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做什么，过来看看你们公司新签约的新人小花。”张姐想到还没打听到的消息，看了一眼王巧云，“你知道顾筝跟了哪个经纪人么？”
她来华娱本来是想打探一下顾筝过得怎么样，有没有被人挤兑什么的，但谁知她连门都进不去，更别说见顾筝了。
“我就没那样的福分了。”王巧云想起顾筝这个当红新人，幽幽叹了口气，“早知道当初顾筝签约过来的时候我争取一下也好，不至于现在眼巴巴这么一条好苗子又进了赵青晓那女人口袋里。”
赵青晓是华娱金牌经纪人，带出来的艺人数不胜数，成绩卓尔不凡，原本手中就有了一个势头猛进的薛蓉蓉，现在又去一个爆红新人顾筝，王巧云再看看她自己，同样是华娱名下的经纪人，而自己手中却握着一堆饭桶，毫无上进之心，做啥啥不行，一说到吃比谁都积极，都可以直接组团开个吃播了！
王巧云想到这个心更疼了，但是看到张姐，她又觉得好受了点，“张敏智，我没记错的话，顾筝曾经是明遥聘请的小助理是吧？”
张姐点了点头，“是啊，怎么了？”
“你还怎么了？”王巧云见她这么愚笨，害一声，“你想啊，原本顾筝是你们梵音传媒的人，要是当初好好发掘一下，你们梵音传媒也不至于错失这么一根好苗子。”
而且往坏处想，顾筝签了华娱，意味着她和明遥是竞争关系，虽说明遥现在地位无人能撼，但是后生可畏，顾筝这演技要是以后资源没出什么大问题，把明遥挤下来也不是没可能。
张姐把王巧云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啧一声，“我倒没想到你这么关心我和明遥啊？”
又是担忧又是替她们可惜。
王巧云睨她一眼，“你不快乐我就开心了。”
张姐：“……”
***
顾筝势头正猛，但就在华娱开始重视这个新人的时候，网上突然爆出顾筝片场推人的黑料视频。
视频里，显然就是苏莹借机侮i辱顾筝反被推那一次。
此视频一出，网上炸开了锅，很多新来的粉丝才关注了顾筝几天，没想到就出这样的事，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纷纷取关，甚至脱坑回踩，只有部分颜狗还在坚持颜值即正义。
上一个新人刚出道就被爆黑料的还是明遥，但是也不是谁都能像明遥那样有背景和强大的心理素质。
傍晚五点，高楼大夏涂上了一层油黄色的水彩，一直铺到川流不息的马路上。
华娱公司楼下，助理万秋愤愤跟在顾筝身后，“那个赵青晓不是你的经纪人么？她居然眼睁睁看着你被那些人污蔑，不是说华娱的公关团队有多牛逼，到头来只是压下热搜就敷衍过去了？”
顾筝打开车门上车，“万秋，压下热搜已经是华娱的重视了，不然你想她们怎么做？”
“当然是要官方表态，站在我们这边。”
“为了一个新人堵上整个华娱的信誉么？”顾筝不轻不重反问，“我只是一个刚签约的新人而已，无权无势，华娱尚不了解我，怎么可能会贸然表态。”
顾筝示意她开车，望着天边逐渐降下来的夜幕，不由得想起刚刚在华娱办公室那一幕，赵青晓明明确确告诉她，“顾筝，刚进公司你就给我惹出这么大的祸，你是想学人家明遥走的那条路么？也不看看自己几斤几两。”
她当时反驳了回去，说是对方先出言不逊她才动的手。
可赵青晓根本不在意，“网友只管谁先动的手，就算你是江怡推荐过来的，你也和公司里的练习生没多大区别，别给我耍什么大牌，另外公司顶多帮你压下热搜，之后你给我好好注意言行，别给我突然整什么谈恋爱，结婚或者离婚这些东西，懂了没？”
一想到赵青晓那说话丝毫不给人面子的形象，顾筝坐在车上叹口气，默默把最后一句消化掉，她到底还是没把‘自己已结婚并且险些离婚’的情况说出来。
万秋转动方向盘，还是有些不服，“可你是经江怡推荐来的。”
熟人推荐，不应该是更知根知底么
顾筝看了眼后视镜，镜面反映着车后辽阔而遥远的大道与高楼，像个巨人，“熟人并不代表一切，何况我一进公司就有这样的黑料缠身，江前辈脸上其实也过不去。”
她又怎么还好意思为此洋洋得意。
……
到了公寓楼下，顾筝从车里拿出从超市买回来的菜准备上去，万秋说明日再过来接她。
顾筝没异议，转身进了电梯，这座公寓保密性其实还算可以，物业配有保安和严格的出入系统，就算她现在小有名气，也不会妨碍日常生活。
说起来，这栋公寓还是江怡介绍给她的，顾筝走出电梯，又想起那顿被她鸽掉的晚饭，她貌似欠了江前辈很多人情。
于是，顾筝把菜放到一边，拿起手机，看到那个备注，嘴角轻扬。
“江前辈，我是顾筝，是这样的，我想问一下您什么时候有空？”
这话落下，顾筝等了许久，然而越听越觉得不对劲，对面的人像是在隐忍压抑着什么，几乎不可闻的喘i息传了过来……
她蓦地停下来，对着手机喊了句，“江前辈？”
第22章
海景房外，辽阔翻涌的海水在夜幕下呈现出深邃的颜色。
江怡听到顾筝那句“江前辈”，迷离的眼神聚焦，慌乱地推开身上的女人，拿起电话，“顾筝，我现在有事，回头再聊。”
说完便不等顾筝回应挂了电话。
“刚刚是你按了接听？”江怡蹙起额看向坐在她面前的女人，对方面色冷沉，宽敞的白床上她毫不在意坦城坐在上面，在白炽的灯光下背部线条紧致流畅，投下一抹阴影。
“你为了一个电话推开我。”女人面不改色掀起眼皮，并没有打算回答她的话，视线落到江怡窈窕的身姿，薄唇勾了勾，“江怡，你是觉得我没了你就不行么？”
江怡一顿，目光缓缓落到沈司云脸上，比她大不了多少的年纪，岁月并未曾在她脸上留下多少痕迹。
但自己却与她留下了将近十年的纠缠。
有时候她也觉得自己要不还是算了，她扭转不了从一开始就扭曲的包养关系，从二十五到三十五岁，她等不到这个女人坚硬的心为自己融化。
“沈司云，”江怡坐在床边，看着地上凌乱的衣服，淡淡道，“还有半年，我们就可以结束了。”
这场为期十年的交易她总算要熬到尽头了，当时年少倾慕，一时冲动赌上了自己十年的光阴，现在想想只觉得可笑与可悲。
沈司云一滞，江怡下床弯腰捡起衣服，“你刚回来早点休息，我还有事，先走一步。”
“江怡！”望着江怡离去的背影，沈司云大喊，回答她的只有一声关门声，好半晌沈司云坐在床上，看着紧闭的房门眸里晦暗难测。
海景房外，江怡坐在车里发愣了好久，接了通电话，报了平安，最后忍不住趴在方向盘上，一滴泪划过脸颊。
***
公寓这边，顾筝脑海里还回忆着江怡那句“回头再聊”，江前辈真的没事么？
顾筝一边往家里走，一边思忖，一开门就看到顾知陶朝自己跑过来，不禁眉开眼笑，“陶陶！”
今天是周末，顾知陶不用去上学，顾筝打算明天带她出去玩。
“真的吗？”顾知陶听到这个消息，还有些不敢相信。
顾筝端菜出来，瞧着像只小狗一样围在自己身边的陶陶，笑道，“当然是真的。”
“那你明天穿什么颜色的裙子？”顾知陶很热衷和姐姐穿一样颜色的裙子，要是同款那就更好了。
那她就是缩小版的姐姐。
顾筝把围裙收好，带着顾知陶洗了手，餐桌对坐，“陶陶替姐姐选吧，好不好？”
“好！”顾知陶兴致勃勃答应，“等下吃完饭就给你选。”
饭后，顾知陶去衣柜仔仔细细挑衣服，比对完自己的，又比对姐姐的，千挑万选之后才选出了两条差不多的裙子，往门外喊，“姐姐！我给你挑了一件小红裙子。”
顾筝在外面敷面膜，听不大清，喉咙里含糊嗯了一声。
顾知陶没听到，她探出头来，然后干脆跑一趟当面问，“姐姐，我给你挑了小红裙子。”
“什么小红裙子？”顾筝疑惑，“我没有红裙子啊。”
她从不穿这么张扬的颜色。
顾知陶愣住，“可你衣柜里有啊。”
顾筝跟着她回房，拿起一看，懊恼地扶额，她当时怎么就把明遥的衣服塞到行李箱了？
顾筝回想了搬走那天，完全没留意到有没有拿错那女人的衣服。
“真不是你的吗？”顾知陶摸着裙边，上好的质地滑过她小手，“是不是那个大姐姐的？”
顾筝点头，“陶陶，换一件吧。”
这件不行。
“好吧……”顾知陶叹了叹气，她白挑了那么久，“那你是要还给她吗？”
顾筝嗯了一声，“改天挑个时间还给她。”
“为什么要改天啊？”顾知陶皱着小眉头，“现在不行吗？那个大姐姐就在我们对门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