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虚幻空间基本上是幽归山谷的复制品,只不过一个犹如地狱,一个宛若天堂。
地狱中群魔乱舞,天堂中寂静无声!
一道蓝色的光炮顺着艾利擦肩而过,直直的袭向约书亚,金色的眼睛满是不可置信,风刃从手中划出,拜托,一定要追上。
约书亚苦笑,他们似乎都低估了这头羽蛇,如果能躲的话他当然会躲,但如果选择躲避的话好不容易打开的出口就会闭合,到时候鬼知道出口会转移到哪里去。
不能躲,再次坚定了这个信念,天使的光辉防御力全开,层层壁垒将他裹得严严实实,拜托,请一定要挡下。
艾利的风刃最终还是没有追上光炮,蓝色的光炮轻而易举的击破第一层防护罩,接着是第二层,第三层……当艾利快要触摸到约书亚的时候,被削弱了百分之九十的光炮直直击在了约书亚的胸口。
在最后约书亚用尽全身的力量再次撑起一道防护罩,尽力躲开了要害位置,饶是如此,腹部几乎被整个击穿,看起来血肉模糊。
偏偏约书亚用精神力变成一根尖刺,用力的刺激大脑,让他保持住最大的清醒,出口的已经开始变得不稳定起来,约书亚知道他此刻一定狼狈极了,要不是有天使的光辉在他此刻一定已经回归了宇宙的怀抱,想要开口和艾利说些什么,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想要开口,流出来的只有满满的鲜血。
艾利愣愣的看着眼前不断留下的鲜血,不是属于他的,温热的,带着甜丝丝味道的鲜血,精神海中有什么一下爆炸开来。
约书亚怎么了?
他流了好多血!
约书亚会死吗?
他绝对不允许!!!
???
金色的眼眸被一片血红淹没,白金色柔软的发丝变成了如夜一般的漆黑,整个世界如暂停了一般陷入了静止。
艾利是第一次在清醒的状态下陷入了这种境界,有什么记忆在慢慢的苏醒。
我是谁?我是艾利,还是艾林,抑或是神?
指尖轻点,强大如羽蛇瞬间化为了尘埃,约书亚睁大了眼睛看着眼前的一切,几乎是忘掉了来自身体和精神上的疼痛。
一口血直接喷了出来,眼神变得复杂至极,虽然已经有了这个猜想,但是在猜想被证实的那一刻他还是陷入了一种无言的境界。
艾利盯着约书亚,似乎对约书亚浑身是血的状态不是很满意,下意识的皱了皱眉。
手指轻轻的点到约书亚的伤口上,不带一丝感情的问道:“很疼吗?”
“你是艾林还是艾利?”伤口的鲜血流的不是那么厉害了,约书亚总算能开口了,敏锐如他理所当然的察觉到眼前这人的不对劲。
“介于两者之间,如果你觉得不方便的话称我为艾利就好。”艾利一边说着一边将手指按了下去。
“嘶,好痛!”约书亚下意识的叫了出来。
艾利陷入了沉默,看了看自己的双手,聚精会神的调动了一丝体内金色的光芒。
约书亚惊讶的发现艾利再次变回了金色的外表,手中凝聚的金色光芒将他笼罩进去。
等光芒散去,约书亚摸了摸已经没有一丝伤痕的腹部,就连精神力也变回了最充盈时候,眼神复杂。
艾利依旧没有一丝表情,约书亚在那双金色的眼睛里面看不出一丝感情,心中有些惶恐。
艾利将小可爱从怀里掏出,交给约书亚,“有人来了。”
“谁?”约书亚下意识的问道。
能回答他这个问题的人却已经消失不见,偌大的空间中只留下一人一兽。
不过他的问题也很快就得到了解答,在他身后空间被撕裂了一道大口子,安修从里面漫步而出。
刚刚经历了空间乱流的安修一头棕毛翘的更加厉害,对着虚幻空间中惨烈的场景一时之间说不出话来。
破解进入这个空间花费了他不少功夫,结果进来就看见的是狼藉一片,这是在玩他吗?
“艾利在那?”安修开始向这个疑似是知情人的人打招呼。
“艾利先出去了。”约书亚站起来,刚才他好不容易弄出来的出口已经关闭,现在应该好好整理一下现在所拥有的情报了。
安修瞬间没了精神,“活着就好。”空间中充斥的强大气尚未散去,“看来发生过很激烈的战斗啊。”
约书亚闻言抱紧了手中的小可爱,一眼不发。
“我带你出去吧!”安修挑眉,有这个家伙在,不怕找不到艾利。
虚幻的空间失去了主人开始崩溃,安修拉着约书亚脱离了这个空间。
真可惜,什么都没有赶上!安修心中遗憾,艾利那个小家伙到底去那里了,刚才那里面散发的强大气息就连他也忍不住要退却,约书亚这个一看就是书呆子的人凭什么能全身而退。
悄悄的打量了一下约书亚已经破了一个又一个洞的衣服,或者说受过伤但是被治愈了,早知道他就应该来早一点的。
艾利直接瞬移离开了这个空间,无悲无喜的状态正在褪去,属于艾利的感情开始浮现,一同的还有艾林不想让艾利知道的那些记忆。
第85章 坦白
艾利走在荒原上,无悲无喜的审视着一切,此刻的他与其说是人,不如说是更接近神。
许久之后,他将自己深深的埋在一个空间球里,再也压抑不住的感情,变成了眼泪一颗颗的落下。
艾利像是受伤的野兽一般,将身体蜷缩成一团,就这样沉沉的睡去。
最深的意识海中,艾利与现实中一般无二的姿势在空间中沉沦,一面面被隐藏的记忆悲催彻底的挖掘出来。
被抹去的空白重新被填充成彩色的画面,强行灌输在脑海之中,艾利放声大哭起来。
小时候的记忆,变成艾林的记忆,大肆杀戮的记忆,不断的冲刷着被粉饰过的天真。
黑色的身影轻轻的抱住了不断哭泣的人,有些慌乱,“艾利,不要哭了!!”
艾利抬起头来,第一次如此认真的注视着与他一样的面庞,从本质上来说他们本就是一个人,艾林是恶,他是善,因为背弃了原本的使命所以被分割成了两个人格。
记忆再次飞速闪过,雷因身上染着血一次又一次的躺地上,看起来狼狈至极,而其中的施虐者就是他。
艾利的身体开始颤抖,“艾林,我们到底是什么啊?”
“艾利,忘掉着一切吧!”艾林的的眼神变得深沉,感受着怀中少有的温暖,“艾利有我就行了。”
“为什么要那么做?”艾利抬起湿漉漉的眼睛看着他,他们的本源是一致的,艾林的错误即使他的错误。
“为什么要如此在意一个人类。”艾林反问,诡异的瞳孔透出一股杀意,“我们拥有无限的生命,区区只有几百年寿命的人类值得你那么在意吗?”
没有告诉艾利的是雷因的生命已经不多了,据他推算只剩下大约十几年左右,当初给他的那一滴血虽然将他成功救活,但人类的身体显然不能承受如此巨大的力量。
明明只要在耐心的等待十几年,那个人类就会死去,艾利偏偏这个时候恢复了记忆,想到此处,艾林心中升起一股强烈的不甘心。
“雷因不一样。”艾利摇头,“他很温暖。”
雷因很温暖,对艾利来说一直都是如此,雷因在看向他的时候整个世界仿佛都只有他一个人,他想和雷因一直在一起。
“我讨厌那个人类。”艾林丝毫不掩饰他的厌恶,“他夺去了艾利的视线。”明明我们才应该是最亲近的存在。
艾林非常固执,讨厌一个人很难改变,对雷因的厌恶是长久以来积累下来的,当初玛格丽特捡到艾利的时候,他还没有积攒到足够的力量出来,一直透过艾利看着一切的发生,雷因是被玛格丽特人为制造出来的人偶,如果条件允许,甚至可以批量生产。
人工制造出来的玩偶,却意外的得到了艾利的喜欢,渐渐的拥有了人心,甚至还害艾利的本源遭到毁灭性的打击,一想到这样,艾林几乎就要发狂。
“如果艾林讨厌雷因,就连我也一起讨厌吧!”艾利继续缩成一团,大脑陷入了极度的混乱。
艾林傻眼,将艾利强行掰正,“艾利,你说什么!”
艾利沉默,记忆是很混杂的东西,他需要耗费很多时间去整理。
“我永远也不会讨厌艾利,如果有一天我开始讨厌艾利那一定是我坏掉了。”艾林小声的说着,内心陷入了惶恐,连带意识海都有些不稳定。
“艾林,我们是一体的对吗?”艾利终于将所有的记忆整理完,却更加的惶恐,他不知道如何面对雷因。
艾林等于艾利,艾利等于艾林,在很久以前他们本就是一个人。
“是的。”艾林回答。
“那我不能原谅自己。”金色的眼中眼泪开始大颗的滑落,不安的感情彻底盈满了心,“我对雷因做了很过分的事情。”
“没关系的艾利。”艾林将他眼角的泪珠拂去,“这些都是我做的,和艾利没有任何关系。”
一次又一次的用利器将雷因的身体贯穿,饶有兴致的看这儿他体内鲜血的流出,却固执的不肯低头,就每次的结果来说,让人不爽至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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