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吟嘲道:“你倒也还记得伽南是你师父,那你可知这琉璃阵是伽南于何所用的?你也胆敢用来加害凡间生灵。”
炎商本来谦礼的脸上突然骤变,“于何所用?于何所用?我自然知道是那全是为了一介凡人!不过是为了一个凡人!”
陈吟微微眯了眼睛,细细打量着眼前的年轻人,原来,竟是这样的缘由。
炎商腾身站到陈吟眼前,狠狠道:“先祖他是神啊,他那么尊贵,却仅是为了一个凡人就创下琉璃阵庇护他的国土子民生生世世!他如何配?如何配?!”
他走过陈吟,站在陈吟身后,许久,才平复了情绪,有些哽涩道:“可终究是为了那么个凡人,先祖灰飞烟灭了,到头来,连个尸身也没有,就仅仅是在寂兰殿留了个牌位”,他瞬地回头,恼怒,“叫我等何甘!”
“既然先祖没了,那便让这该死的凡间去陪葬!就让他们葬身于这庇护了他们几万年的琉璃阵之中!”
炎商眼底全然是恶狠的红色,他苦涩却又讥讽地笑向陈吟:“魔君,你觉得这样可好?”
陈吟半阖着眼眸,“所以你偷来三件上古神物,借用它们之力来帮你将琉璃阵这样的福阵生生改为翼阵?”
炎商站直了身子,只盯看着陈吟,没有说话。
陈吟又接着说道:“当日你将在马蹄山上见过本君的人全部杀除,引临渊上山见本君,与本君相遇,一路上制造各种神兽失控祸端,便是引我二人循着线索找到瀛洲西山。”
“而后在西山之上,你将全部祸事引向荒天,又假借本君之力杀死荒天,让本君等认为此事已了,你好有时机占有三件神物,来布阵。”
炎商依旧与陈吟面对,似是在认真细听陈吟所讲。
陈吟握着扇柄,紧紧盯着炎商,道:“可是在你预料之外的,就是欲界九天。你没有想到本君会去查看荒天元神,所以,你不得已又在一路上制造各种障碍,阻挡我等寻到琉璃阵,你好有时间来布阵”,陈吟语顿,“本君想来,为什么宛珺去见常悟之事会被高世京知晓,为什么承祯为西阳王建的地墓中会出现活的地狼,还有墓前那个行迹诡异刺伤本君之人,这些是否都得于你?”
陈吟冷冷地斜睨炎商,“现下你肯费这等功夫与我交谈,想必是琉璃阵已成了。”
炎商终是仰天而笑,“魔君当真机敏过人,魔君所言一字不差。”
陈吟脸上渐露狠色,木扇开始闪烁红光,“既是如此,便也是你这个孽畜化作本君模样,伤了临渊?”
炎商双手运气,化盾挡在二人之间,顿时腾身而起,驾风于半空之中,讥讽道:“白龙连魔君的模样都认不得,枉费魔君一路上与他相惜,在下如此做不过也是替魔君教训他罢了。”
陈吟一计扇光拍碎了炎商的盾障,喝了一声“孽畜”便上天与其纠缠打斗。
按理说以陈吟的能力,击败炎商此流应是毫不费力的,奈何炎商昔日吸取三件神物的灵力,自身法力有所提升,加之陈吟方才在寂兰殿生生剖了自己的四位元神,所以在打斗中占了下风。
陈吟不得已不断用木扇加盾庇体,阻挡来自炎商的杀意。
不知何时,炎商已然打破了陈吟的护盾,他以枯草神灯化剑抵在了陈吟的木扇上。
炎商凑到陈吟面前,眼中满是嘲讽与讥诮:“想不到风光无限的魔君今日便要永远陨落了。”
陈吟自知若是炎商硬要出杀招,他自是抵挡不住半分,“赤狐,本君劝你早早收手,琉璃阵本为福阵,尔等如今如此为非作歹,定会自尝恶果。”
炎商的剑穿透了木扇,剑尖就在距离陈吟眼睛一寸之处停住了。
炎商望着陈吟身后,痴痴地默着:“先……祖!”
而后炎商一道剑光将陈吟抛了出去,自己便转身而逃。
陈吟早已没有灵力驾风,只得闭上眼睛准备忍受坠地之痛,没想到落入了一个怀抱,他只觉那味道清冷极了,却又暖人极了。
他听到有人轻唤他,“陈吟……”
陈吟睁开眼睛,看见入眼的白色,惊道:“你……你如何,你如何来了!”
说完他又看见有一抹浅蓝从他们二人身边而过,追向了炎商之处。
临渊抱着陈吟落地,拿过陈吟手中的木扇,细细抚摸着挂于扇柄上的念珠,果然,不见了那四颗红色珊瑚珠。
临渊紧紧握着念珠,眼中带有说不出的疼惜,“你到底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
陈吟站在临渊面前,目光直视,“自是清楚无比。”
临渊有些捉急,他紧紧抓住陈吟的手腕,“你即便是有一百一十二位元神,没了这四位,你又谈何魔君?”
陈吟微微一笑,拿回临渊手中的木扇,若无若有的敲在临渊的胸膛上,“那便不谈魔君”,陈吟弯着眉眼,其中有说不尽的情意,“谈你如何?”
说完此话,本想撩临渊一把的陈吟就那样不争气的倒在了临渊的怀里,他还趁着有一丝意识在,轻喃着:“呆子,幸好去换回了你的元神,否则,我怎知你的用情。”
他忘不了在临渊的第四位元神中看见的,临渊在净居天内的幻境中,自己让临渊在苍生和自己做选择,临渊那时的决绝与断然。
陈吟还记得,那呆子,那时说的,“苍生重要,此世间却没有任何能抵过你,我心上,惟有你。”
陈吟知道,幻境虽假,但是境主的情意与言语却全然为真。
陈吟醒来时,临渊正在目不转睛的看着他。
陈吟一时觉得好玩,也睁着眼看着临渊,半晌,见临渊不说话,他便再忍不住,有些埋怨,道:“我醒了。”
临渊应声:“嗯。”
陈吟搞不懂这呆子,又提醒道:“醒了好久了。”
临渊:“嗯。”
陈吟有些不高兴,腾地一下坐起来,“你难道不应该问候我一下,可还好吗,有无受伤,诸如此类的。”
临渊实道:“检查过,无碍。”
陈吟疑惑:“如何检查的?”
临渊:“先是脱掉衣服看了一番,又搭脉试看,只是灵力有损,便输给你了些。”
陈吟歪头笑着,有些勾人,“脱衣服的时候,可瞧见些什么?”
临渊双目如炬,看着陈吟,一字未语。
陈吟见临渊不说话,就撑起了身子,指尖戳了戳临渊的肩膀,“怎得,可是不想负责任?”
临渊依旧看着陈吟,似是做了什么决定般,伸手将陈吟落在自己肩膀上的双手拿下来,握在掌心,道:“日后,跟着我可好?”
陈吟望着临渊,脑里全然是一路上同行的种种,他想,眼前这个人当是他最好的归属了。
陈吟舌尖舐了嘴唇一下,调笑道:“我还想接着当我的魔君呢,跟着你,有甚好事?”
临渊有些无措,抓着陈吟的手又紧了几分,“这是,对你负责。”
陈吟爽声笑起来,果然世间事,最妙不过逗这呆子。
笑够了,陈吟才想来,“伽南回来了?”
临渊顿了片刻,想来是陈吟在晕倒前看见了伽南,便应着:“嗯。”
陈吟道:“想来自是解决了那孽障。”
临渊道:“先祖以自身功力尽失的代价,销毁了三件神物,破了琉璃阵。”
陈吟轻轻舔着下唇,思道:“既然初七回来了,琉璃阵确是没有存在的必要了,可是若是只剩东篱的一件神物,你们上境的神兽靠什么来镇压?”
临渊思忖道:“先祖定当有自己的考量。”
陈吟似是想到了什么,兴致勃勃道:“你便同我讲讲伽南是如何回来,如何收治那孽障的罢,可好?”
临渊良久没有说话,就在陈吟打算继续问他的时候,临渊才道:“不好。”
陈吟笑意深长,“为何?”他指尖掻着临渊的下巴,又有些不怕死地点了几点临渊的嘴唇,“你倒是说说什么不好?”
临渊看着眼前那双媚眸,其中是流连辗转的浓意,仿佛一切都回到了十几万年前,他与他初识,陈吟倾在他怀里,媚声问他可否喜他。
其实,一切早就不一样了。
临渊拉下陈吟的手,将他拉近,笨拙又深情,轻轻地亲在陈吟唇上。
临渊想,或许一开始,都是注定的。
反倒是陈吟,浅笑着勾上了临渊的脖颈,被临渊吻住的同时,他还不忘笑弄,“老铁树也算是开了一回。”
陈吟素来胜白的脸上如今多了几分绯色,甚是引人,临渊捏住陈吟的衣领,浓意道:“我想做一件十几万年就该对你做的事……”
情到深处,陈吟并不是傻子,就算那呆子平日在寡欲淡薄,然而现下二人早已坦诚心事,所以,他点了点头,“嗯。”
“神座,我听说魔君他……”
然后……
木华和青司就被自己家的神座一掌拍了出去,顺带着连门也一起被法力封上了。
“哈哈哈……,看来不止我,你这神座也不要当了,哈哈哈……”陈吟看着临渊又青又绿的脸实在捧腹。
临渊面无表情看着笑得瘫在床上的陈吟,道:“自你上次在九天上说莫将他们管教太严后,他们就实在放纵了些,看来以后定是要更为严苛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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