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绝对是有什么大阴谋,他们要用自己的灵符做什么?刚刚,他就差一点儿,就能套出那小姑娘的话了,这人出现的真不是时候啊!
只见木荼关上门后,竟在原地来回踱步起来,气定神闲,全然不像是故作如此。奚渊满腹疑团,却什么都做不了。
“哥哥,年年能不能带奚渊去玩呀?”年年在原地百无聊赖地站了一会儿,偶尔抬头看看天空地飞鸟,偶尔踢一踢脚下的石子儿,没多久,就有些耐不住了。
“不行。”木荼想都没想,义正词严拒绝道。
“啊?为什么啊?我们在这儿光站着,多无聊呀。”年年一脸可怜状,眨巴着大眼睛,上前拽着木荼的衣袖,不停地晃啊晃。
木荼板着脸,任由她拽着自己袖子,满脸不为所动。
年年见这招不再奏用,也是没法儿了。
过了不知多久,突然,一道红光,自东南方向升起,直窜云霄,不远处的林子里,却是瞬间百鸟齐出,嘶鸣着向北飞去,似是要逃离此处,声音尖锐刺耳,直直要穿透人的耳膜。
奚渊和年年对望了一眼,皆对此景有些不解。而木荼却是在看到这一幕的瞬间,眸中大放光彩,饱经沧桑的脸上,也是少见地露出了一抹极浅淡的微笑。
奚渊还在呆呆地望着那道红光出神,下一秒,就已经被木荼一把提起后领,身子一轻,紧接着又是一阵天翻地覆的眩晕,耳边那尖锐刺耳的声音,兀自回响不绝,奚渊觉得自己脑袋像是要炸了一样。
“哥哥,你要带我们去哪里——”
耳旁传来了年年柔和的嗓音,奚渊一愣,睁开眼来,这时,脚下也踩到了坚实的土壤,心下稍安,那股眩晕感倒是减了不少。
只是,在他看清眼前场景之时,却是瞬间惊住了。
脚下是寸草不生的荒地,隐约可见几个高高堆起的土丘,四周阴暗无比,没有丝毫生气。
更可怖的是,在三人正前方,是一个熊熊燃烧的圆形火堆,噼里啪啦地,不时有飞末蹦出,火堆上方,一道红光直冲云霄。
奚渊凝神望去,隐隐可以看到,火堆中,似是有把剑,剑身以玄铁铸成,上面刻了数道如鬼画符一般的字样。
等等,这些字符,怎么越看越觉得,像是在哪儿看过呢?
奚渊正在暗自思索,却冷不防看到,火光中渐渐现出了一道深紫色人影儿,目光清冷,五官俊朗,只是,面色惨白的有些吓人。
木荼一见到那人,立时单膝着地,神色恭敬,道:“属下参见宫主。无量之尊,千秋洪福,一统六界,万世升平。”
“卧槽,这人就是传说中的晏青迢?但是木荼这念的什么玩意儿啊——”奚渊一阵恶寒,忙移开视线,继续打量着正遭受火焰炙烤的那把剑。
年年却才不管这些奇奇怪怪的东西,此刻,她一见到晏青迢,便欲扑身上前,口中大喊着:“晏哥哥——”
“年年,不可胡闹——”木荼眉间微有不悦,一把将木年年拽了回来,“宫主正忙。”
年年被一下子拽了回来,小嘴一瘪,双手在半空中乱抓了一通,道:“放开我——”
“无妨。”晏青迢轻轻笑了一声,从火堆旁离开,向三人的方向徐步而来。
木荼只得松开手,年年立时一蹦老远,扑向远远走来的紫衣人影儿,神情极为雀跃。
奚渊却是一脸警觉,微微后退了几步,心道:“木荼带我来这儿,到底是何居心?还有那把剑,难道这便是千明宫镇群魔之宝?原来就长这样啊,也不过如此嘛……”
还有,刚刚木荼为何要恭喜他?还说了一堆,听着就让人大倒胃口的话。我的五行灵符呢?那道红光又是怎么回事?
奚渊脑子里的一团乱麻还未解开,恰在同时,一个灰衣人影儿,突然由天而降,出现在了众人面前。
奚渊顺势望去,却发现这人有些眼熟。
在那人开口说第一句话之时,奚渊瞬间反应过来了,这人,可不正是那晚,林府外的小树林中,与孙燕儿偷情的那男的么!
只见刘元神色慌张,还未站稳身形,便急急向晏青迢跑来,扑通一声,双膝跪倒在地,颤抖着声音,道:“宫主,大事不好了!越左使大人,杀掉了右使大人,大开山门,召集了一众素日对宫主心怀不满的人,正欲大举入侵——”
作者有话要说:
嗷!很快就结束这一部分了!
第31章 对弈
“什么——”奚渊、木荼与木年年都是大吃一惊,连同双膝跪地的刘元在内,纷纷将目光望向一脸平静之色的晏青迢。
奚渊却是有些幸灾乐祸,陆胜寒他们还没来呢,这帮家伙就先内斗了起来。不过,这时间,好像也太凑巧了点儿吧?
奚渊又抬眼看向火堆中的那把剑,不知,是不是为了此物?
“宫主?”刘元久久等候不到晏青迢的指示,便试着出声喊道。
“无妨,你先下去罢。”晏青迢转过身,留给众人一个孤傲的背影,语气中丝毫不见慌乱,神色从容,仿若只是听到了一件无关紧要之事而已。
刘元登时一脸惊愕之色,但是也只得听命,光芒一闪,刘元便消失在了四人视野中。
火苗依然在噼里啪啦地响着,那把剑却不见丝毫有损,剑身上的那些繁琐字符,却愈加清晰了起来。
“晏哥哥,越哥哥怎么会叛乱啊?”年年拽着晏青迢的衣袖,仰头看着他,满脸天真无邪。
她自小便在千明宫中长大,向来接触的都是魔界中人,而魔界中人,都对她恭敬有加。唯一认识的外界人,也就是,刚被莫名其妙拐来不久的奚渊了。
“年年,勿要多言。”木荼沉声道,年年吐了吐舌头,却也还是听话地闭上了嘴。
晏青迢轻轻一笑,左手轻抬,宠溺般地摸了摸年年的脑袋,右手却是一拂袖,周遭场景顿时大变。
原先的火堆和满地苍凉之景,尽皆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座通体碧蓝宛若水晶的屋子。屋顶四角,各自悬挂着一个碧玉玲珑灯盏,灯火幽微,却足以照亮这间小屋。
在四人面前,是个巨大的白玉桌,桌上,却只摆了个晶莹剔透的棋盘。
未顷,晏青迢走到那白玉桌的前方,拈起一枚白棋,在手中细细把玩着。
“这魔头,都大难临头了,怎么还有这闲功夫玩棋子?”奚渊一脸莫名奇妙地看着那人的动作,实在摸不透,这大魔头,到底在搞什么。
木荼和木年年兄妹也是有些惊讶,对视了一眼,却都没有说话,只是垂首立于一旁。
“奚渊,你是叫这个名儿吧。”晏青迢只是垂眸凝视着那枚棋子,看都未看奚渊一眼。
奚渊猛然被这么一点名,也是吓了一跳,却还是强装作镇静的样子,点头道:“没错,不知......您喊我,所为何事?”
奚渊实在不知该如何称呼这个魔头。喊他宫主吧,又觉得不妥,毕竟自己并非千明宫中人;喊他魔尊吧,又觉得有些诡异。但是又不能直呼“你”,最后,也就只有“您”这个称呼最恰当了。
“你来跟我下一局棋。”晏青迢淡淡道,语气平和中又透着强硬,丝毫未给奚渊,留任何转圜余地。
“下棋?”奚渊一愣,刚想推脱,却感觉到一股力量将他向前拽去,奚渊想努力定在原地,却还是被拉到了那个白玉桌前,站到了晏青迢的对立面,隔着那个巨大的棋盘。
晏青迢又一挥袖,在白玉桌的四周,各自出现了一个小石凳,正好够四个人的。
木荼将询问的目光投向晏青迢,似在征询他的意见,后者只是轻轻点了下头,木荼顿时了然,拉着年年,各自在那两个空石凳上坐了下来。
“搞什么啊?让我一个只会下五子棋的人跟你下棋?”奚渊打量了一下面前的棋盘,发现,这棋盘好像与围棋大相径庭。
棋盘呈方形,却不同于正规的棋盘布局,而是沿着两条对角线,左右各自十八条,交叉纵横,排列齐整。
奚渊看着这诡异的棋盘,却完全不知,这棋该如何下。
只见对面的晏青迢,依然一脸冷漠,静静观着这棋局,不知在想什么。
“咳。”奚渊轻轻咳嗽了一声,道:“我丝毫不懂棋奕,不是您的对手,要不,还是别下了吧......”
对面的晏青迢闻言,终于抬起头来,目光深沉,搭在白玉桌沿上的手似是不经意用了下力。
奚渊见此情景,内心不禁惊惧交加,此刻他真想打自己一巴掌,再把刚刚那句话咽回去。
可谁知,片刻后,晏青迢神色复如初,云淡风轻般,道:“无妨,现学也可以。”
奚渊又是一惊,合着,今天这局棋是非下不可了是吧?也罢,他倒要看看这魔头要搞什么?再说,他小时候可也没少玩棋子,家对面还住了个围棋大师,不过,他主要玩的还是五子棋......
“那就,请不吝赐教了!”奚渊刚一说完,便拈起一枚黑字,率先放入了棋盘的中央位置。
虽然这棋盘布局有点奇怪,但是,应该大体规则一致吧。
哪曾想到,那三人在见到他这一棋招,都一脸惊奇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