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这种好酒即使在神界也是不可多得之物,而天帝在此时拿出来让人畅饮,足可见他对这场宴会的重视程度。
祈墨为徒弟挡了几杯就有些昏昏沉沉,虽不至于醉,但感知却迟钝了不少,以致于他被众人围着半晌,就连君泽什么时候消失的都不知道。
后来祈墨感觉不对,才发现自家徒弟不见了,放出气势挥退众人,祈墨刚走出宴会大厅,就看见君泽被一名童子搀扶着走过来。
酒意顿时散去一些,祈墨快步上前,从童子手中接过人冷声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回尊上,君仙尊出来透气,不小心就迷路了,小童恰好遇见了,就扶他来前殿。”童子慑于祈墨气势,抖抖索索地说着前因后果。
祈墨此时脑子有些迷糊,没细想童子话里的漏洞,搂住醉得迷糊的君泽,留下一句:“和你家天帝说,本座不胜酒力,带着徒弟先回去了。”然后就消失在童子眼前,没看到童子原本诚恳质朴的眼里闪过的那缕精光。
“人送回去了?”
借口醉酒早早退了席的天帝此时站在寝宫窗前,全然没有席上那副醉得不省人事的模样,他看着祈墨与君泽离开的方向,意味不明地问。
“回禀陛下,小童按照您交代的,将话一字不差地讲给祈墨上神了。”之前扶着君泽的童子此时立在天帝身后,恭敬地弯腰行礼。
“嗯,做的不错。”
天帝轻抚着手里的宝剑,眼神温柔地就像在看自己心爱之物。
然而他手上这柄宝剑,却是君泽从不离身的佩剑。
天帝拿着剑转过身缓缓走到童子面前,嘴唇勾起一个危险的弧度:“既然这样,你也就完成了你最后的使命了。”
童子睁大双眼,不敢置信地看着天帝,然后僵硬地低头,君泽那把宝剑恰好穿心而过。
天帝收回宝剑,看着童子轰然倒地一副死不瞑目的样子,满意地收回沾满血的宝剑,眼神晦涩,喃喃自语道:“好戏就要开始了,祈墨你再也没资格与我抢这天帝之位了。”
神界天帝是有任期的,本来几万年前这天帝的位子就该属于祈墨的,但奈何他生性淡泊,不欲接管神界,索性就直接出门游历,不理神界之事。
后来这位子就落到了现任天帝的手中,权利握久了就会上瘾,神界的人也不能避免。
眼看着马上就要举办下任天帝的选举仪式,自己绝对会被神界子民呼声最高的祈墨上神给拉下宝座。
本来天帝知道祈墨对这个位子不感兴趣,也没打算对他做什么。
但是现在不同了,自从两万年前他收了君泽那个小妖为徒,一切都变得捉摸不定了。
即使祈墨没说,但天帝经过一番查探之后,知道君泽原来是妖皇一脉的最后传人。
这种父母被杀,天资被毁,皇位被夺的人,是最想要那个位子的。
所以祈墨不想,他的徒弟就会不想吗?
而一向护短的祈墨,肯定会为了自己徒弟来与自己抢这天帝的位子。
一想到前不久才发现的真相,天帝的眼神顿时变得更加锋利,祈墨啊祈墨,你可真是个天才,连媲美妖神之骨的神器都炼得出来,要是被神界子民知道了,那这天帝之位,他们可是会求着你坐上去的。
天帝的脸不仅扭曲起来,凭什么,凭什么这人轻易就可以达到自己企及一生都达不到的高度,凭什么他可以不把自己放在眼里,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傲视所有人?
他恨,他恨自己不如祈墨,同时他又羡慕着,嫉妒着,嫉妒到快要将自己的理智淹没。
如果这世间没有祈墨这人,那么他才是受六界敬仰的、万民朝拜的六界第一人!
明日,就等明日,如果祈墨足够在乎他那个徒弟的话,他就能一举毁了他,让他彻底消失在这六界之中。
若是不在意,那也无妨,他的爱徒足以毁了他的名声,那样他一样没资格再来与自己争。
天帝将还滴着血的剑猛然往自己胸膛送入,堪堪擦着心脏的边穿过,然后他顺势倒在床上,鲜血顿时浸透了床单,看着叫人触目惊心。
祈墨还不知道阴谋已经悄然上演,他现在正拧着眉,拿着湿布,看着浴池里光溜溜的男性躯体,不知道该从何下手。
从没伺候过人洗澡的祈墨上神犯了愁,他看着自家徒儿宽肩窄腰大长腿的身材,不可抑制地脸红了。
尽管之前看过一次,但那时君泽身量还未长成,祈墨也还没有对自家徒弟萌生出别的心思,所以两次的心境自然就完全不同了。
最后,祈墨盯着红得滴血的耳朵,一手按在那光滑紧致的肩膀上,另一只手开始为君泽擦身。
折腾了一个时辰,祈墨才满头大汗地将君泽洗干净,自己简单快速地擦了两下,一想到这帕子擦过君泽全身的每一处,祈墨就感觉被帕子擦过的地方烫得快要烧起来了。
欲盖弥彰地将帕子扔在角落,祈墨苦大仇深地看了它片刻,然后出了浴池穿上里衣,走到旁边的软塌上将已经睡过去的君泽打横抱放回他的床上。
祈墨放下人,先快速烘干两人的头发,然后俯身去扯里面叠得整整齐齐的被子准备给君泽盖上。
然而就在这时,本来睡得好好的人突然睁开眼,君泽醉眼迷蒙地看见与自己靠得极近的师父,只需稍稍偏头就能吻上他的唇角。
这样的距离平日里是他想都不敢想的,而现在,肯定是在梦中。
想着师父已经成了自己梦中的常客,君泽温柔一笑,偏头果断吻住祈墨的双唇,双手搂住他劲痩柔韧的腰身,一个翻身就将人压在了身下狂烈地吻着。
既然是梦,那么就让自己随心所欲吧。
然而祈墨此时已经懵住了,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突然间就变成了这样。
伸手抵住君泽的胸膛,祈墨正准备推开正肆意侵占着自己唇舌的人,结果听到君泽一边吻着自己一边含糊地念着“师父”,里面不加掩饰的情感像道电流直击心脏,让他整个人轰然呆住不动。
“阿泽。”祈墨捧起君泽的头,看向他迷蒙的双眼,“你知道我是谁吗?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墨墨,你是墨墨。”君泽一双情意满满的桃花眼此时直勾勾地望着祈墨,片刻后又拨开祈墨的双手,一只手将其压在头顶,低头亲吻着祈墨的耳垂,阵阵携着酒香的热气呼入他的耳廓:“师父,这种事我们在梦里做过很多回了,你怎么还是这么害羞。”
祈墨耳朵红得都快冒烟了,什、什么,这种事?做过很多回?还是在梦里?
所以他是不是知道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自己徒弟竟然对自己存着那样的想法,还在梦里对自己做、做那种事情。
祈墨感觉自己的醉意又被君泽给勾了起来,他的唇舌尖尽是君泽嘴里的灵酒味,让人就这么轻易沉沦其中。
君泽在梦里模拟过许多遍,所以这会儿解起祈墨的衣衫来熟门熟路。
因为只是简单地穿了一件,所以祈墨很快就被“熟手”君泽给剥了个精光,露出了里面莹白如玉的肌肤以及看了让人血脉喷张的修长身形。
所以君泽血脉喷张了,他隐约感觉这回的触感比之以往都要真实得多,但是男人那啥上脑之后,再加上酒精作用,剩下的只有遵从自己内心最真实欲.望的的冲动。
祈墨被君泽撩拨得浑身燥热起来,他的最后一道防线就在君泽同时握住两人的物事时彻底崩溃。
一种从未有过的感觉,和自己心里一直想着的人,祈墨半推半就地和君泽做了这场糊涂事。
床帘缓缓降下,挡住了一室春光。
作者有话要说:
滴滴滴,高速路上前方卡车,请减速慢行~
明天最后一章前世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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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前世(九)
第二日清晨,柔和的光线从窗外打进来,洒在床帘上,然后透过去,照亮了里面的人如玉的睡颜。
纤长细密的睫毛微颤,祈墨从沉沉的睡梦中醒来,琉璃般晶莹的眼珠小幅度地转了转,想起了自己昨日的荒唐,一抹玛瑙红悄然爬上耳尖。
床外侧的褶皱昭示着昨晚他身旁还睡着另外一人,但如今人去床空,祈墨不禁皱眉,这么早人去哪了?
祈墨身上一阵干爽,里衣也被人整整齐齐地换上了,除了身下那处有些略微的不适外,就只是腰有些酸疼。
不过这些都不是什么大问题,不影响祈墨起身穿衣洗漱。
当前他要先找到君泽,好好把话说明白,不能将昨晚发生的事翻篇,当做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
然而祈墨怀着自己也说不清的心情,却迎来当头一盆凉水。
“你说什么?再说一遍。”祈墨双目冰寒地看着面前跪下的童子,怀疑自己的耳朵是否出了问题,竟听到如此荒谬的消息。
“回、回尊上,君仙尊已经被天帝的人抓去了,说是他昨夜趁天帝喝醉在寝宫休息时刺杀天帝。直到半夜,重伤的天帝才被人发现,半个时辰前刚刚醒来,这才下令将君仙尊捉去。”
童子低着头快速复述了一遍,再度抬起头时发现座上已经没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