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
毁灭。
顾卿所在的这个国家，名字叫A国。
法律健全时，尚且百姓不能保障自己所有权益，年轻人被压迫每周996，早前曾有多少程序猿猝死在办公室内。
法律，是统治阶级意志的体现，是国家的统治工具。
“但……我们可以期许一下，军队会出手。”
陈宇道：“我相信我们的国家，正如国家对我们饱含热爱，我不信她会放弃我们这些子民的。”
“通讯已经彻底断开了。”陈宇说，“我们得去找台收音机，你知道附近哪有人比较多的商场吗？那儿肯定有的。”
顾卿平时除了接老板的活，自己就很少出门，能坐着就不站着，能躺着就不坐着，要是给她一份地图她还能找找从哪去，就这样直接漫无目的的开车，开向哪去？
因此，她把这个任务交给了陈宇。
只是，她坐在后排，看着陈宇开车，似乎有什么不对？
赵韫玉轻笑了下：“你迟早被人玩死都不知道为什么。”
顾卿：我不是不认识路么不然你给我指？
赵韫玉叹了口气：“如果他把车开着走了，你就干瞪着给丧尸当口粮啊？”
顾卿心中默默的想道：不是还有你在的吗？
赵韫玉：“你不嫌丑了？”
顾卿打了个寒颤。
她想到了昨天对方化成丧尸把自己压在下面时的那股恐惧之心。
尼玛真的，晚上睡觉都梦见了，她离当场去世就差那么一点点。
一口一口的咬下她的皮肉，啃断她的骨头，丧尸白色的眼珠子一动不动。
被噩梦吓醒之后，结果就看见丧尸当场死亡。
嗯，舒坦。
当然，顾卿是不会告诉她这个的。
陈宇循着记忆来到了一处小商场内。
白天丧尸害怕见到阳光，并不出来，躲在阴暗的角落里瑟瑟发抖。
因此，陈宇才有那么一点时间溜进去找了一圈，干死了一只丧尸抱着收音机走了出来。
顾卿瞳孔微微放大。
就在身后，一只丧尸朝他后背扑咬上去，那动作之快，让她瞬间有点眼花，还没来得及看清楚陈宇的反击动作，就看见丧尸脑袋开花了。
“……”
顾卿道：“我觉得人家要收拾我，一根手指头可能就解决了，看我弱鸡可能还有点用处。”
赵韫玉道：“用处在哪？”
顾卿思考了下，给她一个答案：“可能在于对丧尸使美人计。”
赵韫玉：“……”
顾卿嘴角微微露出笑意。
她难得看见赵韫玉被噎得说不出来话，因此心情大好，也就不介意陈宇继续开车离开这里。
车上的食物大概两个人还能吃三天左右的样子。
陈宇将车开到一处僻静的，少有人烟的地方才停下来摆弄收音机。
顾卿是完全不会这个的。
可以这样说，她跟这个时代有些格格不入。
她有点脱节和慢半拍。
看见陈宇摆弄了大半天，把天线推起来，又按了上面的按钮。
沙沙沙
没有除了机器工作带出来的声音，再无其他。
陈宇眉宇间有些烦躁。
顾卿好奇的问：“要帮忙吗？”
陈宇抬头盯着她看了眼，“你大学的专业是什么？”
顾卿大大方方的介绍道：“金融。”
陈宇：“……”
他给顾卿竖起了一个大拇指。
顾卿：“我也知道我可能有点牛逼，但我还是要学会谦虚一点，免得被看不惯的人给打了。”
陈宇无fuck说。
收音机暂时没收到什么讯息，他只能把东西放在后备箱里暂时不去管他。
因为接收不到外界的讯息让他看起来颇为烦躁。
顾卿劝慰道：“没消息才是最好的消息，你别担心，你不是正准备回家探亲吗？现在我们不如去看看，万一……万一还有幸存者呢？”
陈宇狠狠的揉了揉眉心。
驱车越来越偏僻。
顾卿之前加上的油以及灌了满满当当的一大瓶油都快光了，在两个人相遇的那个地点，离他的老家还有几十公里路程。
中途，陈宇停车，又去了一处加油站。
她们赶了快一天的路程。
从天明到了天黑。
陈宇担心她一个人在车里遇到危险，因此把她一起叫了出来。
顾卿：“……”
赵韫玉：“我觉得他可能是担心你拿着钥匙开车跑了。”
顾卿：“我看上去就是那么一位阴险狡诈的人？”
她开始怀疑人生。
赵韫玉轻轻一笑：“车里的食物快没有了，你打算怎么办？”
顾卿瞥了眼正在上油的陈宇，若有所思。
“那边有个仓库，刚来的时候我看见了。”
但是，收益越大，也就意味着风险越大。
第5章
不可能让陈宇什么东西也不付出，就白白的吃了她那么多零食。
偏偏还是她最喜欢的。
于是顾卿上前一步，对着陈宇道：“车里的食物要吃完了，我刚来的路上看见那边有一个大仓库，里面装着各种吃的。”
陈宇疑惑道：“你怎么知道？”
“不要怀疑一个吃货的直觉。”
陈宇：“……行，那待会去看看。”
主要是，她们晚上还要赶路，只有白天才能稍微放松一点休息。
食物乃重中之重，必须前去看一看。
就算现在不去，也迟早会去，到时候能不能有这个机会，那就说不定了。
一路上，陈宇他发现二级路也有丧尸，只不过不像城市里那么多，零零散散的，很好解决，只是，仓库比较隐秘，他不知道里面还藏着多少丧尸，也许和他俩一样，也是想着去把仓库里的食物打包而被迫永远的成为跟丧尸一样的东西。
陈宇不想，自然，顾卿更是不想。
大好青春年华她不想等着被别的人凶神恶煞的一崩脑袋就卡嚓挂了。
仓库那边的门是从里面反锁的。
赵韫玉道：“里面丧尸很多，但同时食物也很多。”
顾卿：有哪些？
赵韫玉：“你最喜欢的牛肉粒，肉脯等等。”
顾卿双眼放光：韫玉。
这是她第一次叫她的名字。
赵韫玉眼神一跳：“怎么了？”
顾卿：不是说鬼都有哪些什么比较厉害的东西么？比如传说中的芥子空间什么的，有木有有木有？
赵韫玉：“想什么呢？”
顾卿大为失望。
一切都在悄无声息中进行着。
陈宇体力好，先是从外面粗粒墙壁攀岩顺着空调室外机前进，顾卿发现他的手臂青筋暴起，显然用力极其之深。他跟在体育学院里的学生那样，做了个引体向上的姿势，但比学校里的那些学生的技术更加熟练和带有极强的技巧，轻轻松松的上了二楼。
顾卿就在楼下给他望风，一边观察附近有没有直接存在人，一边看有无丧尸出巡扫荡。
精神紧绷得不行。
赵韫玉在一旁不断跟她聊天借此缓解她的心理压力。
“我不是还在的么？”赵韫玉脸上露出温柔又静谧的笑意，她不太喜欢给顾卿造成一种她特别强势的感觉，因此在顾卿面前除了附身在丧尸身上，基本就是那种小说里的柔柔弱弱的小白花。
只是这小白花浑身带着刺，还一身大红衣裙，跟所谓的小白花一点也不相匹配。
顾卿转过头扫了她一眼，随后回头。
她只是觉得有些奇怪。
她开始对着赵韫玉生前的事情感兴趣了。
上面的陈宇已经开了窗，翻身而进。
过了许久，都不见他出来。
顾卿心中有些着急。
赵韫玉道：“别担心，还活着。”
顾卿：“……我只是想问他得手没有。”
赵韫玉柔柔的笑了下，并不作辩解。
过了好半天，门自里面而开。
陈宇头发乱糟糟的，脸上也有些血迹，神情冰冷而漠然。
他面色陡然看到顾卿的时候，和缓了一下。
“里面的丧尸还有部分没解决，不过我把他们全部引到楼上去了。”
“一楼全是食物，不过我给你打个预防针。”
“里面，有个三具备啃食得只剩骨头架子的尸体，你到时候千万不要叫出声。”
顾卿：“好的，你自己小心。”
陈宇走在前面。
这里是一个巨大的仓库。
整栋楼层从里面都是亮着的，然而从外面看，几乎是看不到里面的强光。
偶尔可能有其他幸存者来到这里发现了。
陈宇说得那骨架子，真的是白花花的，深白的骨架上血肉被啃吃得一干二净，但那又不像是丧尸吃的，而像……而像是作为一个人一刀一刀的，拿着并未精心准备的刀具将上面的肉大块大块的划了下来。
那简直是太过于让人难以忍受了。
顾卿忍住从胃部里传来的一阵阵酸味，她显示捂了捂鼻子，从旁边拿了一个布料给他三骨架全给遮住了，正好也遮住了那底下的大片肮脏污秽的血迹。
这样一弯腰，她就看到了旁边拔了插电板的电磁炉，上面鲜红的汤已经冷却多时，浮沫未曾撇开，仔细闻去，还能闻见超市里常见的锅底味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