尧放长相粗犷,声音洪厚,生的浓眉大眼,整体来看只能说是个讲义气的天神,并不算是个精明的天神,属于一根肠子通到底那一型,说话不知道拐弯儿,他应该确实是刚好看见篪嬴丢我的那一幕了。
我内心惶惶不安的看着却霜的侧脸,他的脸色无一丝变化,对着眼前一片跪着的天神始终淡漠,被人当场安了个偷带飞仙下界的罪名,不知他会如何处理?
“无论是偷着去还是我带着去,他差点儿因此送命是不可更改的事实,这过怕是没什么东西能抵的了!”
却霜冷静的说完后突然转头对我笑逐颜开,美好的纤尘不染。
我神色凛然的向跪着的天神们看去,脚朝前走了一步,话到嘴边却无法说出,因为却霜周身突然释放出了强大法力,硬生生逼着我将话咽了回去,跪着的天神们瞬间张大嘴惊呼:“紫徽仙君!”
而我,至始至终不知道却霜在干嘛!总觉得心慌的紧,眼下又不能近他的身,无力感顿生,只能在一旁担忧的惊问:“却霜,你要干嘛?”
天帝銮驾突然驾临,候在驾旁的是几个仙官,后面跟着一队天兵,问茶和威越他们居然也在。
天帝起身疾步而来,抬手对着却霜急呼:“却霜,有事好说,你别冲动。”
但却不能阻止却霜双手挽于胸前的动作,待三层青光从他身上闪现而出,却霜眉目间多了一丝疲惫,不过很快就消失不见。
他站直身子,依然是他紫徽仙君该有的风骨面貌:“区区三百年的修为,却霜担得起。”
第28章 第二十八章心乱
话听来无比震撼人心,我的心跳快的不成样子,看到问茶在天帝身后看着我,礼都忘了对天帝行,赶紧向他跑去,心虚的问:“问茶,我是不是犯错了?”
“没事。”问茶对我没有任何动作,只是轻轻安慰。
他神色凝重的向我身后投去一眼,我也目光忧虑的回头看去。
只见天帝正对着却霜嘘寒问暖,而却霜只是对着他道一切都好,再将篪嬴天神的事交给了他,便当即化作青光回了定宁天,后面跟着他的仙轿,丝毫没再看我一眼,铃声渐行渐远,心头那一抹失落之感渐起渐盛。
威越捏住衣服将我向他那边轻轻一扯,神色大为不解,“聂容,你怎么穿着紫徽仙君的衣服?皮肤上好像到处都是伤啊?你们去了哪儿?”
问茶眼精不是白说的,他直接对威越道:“他这是变成了本体伤的,你要碰他最好动作轻点,伤虽不重,不过却不是轻易能好的了的,有紫徽仙君在一旁还会让你受如此之伤,真不知道你们怎么回事?”
问茶明显是在抱怨,但话里满是担心,难怪他刻意同我保持距离,没拉住我问东问西,我甚感激。
“今早就有仙官上述,说是临界门出了事儿,我不过晚来一步,怎么就出了这么大的事儿了?”
天帝在临界门高声嚷嚷,所有人瞬间跪倒在地不发一语。
我的膝盖上有伤,刚接触地面不是一般的疼,咬着牙齿抽了口冷气,“天帝吃错药了,发这么大火干嘛?”
威越说:“衣服上沾有下界冰雪俗气,你肯定是跟着紫徽仙君偷跑下界了,但他怎么会带你下界呢?你求的?”
我点头。
“怪不得!”他压低声音在我耳边小声诉说:“紫徽仙君刚刚为你散去了三百年修为,天帝能不火吗?你就忍着吧!”
我什么话都被堵在了喉头,双手有些颤抖,连带着身体也有些不稳。
问茶悄然将我手指捏住,说话生怕惊到了我:“放心,不会出事的,紫徽仙君修为强大,悟性极高,三百年修回来对他倒也不难。”
“威越暂时留在此处守着,临界门十二天神随我回九霄宫阙,这里不是处理公事的地方!”
听天帝如此说话,我赶紧抬头跟着开口,就是问茶制止也无用:“今日聂容罪不容赦,恳请天帝一并带走。”
“关你什么事?”哪知天帝轻蔑的将我看着,甚没好气道:“三百年的修为你有吗?紫徽仙君即替你受了,想必也是看在你是后生晚辈的份上,今后你就给我老实点儿,不然打断你的腿,哼!”
如果不是为了形象,天帝肯定扑过来将我猛揍一顿,我一直觉得每次见我他都是一副小肚鸡肠的模样,而且目光凶狠的全部放在想揍我的脸上,至今搞不懂我到底哪里惹到他了?
天帝和十二天神眨眼消失不见,独留我自责内疚又彷徨,“问茶,三百年说没就没了,他真的不会有事吗?”
望着却霜离去的方向,我自己站了起来,却不知问茶此刻眼眸中的落寞到底有多深。
身上的伤早已无法感知,他轻松的散去三百年修为的那一幕在我脑海不断回放,这是他对朋友的态度吗?他不觉得越线吗?
“是我越线了吗?”我在原地自语出声。
威越在一旁安慰:“没办法,上界有些规矩就是这样,越线势必受罚,那叫没人能例外的规矩,紫徽仙君准是看你不够格,便替你受了,不然三百年你直接。”他在空中吹了一口气:“虚无知道吧!”
“威越的安慰好生实在。”我看到问茶哭笑不得的看了威越一眼,后又对着我道:“你如果真的感觉不好受,不如去定宁天看看他吧!”
“问茶都比你懂人情世故,顺便把人家衣服还掉,穿着龙袍你也不是皇帝,还惹得他人不快,真不知道你有没有眼力劲儿?”
威越打击起人来简直不留余地,我苦着脸讨饶:“威越,你至于这样吗?”
“我们这股妖风,就你的事儿比子恒还有意思,接着道歉去吧你。”威越将头扭向一边,手掌轻轻一挥:“不送!”
话说的莫名其妙,懒得搭理他,我对着问茶道:“问茶,你们不是被罚了吗,怎么和天帝来了临界门的?”
“听说素雅上仙的弟弟离愁天仙不见了,筠平天官帮忙去寻去了。我也是沾光,刑司殿无人敢罚威越,恰好天帝来叫筠平天官去处理临界门的事儿,顺便就把我们带过来了,说是待筠平天官回刑司殿后再来领罚。”
不知道是不是离愁察觉出了什么?我不敢问,既然如此,我也就不准备回方偏门了,“问茶,方偏门最近就劳你帮忙照顾,不去定宁天看看我不放心。”
“那你的伤!”问茶有些迟疑。
我急急道:“你别担心,我这点儿伤根本不值一提。”
他轻吐了一口气,用指尖理了理我额前的刘海,眼眸千万个不舍,“照看方偏门那是理所应当的事儿,它不止是你的家,还是我的,你走多远都不会变,我都会等你回来。”
问茶的手指划过我的眉峰,他的背影一时充满孤独,我好像让他一个人孤独很久了,他好像很久没舒心的笑过了,等这次回来,一定好好陪他。
“威越,你闲着无事就多去方偏门转转,奉左迎右只顾自己玩儿,问茶一个人待着我怕他会闷出病来,让他没事儿多笑笑。”
“知道你还有个问茶啊!”威越难得语重心长的对我道:“聂容,你以后少在问茶面前下意识关注紫徽仙君,我看得出他是真的喜欢你。”
“喜欢,什么意思?”我故作不知,有些事一旦戳穿,势必发生质的改变。
“喜欢,就是想霸占的意思。”
威越还真敢说,好在他的声音不算太大,我的笑容早已不见,问茶的喜欢我一直不敢直面,多年下来,又怎可能察觉不出他的喜欢,不过大都是你瞒我瞒罢了,因为我怕最终会误他,这是种直觉,所以自动规避。
“聂容,你心里到底拿问茶当什么?若是只拿他当做可有可无的空气,我可以去帮你求天帝将问茶调走。”
威越突然将上面的话拔高语调,像是故意说给什么人听似得,他这是什么意思?最近因为却霜,我确实是有些没时间顾旁人,问茶难道感觉我不在意他了?
“不行。”我几乎是脱口而出,心里的舍不得岂止是一分半分,他伴我十年,知我所有生活习惯,解我所有苦闷烦忧,问茶要是走了,我的心会缺一块,当即直截了当的告诉威越,“问茶是我不可或缺的家人,他不能离开方偏门,除非他自己要走。”
威越满意的点头,又如先前那般大声的对着空气说着:“我放心了,问茶也该放心了吧!”
眼角看见不远处角落里的一个黑白相间的影子,此刻我方才惊觉,威越和问茶居然联合起来套我的话,他俩什么时候开始上下其手的?
威越将手轻轻放在我的肩膀上,颇自豪的说:“看吧,方偏门的问茶被我逗笑了,我要居首功,还要谢媒酒?”
我颇觉无奈,当场没好气道:“我看你是想讨打,守你的门去吧。”
这次去到定宁天,居然直接到了万里乾坤殿轿子才自动停下,难道却霜连给定宁天设结界的能力都没有了?我心慌的厉害。
抱着他的衣服快步走在草地之上,万里乾坤殿的大门虚掩,像是谁忘记关紧了一样。
带着疑惑的我熟门熟路的走到仙侣居,院子里没有看见那个熟悉的身影,他的房门半开,我轻轻踏进屋内,视线直接向右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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