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咳……你把东成的住处烧了,他不会轻饶你的!”
“呵……他不是鬼王吗?人类的家烧毁又有何惧?他从哪来就回哪去!我不会再见他!再也不会!”莫晓枫抓住沁的脖颈,“你个女鬼!都是因为你!都是因为你让我陷入如此不堪的境地!我是个男人!怎么会喜欢男人!因为是你的替代品!我竟然走了一段不属于我的爱情,我只是个东西!一个思念的傀儡!我竟然还想为了一个根本爱的不是我的人去给收灵师添麻烦——你——”莫晓枫的眼睛灼烧着,血红的泪流淌下来,沁干咳着,手慢慢伸出一根长针,“对啊!你只是我的替代品,一个可悲的收灵师,一个被利用来探测敌人消息的工具,一个恋爱思念的傀儡,你以为东成会喜欢你吗!做梦去吧!”
“沁!你做什么!”迅猛的风冲了进来,火焰瞬间熄灭,祭东成抱住了莫晓枫,死死得瞪着那个凶狠的女人。
“你维护他都不维护我?他可是要杀了我的啊!”沁抓狂得扯着头发。
“你!你怎么可以这么对他!”祭东成看着莫晓枫头顶那个圆圆的白点,针已经完全刺入,莫晓枫早已经不省人事,“他可是泷!你还要再杀他一回吗!”
“什么!”
第九十九章阴郁的心结
第九十九章阴郁的心结
窗外的画面阴沉沉的,凝重又潮湿的空气把身体压得透不过气来。祭东成在办公室里徘徊。说是徘徊,其实也并非漫无目的着急,莫晓枫被那一针扎下去,是否有生还的可能?他现在在阎王那里,祭东成在犹豫该不该往那里去。因为阎王说希望不要有人打扰,而且这件事本来就是东成私下里请求他的帮忙,若是让地府的其他人知道,那阎王又如何说的出口——他竟然在救一个收灵师。话虽如此,祭东成现在确实在向阎王那儿慢慢接近。他意识到自己事实上只是装作犹豫的样子,以此缓和一下自己此行所产生的罪恶感。可是最终还是忍了下来。
这天晚上,祭东成是怀着复杂的心情度过的,在办公桌子上躺着,明明卧室就在里屋。可他的根本睡不着,现在说不定阎王正用鬼尸水清理着他的伤口,倒入那长针穿透的细长孔里,还有给他从存库里拿出来人皮面膜,不停得上下给他敷满全身,滋养着他的皮肤,但这不是早就预料到的吗?现在自己干着急也无济于事,莫晓枫受了这么重的伤,也只有阎王可以救他,这没有什么可奇怪的,倒不如安心下来,想想和苏醒过来的他怎么解释。祭东成反复对自己这么说,可就是无法平息混乱的思绪,身体由于强烈的焦躁感而变得滚烫。
阎王对于莫晓枫从来都是吓吓,那次澡堂事件也是,他都没有真正想要杀他的念头,可能是顾及鬼王的颜面,但也是为了提醒鬼王才吓莫晓枫的吧?可莫晓枫是收灵师——不,不会的。阎王知道,但还是帮我救他,我该怎么感谢他?他对我真的是太照顾了。
阎王坐在莫晓枫的身后,小心用手沾着一种绿色的浆抹到莫晓枫那发红的新肉上,每一次触碰,内心都会狂躁不已。他没有想到莫晓枫竟然会受这么重的伤,更没有想到祭东成竟然会将他带回地府求他救这个孩子。看来若不是祭东成知道了莫晓枫是泷的身份,那么他应该也不会做到这种份上,将收灵师私自带到地府这可是重罪,而且莫晓枫这全身的皮肉都是新长出来的,那祭东成应该耗费了不少力量,上次回地府找他要药水时很虚弱,自己竟然都没有察觉到,也没有怀疑他要生肤水做什么。原来都是为了这个孩子……那要是知道这个孩子是泷,他们应该已经做过那些事了吧?我为什么突然这么想,他们现在是恋人,有了身体接触也无可厚非。但阎王心中其实不希望这样的事情发生,不想他再次成为祭阚的所有物,而另一方面,在思绪的某个角落,又怀着对祭东成最终有没有如愿以偿的担心,阎王的心里不断矛盾着。不过祭阚是从哪里得知他的身份?祭阚是不是已经看到了他的档案?那这份档案说什么我也要拿到手中。
醒来后,祭东成坐了起来,似乎刚才睡着了一会儿。周围还是一片灰暗。咚咚咚,传来一阵敲门声,敲得很粗暴。祭东成摇摇晃晃地站起身,毕竟持续的没有休息,还参加了盛大的宴会,又经历了惊心动魄差点要再次失去泷的危机,祭东成已经心力交瘁,开门之前问了一声,“是谁?”
没有回音,祭东成警惕了起来,悄声站在门口,从门孔里观察门外的动静,阴律司正站在门外,祭东成吃了一惊打开了门。
“你怎么来了?”
“发生这样的事情我为什么不能来?”阴律司推开了祭东成走了进来。
“你怎么知道?沁告诉你的?”祭东成问道:“你知道多少?”
“你从宴会回去,我一路跟着你,只是你太着急回去看望某人,所以没有发现我。”阴律司坐在了一旁的沙发上,邪魅的笑了笑。
“那你全知道了……”
“莫晓枫是泷的转世呢!这可真是个大新闻。”
“你想做什么?”祭东成眼睛里泛起了凶狠的光。
“放心,我能做什么?阎王大人都帮你开始救人了,我能把这些状告到哪儿去?”阴律司哼笑着将手枕在了后脑勺的位置,叹了口气,“我说一个收灵师怎么会令你那么迷恋,果然呢……”
“你来不是只想和我说这些吧?”
“你知道吗?祭阚,当一阵又一阵的自我厌恶、焦躁和嫉妒交替向一个人袭来时,你觉得会有什么样的结果?”
“你该不会是为沁来的吧?”
“怎么会,泷都找到了,这世上还有让你分心的事情吗?”
“放心,沁不会再这样做的,她不能再将错事做一遍,重蹈覆辙。”祭东成坐在了他的旁边,“你耍的什么心思也就不会得逞。”
“呵!你怎么会这么说我?我能有什么心思?再说,只要一直爱着一个人,那这嫉妒就会接着膨胀,你还是小心为妙。”
“不劳你费心,沁我会请求阎王让她去轮回,重新开始。”
“呵!够狠!”
“我这是为了她好,她不应该一直在我身上浪费时间。”祭东成说着低下了头,“她不该再被蒙蔽了双眼,接着犯傻,她应该开启她新的生活。”
“真豁达,明明差点又要了你家泷的命。”
“她不知道是他,我相信她若知道,定不会的。”
“那可未必,一个不是泷却和泷有着相似眼睛的人能得到你的重视,沁可是嫉妒的发起了火,应该感谢她不知道他是泷,否则我相信就连阎王,也束手无策。”
“你就不能说句好话!”祭东成冷冷得瞪了阴律司一眼,阴律司瞥了他一眼,哼笑着坐起身,“我可不是来说沁的。”
“那你来做什么?”
“你要小心,嫉妒的萌芽不会仅仅只有沁有。”
“那还有谁喜欢我吗?”
“喜欢你的人不是还有阎王吗?”
“你胡说什么!阎王怎么会——”
“别着急啊!谁都能看出那是一种欣赏,虽然有些人会觉得你使了点什么非正常手段,但那都是小事,真正可怕的地方就是——”阴律司压低了声音,“你没有关注一下阎王看泷的神情吗?”
“什么!”
“仔细想想你就明白了,我也提醒过你,你说不定是阎王找寻泷的一枚棋子。”阴律司站起身走向门口,“呵呵,好好想想吧。”门关上了。
祭东成度过了一个不眠之夜,衣服也没换,只是一动不动地躺在床上。事实上可能迷迷糊糊假寐了一会儿,不过这并非自己本意,遇到这种事情睡不着也很正常。
最后心里只剩下恐惧。
他早该注意到的,阎王看泷的神情总是有种犀利的贪婪,迷情的欲望,温柔的宠溺,他看到他时,嘴角会挂着看着祭东成一样的笑容,只是眼睛会闪烁一下。阎王给自己安排任务的时候,祭东成曾躬身作揖,阎王走到他的身旁拍了拍他的肩膀,停留了很久。当时泷就在身边,祭东成感觉到泷往后退了一步,只是祭东成觉得他答应阎王办事去,泷不是很赞同,对阎王有点抵触罢了。
后来泷总是躲闪着他,经常去阎王的办公室,每次看到那扇封闭的门,祭东成的心里就涌上一种说不上来的感觉,可是问泷,泷也什么都不肯说,还躲着不见自己,慢慢得,他就像消失了般无影无踪。
但是泷进出阎王的办公室并不奇怪,因为阎王说泷想要背着自己去轮回,或许只是和阎王商讨怎么对自己编织谎言的事情而已。
祭东成脑海里不断浮现着地府里和泷之间的点点滴滴,简直就像在看“怀旧电影回忆录”一样,充满着淡淡的忧伤。从进入地府那一刻,泷就没有笑过。祭东成知道他是在为沁要杀他,还闹出了那么大的祸而感到惶恐不安,善良的他肯定会把所有的过错往他自己身上揽,陷入悔意。甚至觉得和祭东成在一起是个致命的错误。他对和祭东成的未来已经停止了展望,只有收手,所以他才会冷落自己的吧?祭东成翻着身,抱住了头。痛苦的回忆已经令他的心脏在抗议,可他无法停止思考。他想弄清怎么回事,他想知道自己为什么不早点和泷谈谈心。
此刻的心情,就像是看清了自己曾经坚信不疑东西的本质,祭东成觉得,自己没资格谈保护泷,更没有权利去逼迫他重新爱上自己。或许泷选择轮回就是想要结束一切重新开始呢?那么,自己果然还是得放弃莫晓枫吗?确实也只能这样,莫晓枫毕竟是收灵师,阎王救下了他,势必也会和自己提出不准和莫晓枫见面的要求,祭东成思考着。然而,祭东成仍然保留着丝毫的憧憬,提到灵魂切割术时,莫晓枫没有喝下孟婆汤,那证明他是不想忘了自己的,可是莫晓枫为什么想不起来?为什么让他和他一起饱受煎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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