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上殊大声嚷嚷道:“没想到钺帝竟是这样忘恩负义的东西。当初中州为他疗伤,如今转眼就反咬百家一口。”
孟思危赶紧将他拉到一边坐下,急道:“你小声点啊。中州内不知混没混入钺帝的势力,你这样招拉仇恨,是急着给人送命吗。”
烈於赮喊来茶馆伙计,“要一壶高粱酒,一盘酱肘子。”
伙计木声道:“没有高粱酒。”
烈於赮:“行。要一壶关山白酒,一盘蒜泥白肉。”
伙计:“没有蒜泥白肉。”
烈於赮道:“那就一壶高粱酒,一盘蒜泥白肉。”
伙计表情古怪地看了他一眼:“没有高粱酒,也没用蒜泥白肉。”
闻言,烈於赮不满道:“怎么什么都没有?没有你还开什么茶馆。”
叶上殊:“。。。”
孟思危:“。。。”
忘清明:“。。哎呀。。”
却尘寰:“呵。”
最终烈於赮还是要了一壶茶。因为这里,根本没有酒。
喝着微涩的茶水,烈於赮砸吧着舌头,抱怨几声,拉着伙计不放道:“赶紧让你们老板多赚点银两吧。过不了多久,中州就灭亡了。”
伙计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带着微怒说道:“中州存不存,轮不到你这蛮荒人指点。咱们两边谁先亡,还指不定呢。”
烈於赮一本正经道:“你难道不知道吗?”
伙计道:“知道什么。”
烈於赮回答:“森域十三骑的凤南星吞并了赫王火元。扬言要烧尽四方呢。”
“赫王?那是谁。。。”一瞬疑惑,随即那伙计便如看异类似的扫过这桌的五个客人。他在这儿过活多年,什么消息不知道。“胡说八道,简直有病。”骂骂咧咧地走了。
同桌的两个小少年,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还有这种操作?
忘清明忍不住轻笑一声,如同清风过耳。“赮皇子真是牺牲颇多。”
茶馆一方角落,玉神机搁下一锭碎银,在伙计高声道谢中,留下一个渐行渐远的绝尘清影。忘清明恰好抬头,将他的背影收入眼中。
作者有话要说:
凤南星:人在路中走,锅从天上来:)你们都算计我,MMP
兰庭君:卧槽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你俩一起抄家伙出场连诗号都改了吗哈哈哈哈哈还是却尘寰你开的头哈哈哈哈哈你俩是不是有病哈哈哈哈哈哈思危你真的不尴尬吗人家cp的主场啊哈哈哈哈
孟思危:有……有一点
忘清明:呃……好友?
却尘寰:(应玄虚出鞘,八荒剑阵准备)
第65章 清明请假条
小闺密来看我啦!
带她去逛几天
晚上去剑三挂机!
所以请两天假!么么哒!
求收藏求推喔030
第66章 鸱视虎顾(三)
荒野之上,楚清寒奉水云姬之命,送日前特来相助对抗钺帝的纵横弟子,返回本家。这支弟子大约两百人,由段玦领队而来。几日相处,楚清寒觉得这个冷漠精干的青年,说起话来却很有意思。
段玦的冷漠来自天性,倒也非他所愿。楚清寒与他多有谈论,他也愿意吐出些话来。虽然他不知道为何他一出声,这女子便笑个不停。
“所以说,段家主真的给段少主穿过小裙子?哈哈哈哈,没想到他一副老谋深算的狡猾模样,也有如此幽默的时候。”楚清寒笑道。连着身后一众纵横弟子,也异常活跃欢腾。
“你。。。”段玦突然觉得自己话太多了。“你们,闭嘴。”他往后瞪了一眼。果然还是有些效果的,弟子们至少用手捂住了嘴,或是埋下头去,拼命憋气忍住。
楚清寒拍拍他的肩膀,道:“喜怒哀乐,人之常情。你又何必强人所——”
却见子夜默歌面色忽转僵冷,爽利出兵,以迅雷之速闪身众人身后,扬指一剔,倏现清绝初音。迸张气刃,诋毁突来暗招。“什么人。出来。”
暗处沉默的杀手应声而来,斩龙武戟刮在地面,抓出一道细而深的刀痕。众人戒备顿起。
随即,一阵莫名白烟自地心飘起,一道寂寥的影,迅刺来袭。段玦名剑上手,会战斩龙武戟。两兵交错,摩出锐耳剑声。
森域之人。楚清寒冷眉一竖,杀意涌现。琴台起,冷香燃,红袖扬,出招冷杀,毫不留情。弦作弓,风为箭,青丝缠琴,琴杀夺命。
弓无尤受双方焦距,力顶双强,武戟划旋,搅扰段玦凛袭之剑,戟杆趁机压制剑身,刀刃直捅段玦喉咙。段玦偏身化招,左手凝一道掌气,将拍弓无尤面门。弓无尤见状,分出一手,与之对抗。同时单手操戟,带动名剑倾斜后退。武戟聚气,一会楚清寒之弦杀。气劲冲撞,炸开腾腾余威。
正当楚清寒发动又一次攻势时,天际突升一道星芒,升至月前,蓦化箭雨,迅急的转变,令人防不胜防。为护弟子,楚清寒目标被迫转变,十指掀涛,琴啸九霄。浊浊音潮一如数百弦动,一曲惊天,终解箭雨。战场十里外,乐正卯宿勒弓纳弦,右手划出茫茫星痕,再取先手。
再观弓无尤、段玦之战,双方缠斗,过招之快目不暇接。转眼之间,却是段玦首现颓败势态。百位弟子自顾不暇,仍望襄助二人,却在此时,楚清寒听得一阵喊杀。四方晃出数百人影,皆为森域兵甲。明处压制,暗处制衡,战况险峻。
楚清寒听得身后出现杂乱之声,转眼便见森域之人即将以刀剑贯穿一人身体,一弦怒张,瑟瑟气刃直断那人脖颈,血洒枯草,首身离兮。
毕方三锁完好,为何会有森域军队?
楚清寒疑惑之余,不敢松懈丝毫,一面抵对狂雨暴雪般密集冷冽的箭羽,一面尽力护下纵横弟子。狂乱琴律紧缠脉息,浩气刚劲回荡广袤地界。不出片刻,森域士兵倾颓几十余人。
弓无尤见己方有损,几招抛开段玦,转战子夜默歌。楚清寒爽利巧变,环抱古琴,抬腿揣出琴台几尺。案几撞来,弓无尤毫不停顿,武戟劈斩,顿时木料四分五裂。
眼看刀剑近身,为滞迅猛,楚清寒以琴按上旋刺之刃,霍然拉弦生月,铮然声响宛如雷霆乍惊。弓无尤挑戟应对,而楚清寒料敌一先,逐掌战局上风。不知为何,她觉得眼前人的速度,缓慢了许多,且攻势上,明显弱了几分力道。
不知何时,箭雨停下。力战求胜的楚清寒心无旁骛,浑浊不知。
烟云滚滚,看不清真切,分不清敌友。
却在此时,风云再变。尘世之外的瑰丽艳姿摇一盏韶华红晕而来,燕旖旎、月惭羞,鱼不知游、雁不知飞。飞花满天,仙子降尘。
“一树繁花绰影,冷月斜形;一顷卷耳怀人,流光吾心。”
桃花卷起艳逸之风,留一地甜腻,再不见楚清寒身影。
十里外的高崖上,乐正卯宿收起弓箭,回头便见弓无尤缓缓而来。
“救,关系,没有?”少年模样的人仄了仄脑袋,面带疑惑。他的意思是:她被救走了,没关系吗。
弓无尤“嗯”了一声。畏罪潜逃是能让凤南星更加满意的结果。
荒野上,段玦扶着为琴刃所伤而潺潺涌血的肩膀,望着一地覆了桃瓣的同袍尸身,落寞失神。
谁言鬼侯遭纣虐,冤魄至今灵故垒。数间古屋傍林峦,一簇偶人皆剑履。断碑仆地苍藓没,满庭落叶秋风起。粤巫击鼓细吹角,整日歌呼乞新祉。饥乌攫肉舞盘间,野蝶寻馨投盏里。嘘烟吹雾作精变,历古冥冥无辨理。
森罗万象,百法纷凑,离两仪、越三教,沉昏百年的绿蕤仙迹内,骤然响起狂轰乱炸之声。钺帝雄掌旋枪,朝着四面八方,愤甩万道金芒。两天,他已被这葳皇的诡计困了足足两天。这二十四个时辰,他都被在这水墨画界里踏步不前。墨绿的山水,苍凉的天地,他与这片景象格格不入,偏偏又逃不出这画境束缚。
他朝着各个方位而去的攻势,一一消失在无尽中,仿佛被无声无息地吞没,又似乎因无有触及而从来没有停下。这里究竟有多大,边界在哪里,弱点在哪里。
天地凄静,静得没有一点声音。他的动作成了唯一的声响。在这死寂中,囚困的鸟儿会越来越暴躁,在暴躁过后越来越绝望。当然,钺帝从不是鸟。
“花舞剑,你以为孤是这小小画界就能掌控的吗。”
钺帝怒喝啸天,燃起愈加浓烈的金解之气。愤声所呼,正是葳皇之名。
那个唯唯否否仁柔寡断的该死的臭丫头。
念着葳皇的名号,他便愈是怒目切齿,枪缨所过,是十倍的狠利。金解锋芒,渲染半边天色。在钺帝强袭之下,水墨画界终受影响,濒临崩溃。
钺帝看着逐渐破碎的境界,辛辣讽笑。又一记强霸横扫,彻底摧毁葳皇的把戏。随着境界化碾,整片仙迹受到波及,剧烈动荡。道上三十六桑木,接连倾颓,激荡滚滚尘涛。
金甲冷兵的男人,踩着树木尸骸,步步冷血,步步无情,步步直向葳皇宫殿。昔日他诓骗她与之囚系英鞮峙君,她设下飞叶阵后便不知所踪。他早来此地寻求线索,也顺利进出。虽无收获,但从未受到阻拦。而这一回玉神机劝谏他再往此处,绿蕤仙迹便多了这层障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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