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办正事吧”。
古笙点点头。
“我在贾府已经查探过,并没与找到金蟾恶灵的本身”。
古笙想起老伯的话,
“我白天打听到那金蟾原是被马家供奉在祠堂的,贾家深信金蟾能招财进宝,那不是放在中堂就是祠堂,怎么会找不到呢?”
“我并未找到贾家的祠堂”。
古笙闻言眸中闪过一丝惊讶,撇开传承的封建孝道不谈,凡人的宗族观念极强,祠堂是供奉和祭祀祖先的地方,所以不可能不建造,而且据贾府老鬼所言,他们家曾荣极一时,又怎肯断了这香火?
“贾府可有什么古怪的地方”
谢子居摇摇头,说来奇怪,他白天过来打探的时候,贾府周围的人家都已经搬空,而贾府大门紧闭,却未贴上封条,也就是贾府被烧了这么久,官府也未来收回地皮,处处透露着反常,现在却是半点也不显露。
“你有没有闻到什么味道?”古笙四处嗅了嗅,总感觉怪怪的。
谢子居摇摇头,
“除了焦尸味,我并未闻到其他”。
刚说完,二人便心头一凛,这府中的尸体呢?
“让开!”
府中太暗,古笙也并未看清究竟是什么东西,只知道有什么东西突然朝谢子居砸来。
谢子居身手敏捷,早已听到身后的动静,迅速避开,那鬼东西砸到地上,只听‘嘭’地一声巨响,炸起乱尘飞扬,随后又是一股恶臭。
“什么东西?”古笙捂着鼻子想要上前查看,却被谢子居拦住。
这东西不可能凭空飞出来,宅子里还有别人,当然,也有可能不是人,谢子居环顾四周,突然安静下来,四周静谧的可怕。
从贾府宅子的残骸就可以看出当初那把火烧得多热烈,房梁横扫在地,屋顶坍塌下来,青瓦摔得粉碎,府中更是寸草不生,难以想象原来是怎样一副富裕景象。
“谢子居,你看中堂”,
古笙进过穷极山的鬼府,与这里房屋格局大致相似,大概就是原来的样子,只是那时老鬼不肯点灯,所以他也没看多清楚,可是有一间房,他怎么也忘不了。
就是这间只有五把椅子的中堂,所有地方几乎尽毁,但这里,这五把椅子却是完好无损,同样的左边家中小辈一方少了一把椅子。
这中堂有古怪。
“你待在这,我去看看”。
古笙点点头,
“你自己小心”。
“嗯”。
谢子居手提无妄剑,独自走进中堂,他一眼就看见了摆在桌案上的金蟾,奇怪,他今日已经在贾府查看一番,为什么没有见到这间屋子。
他走到金蟾旁,刚想伸手去拿,却有一阵刺目的白光闪过,谢子居脑子只觉得一阵眩晕,当他再次睁眼时,眼前的场景突然变换。
外面是青天白日,而内里是雕梁画栋,玉雕红漆。两边墙壁挂着名山秀水的字画,可中堂不挂虎豹仙鹤,却是挂着一只金蟾,格外显眼突兀,好好的书香气被染了铜臭味。
“相公~”,
迎面一位妙龄美妇款款走来,美目盼兮,红唇粉嫩,细腰纤肢,眉眼间尽是风情。
作者有话要说: 哎呀呀,有美暖,道长要坚持住呀~
☆、第26章 仇杀
谢子居手提无妄剑警惕地看着女子,贾府处处透露着古怪, 这女子也定不简单。
“今日向公公婆婆敬茶, 相公怎么也不等等妾身?”
美妇虽是抱怨,但言语间并没有苛责之意。
敬茶, 公公婆婆?她在说什么?谢子居有些迷茫地看着她。
女子见谢子居不答,缓缓提起轻衫裙摆, 迈着碎步, 步履盈盈向他走来。
谢子居没有搞清女子的目的,也不敢妄自动手, 女子向前进一步,他便退一步, 直到退无可退,那女子还没有停下的意思。
“姑娘, 你”,
谢子居本想出言阻拦,谁知,那女子竟然直接从他身上穿过去了!
他不可思议地转过身, 见自己身后竟还站着一个男子, 待仔细一看, 这不是贾家长子么。
“昨日才刚进门,你给我收敛一点”,
男子面目严肃,皱眉看着眼前的美妇。
女子闻言也不生气,反而弯着眸子, 怯怯地点点头。
不一会,贾家家主携贾夫人进来,美妇怯怯地随相公恭敬地站到一旁,这礼数上他们二老不该是早早就坐在这等待儿媳?看外面的太阳也知现在时刻不早,而且很明显长子也并不是很重视。
“爹,娘”,
长子拿起茶盏上前敬茶,二老欢喜接过。
美妇见状,也是乖乖照做,
“爹,娘”。
贾夫人看着跪在地上的媳妇,却是迟迟不肯接过。
“马三娘,管家没有教过你规矩吗?”
谢子居看着那女子,竟是马三娘?这是她刚进贾府的样子吗?与现在的样子实在是相差较大,也难怪他一直没有认出来。
马三娘迷茫地看着贾夫人,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
“你作为一个乡野粗人,我们贾全娶了你,那是你的福气,但你也要看清自己的身份,下等人就该有下等人的样子,好好夹着尾巴做人,别给我们贾家丢脸,明白吗?”
面对贾夫人毫不留情的嘲讽,马三娘大气都不敢出一声,端着杯盏的手微微有一些颤抖,但也丝毫不敢滴漏出来。
“是,妾身明白”。
贾全见马三娘这副懦弱的样子,眼中也是不加掩饰地流露出一股鄙夷之意。
又是一阵刺目白光,眼前场景又突然转换。
谢子居这次是站在一个小院子里,此刻已是深夜,眼前是一个简陋的木屋,外面下着雷电交加,下着倾盆大雨,屋内传来女子撕心裂肺地喊叫,而此刻只有小丫头站在屋外交集地徘徊。
门外匆匆赶来一个男人,小丫头连忙走过去,
“怎么样,大少爷怎么说?”
管家不敢与她对视,叹了口气,缓缓道,
“少爷说,若是男孩,则留,若是女孩.....”
“若是女孩怎么样?”
“若是女孩,则,则让夫人与孩子......自身自灭”。
小丫鬟闻言,又立马开口“那,那老爷,老夫人怎么说?”
像是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她予以骐骥地看着管家。
管家摇摇头“少爷的意思,就是老夫人的意思”。
小丫头瘫坐在地,脸上也不知是泪水还是雨水,屋内女人的惨叫并未停止,骤雨也越下越凄凉。
“老天爷!你不长眼嘛,这是要绝我家夫人啊”。
“小桃红,你这是做什么,快些起来,不然被别人听见......”
谢子居看着这一切,又想起那日穷极山三只老鬼所言,心生寒意,这难道就是他们说的和和美美,其乐融融?
那是谁!谢子居忽然看见有一男子偷偷潜入木屋,急忙跟上去。
屋内接生婆已经被杀死,而马三娘也躺在塔上昏迷不醒,那男子手上拿的居然是斗灯!
斗灯的整体体现了“天圆地方”的观念。其底部为方斗,以象地方;中有圆形凉伞,以象周天。凉伞又称华盖,下有斗签,书有星辰圣讳。斗灯盛米系古法,道教称米栗乃天降之物。
其本是举行祈安礼(拜)斗科仪时所用之物。传言斗星司生司杀,执掌人之寿夭、富贵、爵禄。
根据人的出生时辰,科仪找到自己的本命星官,礼斗法会目的是为人消灾解厄,祈福延寿。而斗灯往往由油灯、米斗、斗灯伞以及安奉在斗米上的镜、剑、秤、剪、尺等五种法器组成,以符合五方五行之数。
谢子居走进屋子,这男子蒙着面,他只能看见那双浑浊的眼眸,男子深情地看着榻上的女子,随后便开始一套行云流水地法事。
这男人身上没有任何灵力,很明显只是一个普通凡人,怎么会道法。
谢子居看着他拿出的一件件法器无一不是上品且他的手法也丝毫不差于山中修行十年的弟子。
整场法事做了整整一夜,第二天终是雨过天晴,好在好母子平安,马三娘生了一个有些瘦弱的男孩。
在确定马三娘无生命危险后,这男子也跳窗而出。
谢子再次居走出屋子,原来的小院换成了一个贾府的祠堂门前。
马三娘和一个大概两三岁的小男孩被捆在一个台子的木桩上,台子周围堆满了草堆,这次不间贾家家主和贾夫人,只有贾全一人领着一众奴仆在不远处的看台。
“少爷,奴婢求求你饶了夫人和小少爷吧,奴婢求求你......”
贾全一脚踢开丫鬟,语气恶劣“小桃红,我看你是跟她跟久了,已经忘了自己是谁的狗了吧,这个女人不守妇道,居然偷偷跟野男人私会,这孩子分明也是个野种!”
“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夫人只是”,
丫鬟又爬到贾全脚下,拽着贾全衣袍一脚,却又被他踢开。
“滚开,你算什么东西,也敢在这里求情?管家,给我拖出去乱棍打死!”
“少爷!”
“贾全,你这辈子也就这点出息了”,
马三娘身上全是淤青,很明显已经被虐待了很长一段时间,她被捆在木桩上眼中毫无惧意,只是冷冷地看着贾全,甚至透露着不屑和鄙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