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了,在娘亲那里吃的,今天是娘亲亲手做的饭菜,可好吃了!”黔生脆生生的声音一声声地窜进了寒魄心里,一根一根地拨动着他的心弦,说完害怕他不信似的,又加了句:“真的,我还给你留了一份呢,走走走,我们快回去,回去吃饭去。”
黔生一边说着一边想挣脱寒魄的怀抱,小手拉住他的大手想将人牵走。
寒魄收紧双臂,不让人逃脱自己的钳制,反而将黔生拥得更紧了几分,就像是抱着自己最珍贵的宝贝一样,舍不得放手。
“寒魄。”黔生小声地叫了一声它,得到对方的肯定答复后才说:“你怎么了?”话语间浓浓的关心听得寒魄不禁弯了弯嘴角。
“我没事,就是突然想抱抱你。”寒魄松开黔生,手指轻轻刮了下少年挺翘的鼻尖,换来对方瑟缩的一抖,似是不太习惯他突如其来的亲密。
寒魄收回手,然后不容拒绝地将少年的手包住,牵着他一步步走回去。
不习惯没关系,以后有的是时间让他来习惯,只要人注定是自己的,那就够了。
回到寒婆婆的小院里,看见正在耍宝逗乐的翎禅羽,寒魄毫不吃惊,连多余的表情都没给他。
翎禅羽恰恰相反,他看见两人牵着手相携走来,一副蜜里调油的样子恨不得甜死方圆几里的活物,作为被无差别攻击中的一员,他自然是要奋起反抗这股甜得齁死人的甜蜜暴击了。
只见翎禅羽一对斜飞入鬓的英挺眉毛一皱,成了一个倒八形,嚷嚷道:“光天化日之下拉拉扯扯成何体统。”
黔生一时间没反应过来,待到消化了翎禅羽话中的意思后,双脸一红,迅速缩回了手,然后整个人向右大跨一步,一副划清界限的样子看得寒魄恨得想杀人。
“那也总比有些人目前为止只能看不能吃要好,想想就觉得可怜,可怜你活了这么多年,还是个万年老处男。”寒魄将最后三个字咬得极重,生生说红了翎禅羽的脸。
不过他的脸红和黔生还是有很大的不同的,黔生完全是羞的,而翎禅羽在一丝羞愤之后更多的还是怒气。
这条冷冰冰的寒龙平日里不显,没见他怎么说话,结果这会儿一开口就直戳人痛处,真是气死他了,这六界谁不知道“老处男”这三个字是他的逆鳞,是动不得的。谁知到了寒魄这里,一点都不顾及他的颜面就这么直接说出来了,青九还在的,那可是他未来媳妇啊!
“啊啊啊我要跟你拼命。”说着拼命的翎禅羽也不反省反省刚才是谁在那阴阳怪气地说人家,结果被戳了痛脚还要找人家拼命。
“好,来。”寒魄冷酷的眼神看向翎禅羽,首先飞身出去,他早就看这个魔尊不顺眼了,不打一顿真是对不起自己许久未曾出鞘的宝剑。
翎禅羽被这简短的两个字刺激到,在他看来这里面饱含着寒魄对自己的蔑视,很好,这么多年了,还是头一次有人这么挑衅自己的,绝对要收拾一顿。
其实最主要的还是翎禅羽想要借打败寒魄这件事来掩盖被人戳穿的尴尬,所以两人一拍即合,飞到天上开始大打出手。
作者有话要说:
这是今天的,嘤嘤嘤终于写完了
第67章 监督
青九不像黔生急得恨不得立马上前去拉架,一脸无动于衷坐在石桌旁边端着茶杯浅酌慢饮,但由于用力过度泛着白的指尖却透露了她内心的焦虑。
一旁的寒婆婆看得分明,这两个小家伙一个急在面上,一个急在心里,都对心上的那个人担心的不得了啊。
“别担心。”寒婆婆苍老却异常和蔼的声音似乎有种抚慰人心的作用,“他们就是闲久了,打一架活动活动筋骨也可以,都有分寸的,不会伤着人的。”
“噢,那就好,我怕寒魄打不过翎禅羽,要是受伤的话……”他可会心疼死的,不过后半句黔生没说,太害臊了这种话怎么能当着长辈的面说,尤其还是娘亲的面。
寒婆婆但笑不语,黔生性子单纯,要说的话轻易就能让人猜到。
就是青九这个小姑娘,什么都憋在心里,只有到了祈墨上神面前才会有一丝女儿家的活泼,唉,只是苦了魔尊了,难得遇见个合心意的,日后的相处中还要多担待两人才能好好相处下去。
两人过了几百招,打了个酣畅淋漓,最后还是翎禅羽更胜一筹,以一招压了寒魄一头。
等到翎禅羽一脸骄傲地得胜归来时,却发现能欣赏他此时姿态的美人儿已经不在了。
“哎,婆婆,青九又去哪了?”为什么他总是陷入见到人然后再找人的死循环中出不来了,青九不在,那这架不就白打了吗?
哎呦,他脸上被利刃划破的伤口可疼着呢,要是青九不来吹吹的话,不一会它就要自行愈合然后好得连疤都不剩了,那他还怎么去让人心疼啊。
翎禅羽一边竭力阻止着伤口的愈合,一边在心里不断喊着:兄弟你坚持住啊,我这么美的容貌没有你根本就惹不起小九儿的怜惜,俗话说悲剧就是将美好的东西毁灭给人看,所以只要你挺住,我就成了悲剧,然后再抓住机会就能成功逆袭转化成喜剧了。
他捂着脸脚下飞快地向着青九的住处跑去,好在脸上的伤口似是听懂了他的呼唤,依旧保持着原来的样子,只是流的血已经止住了。
于是翎禅羽就这么半脸血地奔到青九的房间门口,至于为什么是用脚而不是直接闪身过来,在魔尊的逻辑里,这样才能让自己显得衣衫不整更加凄惨啊。
翎禅羽一副惨胜英雄的模样,刚到门口守在外面的侍女就让他进去了,说是公主特意吩咐过的。
“九儿!”翎禅羽推门而入就看到坐在桌子旁正在看书的人,一声呼唤里包含着若干种复杂情感,当然其中占比重最大的还是撒娇。
青九被这一声叫得鸡皮疙瘩差点起来,微微皱眉看向来人,这一看手上的书不小心被她撕坏了一角。
“过来,怎么了?”青九看着那半脸血,语气中带着不自知的心疼。
翎禅羽依言坐过去,哼哼唧唧地说:“寒魄那龙太凶残了,我这是被他的剑给划的,都破相了。”
青九没回应他,伸手将他一直捂着脸的爪子拿下,凑近仔细看了看那道伤口,不深,抹个药就能好。
翎禅羽却是被两人间这么近的距离弄得紧张地忘了疼,同时被他遗忘了的还有呼吸,所以此时他的体征状态就是没有心跳也没有呼吸,如果再没有体温的话,就跟死人没两样了。
相反,翎禅羽感觉到自己全身的血液疯狂向上涌,很快就面红耳赤,大脑充血,人也晕晕乎乎的不知道自己在那。
唯一清楚的就是眼前正专注为他抹药的女孩,有点嫉妒自己的伤口了怎么办,他也想被青九这么专注这么温柔地对待!
“好了。”青九清理完翎禅羽脸上的血迹,又给伤口上好药后,自然是发现了翎禅羽此时的不正常,被那人直勾勾的眼神盯得有点心慌,青九面上一片冷淡:“你可以走了。”
“好……哎不对。”翎禅羽下意识就想答应青九的话,但反应过来后他又迅速反悔:“小九儿我脸疼,走不动了。”
青九睨他一眼,淡淡道:“脸疼又不是腿疼,怎么就走不动了,需要我送送你吗?”
翎禅羽被那一眼看得心肝颤,尽管他没有心,但还是感觉到了颤抖,他嘟囔出一句“脸疼就心情不好,心情不好就走不动了。”然后趴桌上迅速装死,打定主意要在这赖够一个时辰再走。
青九看他这样,沉默了一会就没再管他,算了,看在他受伤的份上,就纵容他一次。
她拿起之前放在一边的书,继续看了起来,不过由于某人悄咪咪的偷看,搞得青九静不下心,半天也没翻过一页。
“嘭。”地一声将书摔在桌子上,青九冷眼看他:“再看就出去。”
翎禅羽立马收回惹事的眼珠子,将脸埋在手臂里闷声道:“不看了不看了。”
青九继续拿起书,挡住自己莫名翘起来的唇角,两人就这样一坐一趴待了小半天,直到外面的天色完全变黑。
谁也没开口打破这难得的平静,像这样相安无事地相处,两人还是头一回,可能是心里那种说不清道不明的不舍在作怪,青九书都快翻烂了,但就是舍不得离开座位哪怕片刻功夫。
“他们今天怎么没来吃饭?”祈墨看向空缺的座位,问一旁剥着橘子皮的君泽。
“听说是在房间里待了一下午。”君泽将剥好的一瓣橘子凑到祈墨嘴边,堵住了他担心的话语:“别多想,就是坐在桌子旁,看书的看书,趴着的趴着,连姿势都没换过。”
“他们这是干嘛呢?”祈墨不懂年轻人(除去翎禅羽)的想法,眉毛一挑又问:“你连这都知道,说,到底安排了多少眼线在他们身边。”
君泽笑得跟只狐狸一样,老神在在道:“不知道,可能是陶冶情操吧。”说完又转换表情,接下来的话配上一脸憨厚倒也显得真实不少:“我那不是眼线,是监督人员,监督青九是否被人骗了的同时还要监督翎禅羽那货有没有不老实,要是他敢对我闺女动手动脚的话,我肯定要将那张猴子脸划成花一样灿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