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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只耳朵竖起来 (无边客)


  霍铮刚把山猪抗进屋,白细立刻颠颠关门,隔绝外头好奇惊羡的视线。
  “铮铮,这头猪好大呀。”
  山猪虽被猎杀成死物,白细依然不敢靠近。这些体型庞大的野兽多数凶蛮残忍,死于它们嘴里沦为腹中食的弱小动物数不胜数。
  白细从此类庞大的野兽口中逃过,对它们很是惧怕。
  霍铮让白细避远些,匆忙换了身衣服,打了一盆水冲刷干净石板,臂膀发力,将整头庞大的山猪扔在石板上。
  石板一声轰然,白细目色呆滞。
  霍铮取出刀具与几个木盆,将山猪开膛破腹,动作利落迅速,手起刀落,取肝肠内脏,跺猪蹄,精肉与肥肉割分开置于木盆内。
  白细看着可谓心惊肉跳,小脸时白时青,对霍铮又惧又敬仰。
  一头山猪被霍铮分了个七七八八,眼下气温热不易储存,盘算着用于腌制,或制成腊肉肉干,足以吃上几个月。
  白细喝到了霍铮亲手熬制的肉汤,搭配自制香料,味道鲜美,分量足,连平常仅用粗食裹腹的霍铮都吃了不少。
  肉饱饭足,还有酒饮,酒是烧烈之酒,下田用的,霍铮素来少饮,今夜却多喝了两杯。浓烈的酒香熏人,白细软声恳求一番,向霍铮讨来一小杯,烧酒入喉穿肠,呛着他双目含泪,
  眸光潮润。
  霍铮身体藏火,被白细那双眼睛这样一看,体内热意叫嚣,脑子也跟着沌起来。
  “铮铮?”
  霍铮看着他默然不语,沉黑的眼却异常灼亮。
  白细悄悄挪了凳子,挨在霍铮边上。
  未沾过酒的人双颊透红,嘴里吐出的气息混有浓浓酒味,裹着一丝丝甜,竟醉后吐露真言。
  白细傻笑,将白天村民爬墙的事,吞吞吐吐抖漏个干净。
  他笑容甜憨,嘴里吐出的话却令霍铮藏在体内的那股诡火烧成怒焰,搭在白细肩膀的手越拢越紧。
  把事情交代清楚,白细一脑袋栽进霍铮怀里呼呼入睡,两只手下意识攥紧衣摆,睡时姿容乖巧,眼睫晕开两弯影子。
  “铮铮……”、
  白细梦中呓语,霍铮敛眸凝视,展开双臂调了调姿势,轻轻松松把他揽住大半身子入怀。
  约莫是醉了。
  霍铮想,他真的醉了。
  垂眸细看怀里的人,竟把嘴巴覆在那被酒水润过后艳泽的唇瓣上。


第28章 心怀不轨(捉虫)
  禹地入秋早,初晨时带有早秋时的清凉爽意,山野间缭绕层层薄淡的秋雾,草叶覆霜,凉意甚浓。
  霍铮在墙角底下架起一副木梯,两手用粗布带裹了两圈,脚下是移植回来的大片带刺藤蔓,他将藤蔓沿墙角外圈全部撂上,围成一片带刺的墙,防狼防贼。
  白细立于边上观望,霍铮低头,就见他睁圆杏眼,亮晶晶的望着自己。
  土屑忽从墙上抖落,白细担忧,“铮铮,你怎么啦?”
  霍铮摇头,白细仅是一个满满依赖的眼神,让他险些控制不住,腿脚打滑,失去分寸。
  霍铮在白细看不到的地方愧疚叹息。
  霍千钧春时下墓,霍铮今日打算去给他上香扫坟,霍氏两人的墓被霍千钧迁移过,他前些时日才打探到地方,距离霍千钧的墓地也并不算远。
  白细洗漱干净便围在霍铮边上,看他收整祭拜扫坟时需带上的东西,有纸饰银钱元宝衣物,白烛几对,还得捎上锄具。
  杀了一只鸡,漏出的鸡血还淌在院子里没冲洗干净,白细方才穿过院子时,险些被刺目的血液吓晕过去。
  他抱膝蹲下,许是食过糕食,总伸出舌尖舔嘴角,无形中引诱霍铮暗暗窥探,酒醉落吻的记忆时时刺激他的心脏。
  “铮铮,今天咱们要去哪里?”
  白细说的是咱们,霍铮瞥他一眼,他并不打算让白细一起跟去。两座山头往返,路段不远却不方便行走,霍铮身上负有东西,担心腾不出手照顾他。
  白细迎见霍铮凉凉的眼神,就明白自己没戏了,忙扯住他裤子,“不要丢下我。”
  霍铮试图说服他,白细双手捂耳,做出他不听的姿态,背过身,蹲成一团委屈、可怜、又无助之状,拒与霍铮交谈。
  太阳从东方探出一角,朝霞拂散。
  霍铮背上负着担子,肩挑两筐东西,白细合上门,走在他一侧,一同入山前往墓地,
  路上偶与放牛的村民并行,霍铮沉默寡言,白细不会与人说话,村民三三两两聚在一块走,他们见白细眼生,就问:“你是何人?”
  白细跳到另一边缩着,霍铮道:“他是我在外结交的小兄弟。”
  白细只字不言,霍铮总是沉默,村民觉得他们无趣,经过岔口时便分开了走。
  两人走在无人的小道中,白细忽闻细弱的呜咽。
  他脚下一停,侧耳专注倾听,霍铮随他停下,问:“怎么了。”
  “嘘——”白细曲起食指抵在唇边,“铮铮,你听到有声音吗。”
  霍铮摇头,白细循着声音的源头走去,他拨开沿路生长的野草,草叶尖细边沿冒有针刺,霍铮担心他被割伤,便把担子放下,取了锄头把杂草拨开,行进于层层野草后方,躺着一团黑不溜秋的东西,它身上被草叶划伤,身子凝有黑红的血迹。
  那只一只十分瘦小的幼狗,稀疏的毛发黏稠凝成几缕,露出瘦皮骨形。
  周遭荒凉并无人烟,极有可能是被村民抛弃于野草中任其自生自灭。
  白细上前轻轻翻动黑色幼狗,霍铮把他拉开,亲自查探。
  “它还没死,但气息微弱,这副样子活不久了。”
  白细挪不动步子,眼睛一直盯着那只狗。
  似乎察觉到有人,幼狗挣扎着掀开眼皮,它的眼睛湿漉漉,混着血,流着泪,眼下的毛都湿了,好似明白自己命不久矣,喉咙却发出细弱的叫声,前肢轻轻探动,那是对白细伸出爪爪的动作。
  白细说:“铮铮,我们带它回去吧。”
  幼狗可怜,他不忍看它死在荒山野岭间,死后还会被其他禽兽分食。若救它回去熬不过死了,找块地挖个坑将它埋起,让它死后得一副安宁之地也比死在这儿好上百倍。
  霍铮对他流露无奈眼神,嘴角却勾起极淡的弧度。掏出别再腰后的匕首,割开衣下袍,用布料把幼狗裹住小心抱起。
  筐内腾出一块地方,把幼狗放入,继续挑起重担,往前行墓地。
  白细走在幼狗一侧,这只幼狗似乎记住了他,身子虚软无力,却总试图探出短小前肢往白细的手勾去,直到累及,才弱弱呜了一声栽倒,睡在布袍内。
  行至墓地,葱郁的野草已有半人高,占据了整块坟地。
  霍铮开出一块空地让白细原地歇息,继续锄草,将墓地重新修葺,他一人斩草挖地,白细折袖,帮忙腾开野草。
  此地为霍氏两人的墓,霍铮多年未回长月村,因而也没来祭拜他们。
  从筐内取出祭品一一摆放于墓碑前,白细不识字,盯着墓碑,知道里面埋葬的人是霍铮的双亲,躬身拜了拜。
  他发上挂有草叶,霍铮摆弄好祭品,为他清理干净,旋即对墓碑说了一句,“爹,娘,这是小白。”
  白细遂跟着他,学得有模有样,“爹,娘,我叫白细。”
  霍铮:“……”
  霍铮心里有鬼,恍惚间竟生出儿媳见霍铮丈母娘的幻想,不由愧愤难当。
  祭过霍氏,两人又转至另一处山头祭拜霍千钧。
  霍铮未将白家坑了白细待嫁一事道出,死者为大,霍千钧已入土为安,霍铮不愿给死去的人增添忧堵,而他也下意识拒想白细曾被他错认成嫂子的事。
  在山中停留半日有余,除了一只捡来的可怜幼狗,两人空手下山。
  村口附近架起的围栏聚满了村民,人群吵囔,聚拢在一块议论什么事。围栏多用于发布通告,白细与霍铮对视一眼,朝围栏的方向靠近。
  人群拥挤,白细被霍铮带到一旁,便看对方寻了处地方,稍往内靠去,凭借挺拔的身姿,看清楚围栏上贴满的通告。
  原来是田税一事。
  每年中秋前农户得将一年一次的田亩税缴纳,亩地依照人口分配,人口越多的农户承担的税钱越高。
  霍家得了双人份分配的田地,霍铮折算一番税钱,囊中虽然羞涩,这份钱却也不是交不起。他在心底盘算折合一番,心里有了些底。
  白细跟上他,问:“铮铮,如何了?”
  霍铮对他解释清楚缴税一事,白细明白,颇有些愤愤不平,“就是要交钱了!”
  他抿着嘴巴显得有些不高兴,在他眼里,霍铮赚钱好辛苦的,如今凭那贴出的一张纸就要交钱,想想心里很是不服气呢。
  没等他不高兴太久,因为回到霍家后,一直昏睡的黑色幼狗醒了。
  它似乎睡了个安稳觉,恢复些许精神,白细试图与它交流,奈何幼狗未开灵智,只会对他虚弱的唔叫,白细跑回屋内,大喊:“铮铮铮铮,你快出去看看——”
  霍铮正在换衣服,脱到一半裸出大半身子,白细闯入后立在门外看呆了一瞬,嘴巴张成一个圆,合拢。
  霍铮若无其事将衣服脱去套上干净的,余光却一直将白细的动作收进眼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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