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谢黎昕不一样,他被人赞美着,被人巴结奉承着。
不过万幸,这样一个犹如太阳般的人,却是谢黎昕最好的朋友。
可以说谢黎昕能结识他真是一大幸事,因为有他跟他做朋友,碧玉山庄中的其他弟子想要欺负谢黎昕,还是要思虑思虑。
只是有一点,这个人性格行为上,真是让人一言难尽。
与江殊殷地位一样的,是他的师弟沈子珺。沈子珺与光芒万丈的江殊殷不一样,冷静而督智。是林怀君最好的朋友。
也因为这对冤家师兄弟,林怀君经常能和谢黎昕见面。不过虽有见面,两人依旧没有任何交集。因为无话可说。
两家有几辈人的世仇,实在是没什么可说的。
但江殊殷这个人真的是太会创造条件了,就比如现在他看到林怀君的小兔子,这人想也不想朝着它们伸出自己万恶的手:“太好看了,宇直兄送我一个。”
不待林怀君出手,沈子珺一把打开他的手:“挺自觉啊。”
江殊殷一次不成,再来一次,又向小兔们伸手:“那么多,他也吃不完。我这是助人为乐。”
林怀君唇角直抽,再次打开他的手:“要不要脸。”
江殊殷拿不到,哼哼唧唧冲躲在他身后的谢黎昕抱怨:“瞧瞧,黎昕你瞧瞧,两个人欺负我一个,真是太不要脸了。宇直兄也真是的,那么多小兔送我一个怎么啦,反正每天都会有。”
说着说着,他开始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算了,不给就不给。黎昕我们走,你回去也给我做几个。我可告诉你们,我家黎昕做的比这好看一百倍!”
林怀君抬着糯米小兔的手一顿,谢黎昕面颊突然一红,连忙低头。
江殊殷一样不知,继续和沈子珺吹嘘:“师弟我可告诉你,我今早看到黎昕也捏小兔了,他捏的比这个好看多了,是不是黎昕?”
谢黎昕红着脸拼命摇头:“没有,我,我,我没有!”
沈子珺抱手“哈”了一声,对江殊殷冷嘲道:“瞧见没,人家可不承认。得了吧江殊殷,你也别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咱们做人还是要脸的。”
江殊殷很坚持,转身抓着谢黎昕的双肩一阵不解:“怎么没有,黎昕,我明明瞧见你大早上偷偷摸摸捏小兔!”
谢黎昕在他手中猛摇头:“我没有!”
江殊殷态度强硬:“有!你有!”
沈子珺和林怀君对视一眼,齐齐出声:“不要争了。”
闻言,江殊殷像是突然受了什么刺激,一面双手抓着谢黎昕的肩,一面回头对林怀君道:“林兄,你就送我一个呗。反正我经常路过你的屋子,见你都是舍不得吃,好好藏起来。正好啊,你送我一个,等我吃了告诉你什么味道。我经常看见有人送你这些,我是真的很想吃一个,尝尝什么味道。”
这次,换林怀君身子僵了。谢黎昕抬眼悄悄看他。
毕竟大家此时都还是少年人,很沉不住气。林怀君僵了一会,面色有些红,难道结巴道:“你,你什么时候路过的……”
江殊殷很直接,老实道:“我念这些兔子狐狸松鼠的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本来只是想看看你有没有吃剩的,结果每天都看见你舍不得吃藏起来。”
刹那间,林怀君的脸变得绯红。连忙从食盒里拿出一只小兔给他,当作是封口费:“江公子,请你闭嘴吧。今后不要到我屋外乱晃。”
江殊殷连忙接住小兔,放在手心得意的看了看,一抬眼却又愣了,莫名道:“你们俩脸红什么。”
谢黎昕道:“没有没有,你看错。”
林怀君道:“天太热了,还有我的脸没有红。”
江殊殷捧着糯米兔子愕然许久,朝着两人凑上去看了看,和沈子珺确定:“师弟,我没看错吧。他们的脸明明红了嘛。”
沈子珺抱着手也是不解,默默看看两人后,摇摇头表示自己也不清楚。
江殊殷还想再说什么,林怀君连忙再给他一个兔子,此人才乐呵呵的捧着兔子无瑕再顾及他们,坐到别处道:“这两只兔子我要送师父一个。”
听他在那边喋喋不休的说话,谢黎昕和林怀君面色都是火辣辣的。
两人都一言不发的默默低着头,小秘密被人点破,心里乱的很。
沈子珺抱手看他们一会,面色突然变得很古怪,悄无声息的从那处走开,主动站到江殊殷旁边和他搭话。
外面晨光灿烂,小荷尖尖露小角,清嫩的让人心中微微发痒。
伴着远处传来的阵阵读书声,林怀君与谢黎昕面对面矗立在座位旁,微微低着头。
而后,在不经意间,两人突然齐齐抬头,两道视线骤然撞到一起!
像池塘中刚露的小角,又像春季渐渐发芽的枝叶般。有什么奇异的东西,在两人心中渐渐发芽,慢慢生长。
很温暖。
很奇特。
这种感觉,甜蜜易羞,仿佛就叫做
——初情窦开。
风过花香。
两个少年人的面庞,像是醉酒一样,有一抹刺目的红色,点点,点点的晕开……
最好莫过于,岁月静好,人不散。
☆、持子之手(番外二)
又是夏季。
碧玉山庄内花红柳绿, 清澈见底的池塘内数尾红白相间的锦鲤欢快的摇着尾巴。从东游到西,又从西游到东。
水面上大片翠绿的莲叶缓缓浮动,期间朱红的蜻蜓慢慢穿梭在莲叶中。
岸边。
一株高大的树木上,仰面静躺着一个红衣男子。他面容极美, 金色的阳光照在他的脸上,有些妖媚, 有些繁华。他闭着双目, 一手懒懒搭在额前挡着刺眼的阳光,仿佛是在小憩。
微风轻轻吹拂着他从树上垂下的红衣, 以及一枚精致小巧的铃铛。
小铃被风吹动着,摇摇晃晃煞是可爱。可惜虽是摇晃着,却无任何一丝声响。
此时正值午时, 是碧玉山庄弟子下学的时候。
明明这个红衣美人躺的地方,是众弟子们回屋的最近途径。但大家像是约好了一般, 纷纷避开这里,默默绕远路。
似乎,惧怕得很。
哪怕有不清楚的弟子勿走这里,一望到垂下的铃铛和衣裳, 也是脸色忽地大白,像是见了什么可怕的东西立即往回跑。
也有懵懵懂懂不知道的,想走这条路却被好友一把拽住, 使劲拖到远处才敢轻声道:“你不要命了?那树上躺着极地宫的教主谢黎昕,你还敢从哪里走!”
听的人刹那间倒吸一口凉气,拍着胸口后怕道:“好险好险!那人真是谢黎昕?”
他的好友轻骂道:“废话!听说谢黎昕一时兴起, 带林怀君回他们昔日求学的地方小住。”
“师叔他们没拒绝?”
“怎么拒绝?他是现在极地宫的教主,苗疆四脉的主位,还是西极的第四大恶人。他要来,师叔他们哪敢拒绝?”
说话的人缩了一下脖子,悄悄回头看了树上的红衣男子,咽了咽口水:“可咱们也没见过谢黎昕,又怎么知道他就是谢黎昕?”
他好友气极了,抬手冲他后脑勺上挥了一掌:“你是不是刚刚被师叔骂傻了,那种容貌、那身红衣、还有垂下来的铃铛,就是傻子也知道是他!好了走吧走吧,不就是多绕点路吗?多走一点又不会怎样,可要是不小心惹到他,那可是会死人的!就是可怜今日那些清扫落叶的人,还好我们没排在今天。”
这边声音渐渐远去,那边声音慢慢靠近。几个手持扫帚的少年弟子推攮着一个白净少年:“今天你就打扫这里听见没有!”
白净少年百般不愿,被他们推着又惧又怕:“不,不……”
拒绝的话还未说完,他身后的众少年狠狠道:“你要是敢拒绝,休怪我们对你不客气!”
他们说完这话,白净少年胆怯的缩了缩脖子,不再敢言语。
众少年很满意,将他推倒离垂下的红衣还有一段距离的位置,不敢继续往前,纷纷小心翼翼的悄悄逃开。
唯有被推到这里的那个少年人,犹受惊小鹿般拿着扫帚望着前方悠悠垂下的红衣与铃铛。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几乎快哭了。
树上的红衣人依旧保持着同样的动作,一动不动似乎是睡熟了。
站在原地观察了他许久,少年人见他一直不动,微微大了胆子,又想着速战速决,咽了咽口水踮起脚尖悄悄向他走去。哪知,他刚刚一动,从他身后伸出一只手,猛地一把将他拽住!
少年人吓了一跳,差点叫出来。回头时原本胆怯的双眼顿时闪闪亮起,张嘴就要喊:“小……”
拉住他的蓝衣少年飞快捂住他的嘴,瞪着眼睛无声的比口型:“要死了!你叫什么叫,吵醒他我们俩都要完!”
经他提醒,少年人也立即后怕起来。见他这幅模样,蓝衣少年恨铁不成钢,使劲将他拖到不远处的灌木丛中躲着,才轻声骂道:“你是不是傻子,他们这样欺负你,你就不会反抗一下!平时也就算了,可今日这样过分,你还妥协!真是要气死我!!!”
少年人同他一起躲在灌木丛中,明明是被他骂着,面颊却是红红的:“谢谢,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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