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斯年脸色更红,嘴唇动了半天一个字都没说出来。
“我他妈在问你话!!”琼玖把唐斯年逼到墙角,眼眶猩红。
事情转折的诡异,唐斯年终于怒道:“我。。。我说有人就是怕被看见而已,这毕竟在别人的家!!你说我没有回应!你到底让我有什么回应。”唐斯年这辈子只跟琼玖接过吻,每次还都是被强迫的模式,说什么回应:“即便是我有心想做。。。我也得会!”
“。。。”琼玖一身的怒气仿佛霎时被抽离,他懊恼的闭了下眼:“对不起。”
“你总问我考没考虑好跟你在一起,这句话应该问问你自己。”唐斯年几日的郁结吐出口,却没有任何畅意:“你对我的感情,到底是哪一种?其实只是求而不得的执念罢?!!”
语毕,唐斯年捏捏眉心,转身上楼,声音平静却十分无力:“你想好了再来找我。”身后传来砰的碎裂声响,他顿了一下,最终又迈出了脚步。
扔下一室狼藉,琼玖浑身萦绕着黑气大步走出别墅,雨势越来越大,琼玖粗犷的五官被雨水冲刷,他仿佛浑然未觉。此时他的脑袋里纷乱的闪着一个人的影子——这人不是刚跟他亲密接触的唐斯年,而是一个被他放走的人。
刚才为什么怒火无端的窜了出来?这会儿一旦冷静,原因呼之欲出。他把心心念念的人压在身下,十年执着的人,如今就在手中,却没挑起任何情,欲。心里想的缘由都爆发在唐斯年身上,冷静下来却发现,一切全因他自己。
他好像得了一种病,一种非陆离不想上的病!!
琼玖眉心系成一个死结,暴怒的一脚踹向道旁的梧桐,两人合抱的枝干骤然发出清脆的声响,庞大的身躯砸向大地!
一但有了爱,到底和性是能分开的吗?
答案就在心底。
琼玖离开别墅之后,唐斯年迎来了今天的第二个客人。
不过气氛跟之前完全相反,没有那么多情绪,开始的时候甚至陷入一种莫名的沉寂中。
唐斯年首先打破了僵持:“你找我什么事。”
“倒是没有什么重要的。”乔啡扯扯嘴角:“我作为你成功的‘实验品’,可是你好像一直很讨厌我。”
冰川一般的脸上,出现一道尴尬的裂痕:“现在不会了。”而且成不成功他现在也没法判定了,因为他根本不知道自己复活了一个混血。
“。。。”乔啡拿不准他之前的敌意从何而来,但他有个事还是一直想搞清楚:“你之前和教授是什么关系?”
唐斯年眉心一蹙,显然没想到乔啡会问出这么个问题。
乔啡也觉得自己的问题有歧义:“我是觉得教授跟琼玖因为我把你作为条件,有点不寻常。”会有教授可以把一个助手随便当条件处置的吗?
唐斯年有点窘迫:“我之前以为我自己倾慕教授。。。”
乔啡一愣,忙睁大眼摆摆手:“不不不,如果是隐私我就不问了。”
“。。。”唐斯年想到什么又补充道:“我曾被教授资助过学业。”
乔啡忽然激动的站起身:“是被教授还是他的妻子?”
这个问题问的唐斯年一时竟不知道怎么回答:“我本是他的学生,有次无意中看到了我的资助资料,只是当时就被教授撞见了,我就问了他。”
“他说是他做的?”
唐斯年点点头。
乔啡惊觉唐斯年也许跟他一样,是被蒙蔽了:“你知不知道教授有多少个像你这样的学生?”
“有一些吧。”唐斯年努力回忆:“有时候听他跟别人聊天别人会提起。”又换助手了,之类:“只是自从我在他身边,就没再见过别人了。”
“你知道那些学生都去哪了?”
唐斯年搜索了一遍记忆,发现什么都没有,好像从来没听教授自己主动提起过任何一个:“不知道。”
乔啡听到这儿,忽然有种荒谬的想法,那就是在教授妻子死后,教授利用被资助者的报恩之情“帮”他做研究。而唐斯年是其中那个最幸运的,因为他被琼玖盯上了,反倒好好的活到现在?
这不能怪乔啡脑洞太大,因为联合自己的遭遇,他没办法不这么想。
清冽的声线打断他的思维:“你为什么问起这些?”
唐斯年的疑惑让乔啡想起了自己的初衷,他露出一个类似心软的笑容:“我其实就是想打听一下有关教授妻子的事。”这是他从小埋在心里的恩人:“我是在她的善意下才活的与旁人没多大差异的。”不然他一定在爷爷奶奶去世那天开始就辍了学,挣扎在温饱与残忍的生计中。
然后又何来K大的天才学霸,又何来卫风这样的男人,恐怕连相遇的契机都没有。
唐斯年被他的神色触动,因为经历有些相似产生了共情,连带着语气都软了一些:“她也许偷偷的看过你,因为据我所知她是一个非常好的人。”
乔啡笑笑:“当然。”之后他深吸了口气,对唐斯年感激的道谢:“谢谢你。”
“谢我?”
“说实话,在苏醒之后知道自己变成了喰鬼,我恨你们每一个人。”乔啡挠挠头:“但我现在除了感激什么也没有,因为我喜欢我现在的生活。”
被乔啡这样说,唐斯年反倒露出一个难堪的神色,他从来没站到乔啡的角度想这个问题,今天简单聊了几句,曾经可笑的嫉妒都被愧疚取代,看着笑容干净的少年,自己的那点心思只会显得龌龊。
“那我就不打扰你了。”乔啡站起身,脸上写满了释然。
他虽然没得到什么有关于教授妻子的消息,但觉得好像跟唐斯年聊过之后,有些丑陋的过去才真正被翻了篇。这会儿看着忽然顺眼起来的唐斯年,还是补了一句:“对了,我总觉得教授身上的疑点太多了,你还是离这个人远一点。”
不提别的,首先那些失去消息的助手就太可疑了。
唐斯年起身相送,若有似无的点点头。
乔啡从唐斯年那里出来,就乖乖的回到了别墅,以前有卫风管束的时候,他总惦记往出跑,如今卫风长时间外出,他反倒喜欢窝在别墅里,好像这样卫风就在他的身边一样。
何况,他不希望卫风在打开手机的时候,发现自己不在。
晚上的时候,乔啡给自己简单做了顿饭。他因为一直是自己一个人生活,其实非常会照顾自己,只是之前有陆离,他喜欢那种依赖别人的感觉而已。说到底,他不过是个十几岁的小朋友。
只是自从那天跟陆离把有些话说开之后,乔啡就觉得他跟陆离之间,已经改变了。之前好像能维系关系的那个相同的立场已经消失,现在想起来,乔啡甚至不知道陆离是不是站在他的对立面。
饭后,他陷在床垫里看着天花板发了会儿呆,之后才像忽然想起什么似的掏出了手机。
他点开了拍照模式,手机高高举起,换了好几个角度,才最终选了个满意的位置拍了照片发给了卫风。
不过几秒,手机的提示灯闪烁,卫风的讯息回复过来:“小兔崽子你就招我吧。”
“。。。”乔啡有点怔愣,重新打开他之前的照片看了一下,联想到卫风的话,他的脸忽然就红了——照片里他仰躺在床上,他自以为卖萌的伸出一只手掌比了个五,但是从俯视的角度看,就像他在伸手推拒上面的人一样。
再加上他本身给卫风做这么幼稚的事就有点不好意思,脸色绯红,难免让心思不纯的人浮想联翩。
乔啡把脸埋进枕头里滚了滚,最后决定把错误归咎到满脑子‘低级’思想的卫风身上。
这是倒数第五天。
时间过的好慢。
技能擂台终于进入最后的决赛准备阶段。乔啡从一个参赛者变成了一个任劳任怨的幕后工作者。
当他把河汉的名字挂上去的时候,还是噘了下嘴。其实他可没有什么多高尚的品格,只是他把想扔在地上踩两脚的冲动硬生生憋回去了而已。
于归在旁瞅了乔啡半天,觉得他那个小模样特别有意思:“想干嘛干嘛,木板有的是,大不了再换。”
乔啡被戳穿,没好气的瞪了于归一眼。
于归笑着摇摇头走去了远处。
乔啡这时才从兜里掏出一支笔,在河汉两个字的中间,画了一坨还冒着‘热气’的便便。画完之后,乔啡后退半步看了一下自己的杰作,这才叉腰露出了笑模样。
过了两分钟,乔啡忽然心虚的瞧瞧四周,发现没有人注意到他,鼻子里傲娇的哼了一声,抬着下巴走了。
人一旦忙起来,时间过的飞快,天快黑的时候,乔啡肚子也适时的叫了起来。于归早就没影了,他现在跟桃夭就像热恋期,好像分开一分钟都难以忍受似的,所以显得乔啡特别落寞。
以前一直都是自己一个人从没觉得什么,现在看到别人成双对,那种希望男人陪在身边的感受就愈演愈烈。
他今天给卫风发了两条信息都没得到回复,男人在忙,所以有点儿委屈的乔啡最后发了一张要哭不哭的照片。直到最后入睡,乔啡那张皱着的小脸就没舒展开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