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这话还没说完,邀月便眼前一黑,咕咚一声栽进了温热的池水里……
邀月倒进了池水中,顿时溅起一片水花,季沉被邀月抱着,自然也就这么一头栽了进去。
季沉水性不好,扑腾了好几下才喘过气来,而这时邀月自己也被池水给弄的清醒了几分,只是浑身仍是酸软无力……
季沉见到邀月这般模样,自己吓得不轻,他是见过邀月刚刚变成蛇身那会水米不进的虚弱模样,现在一见邀月脸色发白,目光涣散就觉得要出事,连忙强撑着用力抱紧了邀月不让他沉下去,一边高声叫着桑之。
桑之本来好好地睡觉,听到季沉这么惊慌的呼喊,立刻便起身奔了过来。
一到温水池边,桑之看到季沉抱着昏迷中的邀月便不由得愣了愣。
“邀月他恢复了?”
桑之两下跳到水池边的大石头上,用嘴巴咬住邀月的衣襟,帮着季沉又拉又拽地把邀月弄上了岸。
等邀月的身子出了水,季沉方才知道邀月刚才为什么怎么扶都站不稳了——邀月的下身已经再次化成了蛇形,粗长的蛇尾盘旋着,湿淋淋地滴着水,模样十分狰狞。
邀月这会出了水,吹着外面的冷风,稍稍清醒了几分,便扭过头,握住季沉的手轻轻拍了拍,低声道:“放心吧……我还好……死不了。”
话音未落,邀月的唇便被季沉用手按住了,季沉有些没好气地看着他,又是心疼又是心急地道:“什么死不死的,你现在还好好活着,说这种话不晦气么?”
邀月闻言,知道季沉心中关心自己,便缓缓一笑,吃力的想要侧过头去亲一亲季沉。
一旁的桑之见到却是再也忍受不了了,一爪子便将邀月的脸掰了过来。
“都这样了还顾着打情骂俏?是不是真想死啊?”桑之有些脸黑地骂道。
邀月听到桑之这话, 自己回过神来,不由得有些不好意思, 一旁的季沉闻言却也忍不住帮腔道:“就是就是,桑之的话一定要听。”
桑之看了这二人一眼,摇头哂笑一声,最后还是皱着眉头, 将自己的猫爪子搭在邀月的脉门上诊了诊,可诊完之后他神情就变得不太好看了。
桑之现在还是白猫, 脸上毛茸茸的,看不出脸色,可他眯起的眼睛里寒光闪闪, 嘴巴也抿成一条线, 足以见得如果此刻他是人脸脸色会有多难看。
最后,桑之啪地把邀月的手一甩, 冷冷地,带了几分痛心疾首地道:“你们俩怎么都这么胡闹!一个怀着孩子,一个修为才刚恢复,居然就行房|事???”
季沉自己其实也有些气怯,听到桑之这话则是更加心虚了, 毕竟是他自己先……
而邀月这会则是趴在大石头上慵懒一笑, 勾了勾薄唇道:“做便做了, 现在事后诸葛亮也没用,再说谁没有个血气方刚的时候?”
说着,邀月便微笑着看了季沉一眼, 季沉听出邀月话里有话,脸腾地一下就红了。
而桑之看着这二人的古怪情状,一开始还有些疑惑,最后想到——蛇性本淫。
顿时什么都明白了。
知道不是季沉的错,而桑之这会也没有由头去指责邀月,只有默默咳嗽了一声,道:“我去拿点补气的丹药来,你们等着我。”
邀月看着桑之的模样就知道桑之已经洞悉全局,不由得默默一笑,而桑之一走,季沉忽然便鼓着脸,拳头没头没脑地就朝邀月砸了下来。
邀月心中好笑,也不躲不闪,反而装着可怜故意求饶,求饶了一会,季沉就心软了。
邀月便趁势一把将季沉搂进了怀里……
桑之叼着丹药袋子来的时候便看到季沉偎在邀月的怀里,脸上还挂着一点甜甜的笑意,他就这么神情天真地仰着脸,低声跟邀月交头接耳地说着什么话。
二人耳鬓厮磨,一副浓情蜜意的样子。看得桑之这个苦逼的‘第三者’嘴角抽搐,差点没掉头就走。
十分不耐烦地跑到二人跟前,桑之把嘴里的丹药袋子一扔,便道:“我走了,你们自己注意着,别伤着胎儿。”
说完,桑之还狠狠剜了邀月一眼,邀月挑眉一笑,却是揽过季沉便亲了一口。
桑之彻底无奈了……
掉头就走。
而邀月看着桑之离去,正微微一笑,想要再亲一亲怀里的季沉,却忽然被季沉一把推了个踉跄。
“不要脸!”
这大概是季沉说过的最重的一句话了,说完他就涨红着脸,自己踩着湿哒哒的鞋子,头也不回地跑了回去。
邀月在原地愣了愣,看着季沉跑远的身影顿时有些哭笑不得,毕竟他现在只能用爬的……
没办法,邀月吞了颗丹药,驱了驱身上的寒意,便又叹了口气,十分迅速地追随着季沉的脚步去了。
·
洛停轩被巫咸手杖中那一道闪过的光刺地微微向后退了一步,等他睁开眼的时候,便对上了巫谢那张惨白的脸。
而巫咸,就站在二人身前五尺远的地方静静地凝望过来,不悲不喜,眼里甚至带了几分怜悯。
一万多年前,天帝支使苍蛟胁迫灵山一族帮他做了一件有违天命之事。
那就是要巫咸抹除了真正轩辕黄帝后裔的所有记忆,并将他交给了天帝……
巫咸当时抵死不从,苍蛟便从天而降三道闪电,烧毁了半个灵山,并逼迫巫咸立下了一道血誓。
那血誓便是——如若灵山一族有任何人透露出了轩辕后裔的事情,灵山一族便不得好死。
巫咸曾经因为此事的抉择在女娲神像面前整整跪求了三天三夜,那三天三夜是凄风苦雨不断,似乎上神的魂魄都在为这件事感到不公,而巫咸在经历了三天三夜的雨打风吹之后就生了一场大病,还差点丧命。
巫谢那时是十分敬重巫咸的,他见到巫咸如此,十分不忍,便自己偷偷跑去找了那个所谓的轩辕黄帝的后裔,对那少年施了迷心蛊,再将那少年脑子中的记忆一点点剥落出来。
巫谢现在还清楚地记得,那个少年最喜欢穿一袭白色的衣袍,头发也梳得一丝不苟,问他什么话也都是一板一眼地回答。
所以……在巫谢偷偷亲了亲少年白皙如玉的脸颊时,少年微微一惊,退后一步,脸上却是渐渐多了一抹别样的红晕。
“我叫巫谢。你叫什么名字呀?”
“轩辕靖。”
是了……那个时候的洛停轩不叫洛停轩,也不是什么沉星真君,而是轩辕靖,血统尊贵的轩辕氏后裔……
巫谢想到这里,忽然便心头一痛,随即他猛地低头,竟是哇得吐出了一口鲜血。
巫谢吐出这滩鲜血的同时,洛停轩正一脸惊慌地想要抱紧巫谢,却不料自己胸口也是一阵极为剧烈的刺痛,可喉咙里却没有半点血腥味溢出来,就宛如一柄钝刀,从心脏里面剖了一刀,心脏还是完好的,血都闷在了里面,沉郁着,不得发泄……
巫咸见到巫谢这般模样,便知道也许是当年那个誓言起了作用,慌忙一步走上前来,就要查看巫谢的情况。
谁料洛停轩看到巫咸前来,顿时抱紧了巫谢退后一步,咬牙冷冷道:“你对他做了什么?”
是的,洛停轩的怀疑并无道理,方才巫咸巫杖挥动,落下了一道金光,随后巫谢便吐血不止,怎么看都是巫咸嫌疑更大。
巫咸看着洛停轩紧紧抱着巫谢,竟是带了几分抵死纠缠的意味,心中一急,便再也顾不上什么,冷声喝道:“洛停轩!为了你的先祖,为了你们一族的血脉,哪怕是为了巫谢,你也是绝对不能——呃啊!”
巫咸的话还未说完,天空中便降下一道凌厉的闪电,既狠且稳地劈中了巫咸的左肩,巫咸当即惨叫着踉跄两步,捂着血流不止的手臂颤抖着说不出话来。
而洛停轩看到这一幕也震惊不已——这是天罚?巫咸平平淡淡一句话,怎么会引发天罚?
“大哥……”洛停轩怀中的巫谢这会缓过气来,便紧紧攥着洛停轩的袖子,虚弱地转过头来,摇头苦笑道:“这件事因我而起,你就让我做个了断吧,你是一族之长,不能冒这个险。”
巫咸此刻额头上冷汗淋漓,胳膊上的剧痛让他几乎难以分辨外界到底传来了些什么声音,巫谢的这句话传到他耳中他也是迟钝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
“不行!”巫咸断然拒绝道。
巫谢见状,忽然深吸一口气,回头搂住了洛停轩的肩膀,低声在洛停轩耳畔道:“既然我大哥不讲道理,那我们便走吧……”
洛停轩闻言微微一震,随即便低头吻了吻巫谢的额头,道,“好。”
其实洛停轩早有此意,只是一直顾及着巫谢的感受才隐忍着同巫咸打交道,这会听到巫谢这话,他顿时冷笑一声,挥剑便在面前划出一道结界,趁着巫咸还没反应过来的当,便凌云消失在了巫咸的视野里。
“别走!”
巫咸捂着受伤的胳膊想要追上去,只可惜他现在步伐都不稳,追出两步便踉跄着摔到了地上,他肩头的鲜血淋漓地滴在青玉石板上,顺着那些花纹汇聚到一处……
最终巫咸埋着头,狠狠地抬手锤了几下坚硬的地面,喉咙里发出困兽一般的悲凉低吼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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