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
纶凤翼拍着祭东成的肩膀挑起了他不屑的眉毛,“这世上若是很多事情都提前知道的话,要我们做什么?”
“那你往这里走做什么?”祭东成望了一眼幽尽黑暗的走廊,若没有猜错,这应该是通向旧实验楼的。
“不是只有这一桩案件。”纶凤翼压低了声音,“鬼王若是不想卷入,还是不要跟着我的好。”
“哼!我们地府可不是吃白饭的,若是有鬼灵作祟,理应出手。”
“呵,是吗?”纶凤翼摇着扇子鄙夷的打量了一下拘谨严肃的鬼王,“那你有听说过这件事吗?”
“什么事?”
“一个女孩在去厕所的路上不小心打碎了一面镜子,几乎同时,舞蹈室所有的镜子也莫名其妙的碎了。”
祭东成有些微微的在意,却也觉得巧合的比重更大,“这能有什么关联?”
“残镜幽魂的事件你听说过吗?”纶凤翼将扇子挡在一侧,怕别人听见似的,故弄玄虚。
“残镜幽魂?”祭东成喃喃的念着,想起民间总是会给很多稀奇古怪的事情定名,“那是什么?”
“这件事得从一个人说起。”纶凤翼故作咳嗽了一声,看向了幽深的长廊,“有一个叫莫娜的女孩,总是会在夜宿之时听见美妙的钢琴声,她本疑惑不解,宿舍楼离教学楼还是有一定距离的,钢琴声却清晰曼妙,宛如隔壁,难不成隔壁的宿友半夜弹琴来着?这听起来就不太可能,那么大的钢琴怎么能放在狭小的宿舍里呢?钢琴声如山涧小径,蜿蜿蜒蜒、百折千回,不禁雕琢、质朴自然,配合着心的律动,溶入血液——莫娜泪如雨下,身体一天天消瘦下来。起初还只是天天盼着夜里听上一曲,慢慢的莫娜就开始夜半三更寻声识琴来。她在黑夜里穿梭,走过长长的走廊,走啊走,来到了钢琴声发出的那条走廊。音乐室里传来的钢琴声沁人心脾,指引着她去开启那扇关闭的门,不料,诡异的风吹过,一旁舞蹈室的门轰然打开将女孩吸入了整墙的镜子中,她发了疯般挣扎,可无论女孩怎么拍打,都无济于事,纵使白天有人来此训练,也没有人能看见她,无望的她在镜子里慢慢死去。”
祭东成唏嘘不已,没有想到还有此等事情发生,“那何为残镜?是镜子后来碎裂了吗?”
“是碎了。”纶凤翼点了点头,“碎的那是稀里哗啦的。”
“说重点!”
纶凤翼笑了笑,“一个女孩在去厕所的路上不小心打碎了一面镜子,几乎同时舞蹈室所有的镜子也莫名其妙的碎了。”
“为什么?是厕所的镜子是启动器还是什么?”
“鬼王,你应该察觉出来了吧?这座学校阴气很重,音乐室、厕所你应该都有查看,更是阴灵之所,我猜是同属阴灵之物,必有关联,或者就是阴灵祸乱的信号。”
“那镜子碎了,那个女孩呢?”
“当然早死了呗!”
“我说魂灵!”
“一具白骨锁在碎裂的镜子里,魂灵早已成为怨灵,涌入了打碎镜子的女孩身体里。”
“什么!”
“莫慌,我说的都是旧事了。”
祭东成松了口气,邪灵入体,必须尽快逼出,不过当年之事,为何自己不知?“那打碎镜子的女孩怎么样了?”
“她被邪灵折磨致死。”
“额……”
“她一死,到成了两股邪灵,只可惜,销声匿迹,追寻不得,我们收灵师团队想要消灭都消灭不了,想必地府也没得到吧?”
“我倒是不知。”
“也是,你天天为情所困,又何曾注意这些事情,连卷宗都没有翻过几眼吧?”
“额……”祭东成有一丝尴尬,顿然默不作声。
“不过,那么多阴帅呢,又不必劳你心神。”
的确,地府里那么多阴帅,基本上都不用鬼王出手,自己的心思到也没有放过这上面,顶多就是黑白无常办不了了和自己通报一声。“那这和安宇老师有什么关系?”
“我怀疑——”纶凤翼环视了下四周,“这又是一起怨灵事件。”
“何以见得?”
纶凤翼的眼睛瞅着幽暗的尽头,捏尖了声音,“听说鬼王你正在调查一起镜魂咒和一起公园鬼孩案来着。”
“你跟踪我!”
“彼此彼此。”
“你!”
“可有收获?”
“没有。”鬼王提起此事就叹息,“他们突然消失般找不到任何踪迹,想收服都无处收。”
“您不觉得奇怪吗?他们作案时如此残忍,但是一连就是好几起后我们才发觉,可查探时又无处可寻,若不是有人为他们铺好路,做好一切准备,又怎么会来无影去无踪呢?”
“是……”祭东成冥思,“该不会是鬼魅人……”
“鬼魅人?”
“我记得在夜半琴声案件里,遇到了怨灵莎丽,她怨念极深,杀了不少人,且手法残忍,几乎被杀之人的魂灵也都成为了怨灵傀儡,但她也是事出有因,是个无辜被人利用的人,落网时提及过鬼魅人。”
“鬼魅人?”
“嗯。”
“如果是他,那这么着急几乎疯狂的杀戮之举莫非是为了——制造怨灵?”
“……”
“不过在事情没有确定之前一切都是猜想,眼下正好有一起事件,不管结果如何,都一定不能让它们再次逃出。”
“你说的这起事件和安宇老师有关?”
“对。”纶凤翼点点头,“据我发现,安宇老师总是在放学后,所有灯熄灭之时,走向医务室,神神秘秘的,似乎不想让人发现。”
“那他去医务室做什么?”
“今天我们可以瞧瞧去!”
“为什么不说?你不知道吗?”
“哎呀,眼见为实,今天一起。”纶凤翼挽起祭东成的胳膊,祭东成慌忙甩开,“放肆!”
“呦呦呦!鬼王,咱俩现在都是同一战线的人,再说我又不是地府的人,你可不要摆架子哦!”纶凤翼拍了拍祭东成的肩膀,祭东成不情愿的躲开,“您真是嫌弃我啊,也只有莫晓枫才能近了你的身啊!”
“胡——胡说!”
“呦呦呦!脸都红了。”
“滚开!”祭东成挥手火焰滚起,纶凤翼弹开消失。
“纶凤翼!”祭东成熄灭火焰,却不见纶凤翼的身影,“喂!不是说一起去查询安宇老师的事件吗?你这是何意!”
“今天就不必了,我有份大礼送给你。”纶凤翼的声音飘荡在走廊。
“你再玩弄我信不信我将你带回地府!”
“呵……”一阵风吹过,所有周围教室的灯熄灭了。
“这!”
“嘘——所有教室都熄灭了,唯有这间教室亮起了灯,你会看见有一缕烟升起,那是某人在喝茶。”
“什么?喝茶?”祭东成都怀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纶凤翼你搞什么鬼!”
“去看看吧鬼王,不知道你会发现什么呢?”
“纶凤翼!”祭东成甩身化为光影在教学楼里横冲直撞,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人去楼空,教室一间间紧闭,夜幕降临,阴暗阴森,唯有一间亮起了灯,祭东成心生疑惑,冲了过去,走在了走廊上,踱步而去。
熟悉的身影坐在课桌之间,一个人,一杯茶,举止之间,素雅洒脱,一双温柔得似乎要滴出水来的澄澈眸子钳在一张完美俊逸的脸上,一袭白衣下是所有人都不可比的细腻肌肤,配合他颀长纤细的身材。祭东成吃惊得扒着窗户奔向了教室门口推了进去,
“莫晓枫?”祭东成整个表情都木讷了。
人站起,声音淡如止水,“好久不见,东成。”
不对!这个气质!到底是哪里不一样?莫晓枫迎着祭东成走来,本以为会照面寒暄,却是擦肩而过,“再见,东成。”
“站住!”祭东成转过来身,莫晓枫的眼睛何时有过坚忍,那唯唯诺诺,躲躲闪闪的单纯又温柔,稍稍有点自卑的跟屁虫,恨不得祭东成整个世界都只有自己的人,此刻眼神里却多了份淡定与从容,若是要细说,倒有几分淡漠与仇视,是收灵师团队调教的法则起了作用吗?不对!他不是死了吗?他去了哪里?遭遇了什么?
莫晓枫一席白衣黑边长制服,默默的转过来身,“东成同学还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
东成同学?祭东成冷笑了一下,想要故意疏远距离吗?“你不辞而别,就没有什么要解释的吗?”
“东成同学找过我吗?”
“当然——”等等!我若是说找过,那后面的阴差围攻之事还有我的身份是否会被纶凤翼揪出来?还是说没有去过,这样纶凤翼也知道我有意隐瞒,说不定利用他多疑的性情还不会告诉莫晓枫。
“没有……”
“也是,说出难么多伤人的话,怎么会安慰一个可有可无的人。”
“你哪里可有可无!”
莫晓枫被祭东成这样的气愤之语怔住,看着他怒目圆睁的神情莫晓枫耷拉着脑袋“不是吗……”
祭东成吃惊的捂了下嘴,暗自解释,他自己只是讨厌那类将自我价值否定的人罢了,不是因为莫晓枫,但是,明明莫晓枫说的意思是他对自己的价值,祭东成自己都没有想到会对他这么大反应,我对他……看着他失落的表情,难不成这么多天不见面上来就要渐行渐远,祭东成内心是崩溃的,“晓枫……”祭东成走过去扶着他的肩膀,“我不是故意凶你,只是……”
第六十章诡谲(二)
第六十章诡谲
冬天的阳光是和蔼可亲的,淡淡的,舒舒的,不带一点暴戾、骄横,尤如兰花幽幽飘散着淡雅芳香,将你的身体拥着,软酥酥的,可进入了黑夜,刺骨的寒冷包裹着深藏的鬼魅,诉说着冬天的冷漠无情,刺痛着无法安睡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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