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句话从杰示的耳朵听起来十分讽刺又悲伤。
「听妳的口气似乎很享受被当作工具?」
「是哦,只要对姊姊大人有用,我就是一名最有用的工具。」
听到这里,杰示明白这名孩子的内心除了对「姊姊大人」有股病态程度的仰慕、喜爱之外,还有的就是满满的扭曲性格。
「为什么甘愿自己当作是工具。」
「唔,我不明白你的意思,人不就是利用来利用去的活下去吗?我也只是为了姊姊大人而活,只要她有需要,我随时都可以去死。」
面对这个麻烦小鬼,杰示无奈摇起头。
「人是为了自己才活的。」
「不对哦,你的命是世界的。」
好言相劝的结果却是令杰示完全出乎意料的响应。
「妳在胡说什么?」
「原来你什么都不知道,还是刻意在装傻?」
手指抵在粉唇嘴边,露出一脸思考的模样,随即像是想到什么一般,用手握去拳头轻轻敲击另外一只手的手掌内。
「嘿嘿,管它的,唔,这里就没问题了吧?深山下部分的外围处最多就只有狼群,你应该还是可以应付,那么我就先走了。」
说完就把手中的细剑当作是常见的菜刀般随手往身后的杰示丢去。
「喂,别这样对待我的兵刃!」
接到差点掉到地上的细剑,带着不满口气大声抱怨时,发现对方的身影早已经消失。
「反正你只要知道总有一天,你必须要回到姊姊大人身边就对了。」
不见身影的夜晚里只留下这句话回荡于深山入口附近。
第29章 突然的变化
滴,滴……
大约十公尺的远处不断传来从水井边水泥隙缝滑出的水滴声,在将近四公尺高的石泥墙上有一扇只有一根拇指大小的小洞,在洞外可以隐隐看到树木倒映出来的黑影。
洞口外可以听到因为舒适阳光带来的温煦,有着许多小鸟的叫声、飞翔时的翅膀振动以及小孩子的嬉戏声,再细一点的话可以听到微弱的人群脚步声响。
没有悲伤与痛苦,每个人全都是为了生活而努力奋斗,留下名为满足的辛劳汗水。
这点从传来的声音就可以想象到外头人群繁华的美丽景色。
与洞内是截然不同的世界。
完全感受不到阳光带来的温暖,被将近七呎高的水泥黑屋顶给掩盖,地面是由简陋石砖制成,不仅躺着、坐着都令人感到难受程度的粗糙,就连双脚站直都会感到不适。
在这个只能大约容纳四人大小的空间内,没有座椅没有床铺更没有餐桌,只有一个解决屎尿的小坑洞位于角落。
漆黑一片、外头丝毫不停的滴水声音,再加上人称「折磨犯人」的刺磨地面,是个标准犯人专属的空间。
如果说想要立刻逃出去,全部人都会毫不犹豫地往外逃出,问题是这种地狱般的空间内只有一个出口,而上头则用钢制的长棍整齐排满,并且深深插进空间内的地面与屋顶,想要离开就需要警卫的钥匙打开唯一铁制的大门。
「现在早上了吗?」
忍受着疼痛,因为无力而瘫软于地上的杰示大约明白外头时间,只是也仅是模糊的估计。
此刻身份上是「嫌疑犯」的杰示根本无法做任何事,只能任由时间消耗,等待是否有人拯救他或是就这样关在「牢房」死去。
彷佛只有前几分钟发生的事情,杰示在昨晚准备走进城门前被身穿魔法师战袍的卫兵阻拦,还没有开口询问,两名卫兵已经凝聚出攻击性的风属性魔法,同时用空余手往空中放出警讯的烟花。
短短几秒钟处在门口的杰示就被十几名身穿各个不同颜色但款式相同战袍的魔法重重包围。
每一副卫兵的脸上都布满凝重与戒备,远超过平时对于人质队伍的那股歧视,要用简单的字眼来概括所有人的表情就像是把杰示当作一名犯人。
接着将杰示抓起、用麻绳紧绑住双手、双脚并盖上麻袋,最后重新夺回视线与双手的自由时,杰示就发现自己人在这个狭小空间。
没有人开口聊天的声音更没有生物存在于这个监牢的声响,如同是活在与人隔绝的漆黑空间。
尽管刚开始不断吶喊自己的清白、四处攀爬并且握住拳头打了好几下钢铁制的房门,但最后没有任何进展与效果。
直到消耗体能与精神,无力的软烂在地上,杰示才稍微理解自己会在这里的原因。
应该说也只有一个原因。
喀,喀,喀喀。
位于牢房门外的走廊最末端,发生长期都没有维护而严重生锈产生的摩擦尖锐声,在这密闭空间出现激昂回荡,杰示耳膜甚至造成耳鸣,脑袋出现短促的混乱。
随着厚重铁门缓慢被推开,首先进入的是与这个地方隔绝的阳光,接着是遮掩掉一部分光线的人形身影,且不单是一名而是两名。
其中一名是杰示昨晚才见过的魔法战袍,从直觉猜测就知道是牢房的守卫,至于另外一位则是身穿暗红色沉重又不方便移动的沉重服装,不仅用走路都可能被绊倒的长袍来当内部衣物,还用那种增加行走的外袍盖在身上。
是标准的学院学生,至少从制服颜色判断是如此,只是穿成像是一团球体的人,杰示不曾有过印象。
「只能对话五分钟。」
卫兵对着学生说完这句满是拘谨又严肃的内容,转过头往杰示无法看见的方向离开。
踏踏踏踏。
暗红色制服的人轻微点头就往杰示牢房接近,每当接近一步都会发出响亮、回荡几次的脚步声,不时还会踩到稍微凹下的积水坑,加上只有大门传来的微弱光线,只要一个不小心很可能就会在粗糙地面绊倒。
「队长。」
走到杰示的牢房前,从做成牢房大门的铁棍隙缝中透露出亮绿色的双眼。
「抱歉,果然还是被怀疑了,是我牵连了你们。」
话语透漏一股压抑而沉闷,就像是认命却又想要挣扎,矛盾的心思布满在杰示脸上。
「队长被判下叛国罪,现在仍在讨论罪状真实性。」
如同往常在木屋里面开会的步骤,风奥脱口的语气与情绪都与报告的时候一样,冰冷又直接。
「魔法国对我这名剑之国度的人,说犯了叛国罪?」
早在处在这个监牢就已经有了心理准备,但是在听到这个罪状时,杰示保持低头的无力姿势,内心感到一阵好笑。
「理由是特殊选拔战的决赛,队长未出现加上晚上不再屋内的疑点。」
「嗯,也是啊。」
「还有一件事情。」
似乎是谈访时间结束,卫兵回到原位,双眼紧瞇在风奥身上,整个人释放出戒备,一副随时攻击风奥的姿势。
「我的职责就交给顿处理。」
明白没有多余时间,杰示更了解窝在这个「等死」的监牢内将自身还拥有的权利以及义务用口头方式交给别人——内心隐隐的明白,自己已经不可能顺利存活下去,甚至对这样的结局,莫名的产生接受。
「您的细剑我已经替您收好。」
说完就转过身离开,风奥目光与平时没有两样,只是眼神上隐隐多了一份决心。
第30章 四大贵族的会议
魔法国平时建筑、家具的规格与风格通常都采取整齐方正的规格,不只是贵族如此,包含平民也全都有把方形融入家具的概念。
唯独一个地方例外,位于魔法国权力上的顶端处。
可以容纳将近二十人的巨大白色空间里有一张经由白色油漆粉刷过的圆形木桌,唯一出入大门都同样是纯白色,空间上设计是采取正圆形,就连屋顶则是采取椭圆形的设计。
可以说在魔法国是最格格不入的存在,如果被其它贵族或是平民看见绝对会被批评甚至用菜、肉来砸。
但经过将近几十年的岁月,没有任何人抗议这栋圆形建筑,因为这栋建筑是最高职权人士专门开会的地方,魔法国平时站位在各自领地的家族长们,繁忙公事与战乱长期都需要前往进行镇压、捕获俘虏,拥有空闲的时间少之又少,想要全部都聚集在一起更是难上加上。
除了一件事情。
此刻全都齐聚一堂的出现在这间白色屋内并且由每位家族长坐在圆桌的木椅上。
没有一位家族长缺席,火冰风雷四大家族长全都坐在自己专属的木椅上,双手放于圆桌面上进行这次「会议」上的内容。
「首先感谢各位愿意都参加这场会议。」
做为这场会议的发起人,同时是魔法国最高权力的代表——霖天与字,风家族的家族长,轻声向在场所有家族长释放出「身为主人」的气场。
事实上这间隐藏式特制的圆形木屋就位在城堡角落处,扣除掉在场的家族长们以及「未来准家族长们」,只有最亲近几名专属的卫兵知道这间屋子的存在。
「唯有国家级别事件才会举行的会议,身为一份子自然是需要来参加。」
面对国王的客套话,稳坐在四张木椅其中一张的冰家族长宣示自己绝没有任何反抗意思般,双手紧贴于圆桌面上,证明自己没有施展任何冰魔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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