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他明明搂着师父入睡的,怎么回到自己房里了?
可能是师父觉得害羞,所以把他送回来了吧……
失落之余,他又想起昨夜的事,心里兴奋不已,师父真的在他身下,任他为所欲为……
不过师父也只是让他亲,他再想做别的,师父死活都不肯,他便想着,来日方长,总有机会的。
他觉得经过昨晚,他和师父的关系,不一样了。
这想法让他浑身激动不已。
他迫不及待地想见师父。
师父昨晚愿意给他亲,会不会已经接受他了?
急于知道答案,他迅速起床梳洗好,便跑到勾沉的卧房门口,带着怦怦跳的心,轻轻扣了扣门:“师父你在吗?”
没听到答复,他疑惑地推开门,发现屋内并没有人。
他又走到书房,发现勾沉正在书房看书,白衣帝君衣冠整齐,坐姿端正,依旧高高在上不惹凡尘。
见到楚靳,勾沉放下手中的书,温和地笑道:“阿靳,你来了。”
楚靳抑制住激动的心情,微一俯身,恭敬道:“徒儿给师父请安。”
而后站直身体,少年一身白袍,墨发高高束起,浓眉斜飞入鬓,双眸灿若寒星,薄唇轻扬,轮廓棱角分明,身材修长,皮肤却不似小时候那般白皙,黑了一些,是那种健康的小麦色,显得更加英俊挺拔,肌骨强健有力,像一匹刚成年的幼狼,而等待着他的,是广袤而辽阔的草原,任他肆意奔腾。
勾沉打量着自家小徒弟,一年不见,小徒弟又长胖了,再这样下去可不行,本想跟小徒弟说说少吃点,却察觉到他身上的气息不同以往,惊讶地问:“阿靳,你突破到化神……了?”却因说得太快牵动了嘴上的伤口,不得不顿了一下,他早上醒来感觉嘴唇有些疼,照了镜子一看发现嘴唇破了口,像是被人咬破了,咬破了……是他自己咬的,还是……?
不知为什么,这个想法一出,他的心跳忽然快了一拍,不过他很快就给忽略掉,放眼六界,除了三尊之外,只要他不愿,没人能近他的身,可能是昨日喝酒喝太多咬到了吧,便也没有想太多,没想到却让他在小徒弟面前失了态。
“是,徒儿突破到化神了。”
楚靳点头,听出了勾沉话中的异样,走近了一些,看到白衣帝君浅色的唇上一个明显的咬痕,心里兴奋起来,看着面前清冷的美人,不禁回忆起这唇带给他的销.魂滋味来,还有这温凉如玉的身体……
兴奋之余,他又自责起来,昨夜他似乎亲得太狠了,关切地问:“师父,你嘴上的伤还好吗?”
勾沉并未多想,只觉自己唇上的伤叫小徒弟看出来了,寻常的关心而已,便道了一句无事,而后想到小徒弟刚到化神,有很多要注意的事情,便开始说起来,因为嘴唇破了口,他说得异常慢:“阿靳,你如今化神了,修仙之路已过一半,但这只是表面上,以后的路还很长,你……”
勾沉一番苦口婆心的教导,楚靳却半点也没听进去,他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明明昨夜……为何师父的表现像是什么也没发生过一样?于是,他打断勾沉,主动提起:“师父,昨夜……”
“昨夜?”勾沉说得兴起,突然被小徒弟打断,有些不悦,又想了想,恍然大悟,忙语带歉意地道:“昨日是你的生辰,为师昨日喝得太多睡过去了,错过了你的生辰,抱歉。”
楚靳越听越不对,睡过去了?昨夜明明……
勾沉见小徒弟皱着眉,以为小徒弟不高兴了,便道:“如果你不介意的话,为师今日给你补过生辰,为师记得昨日提前让阿寻回来给你买些人界的饭菜,不过现在应该凉了,无妨,为师再让他去买便是。为师前几日还请织女为你做了一件新衣服,为师现在就去给你拿回来,你先回房耐心等待,为师回来给你做长寿面吃。”说罢,起身就要离开。
楚靳快步走过去,挡在勾沉面前,目光灼灼地问道:“师父可还记得昨夜发生了什么?”
高大的身躯拦在他前面,遮住了他面前的阳光,勾沉才意识到,小徒弟已经比他高了,让他有些不适应,他不知小徒弟为何拦他,却认真答道:“昨夜?昨日为师喝多了,被天帝扶回来,然后……”说到这里,勾沉又顿了一下,脸色有些不自然,“然后被你抱回房,之后为师就睡了,有何问题?”
楚靳听着勾沉的叙述,皱紧眉,为何师父忘了昨夜的事?
师父法力高强,没有人能消除他的记忆,难道……是师父,可师父为何要消除自己的记忆,师父觉得昨夜那些很恶心,所以才将自己的记忆消除了来惩罚他?
想到这些,楚靳的心一阵发凉,“师父……你……”看着面前这个清冷的白衣人,他以为师父接受了他,没想到师父觉得昨夜那些是耻辱,将自己的记忆清除了。
双拳握紧,隐藏在楚靳体内的黑气似乎察觉到主人情绪的剧烈波动,突破压制他的白光,开始在楚靳体内肆虐游走。
“阿靳,你怎么了?”勾沉见自家小徒弟的脸色不对,不禁伸手想看看他的状况。
楚靳猛地抓住勾沉的手腕,力道大得要把人骨头捏碎,眼中深沉如水,仿佛酝酿着一场风暴。
楚靳体内游走的黑气接触到了那纤细的手腕,立刻导引着更多的黑气,白光再也压制不住,叫黑气肆虐开来。
勾沉被捏得蹙了眉,又觉得有些莫名的头晕,忍不住呵斥道:“阿靳,你捏疼为师了,快放开!”
放开?昨夜就是我心太软了,才放了手,如果你觉得这是耻辱,那倒不如叫你耻辱到底!
第23章 轻薄
楚靳索性将人向前一拉,勾沉便跌到了他怀里。
勾沉大惊,自家小徒弟的行为已经超出了他的认知:“阿靳,你抱着为师做什么?!快放开!”
楚靳捏住勾沉的下巴,拇指摩擦着他唇上的伤口,轻佻地问道:“师父,你可知你唇上的伤是怎么来的?”
勾沉的唇被楚靳摩擦得极疼,他蹙眉斥道:“阿靳,你知道你现在在做什么吗?再不放手,为师便……”
本是清冷如霜的帝君,此刻却被他抱在怀里,嘴唇被他蹂·躏得鲜红欲滴,那双清冷的凤目里写满了怒意,再不是那个高高在上的人,而是他可以亲近、可以蹂.躏的人……光是想想,他就已经迫不及待了,他低下头,缓缓靠近这冰雪美人,唇边挂着一抹戏谑的笑意:“徒儿就是不放手,师父要怎样?”
勾沉不知为何突然就变成了这样,感觉自家小徒弟像变了一个人一样……难道……他心里突然有了一个不好的猜测。正当他准备释放法力试探自家小徒弟身上的气息之时,门外响起了阿寻欢快的声音:“帝君帝君!织女姐姐把衣服送过来了!”
勾沉一慌,一把将楚靳推开,整了整衣冠,打开门。
阿寻捧着一件做工精致的白袍等在门外,见到自家帝君开门,将袍子送上去,却发现自家帝君有些不对劲,“诶?帝君您的嘴唇怎么出血了?”
勾沉想到刚才之事,只觉又羞又怒,他第一次被人这样轻薄,还是被自家徒弟!
见阿寻盯着他看,淡道:“无事,不小心咬到了而已,你把袍子给他罢,本君出去透透气。”说罢,便走了出去。
阿寻觉得自家帝君有些奇怪,可他也不敢乱想,走了进去,发现楚靳坐在地上不知在想什么。
他觉得一定是这小鬼做错了事惹帝君生气了,被帝君训了,不容易啊!八年才见这小鬼被帝君训一次,帝君从来都对小鬼和颜悦色的,也不知道这小鬼做错了什么,竟然惹帝君生气了!帝君对你那么好,你竟然惹帝君生气!他绝对不能放过这个嘲笑小鬼的机会!
“叫你昨天把我关在门外,遭报应了吧,挨帝君训了吧!我把你的饭菜都吃了你什么也吃不到了哈哈哈……”
“出去!”阿寻还没笑完,便被楚靳突如其来的吼声打断。
无论在何时何地,阿寻从来都是招人喜欢的,从来没有被人吼过,如今冷不丁被这小鬼吼了一下,自然十分生气,瞪着楚靳道:“你这小鬼敢吼我!”
楚靳抬头,眼神阴鸷之极:“我再说一遍,出去!”
阿寻被那眼神吓了一跳,撇了撇嘴道:“出去就出去嘛!这么凶!难怪惹了帝君生气!”
而后愤愤地把手里的袍子扔给楚靳:“给你的臭袍子!亏帝君怕你觉得年年都是白袍会单调,今年特意提前那么多天赶去织女姐姐那里给你选了新花样在白袍上绣了金纹,你竟然惹帝君生气,简直狼心狗肺!”说完,气呼呼地跑了出去。
白袍就那样散落在地上,沾了灰尘,像是师父看着他失望的眼神,这样一想,血液里的白光一下子冲散了黑气,楚靳陡然清醒过来,膝行过去将白袍拾起来,小心地将那些灰拂掉,珍宝般地抱在怀里。
师父将他从淤泥中拉上来,给他新生,指导他修炼,而且年年生辰,师父都亲自给他庆生,昨夜也任他胡来……
如今师父只是忘了昨夜而已,而他呢?他刚才都干了什么?他怎么能那样对师父?师父一定不会原谅他了,怎么办?他该怎么做?才能让师父原谅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