杰示领域 (燈泡LB)

第50章 为了未来，征服过去
　　「将泥土放到铁锅上，拿去火炉上烤三小时，把旁边那几根药草拿去钵里磨成糊状，右边白色鹿角结成两半，拿取其中一半放进钵与药草磨成粉，另外一半放回到长柜里。」
　　回到屋内，老先生坐在屋内唯一的木椅上，用命令的方式向才刚睡醒的恩匹梨风奥进行一步一步的指示。
　　老先生肌肤上除了不少疲累留下的汗水，仔细观看那层彷佛泥巴黏到身上的肌肤有不少细微刮伤、刀伤。
　　严格说起来已经算是一名不能随意行动的伤员。
　　「是。」
　　原本老先生还感到担忧的凹陷双眼紧紧注视在风奥身上，但见到自己详细诉说的步骤下，风奥显得熟练且精湛，其迅速标准的动作甚至让老先生产生一股「这真的是剑之国度的剑士吗？」的佩服想法。
　　与其说是剑士更像是个药剂师。
　　「孩子，你经历的磨练难道不单是关于剑术方面？」
　　没有因为老先生的疑问而转过头，专注在捣碎药草、鹿角等等配方。
　　在苏醒瞬间，风奥就保持以往冰冷表情的冰女王气息，见到老先生那双凹陷且漆黑深邃的双眼时也仅仅只是轻微瞪大眼睛，反应上可说是小到让老先生感到失望。
　　而现在老先生是充满惊讶与好奇。
　　「恩匹梨风奥队员，无妨，部分情报可以透漏。」
　　「是，副队长。」
　　坐在房屋角落处的副队长轻声提醒风奥这份顾忌不需要太过约束，而得来的除了风奥简短的响应之外，还有的便是杰示用疑惑的表情看着顿。
　　「这样没问题？」
　　「无妨，比起这个你的状况更重要。」
　　「嗯，除了腹部、四肢和脑袋有不定时的刺痛外，已经好上许多，看你的样子大概也是恢复不少，来切磋吧。」
　　说着，杰示从顿身旁站起，没有停留的打开木门往外走去。
　　相较于快速行动的杰示，顿没有立即跟上行动，余光看着风奥的状况，但是再见到风奥对着自己轻微点头后，顿缓缓站起身体，轻微抖动一下平时都会穿戴身上的沉重盔甲，右手举起最心爱的伙伴巨剑，缓慢往杰示移动的外头走去。
　　「刚才与老头往聚神树林走的途中，我有看见一块空地，除了杂草有点多之外算是个不错的地点。」
　　「为何会主动要求切磋？」
　　「你这家伙干嘛一脸担忧和戒备？我的提议就这么古怪啊？」
　　「你不会是主动开口的人。」
　　「只是单纯想起以前而已……况且你刻意把诺瑟派去方圆一百公尺外留守，不正是想趁这个机会和我单独切磋吗？我只不过是顺你的意。」
　　「与那名老先生前往森林究竟发生了什么？」
　　「聆听一名臭老头连篇的废话。」
　　杰示立即回应的内容令顿钢铁般的脸颊勾起笑容，轻微摇起头遵循杰示步伐，移动到距离木屋将近两百公尺远的一块小型空地。
　　周围全是比起自己身躯还要更加高长的杂草，就只有方圆十公尺的位置勉强算是块没有阻拦的平面空地，杂草高度大约仅有脚边的程度，尽管看起来十分舒适，是个让人躺下能愉快休息的好地方，但观看那片杂草可以发现每一片草的边缘处都有着锐利且细小的尖刺，如果真的就这样毫无防备的躺下去很可能就会刺伤，加上看似平面上其实有着细小坑洞却被不少草叶巧妙遮掩。
　　看似平整舒适的地面，实际是个险恶危险的地方。
　　「风奥在木屋帮助那个老头，似乎对于风奥的手法有着佩服与惊讶，还真是令人恶心。」
　　移动到平面的一端处，轻轻挥舞手中的细剑，睁开右眼处金黄色眼眸。
　　「老先生对于剑之国度的印象只停留在好几年前的记忆，自然会认定我们是名只会剑术的莽夫。」
　　「啧，你还真是会替那老头说话，我可是受了他不少言语上的精神轰炸，说起来诺瑟确定会好好看守？」
　　「他了解任务的重要性。」
　　顿缓慢而顺畅地举起笨重到空气都被压垮的沉重巨剑，将剑尖精准对向杰示。
　　「稍微说一下，会主动切磋，纯粹只是想要稍微重温并好好回想一下过去。」
　　「为何？」
　　「为了能够更加确定未来的路。」
　　出乎意料的回答令顿的双眼轻微瞪大，随即收起笑容与轻松态度，脸色布满凝重与压迫。
　　「这个回答很棒！」
　　彷佛是在诉说「切磋开始」的含意，顿没有预警与任何征兆的就往杰示方向冲过去。
　　拖着笨重却依旧能够快到需要肉眼紧盯住的速度、如同猛虎抓取猎物的疯狂气势，这几点根据过去的经验就非常明白，顿没有放水的意图——即使是负伤状态，欧撤萨可罗顿他也会拿出真本事！
　　眼前接近仅有两公尺，还没到达杰示的攻击范围，顿便挥舞起更加具有攻击范围的巨剑。
　　「来吧！」
　　看准夸大、拥有破绽，实际上却是依靠速度制衡一切的攻势，杰示毫不回避的举起散发出微弱碧绿色光芒的细剑。
　　锵！
　　刻意往后加大挥舞距离，在巨剑碰到自己额头前用细剑阻挡远超过凡人力量的一击。
　　「这套剑术？」
　　面对顿轻生的疑问，杰示手中细剑无法抵挡巨剑重量加上顿挥舞的蛮力，整个退后了好几步。
　　「才一击就看出来不一样？」
　　对于顿的察觉与知识量感到佩服，同时抵抗退后的力量，再度拉起左手的细剑往顿满示盔甲腹部狠狠击出攻击。
　　当！
　　细剑触碰盔甲发出的清脆响亮从两人耳中炸响而出。
　　正当杰示缩回细剑准备下一击，顿立刻用空余的右手抓起杰示后颈，摆出抛掷石头的姿势，直接将杰示加上细剑的重量甩到十公尺外的地方。
　　「还真是可怕的蛮力。」
　　处在空中不禁感到佩服，在确认自身还没有完全失去平衡与目光，准备用细剑刺入泥土来当作缓冲的凝视在地上时。
　　踏。
　　顿却早先一步到达杰示掉落的位置，为了减缓皮急速奔跑的速度以及站稳下半身，顿使用右脚轻易踩踏进土壤内。
　　砰。
　　疑似是土壤内有巨大颗的岩石，再踏进瞬间发出崩毁的沉闷声响，表面在杰示肉眼下以顿的中心产生龟裂、上下凹陷式的崩毁。
　　「不是受伤吗？怎么还这么有力？」
　　只是比起这耸动的画面，顿双手握住巨剑剑柄的模样更显得可怕与危险。
　　平时顿是为了速度还有剑术上的顺畅度才会特别锻炼仅用单手持有巨剑，但这不代表他的左手就只是装饰，在杰示印象里面顿的左手同样能够单手握持巨剑。
　　双手的速度、运用上多少都会有差别，只是如果在这样站稳下半身、压低重心的姿势，那么顿必定就是选择了完全挥舞出自己力量的策略。
　　也就是说这击会比平时还要更加危险，只要一个疏忽就会死在他的巨剑下。
　　「啊，这份惊悚感让我想起第一次与你战斗的时候！」
　　没有因此感到胆怯，也没有往常那样的出现无奈与嫌麻烦的态度，而是脑海浮现出各个不同回忆的愉悦。
　　了解顿的习惯与挥击方式，杰示非常有把握顿下一击的角度、方向，紧抓住手中细剑，处在空中下利用腰间力量刻意转过让身躯勉强转过一圈，并利用下坠的速度看准最佳挥击时间。
　　向顿的巨剑挥出攻击。
　　「别死了。」
　　「这是我要说的话！」
　　当！
　　以两人为中心，上与下交迭的兵刃出现一股肉眼轻微可见的震波，穿透两人双手、胸口以音速往外扩散而出，地面再也无法承受的产生崩毁，原本坑洞凹陷的位置开始往下凹陷，凸起部分毫无阻拦的往上延伸形成好几颗岩石突出，充满水分的土壤往外喷发，杂草的根叶全都暴露出来。
　　远处与正常人身高差不多高的杂草同样受到波及的被「空气余波」给切割。
　　顿因为处在下方正面承受的缘故，不只是鞋子深陷泥土内，就连小腿也跟着下陷。
　　上方位置的杰示利用这股力量的反弹往旁边跳跃，尽管如此仍无法完整承受住全面袭来的能量，双手麻痹的垂于地上，细剑无法紧握的掉落至地面。
　　细剑剑身因为这股冲击碎裂开来，依靠强烈而清晰的碧绿色光芒缓慢而不中断的逐渐恢复。
　　「如何？还要继续下去吗？木头人。」
　　刻意把老头用来讽刺顿的名词给说出口，但疲软到说话不断用力呼气的模样，任何人都看的出来杰示是在逞强。
　　即使自己被对方用言语狠狠酸了一把，留下汗水并同样呼吸急促的顿忍不住勾起笑容，接着用超越常人理解的从土壤直接往上走出来。
　　不是往上左右挣扎的拔起，而是如同走过豆腐障碍的轻盈走出来。
　　不只是充满震慑，同样是诡异到惊悚程度的画面，杰示立刻吓得不知道该说什么话，只能张大嘴巴的表达情绪上的惊恐。
　　正常人怎么可能就这样毫无阻拦的走出来啦！
　　从泥土内轻松站起的顿用右手举起掉落旁边的巨剑，淡淡笑容的凝视在杰示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