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怎么好端端的打人呢?”
“我刚刚亲眼看见那个圆脸长的很讨喜的男孩绊倒那女人抱走孩子的。”
“那男孩看起来不像是坏人啊,会不会那女人其实是人贩子,那男孩识破了他们的真面目才这样做的。”
“傻了吧,那男孩才多大,有多少社会经验能识破人贩子的?还有啊,那男孩一伙人年纪都不大,不像是有孩子的样子,既然孩子不是他们的,他们是怎么看出人家是人贩子的?这年头,真的不能以貌取人啊。”
人群里开始响起这样的声音,白扬跟容熹的视线在空中汇聚,两人都清楚中年女人是在煽动围观群众对付他们,心里都暗暗警戒起来。
还好,此时乘警挥舞着警棍过来了,“干什么,干什么,别在火车上打架,要下车的赶快下车。”
乘警来到包围圈中,看着眼前的情况,“怎么回事?”
围观群众热心的把自己看到的以及猜测的告诉乘警,中年女人见乘警来了,咬咬牙,索性倒打一耙,反正不做DNA又没办法证明孩子不是她的,于是竟然抢在白扬等人前面哭诉,在她口中,白扬成了人人讨打,且嚣张跋扈当街抢人的人贩子,容熹是武力支持,容羽以及一直在状况外的赵和川是同伙,而她跟中年男人则是一对可怜的万不得已进城给孩子看病的夫妻。
白扬微微张大了嘴巴,这世上还有如此颠倒黑白嘴脸如此丑陋的人?
虽然时机不合适,但看到白扬表情的容熹还是忍不住嘴角弯了弯,然后严肃认真对乘警道:“这两个人才是人贩子,我怀疑这小婴儿以及,”顿了顿,看向被他从中年男人怀里抱走塞给赵和川的小女孩,“这个几岁大的小女孩,都是被他们拐走的孩子。”
乘警看看白扬等人,又看看中年男女,觉得事情大发了,而且他分不出来谁说的话是真,谁说的是假,毕竟又没有人脸上刻着大大的“人贩子”三个字,想了想,乘警对中年女人道:“你怎么证明这俩孩子是你们的?”
又对白扬等人道:“你们怎么证明对方是人贩子?”
中年女人抢着回道:“这两孩子当然是我们夫妻的,群众们的眼睛都是雪亮的,大家都看到孩子是从我们怀中抢走的。”
此时缓过来一点的中年男人捂着胃部接着道:“乘警先生,哪有让父母证明孩子是不是自己的,我们自己的孩子还认不出来吗?”语气变得激烈,“我是带我家小二过来治病的,耽误了病情让我家小二有个万一你们谁都逃不了,这群人我懒得追究了,快让我们走!”
白扬嘲讽一笑:“你确定你们是夫妻吗?你们可没有一点夫妻相呢,倒是有血缘关系。”
中年男女对视,心中惊骇又死死忍住,这人怎么知道他们是堂兄妹?他们干的是要蹲大狱的事情,外人信不得,所以都是亲戚一起干,猜的吧,即便如此,中年女人也快要控制不住自己的表情了,她又亮出自己的大嗓门:“你瞎说什么,我们是夫妻,成婚多少年才有这么一对孩子,乘警先生我求求你,我不计较他们污蔑我们打我们了,快让我们下车,我们家孩子病真的耽误不得。”
“谁说这孩子生病了?他好端端的嘛,看,逗还笑呢,你们怎么连自己孩子都咒,肯定不是他们亲父母。”容羽大声道,白扬说他们有血缘关系呢,肯定是算出来的,好厉害!一脸崇拜的看着白扬。
围观群众里响起一阵骚动,开始有人斜着眼睛看中年男女了,对他们之前的哭诉、他们的身份产生了怀疑。
白扬赞许的看了容羽一眼,摸摸怀中正用乌黑发亮的眼睛看着他的小婴儿,道:“你们两个是容长脸,黑直发,单眼皮,塌鼻梁,大嘴巴,这个婴儿却是圆脸,天生偏黄的卷发,双眼皮,高鼻梁,小嘴巴,你们确定能生的出来?”
中年男人支支吾吾道:“可、可能是遗传变异。”
围观群众中,一个带无边眼睛的中年瘦削男人站出来,声音寒冷发沉,“我是生物学家,我可以很肯定的告诉你,一对双眼皮的父母也许能生出单眼皮的孩子,但,一对单眼皮的父母绝对不可能生出双眼皮的孩子!你们绝对不是这小孩的父母!”
白扬耸耸肩,省了他很多话呢,以这种科学的方式说出来,特别是权威说出来的,确实更容易让人接受呢!
围观群众们包括乘警都把愤怒的目光投向中年男女,中年男女瑟缩的低下头,明白今天是逃不过了,突然中年男人猛地抬头,看向那小女孩,之前没仔细看,但记忆中···他记得好像···确实啊!
中年男人脸上迸发出狂喜,“乘警先生,女孩确实是我亲女儿,我夫妻两个一时想不开,穷怕了,才干了这种事,第一次干,我们把小婴儿还回去,您能不能给我们一次机会,我们发誓以后再不干这种丧天良该入地狱的坏事,可怜可怜我女儿吧,我们要是下大狱,我女儿可就一下子没了父母,以后她该怎么活。”
中年女人听了这话也开始哭,双双痛哭流涕哭成一团,想要以此方式博得人们同情。
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在女孩儿身上,跟中年男人女人一样的黑直发、单眼皮,有些性格单纯的人开始不忍心,小声嘀咕“如果真是第一次,就算了吧”,白扬皱眉,还真是不到黄河心不死啊!
“你们绝对不是第一次贩卖小孩!”有无血缘关系是能从面相上看出来的,只是白扬无法就这么说出来,因为人们要的是证据,想了想,只能从小女孩儿本身着手。
来到女孩儿面前,轻声问:“这两人是你爸爸妈妈吗?”几岁大的孩子会说话了,其他不记得父母应该记得的,谁知女孩儿只是愣愣的没什么反应,白扬一惊,这女孩儿不对劲,仔细看,眼神直直的,就像是、就像是傻了一样!
容熹想到了什么,走到白扬旁边,突然掀起女孩儿小衣裳的下摆,所有人都倒抽一口冷气。
就见覆盖在鲜艳红色小衣裳下,看得见根根分明肋骨的小肚子上,一块块淤青,一个个像是指甲掐出来的血印子,两个大字占据了所有人的头脑——虐待!
突然,一个年轻的男声自人群中喊道:“网上有新闻,有人的孩子就是被一对中年男女拐走的,他们自己身边带着个几岁大的女孩,女孩还傻傻的,让人不设防······。”
还有什么不了解的,这女孩儿必定不是中年男人女人的孩子,而是他们靠近别的孩子父母的一种手段!
如果刚才还是怒目的话,现在,众人的眼睛都开始冒火了!
容羽简直要怒火冲天了,简直不敢想像天下间竟然还有这么恶毒的人,他不是个能忍耐的人呢,有火就要发出来,抽走乘警手里的警棍,按下开关,劈头盖脸的就朝中年男女落下,围观群众们受到启发,一窝疯涌上来狂揍人贩子,容熹护着白扬,以免他被人群挤到,两人默契的同时伸脚,踩···使劲踩···乘警看着这一团乱,默默在人群外站了几分钟,看打的差不多了,再打就要打死了,才站出来阻止,话说,乘警也是警,如果不是这一身制服,他不介意也去使一把力气的。
火车站派出所的警察这时候赶到,拷走人贩子,白扬等人因为顾及两个孩子也跟着去了,这么巧,火车站刚好收到从上一个站点传过来的消息,有乘客的小孩儿被偷了,让他们留意,如无意外,找的就是这个小婴儿了。
白扬问起这个小女孩儿怎么办,警方说他们会让当地福利院代为抚养一段时间,这段时间他们会通过各种方法找到她的父母,直至将她送回原来的家庭,白扬给女孩儿留了一张平安符,一张沐阳符,找了个小瓶子挂在她脖子上,经过观察,女孩儿应该只是吓坏了,所以对外界反应比较小,平安符可保她往后平安,沐阳符可以让她随时感觉沐浴在阳光下,驱走这段阴暗记忆带来的伤害,白扬还给她留了点钱,才放心离去。
去赵和川家还要再坐一段汽车,白扬和容熹一起坐在前面,“你反应也太快了吧,你怎么知道那个中年男人也有问题?”他绊倒中年女人后,容熹就将爬起来要跑的中年女人制住扔到空座上,这个可以理解,但中年女人跟男人明明是一前一后的,而且没有说话,拥挤的过道里,大多数人可能想不到两人是一伙的,也幸亏容熹看出来了,不然中年男人已经站到出口前方了,门一打开,就会放跑他。
容熹指指脑袋,“我聪明啊。”那个中年男人曾隐晦的看了中年女人一眼,而他恰好捕捉到了。
目光温柔的看着白扬,他在火车上正义的、自信满满的、侃侃而谈的、善良的一切的一切举动,让他晕眩着迷。
后排,容羽看了赵和川一眼,“哥们儿,你有什么想问的吗?”
赵和川还有点回不了神,不就是坐火车回一趟家吗?竟然遇到人贩子还救了两个孩子,这也太刺激了吧!
摇摇头,他要理一理!
看到前排两人聊的火热,容羽不甘心,管赵和川想不想听呢,开始拉着赵和川分享他这一天的激荡心情,等等,什么叫白扬一看就知道那对中年男女有血缘关系,你等着,警察调出他们的档案就知道了,什么叫白扬一看就知道那两小孩不是他们亲生的,这要怎么看出来?什么叫他偷偷看到了白扬送给了那女孩儿两张符,他可稀罕了,他要找白扬要个十张出门横着走才行,什么叫他现在已经不崇拜小叔了,改为崇拜白扬大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