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对了!据说病人在入睡前看到最害怕的东西,进入梦乡后70%会做梦梦到相同的场景。江凡,你应该让她相信你能帮助她,这样她就有50%的概率能在进入睡眠中记得你。”
两个人面对总比一个人好吧?假的也无所谓。
“……”江凡沉默了一下,“你盗梦空间看多了?”
在现实中,心理学上可没有这种理论,即使是有也可以说是凑巧。在梦里不是任何时候都很安全的,很多人会因此而崩溃。
除非是病人最信任的人,但江凡何德何能做到这点?
“试试也是行的!”陈医生用手肘推了推江凡的手臂,“不然你还有更好的办法吗?”
江凡咬了咬嘴唇,距离答应下来似乎只有一个点头。不过她依然斩钉截铁地回答了陈医生:“还是算了,她不会同意的。”
传统的方法也不是不行,只是比较复杂。
“总之在病情进一步恶化的时候,你还有很多时间去考虑。”
……
“谢谢。”
江凡接过数据资料刚准备走,陈医生在后面喊住了她。
“顺便多问一句,你跟病人是在哪认识的?给我也介绍一个吧。”陈医生说着,从桌台下方的木头柜子里面抽出来了一张照片,“送你样东西,是今早才洗出来的,就不用客气了。”
江凡一副莫名其妙,从陈医生的手上拿过照片后看过一眼,才发现前不久和田孟可在一起的照片已经被人完完整整的拍了下来。
这研究所的八卦同事还挺多。
“扣个扣子,你们也要炒作一下吗?”
当然,你这扣子是从人家胸罩上拿起来的。
“为什么,打算说吗?”
不好意思,江凡并不打算。
“我病人希望我保密她的事情,所以别想从我这里打听到什么消息。”江凡说着,边拿起桌上的资料,“谢谢,走了。”
***
江凡从资料室走出去的同时,田孟可正站在大厅等待。研究所边上是个小的隔离治疗室,治疗室里面的男子披散着头发垂着头,两只手被金属手铐绑着,旁边是个纸杯,纸杯里面装着矿泉水。
男子的模样有些狰狞。
见她看着隔离室有些出神,研究所的医护人员便朝她走过来解释说:“那家伙一月前被家属送过来,我们的人本来都治疗的好好的,但五天前忽然发疯了,开始到处乱砸东西。”
“我们的人扯不住他,江医生只好把它扔到隔离室里面观察,病人有的时候生气会用力砸门,这是精神不正常的早期信号。”
……
“每个人最终都会这样吗?”
“不一定,但是要控制很难。”
田孟可才抬头看着对方,那是个面容模样约只有十六七的欧美小姑娘。
田孟可鼻尖酸了一下,又收了回去。
“来这里的人有变好的,也有变得更差的,因人而异。”那姑娘自己解释道,“不过我从来没见过情况差到连江医生都控制不了的情况。”
……
“我很少见过江医生这么扫兴,如果有的话那一定是这项研究十分重要,但又失败的彻底。”
小姑娘给田孟可看了记录,江凡的研究依然很神奇,10个人里面只有其中1个是失败的,但这个“1”,却失败的很彻底。
她一直没敢和田孟可提治疗方案,是因为她害怕手上这个不靠谱的病人也变成那个“1”。
资料室的门被人轻轻关上,田孟可将面前的研究记录本给合上。
“那病人是?”田孟可还是想亲口听她说一下。
“别管了。”
……
江凡挽着她的手就走了。
田孟可真切的感觉到江凡心思有些沉重,但不知道因为什么。
第28章 小天后和心理学家28
不过江凡看起来并没有因为这个不太好的结果失落,应该只是觉得有点不可思议。毕竟这90%的成功率,完完全全的被那10%给打死了。
田孟可依然没敢问起来关于那个忽然失败的实验,离开的时候只是把目光停留在隔离室的那个疯子身上,然后跟着身边的人走了。
“我说过和你一起出去散心的,要去吗?”江凡忽然转身说,看到田孟可的神情有些平淡,就改口道,“或者你不想去。”
“不是。只是你不说的话,我都快忘记这回事了……”她对身边的人笑了笑,“去吧。”
但植物园去过了,江凡又觉得动物园太脏。比起来她更倾向去一个从来没有去过的地方,水族馆倒是个不错的地方,虽然是室内。
田孟可觉得无所谓,和江凡去哪里都没问题。
水族馆有世界各地的各种生物,最出名的是当属娃娃鱼,但只有一个标本,江凡单膝跪下来,拿着单反相机拍摄了一张照片。
“这里不好吗?”江凡用眼睛瞅了她一眼,“我倒不觉得你是心情不好,就是有些沉默。研究所那疯子让你想别的事情去了吗?”
那疯子当时确实把田孟可吓着了,虽然他没什么大动静,但脸上毫无血色。更在确定是心理方面出现问题的时候,田孟可只打冷颤。
她不太想提了,只要尽快摆脱这个话题就行了。
“你为什么一直没告诉我你是江氏集团的人?”她忽然开口问话,“如果我只是个普通人的话,可能就真觉得你身份有点吓人了。”
“你不告诉我,怕我给吓跑吗?”
江凡平淡的目光看过去,好像是说:别开玩笑了,你不会跑。
虽然之前她怀疑过江凡的身份可能有点特别,但直到今天上午副导演出现的时候,才一口死咬确定了江凡的身份。
江氏集团垄断了国内大多数影视公司的投资,只有剩下的10%股份归其他投资方。同时也是田孟可的签约的影视公司幕后最大投资方。
江凡是江氏集团的长女,不管她愿不愿意,家族的人都会要求她参与进这场商业斗争,可结果相反。
田孟可想等一个回答,江凡拿起矿泉水喝了一口,回头看着她:“我们情况其实差不多,但是很抱歉,我没想过你很在意这个。”
“可儿,也许你下次可以直接问我。”
“你一定回答?”她又问。
“当然,只要是你想知道的事情,我一定全部告诉你。”
……
她将信将疑,然后回头看了江凡一眼,江凡站起来以后正将单反相机收起来挂在脖子上。水族馆里面虽然有空调,但毕竟范围较大。
有些闷热,不太舒服。
“不如你陪我出去溜达两圈怎么样?”田孟可回头看着江凡又说道,“……你父亲怎么会同意你读心理学?这很难得。”
像江氏这种大集团,为了商业用途和利益,放一个儿子出去学习金融和管理才不够。田父就不会那么想,满口都是他的生意。
“我的职业是自己选的,父亲虽然没有意见,但是他同时也在向我证明那没有用,至少赚不了钱。读大学后只有母亲给我一些生活费。由于我把每次研究都看得很重,大多数时间我都是自己往研究里面贴钱的。”
只有少数时间有人来研究所采访,工作人员才会借机会推销几套实用的心理学治疗方案的出去,但是回收的钱刚好只够研究所这二十来号人平分。
至于看病的家属,能给的就更少了。
不过江凡还算挺幸运的,大学毕业期间遇到了田孟可这样一个病人。
“所以你来找我了?”田孟可想了想回答,“我算是在养你和你的研究吗?”
“只是有公司在招人而已,我当时也并不知道是你。”江凡解释说,“不过,我不否认是专门来找你的。”
……
只因为田孟可是她唯一的病人,也是她唯一想治好的病人,江凡并不愿意把一个失败的实验放在她的身上。
“那我可不能让你失望。”田孟可轻轻回答,“有什么办法补救吗?”
她犹豫了一下,忽然之间想到了陈医生留给她的建议。江凡不愿意明说,只能巧妙的回答她提出来的问题。
“我拿到你的资料了,关于你的病,陈医生给了我一个不错的建议。”江凡试探性地问她,“她觉得有办法。”
田孟可听她说着。
“我的研究失败了,不能再把它使用到你身上。”江凡咽了口水,“在他之前我治好了九个人,但最后一个或许是我的问题。”
虽然江凡一直认为成功和失败是相等的,且她曾经也并不会因为一个失败的实验而几次感到沮丧,但是这次牵扯了什么最重要的东西,江凡也因此变得很小心谨慎了。
但可能还不够,如果她能在那天晚上多注意一下病人的踪迹,没准那个十几岁的孩子会有一个更好的结果。
“那天晚上我值班,病人本来在病房的,他中间好像有什么事情离开了一下。”江凡回忆了一些事情的经过,“按照原则来说,病人在做治疗的时候绝对不能走出病房一步,但我以为他只是想上厕所,就松懈了。”
病人在变本加厉之前做过什么,是打了一通电话还是见了什么人,江凡还不得而知。不过这依然不证明它本来可以避免些什么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