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宇跌跌撞撞跑回了家,崩溃之下想起了那位异人的锦囊。
那锦囊的内容更是令方宇大过震惊:“逆天之术,自有所代价。塔中亡魂,因你而禁锢,因你而存在,永生或永灭,也由你决定。”
锦囊还附上了方法:若想亡灵活过来,须得每月生祭活人!
辰夜打断道:“所以你爷爷选择了以活人为祭?”
方涯道:“若真按信上所说,不祭的话,那群人的魂魄,便真的灰飞烟灭了。事端是我爷爷引起的,他断不可能看着……那时的那场恶战,虽令他国有些惧怕澎城不敢来犯,但也有不甘心之人前来试探挑衅,爷爷派出去的大军得胜后,绑了些俘虏,便刚好……”
辰夜拍桌:“那位什么异士怕是有心为之!若是单纯被塔禁锢的魂魄,强行破了禁咒,即使魂魄稍有损毁,也还是可以投胎的,可若是魂魄一旦沾染了血气,才真的会变为邪祟,无药可救了!”
方涯抬眼看了看辰夜:“辰夜兄看来对神鬼只是颇为了解啊。”
辰夜自知失言,恹恹道:“只是略有研究……”
元涉喝了口茶,也不抬眼:“你不必隐瞒了,我们什么身份,他想必早已一清二楚了。”
第95章 是非
辰夜看了元涉一眼,道:“既如此,你也该知道我们此番……罢了,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方涯悠悠道:“辰夜兄且莫急,故事还没有讲完。”
元涉道:“也对,接下来,我们说说故黄河里面的事吧!这散灵的形成,我们大抵清楚了,可是……那河里的结界又是怎么回事?”
方涯道:“这一年一年送塔里的人越来越多,丢下故黄河的尸首也就越越积越多,再后来,城里开始传起河里有水鬼的事情,我起先并没有在意,直到一日游湖时莫名翻了船……亲眼所见,才知此言非虚。此事毕竟事关安定塔,不可声张,是以,我寻了些修道之人,他们查出水下有怨气,但是怨气太深,并不是他们所能解决的。再后来,我遇到了一位云游的公子,他说他有办法解决,独自一人下了水,给我留下了三支这样的护身符,便不知所踪了。”
沐青道:“那为何这水中结界月朔时会松动?”
方涯道:“这我便不大清楚,大抵是和那位公子的仙术有关吧!”
说着,方涯掩着唇不自觉咳了两声。
元涉有意无意看了一眼方涯:“你的伤……竟还没有好?”
方涯温润一笑:“身子本就弱,好与不好,都是这样了。”
沐青道:“先前我试着查探过城主的身子,却觉得城主的伤势,不禁没有好,反而恶化了……”
元涉起身:“此话当真?你怎么……”
方涯扯了扯嘴角:“果然还是沐青兄眼利。”
沐青道:“我瞧着你的身子,不仅异于常人,体内还有着一种神秘的力量,非仙非魔,倒也奇怪。不知……”
方涯道:“我明白你的猜想,体内有没有什么力量我不懂,不过,此事恐怕确实与爷爷当年的那个梦境有关,当年爷爷许诺用他的一切来换取现世历史的改变,想来老天也不能便宜了他。自那以后,爷爷的身子便一路弱了下来,更无法出得澎城,只要稍走出一步,便会感觉肝肺俱裂、咳血不止,爷爷终是没有活过四十岁,而家父也于三十二岁时便撒手人寰,想来,我也是……”
元涉怒道:“够了,此事虽然你方家也是受害者,但毕竟是罪魁祸首,你必须活着回去跟我交差,若你死了,便休想我留你个全尸。”
方涯挑眉道:“我也是想活到你一样的年岁,与你葬到一处才好。”
元涉更怒了:“少说这等瞎话,当初你将我丢进塔里,原来是想叫我被塔中之人蚕食,这笔账我还没跟你算呢!”
辰夜一听也起身:“对啊!你当初答应我与沐青进塔,原是没想我们活着出来吧?”
沐青拉住辰夜,低声道:“你就别凑这个热闹了。”
方涯看了看元涉:“原先,我早看出你的目的并非安安生生当个幕僚,反而对那塔的兴趣非同寻常,我便猜想你会不会是他国安来的探子,索性便遂了你的心愿,让你进塔,没成想……你却成了除我方家以外,唯一能活着出来的、跟我说话的人。那时,便料想你定非等闲之辈。”
方涯道:“说到此事,却是我方涯的错,不得不与各位说一声抱歉。”方涯起身折腰施了一礼,或许牵动了伤口,又不住的咳了起来。
辰夜瞥了一眼元涉,道:“也罢,等这件事一了,这场帐终究是要算的。”
沐青道:“说起这安定塔拘人魂魄的效用,倒叫我想起先前在书中看到过的,‘魂器’一类的物什,一般魂器皆是用极阴之地的材料打造,再施以邪术为祭,以鲜血为限,炼制出的邪器。以自身为代价,换取自己所恨之人的魂魄不可超生用困于此日日折磨。不过因为极阴毒,代价又太过巨大,是以鲜有记录。今日听闻安定塔,倒叫我平白想起。”
辰夜道:“我看倒是很有可能,等此间事一了,我们倒是有必要查查这安定塔的来历。”
沐青想了想又道:“还有一件事,也是我一直想问的,为何安定塔只有一层?塔上之前可曾有人?”
方涯道:“不瞒你说,塔上先前确实有人。”
沐青道:“另外,城主曾说当年那场护城之战,老城主他们从出城到结束用了四十天,迄今为止,这塔又存在了四十年,塔中之人不老不死,记忆却还停留在当年的那场战役中……这其间的联系……?”
辰夜想了想,感叹道:“我们沐青够厉害的啊!这都能想得到?”
方涯道:“确实有联系。”
城中恍然四十年过去了,时间让一切变了模样,唯有那座蓦然屹立的安定塔,却似将时光凝固,将长长的四十年浓缩成了短短的四十天,塔中的那些淳朴的笑脸,依旧是当时的模样,哪怕外面早已物是人非,他们的目标却永远只有一个,就是用自己的热血,换取城中的一片安宁!
要是仅仅如此,便也好了。可是,偏偏天不遂人愿!
当年的方宇带着自己的大军藏了四十天,第三十二天开始草尽粮绝,开始有人静静的离去,他们用了九天全军覆没一个个离去,不多不少,恰恰映衬了安定塔的层数。
于是,安定塔存在的第三十二年,安定塔出事了,塔最顶上的那一层的士兵如疯魔般,见人就咬,见人就砍,自相残杀,甚至还有人冲破了塔壁杀死了守塔的士兵。那时方涯的父亲亲自替剑上了塔,横了心将那些变了性情的“人”一一杀掉,方家造下的孽,也须得由方家亲自解决,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第三十三年,一样的事端,一样的法子,安定塔的第二层空了……
第三十四年,第三层……
第三十五年……
方涯道:“第三十九年,也就是去年,第八层,恰是于宴将军,哦不,或许现在该称他为徐宴将军,也就是琮吟的爷爷所在的那一层……自小便听说过他的奇谋、他的英武,他也是我一直很崇敬的人……可是,当我用长戟亲手刺穿他胸口的时候,他的血顺着我手中的武器躺下来,我竟然在他脸上看到他疯狂的神情中有了解脱。”方涯顿了顿道:“用热血换取澎城这么多年和平的人本不该有这种结局,他的夫人一直在等他……可是……”
沐青叹了口气:“有得必有失!孰是孰非,早已无从定论了。”
元涉道:“你刚才说……去年是第三十九年,那么今年?”
方涯道:“没错,今年便是第四十年。”
第96章 法器
连续两日,城中皆是乌云密布,漆黑的仿若黑夜。
打渔的鱼贩跟一旁的菜贩子抱怨:“一连两日了,都是这个天气,雨将下不下的,你说说,这究竟是怎么个事?怕要下暴雨,我都不敢下水捕鱼。”
辰夜和沐青走在街边,辰夜道:“这都第二日了,我们还能如此闲散的在街边晃悠,也算是稀奇。”
沐青道:“目前能有什么办法?便也只能的等等看了。”
辰夜道:“这便是暴风雨前最后的宁静吧?算来,明日便是卢蔡他二国攻城之日,又碰上塔内的那群‘士兵’最后的期限,还有怕是天上也会来一些人掺和,明日的这个除夕,可是真热闹了。”
沐青笑起来:“别以为我看不出来,你也是想帮上那方涯一帮吧?怎么?不记仇了?”
辰夜道:“我那是为了元涉!”
沐青盯着辰夜:“别拿小元当借口了,我早就看透你了。”
辰夜被这句话说得尴尬,一转头恰巧正对上沐青那双清澈的眼,更没得话说,赶忙转头躲闪。
沐青道:“我怎么觉得,这段时间,你总是躲着我?莫不是背着我做了什么亏心事?”
辰夜僵僵道:“我日日与你在一起能做什么亏心事?”
沐青道:“真没有?”
辰夜吞吞吐吐:“没……没有……”
沐青道:“那我便要问上你一句,我先前送你的碧玉葫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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