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话要说:
我这……也勉强算是日更了吧,虽然更的时间一天比一天晚∠( °ω°)/
话说最近这两章几年前在晋江发过,虽然改动了很大一部分~不过我估计是没有人看过的,毕竟我的文都冷得跟块冰坨子一样……
第24章 (二三)执沧
不知过了多久,两人才从静安亭中出来,衍凉心里总是痒痒着,想去牵执荼的手。起先轻轻碰碰,见执荼没有反应,然后再暗搓搓的握住那微凉的手指,执荼微微侧头看他,衍凉索性大了胆子,将整个手包住了。
执荼低头看看被衍凉握住的手,终于还是没说什么,两人就这样准备下西涽峰。
“你待会等我一下,我去跟师父打个招呼,略收拾收拾东西就跟你回东崖去。”衍凉成功牵到了执荼的手,嘴角压不住的扬起,边走边跟执荼说着。
“不必了,我之前就知会过怀妤了。”执荼尽量不去想手上的感觉,语气平淡的说。
至此衍凉想起前几日怀妤对他说的那番话,才恍然大悟:“原来师父那天说的是你啊,我还以为是执沧呢。”
衍凉一面怨自己糊涂,居然没猜到怀妤说的是执荼,一面却又想到了别的地方:“可你回来的事居然先告诉了师父,没告诉我。”
执荼刚要说什么,却见迎面走来一人,他先是一愣下意识的想要分开与衍凉握在一起的手,但片刻后却还是选择握住了。
“你们——”
衍凉一心扑在执荼身上,直到执沧喝出了声,他才注意到远处站的人是掌门。他先是去看执荼的反应,见执荼依旧坦然,心中便安定了下来。
他虽“怕”执沧,但也只是那种弟子对严厉师长的敬畏。但在与执荼的关系上,他却是丝毫不惧怕让别人知道的,哪怕那个人是掌门。但他却顾虑着执荼的反应,若是执荼想要避让,他也会绝无怨言的配合。
如今见执荼不退不让,他自然也就没什么顾虑了,没有松开执荼的手,坦然的略略躬身喊了一声:“掌门。”
执沧面色阴沉的快步走到他们面前,看着这两人的神色,心中已明了了□□分:“你们,这是怎么回事!”
“师兄,”执荼站在那里,淡淡地看着他:“三年未见,师兄可还安好?”
“不必跟我说这个,我问你这是怎么回事!”执沧显然已经动了怒,瞪着眼看着那二人。
这种事衍凉自然不能让执荼一人说,便干脆跪倒在地,抢先开口应下了:“是弟子为三师公之风华所倾,恋慕已久,终难藏于心,便……”
“住口!”执沧喝住了衍凉的话,转头去问执荼:“这就是你说的引他走正道?!”
执荼未答,而是拍拍衍凉的肩:“起来吧,你没做错什么。”
衍凉看着单方面剑拔弩张的执沧,又看看垂眸于他的执荼,终于咬着牙站了起来,与执荼并肩向前。
“我引他走的,一直是正道。”执荼正视着执沧,毫不退缩:“于道于情,我皆问心无愧。”
衍凉本以为这句话会激怒执沧,可出乎意料的是,执沧却定在了那里,整个人恍惚失神。
“咱们回东崖吧。”执荼轻拉了拉衍凉的手,衍凉还有些回不过劲来,掌门怎么突然就熄火了?随即又想到,似乎每次掌门与执荼相对时,两人之间的气氛总是很微妙。可眼下虽还疑惑着,但既然执荼说了,他便应答着,拉着执荼从执沧的身侧走了过去。
下了西涽峰,两人直接往东崖的方向走去,这段路的气氛显然没有刚刚那么轻松了。衍凉存了满腹的疑惑,却又像三年前那样,并不想追问执荼。而执荼却是自见了执沧,便有些郁郁的,话也少了。
衍凉自然不想看他这般,便尽量搜刮着三年间好笑的事说与执荼听,可执荼仍是心事重重的样子。
“与我去崖顶坐会吧。”快要到小院时,执荼却忽然变了主意。难得他提出了什么,衍凉自然满口答应,与他一起往崖顶去了。
三年前执荼走后,衍凉也再未来过崖顶,想着最后那一晚上来时看到的一片狼藉,衍凉也有些担心坏了执荼的兴致。可真当他们登上此处时,衍凉却又松了口气。
眼前仍是那片广阔的草地,三年前那场地动只是稍稍改变了几处地势,而在这样长久而又安宁的时间中,曾经震碎翻乱的青绿,早已重新覆上了这片土地。而随着执荼的到来,隐藏在草木之间的白色雀鸟纷纷展翅,飞翔于碧海之上,蓝天之中,又三三两两的散落于草地上。
“坐吧。”执荼望着那些时飞时落的雀鸟,与衍凉择了一处平整些的地方坐下了。
衍凉暗看着执荼的神色,将语气放轻松些说道:“这几年未回来,倒真有些想此处……那些雀鸟也是有趣,像是认人似的,每次我来时便什么反应都没有,唯独你来了它们才撒欢似的往外跑。”
正说着,一只白雀便落到了执荼身边,执荼看着它轻声说道:“这大概,是因我母亲的缘故吧。”
衍凉噤了声,执荼这是要跟他讲关于那位夫人的事了吗?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特别不在状态,后面还写了两千多,但是觉得节奏完全不对,就全删掉了……明天一定多更!
第25章 (二四)熔金
“你很疑惑我跟大师兄之间,为何总是冷得厉害吧?”执荼驱散了那只白雀,又看向衍凉:
“寻常师兄弟之间自然不会像我们这般,只是我与他也确实算不上寻常的师兄弟。”
“是与那位夫人有关吗?”衍凉联系之前执荼的反应,衍凉试探着问。
执荼点点头:“是。”
衍凉耐心的听执荼说着,本也想到会有几分恩怨,却不料前人竟是留下了这样一段冤孽。
一切究竟开始于什么时候,执荼的说不太清,他只能从母亲荭娘与师父等人偶然遗下的只言片语中,大概还原了当初的种种。
那时执沧也不过是十余岁的少年,出身于南方某镇一姓黄富户之中,性子上倒与衍凉有几分相似,自有痴迷神仙之说,也颇有几分天赋。恰逢那镇上传闻许家八九岁的女儿荭娘天生异术,有驭雀之能,执沧便来了兴趣,时常去探望。加之黄许两家本也交好,门当户对,于是便干脆定了亲事,只等过些年就将荭娘嫁给执沧。
十来岁的孩子,哪里懂什么情爱,执沧只觉得自己得了个有异术的娘子,也是高兴的,于是便与荭娘走得更近。这么一来二去,过了四五年的光景,彼此倒生出了些情意。
可就在执沧十六岁那年,却遇到了岱舆前来陆上收徒之人,其中为首的便是周厄。因为许家人舍不得荭娘是个姑娘,故而未送去相看。令人意想不到的事,周厄居然看出执沧灵脉极佳,说虽年岁大了些,但也不妨事的,想要收他为徒。
执沧一听自然欣喜若狂,央求着父母答应下来,陆上修仙虽已没落多年,但崇仙之气并未衰减,故而黄家人自然不会阻拦。只是想到执沧与许家荭娘的婚约,又有些犯难。
好在周厄解释,岱舆并不禁男女之事,时候到了便准执沧回家娶亲就是。如此两家人一商量,再无顾虑便送执沧上了岱舆。
“其实,若要说起来,你与掌门师兄倒是真的像。”执荼略带讽刺的笑笑。
衍凉却摸不着头脑,暗自把自己和执沧放一块一比,差点起了鸡皮疙瘩:“有吗?哪里像了。”
“同样都是天资卓越,同样都是痴迷仙道……”执荼似有感叹,语气却沉了下去:“只是,你选择了情,他选择了道。”
执沧拜入岱舆,便如苍龙入海,更加痴迷于修道一发不可收拾。而回望过去种种,无论是黄家、许家还是荭娘,于他而言皆如隔世一般,再不是一道之人了。
于是五年后,执沧倒是回了黄家,也见了荭娘,可惜是来说缘断退亲的。
荭娘因有驭雀之术,从小便被家中捧于手心,心气极高。加之当初她与执沧相处多年,又因着婚约一直将执沧当作夫婿看待,这些年来日夜盼着执沧归来。却不想,等到他回来后,得到的却是退婚的消息。
寻常人家的女子尚且都受不住,更何况她也算得是个大家的小姐,且白白等了执沧这些年,早已耽误年岁,再聘好人家也是无望了。
荭娘心生不甘,暗中不知抹了多少泪,又恨又怨,可就是咽不下这口气,也忘不了这个人。
许家人见状自然不答应退亲,黄家人虽心中有愧但也实在说服不得执沧,原本好好的两家就此交了恶。
可不管荭娘如何,许家又如何,执沧是铁了心此生忠于修道不问俗世,没过多久便回了岱舆。而荭娘悲恨交加之下,竟也离家而去。
“后来,母亲遇到了师父。”
这其中究竟发生了什么,荭娘遇到在外云游周厄究竟只是偶然还是她有意而为,执荼并不知晓。当年周厄来黄家收执沧为徒时,荭娘作为女眷是在楼上远远的望见过此人的,可周厄却应是没有见过她的。于是在面对那个当年带执沧入了仙道的人时,荭娘却做了一件疯狂而又可笑的事,她勾引了周厄,她想看看这些薄情寡义的修道者究竟会不会沉于□□,她想看看执沧知道她与周厄在一起后,脸上会有怎样的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