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军队这个关卡的难度和他们蔷薇军队所出的倒是不相伯仲,不过这次第二军校的报考意愿达到了最低,已经注定无法和蔷薇军队竞争了。
作者有话要说:
这章过后,下午还有一更~
第20章 第二十章
“喂,弱鸡,滚一边去!”赛道上柏林被粗鲁的推搡到了最后面,在这个场地里人类和混血只有一小部分,毕竟大多数明智一点的都选择了蔷薇军队。
这道关卡实际考验的身体反应能力,拥有精密的人型射击点所打出的弹道在空气中阻力的计算及在下一发打出的时间,这是对身体素质最基本的考验。
接连几个的学生未到终点就被人型射击点射中,但其中不乏安全到达终点的,这就是强者和弱者的区别。
“砰砰砰”的子弹划破空气的声音一直没有停下来,升起薄薄的硝烟。
选拔时间已经过了大半,当轮到柏林的时候,空气中的浓重的弹药味已经弥漫了整个赛道,旁边是从选拔开始就原地待命的医生,血族能愈合伤口,当然不需要医生的帮助,但对于混血和人类,被弹药击中是要立即进行救治的,而且这个关卡除了考验身体素质还有就是有没有身为.军.人.应该有的自制力。
被击中的混血和人类,血液的味道浓稠而鲜活,不少血族克制着进食的冲动,因为若是他们有什么过激的行为,就会立马淘汰,宣布出局。
所以一个纤细瘦小的人类站在赛道上的时候,医生已经做好为他救治的准备。
“准备担架和止血绷带”
号声响起,在所有人都惊蛰的目光中,那个人类像是一道闪电,矫捷的冲了进去。
人型射击点感应到,快速的发射弹药。
射出的弹药划过的弹道在柏林的眼眸中像是升起了一条条的丝线,他沉静的眼眸定格住,身体翻转快速躲过,仅仅持续了三秒,周围的学生还处在于震惊中,却见那个人类被弹药击中,身子极速坠落下滑。
“!!!”
医生眨了一下眼睛,吼道“快快快,有人受伤了”
“我还以为出了个什么厉害的货色,距离起点走了不到100米的距离,真是无聊”已经通过赛道的血族在旁边笑开,本想留下凑个热闹,这会倒是纷纷都离开了场地。
医生跪在赛道上,把地上的柏林抬到担架上,一抬觉得这个人类真是轻的仿佛没有重量,心里更是觉得他可伶,好好的怎么要来遭这个罪受,当.军.人.就是血族该做的事,看看,又受伤了一个。
抬着担架到了场外,场上的视线已经转向了下一个即将上场的学生。
“酒精!绷带!”医生朝身边的医护喊到,手臂却突然被抓住,他听到担架上的人毫无波澜的声音“我没事”
“怎么没事!你被击中了!”
“我没事,麻烦把手松开”
医生这才低下头,看着担架上的人身上确实没有血迹,半响在柏林的视线中把正压住他伤口的手抽了回去,他语气不可置信“你,你没受伤?”
“衣服被擦破了”柏林手臂上的衣袖是一个被弹道擦过的痕迹,但身上真的没有伤口,医生不死心的抓着他的手臂看了小半分钟,上面的衣料被划开,真的没有伤口。
“……这”医生不可置信,喃喃自语出一个字。
***
贵宾室内,陆恩斯腿上相扣的手指已经松开,他阴郁惨白的眼眸似乎染上了一抹红色。盯着显示屏上的某一处,抬起手指划过显示屏,返回到刚刚他扫过的情景。
陆恩斯离席之后,戈登正拧着眉毛黑着暴躁着一张脸从门口进来,身后跟着的是安普敦。
尤金盯着戈登看了一会,视线投到陆恩斯刚刚的位置上,用只有他们几个能听到的声音“跟着去看看,会离席一定是有什么事”
戈登的白色制服脖颈上的纽扣已经崩开了好几个,皱巴巴的挂着他身上,下巴上淤青了一片,梳理得整齐的红发此刻凌乱不堪,右手的指背骨节处有着星星点点的血迹。
尤金看着他的手指“你受伤了?”
戈登扯了扯本来就松开了纽扣的衣领,烦躁的说道“没有,不是我的”
尤金看向旁边的安普敦。
安普敦摇摇头“我不知道,他从厕所出来就这样了”
尤金沉默半响,没有在说什么。
“哗哗哗”的水声,被倒转朝上的水龙头正流着冰冷的水,柏林捧了一捧打在脸上,整张脸湿漉漉的泛着剮白的颜色,用搭在台上的干毛巾擦干水迹,他捏着毛巾离开。
走了几步他停了下来,周围弥漫着阴冷的气息,他继续朝前走去,直到低垂着的眼眸看到一双蹭亮的靴子,往上看可以看见灰色大衣的衣摆及一双带着手套的手指。
他低着头从旁边经过的时候,一股大力抓住了他的手臂,手指收紧的力量,他耳边能清晰的听到“咔”的声音。
肩膀脱臼了。
一瞬间仿佛全身被鬼魅缠绕。
陆恩斯把人揽进怀里,看着陌生的脸上露出惊恐的表情,和记忆之中冷清的脸庞完全不同,甚至在他怀中瑟瑟发抖的让他厌恶,他皱了皱眉,用手指挑起怀里人的下巴,低沉着声音“知道我是谁吗?”
柏林孱弱的抖着身子,连刚刚因为冰凉的冷水而苍白的嘴唇都在抖动“不,不认识,大人,是不是我做了什么失礼的事情,我,我愿意道歉”
陆恩斯松开了他下巴上的手指,他盯着柏林淡蓝色的眼眸,把柏林揽进怀里更紧了些,两具身躯相撞。
怀里的身躯透过层层衣服能感觉到单薄和柔软,他的仿佛身子慢慢升起一股诡异的灼热,陆恩斯的眼眸渐渐升起猩红,他慢悠悠的说“你让我想起了一个人”接着在柏林错愕的表情中继续说“不过你这张脸和他比起来简直糟糕透了”
话音落下,头已经埋到柏林的脖颈,露出尖锐的獠牙,浑身散发着嗜血的气息,对着那条纤细脖颈咬下。
“让我尝尝味道就知道是不是了”
隐隐约约的一句话消散在肌肤刺破的声音中,柏林像个孱弱的小兽一样无力的挣扎,与平时冷淡的眼眸不同,充满了惊恐,但却闪过一瞬隐藏的杀意,转瞬即逝。
在身体愈发冰冷的时候,柏林被猛的推开,倒在了地上,脖颈上的伤口正流着鲜红的鲜血,他抬起手捂住脖颈,抖着身子将自己缩成一团,显然害怕极了。
“咳咳咳”陆恩斯把刚刚吮吸的鲜血全都吐了出来,不是他曾经尝过的花的香气,这个味道简直低等至极,他抬起手指擦了擦带血的嘴角,厌恶的盯着地上瑟瑟发抖的人,全身弥漫着可怕的杀意“你真是让我有了不好的体验”
他迈着步子,慢慢朝柏林靠近,像拎一个无足轻重的玩意捏着他的脖颈慢慢把人提起。
柏林挣扎的抓住脖颈上的手“求,求你,饶,饶命!”
陆恩斯看着他的脸慢慢变成青色“既然不是他,就没有饶命的可能”他一个字一个字慢慢的吐出,手掌在要把柏林脖颈掐断的瞬间停住。
他慢慢转过头看向旁边。
“这不是陆恩斯.尤斯福德公爵吗?”声音带着漫不经心的笑意。
“原来是亲王陛下”陆恩斯松开了手,柏林像是没有生命气息一般倒在了地上。
洛伦佐脸上挂着笑意从旁边的角落走出来,不知道看了多久,他嘴里叼着一根棒棒糖,手里正大袋小袋的抱着一些食物,样子有些滑稽。
“没想到在这能遇到你”陆恩斯声音没有什么起伏,他把手上的白色手套脱下扔到地上“真是我的荣幸”
“不知道你在这里做什么呢?”洛伦佐腾出一只手来,把叼着的棒棒糖从嘴里拿了出来,捏着棒芯转动了一圈。
陆恩斯的眼眸恢复了之前的阴郁,他没有回答洛伦佐的问题,扫了一眼手腕上的机甲通讯仪的时间“军队选拔还在进行,陛下,我先退下了”他语气有礼,但身体未做出任何礼仪,转身离开的这个地方。
洛伦佐的笑意慢慢收敛了些,他把糖重新叼回嘴里,陆恩斯.尤斯福德,若是没有自己,这一届的亲王就是他了,他想着,才收敛的笑意扩大的更深。
“还活着吗?”洛伦佐用脚踢了踢在地下瑟瑟发抖的人,垂下眸子,这人不会是吓傻了吧,裤裆也没湿啊。
“没事”说话间柏林抬头,两人四目相对……
心跳仿佛骤停,柏林全身仿佛陷入冰窖之中,刚刚伪装的孱弱不复存在,血液全部凝住,陷入到无底的旋涡中,他一向沉静的眼眸此刻像是石子打破平静的湖面掀起层层的波纹。
带笑的脸庞,不谙世事,棱角分明,和记忆之中的面孔融合,分毫不差。
“豆,豆……”恍然间柏林喊出,声音轻的若有若无。
洛伦佐一开始觉得这个少年的声音莫名熟悉,接着在听到一个轻不可闻的字时,瞳孔微缩,兀的僵了一刻,盯着柏林从头扫到脚,怀里大袋小袋的食物“嘭”的掉到了地上,挂着嘴边的虎牙已经收起,他俯下身去,在离柏林一指的距离停住,盯着他淡蓝色的眼眸,眼中带着狠厉与疯狂,一个字一个字的问“你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