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北顿时想用含羞草的叶子把鼻子给堵严实了!
天亮了,张舒沉默地抱紧程北,闭着眼睛,很是珍惜这一时刻。
程北还有些自恋地问:“既然你还喜欢我,你为什么就同意分手了?都不找我解释的吗?”
张舒:“我要把你逼急了只怕你真要跑得没影了。反正最后是我陪你走到最后,我不急。”
程北嘴硬说:“这几年有几个跟我处过。”就这几年内,好几个,你就不急?
张舒:“到你真‘出轨’跟别人睡了我再急。”
程北噎住,如果因为要面子就说“睡过了”就是往张舒心里扎刺,本来他自己就理亏,再说张舒的感情也不是应该被这么磨耗的,可就这么默认了让他得意他又有些不爽。
到最后,程北没问出自己想要知道的,倒是被张舒套了不少话还被嘲笑了。
那边萧郷陪着师傅早起,在浓郁的辣椒味的包围中吃过早饭。
陈老头问:“玄戈呢?躲哪儿了?”
萧郷无奈:“离家出走了。”
昨晚他想给玄戈喂饭,床底、阳台角找了几遍都没找到,打开柜子检查猫罐头才发现空了几个,包装袋被尖爪挠烂丢弃在一旁,想也知道玄戈当时多狂躁了。
陈老头哼哼:“这么大脾气,是要出去做野猫吗。”
萧郷小声嘀咕:“之前也没见它在老屋里待过多久,不一直是野猫嘛。”
有师傅的地方,特别是师傅用来吃饭的地方,玄戈都是有多远躲多远的。
陈老头选择性过滤声音,不理会徒弟,自顾自掏出一个磁盘,还从一个黄符纸包里抽出一根手掌长的黑亮的……猫毛。
萧郷眨眨眼,再看自家师傅的黄符纸包鼓鼓的,一时间找不回自己的声音。
时隔七八年,他终于触摸到玄戈造型被毁事件真相。当时玄戈屁股毛光秃了一小块,还躲到了山上不见人半年多,年少单纯的他还扬言要把咬掉玄戈的毛的妖怪收拾一顿……
师傅!你这是这明晃晃的虐.猫啊!玄戈能亲近你才有鬼!
陈老头笑得得意,“老早就知道会用到,好在早有准备弄了好多。”
萧郷:……师傅你还很得意?
陈老头可不管徒弟怎么想的,把长毛放在磁盘上,开门找猫去。
萧郷快步跟上。
陈老头就是个老顽童,说的是去找猫,在公园门口碰见一个老头儿对着棋盘独坐,他就凑上去“探讨下棋心得”去了。
萧郷找到玄戈的时候玄戈还在对着难以下咽的猫罐头瞪眼,萧郷看着好笑,对上玄戈哀怨的眼神,他就毫不犹豫出卖师弟哄玄戈::“不是不喜欢吃猫粮的吗,回去让张舒给你做红烧鱼。吃饱了再给你洗洗澡。”
说着,动手挠挠猫下巴安抚玄戈。
玄戈想了会儿,才勉强动动耳朵以示接受。
陈老头看到自家徒弟化身猫奴样,哼哼:“老大哥今天就先到这儿啊,明天我再来找你下。”
老李当即就挽留不让他走。
陈老头:“我家这猫不是出来了几天了嘛,这都不知道饿了多久了,我先回去喂猫,明天有空了再来陪老哥杀个痛快!”
老李得了棋友的承诺,这才放他离去。
玄戈撇嘴,切,又在骗老欺幼(小猫)。
明天雨天,下什么棋。
陈老头一路上对玄戈不理不睬,倒是很关心自家徒弟的人生大事:“你师弟都把伴儿带家里头了,你怎么还没个动静?”
萧郷无奈,抱紧黑猫加快脚步。
陈老头:“我说你小子不是害臊不敢跟女孩子搭话吧?”
玄戈两爪子按住自己的耳朵,闭上眼睛。
不听王八念经,不看王八下蛋。
陈老头也不管听众如何想法,自顾自说着:“怎么的也不能耽搁了终身大事,你都多少岁了,你要成了老处男说出去太丢脸了……”
萧郷低声反驳:“师傅说过,做我们这行的童子身保持得越久就越好嘛。”昨天您老可还是这么说的。
陈老头:“唉,你要这样就跟着大秃驴子出家当和尚算了,童子身就不能破身找伴儿了?你真以为你是小秃驴啊?再说了,现在你师弟都有家室了,肯定不能给你做饭照顾你了。你这小子又不会做饭,就你一个人过日子还不知道多邋遢,找个知冷知热伴儿照顾你也是好的嘛。”
萧郷:“您可没有说过不喜欢我做的饭呀。”明明您老就吃得很欢快!
陈老头:“我这不是怕伤了你的嫩脸,给你小子面子呢。好了,你也别说这么多有的没的了,你赶紧地找伴儿,只要是你喜欢的,无论啥样的你领回来给师父我瞧上一眼,我都不会说一个不。”
萧郷低头看黑猫,心不在焉。
陈老头看得挑眉,“你要是真没本事自己找,师傅我这脸皮也不要了,出去帮你挑人。”
萧郷低声哼哼:“谁没本事了。”只是没遇到动心的而已。
玄戈龇牙,很是不满。上了年纪的真讨厌,乱加戏。
开门进屋,满屋子的辣椒味久久不散。
玄戈连着打了好几个喷嚏,赶紧两爪子捂住鼻子,使命往萧郷怀里钻。
萧郷赶紧抱紧它,安抚着:“没事没事,我屋里没什么味道,阳台那里也没有。我给你拿吃的,你都没好好吃饭。”
玄戈拿尾巴勾了勾萧郷的手,示意他赶紧拿饭到阳台去。
玄戈内心苦逼幽怨,小胖子,本大爷回来可不是为了受气受难的,你可得给本大爷争气啊。
陈老头从进屋就径直贴上小徒弟的房门,听墙角。
张舒前半个小时就出房门拿早饭进屋,本打算等人吃完就把碗拿出去也就没有把门关实,现在就有道不大不小的门缝,正好可以听见房里的说话声。
程北刚吃过早饭,有了些力气,就拉着张舒的胳膊诉说自己没出事前的事情。着重为方才说过的某些话翻盘,表明自己虽然找过别人但都没放在心上,张舒在自己心里仍是占最大最重的地位,还强调现在自己是单身。
程北想着,作为男人,重来一次还是得主动出击没有让媳妇主动的道理,他表现出了十二万分的重视,与没脸没皮。
陈老头正巧听见程北在问张舒:“你这些年一直单着是不是还想着和我好啊?”
张舒没说话,定定看着他,右手掌摸着他的后脖颈。
程北慢慢吸几口气,提高了声音问:“我现在重新追求你,你要不要答应做我男朋友?”
嗯,很爷们儿,还是张舒欣赏的这款。
张舒听着有些好笑,忍不住笑场了,勉强收住了脸上笑容,正要说话,程北急急打断他:“洗衣、做饭、暖床这些我都会,你跟我在一起过日子肯定不会受累。而且我家庭关系简单,就老姐一个亲人,很随和,知道我喜欢男的也反对。而且这次我是真的打算就跟你过一辈子,除非你厌烦了先离开,否则我一定会好好爱你,照顾你。”
是爷们儿就得主动,而且要充分表现出自己的优势。
几年前的犹豫不确定,程北现在已经坚定了。没坦白过的家庭,他也一股脑说了。只是想要跟最初的恋人有一个重新的开始。
张舒笑弯了眼睛,凑近了说:“好。”低头就在程北脖颈用力又是一口。
程北还没来得及笑开嘴,就疼得龇牙咧嘴。但还是很开心,两手抱紧了张舒的肩膀,过了会儿又拍了拍示意张舒松口。
终于把人哄回来了,虽然比以前更喜欢撒娇了,但男人嘛,大方点儿。
张张舒有些苦恼,长大了贤惠了,但是似乎到现在都还没搞清楚自己什么位置,还是调.教么?
第20章 好好睡觉
玄戈对陈老头这猥琐的行为很是不齿。
要想知道人家小两口说些什么还用得着听墙角?
萧郷还在翻冰箱找猫食。
陈老头瞟到玄戈脸上的不屑,摆出高深莫测的表情来。
玄戈斜睨着他。
陈老头从口袋里掏出一根黑毛,正是之前徒弟劝自己收起来的那根。
玄戈瞬间炸了,浑身的长毛一根根竖起来。有些微硬的毛扎到萧郷,萧郷低头一看再看自家师傅,无奈地叹了口气。
拿了猫食放胳膊上,空出手来避开直立的长毛,手势怪异地摸了摸玄戈的耳朵尖,哄它:“你喜欢的红烧鱼拿到了,走,我们填肚子去。”
玄戈不干了,“嗷~”一声叫,有些破音。
你都不知道这老头多过分,居然趁我睡着剃我毛,现在居然还敢拿出来!我是谁?我是随便能剃毛的小猫咪吗!老子可是你们祖师爷爷的灵宠,这臭老头居然敢这么做,这是欺师灭祖!萧郷你帮我也就算了,居然还想要帮这臭老头儿蒙混过关!你过分!你还说一辈子对我好,你个大骗子!
……
程北被玄戈大爷的嚎叫声下了一跳,手抖了抖就松开了些,却被张舒拉住手抱得更紧了。张舒声音闷闷地,问:“现在就急着放开我,刚刚说的都是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