般。”阿姨憨厚的笑了。
叔叔也给梁爽倒了一杯热茶。梁爽喝了一口感觉整个人都暖了过来。在这种一下雨就湿冷的地方,梁爽觉得自己都快长青苔了。
“阿姨。就您这绣工还一般般。太谦虚了。我们去过许多地方,也见过不少刺绣的种类和样式。您这个还真没见过,一看您这手艺就不是一般人。”梁爽的话,更让阿姨的脸红了起来。
突然间阿姨像是想到了什么,放下针线进屋去。不一会儿就拿出了一个大箱子摆在了桌上。
“阿姨,这是?”梁爽问。
“这里面是我们很久以前,收回来的当地传统刺绣。看你们这么喜欢,让你们看看阿姨的收藏。”说着箱子就被打开了一道缝。随着她的手缓缓上移,箱子里的东西也都呈现在了他们眼前。
其中有一块不大的手帕,上面绣着的蝴蝶和花。栩栩如生,颜色搭配的很好。而且过了这么多年,也没有丝毫破损,看来保存的很好。
阿姨很是爱惜的小心拿起手帕让梁爽观看。拿在手上仔细看,梁爽发现这是件成色相当不错老物件。她刚一抬眼,就看见了箱底的那件正红色的绣品。问“阿姨,这件是什么?”她指着那些不知什么的红色绣品。
阿姨看了一眼,有点自豪的说“你真有眼光。这是我收藏的所有刺绣中年代最久的。”说完伸手轻轻的把这件拿了出来。她慢慢站了起来,刷的一下。这块红色的布就展现在了两人面前。原来是件衣服。
“这是什么衣服啊?样子这么奇怪?”范统歪着脑袋,左看右看。
“是一件舞衣。”
梁爽仔细的看着这件舞衣,大红色的面料上面的刺绣的颜色是两种红色。一种浅一些,一种深一些,中间融合的很好。如果不仔细看,看不太出来。可是如果当这件舞衣,随风摆动的时候。上面的刺绣就若隐若现的透露了出来。
那些绣上去的梅花就像是从衣服里生长出来的一样。十分逼真华丽。舞衣随风轻扬,轻盈又艳丽。梁爽和范统都被眼前的景象所震撼。太美了,这种古老的记忆带着历史的岁月,就这样在他们眼前轻轻摆动着。
梁爽的脑子在飞快的计算着。她知道这件舞衣是不可多得的珍品,也称得上是一件几乎没有缺憾的古董。在思考过后,她从阿姨手里轻轻的接过这件衣服,虽然衣服有层次也很长很宽。但拿在手中却几乎轻如鸿毛。
她仔细的观察刺绣的地方,要在这么薄的面料上。还能绣的如此立体如此逼真,真是太让人不可思议了。轻轻查看衣服的每一个地方问“阿姨,这件好像不是女式的吧?”
阿姨点了点头“这是一件,男式的舞衣。”
梁爽盯着舞衣若有所思,在以前那个时代男生学舞的寥寥无几。而且这个样式也不像是寻常所见舞种所穿的服装。
随后梁爽又问“阿姨,这件衣服您是怎么得到的?”
“这个是我当年嫁到这里的时候,一个游医卖给我的。他说这个东西本来就属于这里。”
“属于这里?什么意思?”范统在一旁听的奇怪。
“我也不大清楚。后来我丈夫说这件衣服的刺绣手法,是我们这里特有的。所以我想他的意思是原本就是在这里,或者是我们这里的人绣的吧。我看它挺漂亮的,自己平时又爱刺绣就买了下来。”阿姨回想着当年的情景。
范统也盯着那件舞衣,全然没有注意到梁爽再给他使眼色。
梁爽的大眼睛眨巴的都快抽经了,范统还是木纳的完全没有反应,竟然又去喝茶了。
看着范统全然没有领悟自己的意思,梁爽翻了个大大的白眼一扭脸。梁爽极具亲和力的微笑就挂在了她的脸上“阿姨,叔叔。我能不能跟你们商量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