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日之后,准备离开南羲,走到一片荒岭时,发现有些许亮光
便向那边走出
“哼,不知死活的东西,多管什么闲事!”
只见那群山贼,两人架着魏溪泽,另一人不停地扇着耳光,或是踢向他的腹部
“小孽畜,你不是很能打吗?继续啊?哈哈哈哈。”
魏溪泽一言不发,只是恶狠狠地看着那个人,遍布血丝的双眼里透着不甘
“坏了老子的好事,还这样嚣张!”
站在一旁提着灯笼的那个人开口说
“大人,您消消气,跟他这种人置什么气啊!”
“行了,天也晚了,做完赶快回去吧!”
说完拿着一把刀,准备刺过去
忽然一阵青色的剑光现于眼前,把他手里的刀击落
“臭道士,又是你!”
魏溪泽缓缓睁开被打肿的眼睛,
月光之下,那人一袭白衣,笔直的立在那里
“坑蒙拐骗倒也罢了,竟敢伤人性命! ”
看了被架着的魏溪泽一眼,就一个瞬步出现在了他身边,
将那两人击倒在地。
双手抱着他,站在了仙剑之上
魏溪泽已经奄奄一息,想要挣扎起身,却觉得五脏六腑都是痛的
“公子先别动!”他语气虽严厉,仍透着一丝温柔
许久,才挤出一句话
“放我……下来,不需要……你同情!”
见他挣扎不已,墨轻飏无计可施,只得施法让他昏了过去,背在背上
又将底下之人揍了一顿,
“轻飏本无意冒犯,但尔等实在太过分,今日放过你们,望好自为之。”
说完御剑去了蕴竹轩
魏溪泽睡了足足三日才醒,
“公子醒了?”
“滚,不需要你帮我!”他声音有些嘶哑,却仍朝他喊着,说完便起身欲走
墨轻飏点了他的穴道,将他定住
“你做什么”他大声呵斥着
“等你伤好了,我自然不会留你,不过眼下,你必须听我的!”
“臭道士,快给我解开!”
“解开也可以,不过公子需要老老实实地躺在床上!”
犹豫了一会
他白了那人一眼,应了下来。
等到他真正给他解开之后,拔腿就跑,奈何身子虚弱,跑了两步就摔在了地上
“都给你说了不要动!伤口又裂了吧!”
墨轻飏又点了他的穴道,将他抱到床上
“臭道士,你放我下来!”
“免谈!”
给他重新包扎换药
见他睡着了,才给他解开。
那日他只不过提醒了墨轻飏一句,就差点因此丧命。
因此才对这个无知的风雅道人毫无好感可言。
醒来之后,发现墨轻飏坐在桌案旁,单手支额,一手拿着书,睡着了
刚想溜走
就听见那人说
“我劝公子还是回去好好躺着!”
“臭道士,我魏尧招你惹你了,你不让我走?”
“轻飏还是那句话,伤好之后,自然会让公子走!但是现在,绝不可能!”
他声音极其温柔,却透着令人难以拒绝的坚定
往后几日,魏溪泽倒是老实了些
墨轻飏在竹林里练剑,他走了出来,看见他将那竹叶一一击下
便开口问了一句
“喂!你是哪家弟子?”
墨轻飏见他出来,停了手里的动作,将剑背到身后
走到一旁喝了口水,向他行礼
“在下墨轻飏,师从玄机山静安派掌门元真长老。”
“哦。”
“还不知公子名号?”
“小爷我不想告诉你。”说完就转身想要进到屋里
“魏尧,字溪泽。我没说错吧!”
“知道你还问!”魏溪泽带着愠色白了他一眼。
用晚膳时
他对他说,“魏公子,明日你就可以走了!”
听到此言,魏溪泽愣了一下
虽然他很早就想离开,但是当墨轻飏真正让他走的时候,
他竟,竟有些不想走
随即将筷子一摔,躺在了床上
墨轻飏心里纳闷,这人前几日不还嚷嚷着要走,怎么现在让他走了,这般生气!
“墨轻飏,我想入玄门!”
“哦?为何?”
他冷笑一声
“你也看到了,没有力量就会被人踩在脚下,备受欺辱!”
说着说着他已经握紧了拳
“魏公子,修道并非为了一己私欲。”
“我跟你不一样!”
“有何不同?”
他从床上猛地坐起来
“管那么多干嘛?”
“你是我救回来的,自然要管你!”
“你就说你帮不帮我”他语气颇为不善。
“我可以带你去见师父他老人家,不过愿不愿意收你就是他的事了!”
“嗯”他声音低沉的应了一声
第26章 轻尧(三)
第二日,他们便上了玄机山
看见爱徒带了一人回来,元真长老颇为不解
又看见那身侧之人,长得极为邪魅,透着阴冷之气
便开口问道
“轻飏,这位是?”
“魏尧,魏公子,想拜师父您为师。”
“哦?魏公子为何想入静安派?”
“防身!”他语气狂傲不已,简单两字就让人生了厌恶之情。
元真长老皱了皱眉,颇为不满,
“你随我来吧!”
为他探测了一番,才发现这魏尧灵力浓厚,虽未开化,但一经指教,其修为绝不在墨轻飏之下
甚至他从未见过有如此天资之人。
好一晌才开口
“魏公子可以留在此地,随我派弟子同修。”
又看向墨轻飏嘱咐道
“轻飏,他是你带回来的,你来安排他的事宜,给他讲讲门规!”
“弟子遵命!”
第二日
墨轻飏就抱了一大摞书走到了他的房间
“魏公子,从今日起,我来给你讲静安派门规!”
将书放在案几之上,
发现魏尧斜卧在坐席之上,一手撑着身子,一手勾着白玉壶,不时朝嘴里灌着酒
墨轻飏走到他身边,将酒壶夺下
“静安门规第一条,戒酒!”
“墨轻飏,别来烦我!”他对着他就是一顿骂
“那可真不巧,我不仅今日要烦你,往后日日都要烦你,直到你学会这门规。”
“没兴趣,不学!”说着他已经将酒壶夺了过去
“这可由不得你!”
随即将他点了穴
“墨轻飏,你有完没完,我魏尧敬你是个君子,没想到你用这卑劣手段!”
“对付特殊之人就要用特殊之道,谓之智取!”
说完他就坐在他身边,开始给他讲那繁文缛节
持续了整整一个月之久。
直到魏尧将这门规倒背如流。
确如元真长老预料的那样,
魏尧一经开化,凝练灵气,就突飞猛进,只不过一个月的时间,就将这玄门法式通通掌握。
但他从不听元真长老的点拨指教,也不唤他师父,我行我素,目中无人,狂傲不已。
常常将元真长老气的吹胡子瞪眼。
只有墨轻飏说的话,他能些许听进去一些。
转眼已过了四年,那时他们刚刚及冠。
魏溪泽素来不喜用剑,嫌麻烦
但却可化万物为武器
浮叶,流水,碎石,落花……皆可
只见他一身黑衣站在那里,一动未动,
地上的碎石带着灵气,已经朝墨轻飏围去,越来越多!
随后他一个瞬步,轻轻一掌,将他手中的剑击落。
墨轻飏向后退了退,差点未站稳。
魏溪泽一手托住了他的腰,见他站稳又随即放开,将剑捡起递给他
“阿尧,我输了!你真是厉害!估计这里只有师父是你的对手了!”
那白衣男子笑着说道
魏溪泽看着这人,有些恍惚,又随即还了魂
“走吧!”
“好。”
静安派弟子均是一袭白衣,唯有他穿着黑衣,格格不入
元真长老让他换,他拒绝
墨轻飏让他换,他也拒绝
从一开始,他和他就是不同之人
一个风雅淡泊,一个邪魅鬼惑
注定无果
墨轻飏已经离开墨家八年,之后墨天云才知道他口中的高人原来就是静安派掌门元真长老
便动了学成之后让墨轻飏回府的心思,派人给他送了一封信
说道家中缺贤人,希望他能回去领导众人
墨轻飏本无意回去,但那人说到底还是自己的父亲
他也确实离家已久。
“轻飏,你……唉……”
元真长老听到爱徒要下山的消息,心里忧伤不已,又知他去意已决,只能忍痛割爱
“师父在上,受轻飏一拜。”
随即磕了三个头,当做谢师礼
这些年,元真长老对他亦师亦父,关怀备至。
他从心底感激他
只是看了许久都没有见到魏溪泽
要下山的前夕,他去找他长谈了一番
“阿尧,我父亲来了信,我要下山回家了,明日就走。”
魏溪泽只觉得自己的心被揪了一下
脸上却毫无表情,心不在焉地应了声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