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吧,如果我没及时赶到,你要做什么?”陆绰可没应岑那么逍遥,这会儿是把忍了一路的怒气也好怨气也罢撒出来,准备秋后算账算清楚。
“什……什么?”应岑大惑不解。不应该说“宝贝儿我忍不住了”“我现在就想要你”“亲爱的有没有想我哪里想了”吗,这听着怎么不像啊?
应岑的犹疑落陆绰眼里就是逃避,他又重复了一遍,语气更严苛了些。应岑终于确认陆绰在问什么后,是难以置信,自嘲地笑了。
“做什么?挖掉他的眼珠,反正只是摆设;再缝了他的嘴,免得尽说不干不净的话;最好能打断他的腿,让他不能再开车,或者抽了他的骨,不嫌弃的话做副象棋给文牧玩——够不够?”
应岑说完转身就走。陆绰听这番狠厉的话简直以为是前世应岑附了此生的身,急忙摁住他的肩把他扳着面向自己,不曾想看到人儿泪涟涟的,放了狠话却像受了天大委屈。
“陆绰,”应岑抽抽搭搭地说,“你是怪我么?我还想你是喜欢极了我,结果你找个无人的地儿是怪我,想教训我。”
印象里的应岑都是骄傲的,不可一世的,这样掉着泪珠儿的控诉模样陆绰是第一次见,疼惜得心肝儿颤。他把应岑搂进怀,应岑却挣开,再搂,再挣,再搂,应岑挣不开,声嘶力竭地喊:“我不要喜欢你了!”
这妖精怎么这么能置气。陆绰把怀抱松开一点,好声好气地安抚:“我没想教训你,我是担心。你伤了那人转世又不能成人,值得吗?”
应岑像听了天大的笑话,不可思议地反问:“所以我不该管?他乱开车把我撞倒我该一声不吭走人?他是非不分地责骂文牧,我该袖手旁观?”
陆绰听他这不退让的语气也急了,又想到前世两人命途的终点,心痛地问回去:“所以你想凭妖力惩罚那人?世世代代都有规章制度,你有把它们放在眼里吗?你以为自己是谁,神都不随意插手的事,你上赶着掺和?重蹈覆辙?”
被扣了这么大一个帽子,应岑惊得全身僵硬,艰难启齿:“所以你觉得,我做的事都愚昧至极?我为了自己成人,不该多管……闲事?”
应岑不过是顺势问的,可陆绰听了因应岑这世还未有什么出格举动,就本能地想到前世种种。他叹了口气,说:“岑岑,你就当是我自私,是我不忍与你的每一世就这样仓皇结束,也是我不忍看你,世世为妖。”
那可真的是很自私。就算与子偕老也是我的心愿,可为妖与否,凭什么得任你替我选择?凭什么得由你评判,世世为妖是“不忍”之事?
然而这些话应岑已经没有力气说出来了。此时的他全部力气都用于挣脱陆绰,也还是没能挣脱掉,便放弃了,蜷在陆绰怀里安静地哭。
陆绰看应岑不作声心都碎了,想说点什么又不知怎么说,突然想起应岑以为自己“喜欢极了”他,缓缓明白过来,试探性地吻上了应岑的唇。
之前那么期待的事,现在被泪水浸得都没了味。可应岑还是回应着,仿佛身体足够沉溺,心理就能忽略什么;仿佛还是在那月光下,无事发生,唯有花开。
两人都很着急,也都不太理智。
陆绰起先还念着应岑这世是第一次,唇舌相绕的同时手也没忘撩拨着对方欲望,手指点着那一头,欺负得那里也流泪,再抚到后方,深深浅浅探进去。
可吻出火了,撩出浪了,应岑便不想再把这前戏做足,急急地要陆绰快。
都说食髓知味,这味儿陆绰一惦记就太久太久。绷着的弦松了,他把应岑摆弄得跪趴在自己面前,掰开他的两瓣雪白,看了小会儿娇滴滴的红,一个挺身就进了那幽迷之处。
像是无灯的小巷,你惊,你怕,你知道会有危险,但你又渴望。
陆绰知道应岑的身体就是这样一条小巷,在其中癫狂沉沦注定会付出代价,可他管不了那么多。他两手钳牢应岑的腰,最初的抽送还有些规律,往后便是杂乱无章地,整根拔出,又送入到最深处。
目光触及应岑赤裸便只想将其作浪,自己是船;只想看船在浪上起伏,看浪在船下承欢。浪声一阵荡漾过一阵,赞美最恶俗,宣誓最高贵。
应岑觉得自己五脏六腑都要被捅坏,呻吟声都带上恐惧,可又觉得还不够,便去寻得了要把自己腰捏碎的一只手,一同来到自己小腹。
妖精摁住除妖师的手,话语被冲撞地断断续续:“凸……你进来……嗯……来的时候会凸……你……啊……在里面……”
若交融需要证明。虽然交融不需要证明。
陆绰摁住应岑小腹的力量显然不是应岑所期望的,在前后两重力量的夹击下,应岑觉得骨头都要撞在一块时,小腹上便觉着了一阵温热与黏稠。
他本能地夹了一下后穴,同样的温热与黏稠传到了身体内部。始作俑者还把那物什放在他身体里小幅度磨着,哑着嗓子开口:“岑岑,把尾巴露出来。”
应岑听什么就是什么,毫无挣扎地把妖的象征呈现出来。几乎同时,陆绰把应岑翻正抱起,把那尾巴夹至两人中间,一手探至尾巴生长出的地方刮蹭,同时不住挺动身子继续干着。
手无力地环着陆绰脖子,两条腿挂在陆绰身上,尾骨酥麻,悬空的姿势让应岑更加害怕也更觉刺激,努力贴陆绰贴得更紧。感知到热烈回应的陆绰抱着应岑走到全身镜前,走的过程也并未停止抽送。
应岑被颠得骨头酥软,听到“睁眼”的命令时,看到镜中面色酡红眼神涣散的自己,惊呼出声。
他不敢再多看,又忍不住再看一眼确认那副淫荡的模样是否出自自己,眼神就这样闪闪躲躲好几个来回,终于全无避讳地望着镜中自己放声浪叫。
陆绰观察着应岑表情变化,满意小妖精的表现,带他到窗台前把他放在飘窗上,途中往某一点多顶了几下。应岑爽到不行,晃动着身体迎接抽插奉献贞洁,尾巴控制不住地摆动出卖兴奋,喉咙里闷闷发出“嗯……嗯”的声音鼓励陆绰更卖力地蹂躏自己,双腿大开。
廉耻是什么,我只觉向爱人袒露身体是无上光荣。
窗帘虽拉的紧,可浮世喧闹一点不落地传进应岑耳中。陆绰的手也抚上应岑欲望,应岑一个刺激就到了第二次,散乱的意识扯回些清明,猛地觉得荒谬。
妖的规则荒谬。所闻前世今生自己性格迥异荒谬。常人转世几番劣根性不改荒谬。陆绰荒谬。和陆绰相爱荒谬。和陆绰做爱荒谬。做爱受到浮世刺激荒谬。
万事万物都荒谬。
陆绰看眼前人发呆,以为他是射了两次累了,正准备把自己从应岑身体抽离出来,应岑却用指尖勾住两人结合处慢慢抚着不让自己退出。
应岑倏地笑得勾人,声音千娇百媚:“操我。”
于是便是无休无止的原始运动,应岑受不住了便哭,哭得陆绰要停又不肯。陆绰想到前世船上也是这般无法结束的交合心神不宁。
前世今生都如此相近吗?
不过等到最终完事时,应岑却没有前世那样的好兴致了。他瘫在浴缸里任陆绰帮他清洗,嘴里却一直咕哝着别的。陆绰靠近去听,听了好久才分辨出应岑说的是什么。
不是念诗。水汽氤氲像旧时雾,应岑说:
“妖和人永远不会一样。你们人能忍的,我们妖不能。”
15
听闻战争后,陆绰一直心慌得很,寻找应岑愈发急切,也几乎成了生活的唯一寄托。可从北至南,自秋入冬,陆绰把荒村与繁城踏了遍,相似的影子都瞧不见一个。
路边风景也由粗砺渐渐柔和,黄沙不见痕迹,随着撒欢的土狗能走到小桥流水前,所过之处村民安居乐业。陆绰不禁叹,若之前那村村民未诓人,这样比较,有的人已陷入战乱纷争,家园难保,有的人却照常囤食候冬,其乐融融。
叹应岑看了又该叉腰瞪眼,大呼小叫:这是什么狗屁不平等!
陆绰再回到旧城时,已是下过了一场大雪。他站在相同的桥上往远望,热闹依旧,没了卖香囊的却有卖貉绒的,没了绘糖画的却有吆喝自家酿的驱寒酒的。人们赏残雪逛集市,几件深红织锦大褂格外惹眼,是穿得厚也精致。
处处风景,处处不是风景。
陆绰未作停留,往东南边的赤露山去。赤露山上有一赤露寺,不知其里可有挂念的妖的消息。
城里只有桥墩屋顶等处留有一层雪,山顶却是遍地的白,有小和尚在庙前扫雪,雪蓬松松地向四面散开。陆绰近乡情怯,迟疑着慢吞吞问,是否曾有过一姓应名岑的人来过此寺。
小和尚没停下扫雪动作,说每日来寺里点香问佛的人上百,如何能刻意记着某一人。抬头见面前人神色失望至极,眼珠子骨碌一转,又补充,若真心寻人倒也可去寺里问殊徹大师,向来是他负责接待香客,指不定能记得;只是大师现下在做功课,施主要等一会儿。
木鱼响不间断传来,陆绰肃立佛堂外不敢惊扰,许久后有一瘦削的年轻僧人踱步走出,问,可有人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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