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卿妙计得逞,为了防止自己笑出声,急忙拿了旁边的水猛地灌了一口消消火气。
晚上谢兰引她俩去卧室,一个人回了房,发现万年不抽烟的星星今天突然点了根烟放在嘴边。
他只是闻着味道,开着左边的窗,没有吸进去。
谢兰有点紧张:“吸烟有害健康。”
郝星玮招了招手:“叫爸爸。”
谢兰:“……”
郝星玮其他坏毛病没有,就是喜欢在床上让谢兰叫爸爸。
没想到这次还没去床上,直接愣了下,凑了过去,不太好意思难以启齿又觉得羞涩的眨了眨眼。
良久后,她抽了抽鼻子,乖巧听话的小声说:“爸爸。”
这充满了禁忌感的味道啊。
一年前两人还不是现在这种关系。
原来郝星玮把她捡回来真当妹妹养的,没想到后来谢兰成年后直接告白,她在其他事上面犹犹豫豫拿不定主意,但在这个上面,却是非常坚定,坚定到当时的郝星玮大吃一惊。
不过两人没什么血缘关系,又是半路兄妹,郝星玮正好也单身,长大了的谢兰刚好符合他审美,态度没过一周,从原来想的是将来哪个沙雕能娶自己这个如花似玉吃不得苦的妹妹,转变成了原来是我这个沙雕监守自盗,哭笑不得。
由最开始的正正经经,到现在恶意的让谢兰在床上叫爸爸叫哥哥无所不用其极。
估计是每个男人心中,都希望成为别的同龄人爸爸。
叫其他昵称是情趣。
谢兰又乖乖巧巧的叫了两声爸爸,叫的郝星玮心中激荡,一股战栗的背德感从脊椎爬上了后脑勺,直叫得浑身发热。
谢兰羞涩的说:“今天顾卿姐姐跟我说,外面那个是她媳妇。”
郝星玮冷哼:“德行,下次跟你炫耀你别理她。”
谢兰爬上床,靠在他身边:“那个姐姐长得好漂亮啊,但是感觉血色不是很好,生病了吗?”
郝星玮从鼻音中“嗯”了下。
谢兰没听出其中跟平时的嗯嗯嗯有啥区别,她只是道:“那,这个病严不严重啊,我们这边没有医生哎,怎么办?”
郝星玮调笑道:“严重啊,可严重了。”
他意味不明的垂下眼,“一睁一闭的病,你说严不严重?”
谢兰瞪大双眼:“不会吧?”
郝星玮亲昵的拍了拍她的头:“兰兰,这跟你没关系,知道吗?”
谢兰水汪汪的大眼睛眨了眨,点点头,许久后躺床上时,又没忍住自言自语。
“顾姐姐好像很爱赵姐姐,要是……”
郝星玮揽住她:“睡吧,别想太多老得快。”
随手关上了窗户,室内一片漆黑。
他睁着眼,盯着虚空中某个点,然后不动了。
*
这一晚上,不仅是郝星玮没睡着,顾卿也没睡着。
赵韫玉半夜呕了血,把顾卿吓的眼睛都不敢闭。
那是赵韫玉睡着以后梦魇,被焦急的顾卿拍醒了以后,仿佛不认人似的,怔怔的望着她。
没过两秒,偏过身,随便拿了书桌旁的小碟子接着,呕出血。
呕了血后,她脸色反而变得红润起来,顾卿只睁眼盯着她下一步。
赵韫玉暖暖的笑了下,给自己嘴边的血迹擦了擦,温柔拍了拍身边的床:“上来睡,半夜冷。”
顾卿不上来,赵韫玉只是叹气,没有逼她。
“你之前不是一直想问我那个问题么?”
赵韫玉说,“姜国亡国了,蛮夷入侵,是我杀了他们全部,后来入了轮回,煞气太重,阴差阳错上了战场,成为将军保家卫国,被敌军那边的人使绊子刺激了下,就疯了,敌我不分死在战场上。”
“又一次轮回,我爹不疼娘不爱,哥哥嫌弃妹妹不屑,及笄之后让我跟别的家族联姻,我表面同意,私下先毒死了我爹娘一家,后来一刀给自己了结。”
“……”
“过了很久,来到了军阀混乱的时代,我身上煞气越来越重,占据一方,杀了很多人,被手下背叛,一枪崩了,成了鬼漂泊到了现在,没了记忆,之后就跟你见面了。”
“那你当时怎么没杀人?”
赵韫玉冷嘲道:“可能是同情心作祟吧。”
第66章
她记不清那个被吓得进医院的女孩子叫什么名字了, 之所以手下留情,也许是因为类似的经历作祟。
一样是爹不疼娘不爱,娘是后娘, 把她当牲口用, 有一个弟弟还吸血,每个月她打工赚钱全部给他贴生活费各种费用了。
美名其曰:照顾弟弟。
甚至把她亲娘存的钱都给捞在手里了。
进医院好不好, 这都不好说。
不过……估计也死了。
死了的人,不需要再去想。
顾卿沉默了好一会儿,道:“为什么不想告诉我?”
“不想让你觉得,你喜欢的人是这样的, 心狠手辣, 六亲不认的人。”
顾卿无话可说。
赵韫玉精神好了点,拉过顾卿抱在怀里。
“这段时间都是你这么抱着我的。”
她像是回光返照似的, 絮絮叨叨, “我很想这样抱着你。”
顾卿拍了拍她的手:“想就抱, 磨磨唧唧的。”
赵韫玉浅浅笑着, 把头靠在她的肩膀上。
“有点抱歉。”她略带歉意的说,“都是我不好, 让你难过了。”
夜里漆黑凉快,顾卿被她这句话勾出了眼泪。
她背对着赵韫玉,鼻中酸涩,不受控制的,大滴大滴的泪水从眼眶中奔涌。
这几年她已经很少哭了。
除了在床上,几乎赵韫玉就没惹她哭过。
赵韫玉温柔的帮她擦掉, 轻轻的吻掉她脸上的泪。
“不哭。”
顾卿撑起身,吻住了她的嘴。
她吻得那么用力,眼泪簌簌,睫毛微颤。
彼此间呼吸交融,如雪的气息包裹着赵韫玉。
她怔了两秒,之后疯狂的回吻回去。
用力的撬开顾卿的牙关,在她嘴里追逐着与她共舞,直至吸尽她口中的最后一口空气前,赵韫玉才喘息着放开了她。
她胸口不断起伏,呼吸乱了。
正当她准备退开时,顾卿一口咬在下嘴唇上,虎牙咬破了嘴皮,腥甜的,夹着铁锈般的味道在口腔中蔓延开。
那一滴沁出来的血被顾卿伸手抹平,像胭脂,像口红。
鲜艳中透着诡异的暧昧。
顾卿咽了咽口水,眼神迷蒙,她主动上前搂住赵韫玉的胳膊,低低的勾着唇,从口中溢出的音质听上去带着有意无意的挑逗:
“要我。”
赵韫玉呼吸一窒。
顾卿缓缓的靠近在她耳边,洁白的贝齿微闪,轻声说:“你带给我快乐,我再给你快乐,今朝有酒今朝醉。”
这句话一落,恍若火烧燎原,彻底点燃了两人间的那炙热又绝望的氛围,一发不可收拾。
顾卿最后声音都哑了,全身脱力,躺在床上,闭着眼宛如一条死鱼。
但赵韫玉并没有放过她,翻来覆去覆去翻来的尝了个边。
第二天醒来,赵韫玉精神还不错。
顾卿眼底青黑,目光幽幽,一副纵欲过度肾虚的模样。
谢兰见到非常惊讶。
郝星玮:“……”
他神情颇为复杂的看了赵韫玉一眼。
赵韫玉无辜一笑。
谢兰颤巍巍的问:“顾姐姐,不然你再睡会养养精神?”
顾卿恼羞成怒,走路带风。
郝星玮带她去看了自己种的菜。
青翠健康纯天然。
顾卿目光在黄瓜上面游移,片刻后收回来。
谢兰建议道:“黄瓜美容,不如我们拿几根回去贴上。”
顾卿:“……”
谢兰眨巴眼:“顾姐姐,你怎么了?”
“没事。”
她声音嘶哑,说了这句后就紧紧闭上嘴。
谢兰:“是不是晚上没盖被子被风吹感冒了?我老家那边土方,我去扯点草药回来给你熬,喝一点,晚上在盖着被子蒙着睡一觉出出汗,应该就差不多了。”
回去时赵韫玉扶着她的。
郝星玮忍不住低声道:“这个时候了你还这样是不是想守寡?!”
顾卿闻言,似笑非笑的盯着他。
半响嗤笑:“守寡?守哪门子的寡,她死了老子正好换个新人。”
郝星玮拂袖而去。
赵韫玉:“……找新人?”
顾卿翻了个白眼:“你死了我就找,你以为我会给你守寡立贞节牌坊?过几年漂亮小姐姐那么多,姹紫嫣红挑不尽,后宫三千佳丽,看能不能把你给气活下来,要是气活了还是好事一桩,正宫还是稳的。”
她暧昧的拍了拍赵韫玉洁白的手腕,老神在在的松开她的手,自行离去。
镇定无比,睥睨四方。
如果不是她走路那动作出卖了她,赵韫玉还以为她真的已经超凡脱俗,不受身体影响了。
赵韫玉摇头,无奈的跟了上去。
“要是真死了。”她淡淡道,“不要你守寡,看上哪个就去追吧,也不会从地里爬起来打死她。”
顾卿气的半死,用力的掐她的腰。
赵韫玉不动声色的任她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