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决了这一堆烂摊子,索兰又恢复了记忆,我简直高兴的要飞上天去了,一颗心砰砰跳动着,是从未有过的轻快。
索兰定定的看了我一会,脸忽然红了。
他反手把我的手拢在掌心里,想了想仍然不够,抓过来咬了一口:“标记。”
我畅快的笑了起来,只说好,现在要是能让他开心,咬几下都没问题。
索兰便从善如流的在我唇上又咬了一口。
但是忽然有一个问题忽然跳进了我脑海,让那快乐平息下来了一些。
索兰看我皱眉,低声道:“怎么了?”
我看了看自己的掌心,五指握了握,终于慢慢的松开。
“我……用不了龙息了。”我有点犯愁,更生出些微的慌张来,一直伴随着我的,作为最有力的武器的龙息消失了,实在是让我……有些不习惯。
这到底是暂时的,还是永久性的呢?
永恒之石救了我一命,是不是也要取走什么东西相补偿呢?
虽说没了龙息我确实不会成为废人,但是……我抬眼看了看索兰,又低下头去。
索兰像是看出来我在想什么似的,低声道:“你是怕没了这个能力,就比不上我们这些改造者了吗?”
我没说话。
索兰居然有些咬牙切齿的样子:“我说,你这都是在想什么?偶尔,就让我保护一下不好吗?不用冲在最前面,就躲在我身后,不要我每次见到你都是浑身是血的样子……”他的声音有些不稳,“你做那些事的时候,就一点没想过我会怎么样?”
我有些心虚:“那个……那是……”
我吭哧了半天,还是说不出个以所然来,索兰破天荒的叹了口气,吻了上来,用唇堵住了我绞尽脑汁也想不出来的狡辩。
一吻结束,他亲了亲我的嘴唇,低声道:“以后做什么事前之前也想想我,你现在,也是有家室的人了。”
他把我的手按上了他胸口,那里,戒指隔着衣服硬硬的铬着掌心。
他的面上没有任何调笑之意,所以我也严肃的应了:“好。”
短暂的温存并没有持续太久,我们都有事情要处理。索兰去了alpha那里,我则去了会议室。
正好,圆桌骑士全员都在里面,看到我进来,纷纷起身。
尤里卡走了上来,从对方的眼睛里,我们都看到了相似的讯息。
帷幕已落,分离将至。
他并没有再劝我,只是用那双美丽的银色眼睛,深深的看了我一会,简洁的开口道:“这次过后,我会宣布亚连殿下在与虫族的决战中身亡,你可以没有后顾之忧的走了。”
我点了点头:“谢谢。”
他拿过一枚带着绶带的勋章递给我,“这个勋章是颁发给光荣身殒的王子殿下的,你拿走吧。也算是个……纪念。”
我接过了勋章。
翱翔在云层中的雄鹰,是自由军的标志。
尤里卡很官方的说:“感谢你一直以来为自由军作出的贡献,你的名字将被铭记自由军的历史里。”
“亚连,你的每一场战役都会被传唱,你的形象会因为死亡更为神秘,你的事迹会被润色成传奇,激励着一代又一代为自由奋斗的青年。”
他微微笑了下:“还记得吗?我说过,如果你一直留在这里,你会是自由军的无冕之王。现在,你已经是了。”
我深深看着他,视线扫过圆桌骑士每一个熟悉的面孔,说:“我走了。”
十二个人同时举起了手,敬了一个军礼。
我回了一个有力的军礼,最后看了他们一眼,毫无留恋的转身。
现在,一切是真的结束了。
第123章 123
之后,我去了会议室,才发现艾瑞克也回来了,他就是领着另一个小队去帝国基地里找我的人。他一回来就去看阿德莱德了,皱着眉去检查他的伤口,一如既往的被阿德莱德不耐烦的推开。这次换埃尔索忧心忡忡的看护科尔了,至于艾伯特兄妹,同样伤的很重,却仍旧不肯消停,说笑如常。
我和alpha商量了一下,决定明天就立刻动身离开。毕竟我已经被宣布身死,多留一刻,就多了一刻的不确定性,难免还有麻烦事找上门。
直到这时,我才知道,联邦军部那边已经多次催促过上报alpha的行踪了,都被索兰一力压了下来,这次回去,怕是要受处分了。
我有些焦急,问索兰:“你们这样……真的没问题吗?”想来也是,在帝国滞留了这么久,军部怎么可能不起疑心?
索兰之前一直在想什么似的发呆,听到我问才回过神来,无所谓的说:“没关系,大不了受点处分,无非是禁闭或者是被贬回军校学习罢了。”
艾伯特笑了声:“那些老家伙们不止一次用这个威胁过我们,你知道,我们这帮人都野惯了,谁愿意再回到那种拘束的环境里?不过现在想一想,我真是求之不得了。”
阿比盖尔讽刺道:“我看你是憋太久了,巴不得回军校后找女人开开荤。”
艾伯特微微一笑,没再说话。
“不过,你们俩怎么办?”我问阿德莱德,“如果要回到军校学习的话,你们要回西索吗?”
“当然。”阿德莱德说。
但是艾瑞克却摇了摇头:“我看不一定。如果要军部安排的话,一定会把我们分到同一个学校里,也方便监视和管理。”
这样东拉西扯的聊了一会,我们便先让伤员休息,自己回去了。
离开之前,安娜的去留也是一个问题,alpha都愿意带着这个可爱的小姑娘走,不过我们还是问了下安娜的意见。
出乎我意料的,安娜拒绝了。她仍旧如最初时用那双小鹿般的眼睛看着我,说出的话却老成极了:“亚连,我找你,只是想看看你过得好不好,现在你要回家了,我知道你很好,就足够了。我作为唯一一个龙息持有者留在自由军,也是好事。”
我心里不舍,劝了几次仍然无果,最终只能无奈道:“直到明天我们上星舰之前,你都有反悔的机会。”
安娜点了点头。
我给了她最后一个晚安吻,和索兰一起离开了房间。
回去的路上,我的情绪有些低落,索兰看了看我道:“舍不得吗?”
我看向窗外,高楼中灯火通明,重建好的防护壁边缘反射着皎洁的月光。我们这里已经被封禁起来了,黄昏的时候,基地里敲响了悼念的钟声,明天,尤里卡会正式宣布我死亡的消息。
不舍,确实是有的。眼看着自由军壮大起来,确确实实做了一个尤里卡口中的“拓荒者”,一砖一瓦,一点一滴,每一步都走的艰难,却也精彩。
但是这终究不是我的归处。
我摇了摇头,和索兰说:“走吧。”
回了房间,简单的洗了个澡,出来时看到外面放着的又是一件过于宽大的衣服,这次不是T恤,换成衬衫了。
我感觉有些好笑,想了想还是穿上了,底下裤子也没穿,就这么走了出去。
索兰换了身衣服,在吹头发,看到我出来就楞了一下,随后脸就有些红了,把头转向一边,义正言辞的说:“你这是什么打扮?”
我讶道:“……你不喜欢?”我故意走到他身前,坐在床上,逼近他又问了一遍。
索兰的脸更红了。
他翻身把我压在床上,气势汹汹的吻了上来。
一吻结束,两人都气喘吁吁分开,索兰的声音又低又哑:“淫荡。”
这个词立刻让我回想起了刚重逢时初探虫窝的尴尬往事,不禁也涨红了脸,低声道:“你才淫荡。”
索兰一挑眉:“穿成这样出来勾引人,你说你骚不骚?”
我一窒,咬牙切齿的说:“那又是谁把这衣服放到那里的?想……想看的不是你吗?”
索兰说:“那只是我脱下来后顺手放在那里的,谁想到就有人迫不及待的穿上了?”
“你!”我抬头怒目而视,才发现那双绿眼睛里满满的都是温柔的笑意,索兰亲了我一口,低声道:“骗你的。我喜欢死了。”
我脸上一红,回抱住了他,把脸埋在他的肩颈,轻轻呼吸着那股熟悉而令人安心的味道。
虽说是他把衬衫放在那里的,但我不仅一眼就看到了,还拿起来嗅了嗅,实在是……
我这么想着,就把头更深的往他怀里埋去。
索兰抱着我晃了晃,忽然说:“今天回来后,我去看阿比盖尔了。你知道吧,就算恢复了记忆,我也没有忘记之后发生的事情。”
我想了想才记起来还有这么一茬,便说:“别再怪阿比盖尔做幻象那件事了,她也是好心。”
索兰哼了声:“狗屁好心。这臭丫头就是故意的。”
我一愣:“什么?”
索兰看了我半晌,才说:“今天我去看他们,她和我说,那时,她确实想刺激下你,不过目的并不单纯。要是你被逼的去质问我也就算了,可是以她对你的了解,很可能是会默默咽下这一切。要是你终于死心放弃了……她倒觉得更好。”
“然后,”索兰顿了下,“她看到你哭了。”
我愣住了。一股汹涌的热意涌上脸颊,我一把推开他,背过身去,不想让他看到我此时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