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力量飞速增长,身体中仿佛有一股平和的灵气在里边游荡。
莫非又是什么圣地?
按照本书作者的脾性,此处灵气充沛,常年受到滋养,应是有神兽在此处歇息。
周清远心中顿时警铃大作,不再贪念这些花花草草,转身欲走。
“清定君急着走又是为何?”一人的声音传来。
周清远是认得这道声音的。
他身体猛地一顿,旋即迅速拔剑转身,对白荣做出战斗的姿态。
只见白荣微微笑着,眉目含情。身穿淡紫色宗袍,腰间绑着一根红笛,手中拿着一把折扇轻轻摇晃,站在树下面远远往来,好不惬意。
他怎么会在这?
“白荣,你又想做什么。”周清远眯起双眼,杀意尽现。
白荣既然出现在第三境,那么就代表,无论如何,他们两个人之间必须有一个要死。
先前他还有所顾忌,不愿再计较,可若是到了如今的局面,反倒是没有什么好忧心的了。
白荣轻轻一笑:“你当初杀我生父,害得我家破人亡,我做什么,你不知道么?”
周清远薄唇微动,不知如何应答。
害得白荣家破人亡的并非是他,况且,秦白峰有那样的结局也是他咎由自取。
“我……”周清远闭上双眼,心中一狠,“你父于我有杀父杀母之仇,我杀他,乃是情理之中。”
“呵,好一个情理之中。”白荣冷笑,“确实是情理之中,那我要杀你,杀你们师兄弟三人也是在情理之中!”
下一刻,折扇骤然摊开,一股强劲的灵气卷着风击向周清远。
“你若能杀,便杀!”剑光一现,君子即刻出鞘,将灵气卷撕裂以后挑剑刺上白荣。
“那么我被迫与人畜交’配,被百虫钻身,受尽屈辱,也是在情理之中吗?”白荣声音淡淡的,手中攻势折扇却愈发凶猛,使得周清远不得不持剑后退。
“我不过只是想和父母族人正常的生活,我又做错了什么?”白荣含恨说道。
白荣做错了什么?
周清远心想,他能沦落成今日这般模样不过也是一个可悲的受害者罢了。
“这……”他心中思绪万千,手中剑一个不稳,当即被折扇击中。狱泽出鞘,又刺进了他的肩膀。
可是意料之中锥心的疼痛感却没有传来。
周清远抬头望去,就见白荣睁着一双好看的眉眼笑眯眯地看着他。
“若是能选择,我宁愿不曾来过这人世间。”他说。
下一秒,白荣的身影连带着插在周清远肩膀上的狱泽一同消散。取而代之的,是清定君。
“周清远,你太优柔寡断了。”清定君站在树下,踩着石头,背对着他。耳边溪水声流淌,瀑布声阵阵。
周清远这下完全懵住了,搞不清这是什么状况:“清定君……?”
“我为何在此,不必在意。”清定君的声音淡淡的,“你可知晓,你为何会从世外来到此世?”
“被雷劈的。”周清远如实回答。
“……”清定君沉默片刻,“自然不是。你于他,他于你,乃是福缘,是三生修来的福分。却也是劫难,一不小心,便能叫人万劫不复。”
清定君在说什么,周清远这下听明白了。
“那我该这么做?”周清远问道。
“这要问你自己,没有人可以为你做决定。”阵阵凉风吹来,清定君缓缓转身,树上落叶渐渐凋零。
“我们修道之人,但求"无悔"二字。愿你往日再想起时,不曾悔过。”清定君说完,身形渐渐淡去。
“受教。”周清远登时抱拳下跪,冲他行礼,“只是,清定君你为何又会在此?”
“这便要去问天道了。”清定君淡淡一笑,“我不过是世界的残象加上你心中的执念幻化而成的虚体罢了,我并非就是我,你不必在意。”
看样子,是心魔?
是吃了那株草的缘故吗?
“多谢。清定君,一路走好。多谢你这那几年的照拂。”周清远道。
“不必。”清定君的身影消失在了原地,唯有声音在半空中回响,渐渐散去:“自你现世那天,我便知晓了这世间所有的命数。那时我便恍然大悟,知道我自己是梦醒了,该走了。我来这红尘只不过是走了一遭,你无需在意,这也算是我大道练成了。”
他这番话周清远在心中反复咀嚼了一番,心里似乎有什么地方忽然变得轻松,他知道,自己这是释然了。
依清定君所言,既然他这是陷入了心魔之中,而不是外敌,那么便无需畏惧。
下一道心魔会是什么?狂心、黄情,亦或是白定?
可却出现了一个让他始料未及的人。
杨逢疏忽然之间从周清远身后拥上,唇向前探去,将周清远的耳垂给含在了口中。舌尖如同游鱼一般在他的耳廓里打转。
杨逢疏道:“师父,你不是不知我心意。你定然也是喜欢我的。若是对我无意,你又怎会找我?”
“……”周清远身形猛地一僵,他来第三境时纯属脑子一热,但不可否认的是,他的内心深处,确实是在意着杨逢疏的。
可他不知道,这种感情究竟算是什么。
“休要胡闹。”周清远推开杨逢疏,却被他给紧紧抱在怀中,没能推开。
如今的杨逢疏只是幻影,周清远想了想便没有再推开。他承认,自己心中或多或少是有那么点感情在里面。
顿了顿,他板正的说道:“你对我不过徒有执念罢了,哪里是什么爱情。”
是了,杨逢疏来第三境之前,唯有周清远一人最疼爱他,他所接触的也都是关于周清远的人和事。人在绝境当中,拿其他人作为信念坚持下去不是什么稀罕的事,周清远心知这一点。
可若是将这种执念错当成爱情,那就是大错特错。
“徒儿没有再胡闹。”杨逢疏见他没反抗,又将他抱的更紧了些,“我心悦师父,逢疏心悦师父,早在很久很久以前便是如此了。师父对逢疏也并非是没有一点感觉,是么?”
周清远正欲开口否认,就又听杨逢疏在他耳后传来一声让人有些心疼的,细碎的笑声:“就算没有,也请师父不要说出来吧。说出来了,我会很难过的。”
周清远顿时连一句话都说不出了。
“师父,你既不愿接纳我,又何必给我念想。”杨逢疏将他抱的紧紧的,下巴磕在他的肩膀上,好似永远都抱不够。
“师父这般温柔,只能害得逢疏越陷越深,再也无法自拔。”杨逢疏轻轻笑道。
“你……”周清远叹了一声,“罢了,你自己去吧,你这心魔,我确实是过不去。”
“师父……”身后的重量忽然消失,周清远猛地一怔,他看到了杨逢疏那双湿润的眼。
“你别不要我……师父。”他可怜地说道。
还不待周清远反应过来,下一秒眼前的景象却又让他整个人僵住了,血液仿佛凝固了一般。
身穿一身脏兮兮的黑衣少年,站在一名青年的身前。他那双水灵灵的眼睛被泪水打湿,看着青年时尤为可怜,让人心疼。
少年轻轻唤了一声,可是青年却好似置若罔闻,笔直地从少年身边离开,看也没看他一眼。
刹那间,少年朝青年扑了过去,双手想要去抱他大腿,却落了个空,摔在了地上。原本就脏兮兮的衣服这下变得更加肮脏,可这个像是一个小乞丐的少年却好像感觉不到疼痛似得,哭着跪着跟着青年,屡屡伸手去抱他大腿。
周清远心中猛地一痛。
他想起来了,那个青年就是他。而少年,就是杨逢疏。
一切恍然开朗,他终于听到了少年的声音,少年令人心疼的哭声传来:“师父……您别不要我,呜呜呜,徒儿知错了。师父……师父你别不要徒儿,徒儿好害怕,徒儿好想你。”
周清远忽然想起那天,他心里确实不太平静,总是觉得难受。
周清远心道,小家伙,你有什么错啊?是师父的错,是师父没有保护好你。
这时一道熟悉的声音忽然响起:“时间到了,走。”
周清远抬头,就见一名面缠绷带的人将杨逢疏打横抱起,打开空间门,抱着他消失在了尽头。
绷带人,他是见过的——疏影!
“师父,逢疏等了你三百年,你为何就不能回头看看我呢?”杨逢疏忽然从身后抱住了他。
线索一条一条串联了起来,周清远心中诞生了一个不可思议的猜测。
这三百年来一直默默守护着他的神秘人…………莫不是杨逢疏?!!
而疏影,也是杨逢疏派来照料他的?
……可既然如此,他自己又为何不肯来相见?
不知道他有多担心吗!
"你为何迟迟不肯来见我?"周清远猛地回身叩住他的手,将他推到树上,怒气汹汹地对视。
然而此刻的杨逢疏仅仅只是由他的记忆和世界残象重组起来的一个概念体,又哪里回答得了?他所说的,也不过都是杨逢疏一直想说,却又不敢说的话而已。
周清远的鼻息喷在他的肌肤上,那张他遐想许久的脸颊便近在眼前,杨逢疏当即就遵从心中的念想,吻了上去。周清远一怔,就被杨逢疏挣脱出来,杨逢疏反过来叩住周清远的双手,将他按在树上,低下头加深这个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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