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渊默然了几刻,眼中微光闪闪,道:“记得的,只是不晓那是你。”
陈吟觉得临渊似是有些自责还是怎样,笑着拍了拍临渊的肩膀道:“哎哟,不怨你不怨你,反正那时我初有意识没几日,不晓得疼的。”
临渊只“嗯”了一声,没再言语,倒是陈吟怕这呆子又一根筋,转而开口道:“你怎的不问问我为何将荒天杀了?”
临渊道:“不是你。”
陈吟有些欣赏地笑了笑,开口:“你是如何看出的?”
临渊:“那红光中有异样。”
陈吟与临渊皆是没再言语。
他们二人一路驾风,很快便到了欲界九天。
还未踏进九天之境时,临渊拉住陈吟手腕道:“稍时可莫要胡闹。”
陈吟有些好笑地看着临渊,道:“不胡闹如何能看到荒天的元神,若是不胡闹,你来便可,为何我还要一同来。”
临渊闻罢松开了手,陈吟侧头看了看临渊一副放心不下的模样,勾唇笑道:“你放心便是,我收敛些。”
说完便走在前面,踏入了寂兰殿中。
这欲界九天乃是元祖伽南的追随者所居,他们也皆是神族,但不修仙道,不入轮回,不闻他事,专修伽南之道。因为瞻仰伽南所为,便在上境之外的某处建了一处仙境,起名欲界九天。而欲界九天中的寂兰殿便是掌管各类神族散落元神之处,因着他们对伽南虔诚的追逐之心,所以他们对于陈吟的所做所为十分的不齿。
因为他们无法接受一个追随在元祖身边万载的念珠,应是最受元祖善念熏陶者,但通灵后竟然一意孤行地修了魔道,还自封魔君。他不曾做什么恶事,所以众人也并无甚名头去降化他,就算他是真的有罪名,整个上境也无人能制服得了他。所以,伽南元祖逝世十几万年后,大家竟然相安无事地相处着,因着这念珠无事并不外出,有几次还有功于上境,大家便不再揪着此事不放了,可是如果这念珠要是主动招惹的话,那就得另当别论了。
陈吟望着寂兰殿内的皆穿金色线衣配冠帽的众人,还未及开口,有一年轻者最先喝道:“孽障!你竟胆敢踏入此殿,此处也是你能进的?”
陈吟把玩着手中的念珠,歪着嘴角,懒散笑着:“先不论以你的年岁资历是否有格与本君谈论,这‘孽障’二字不知你是称呼的谁?”
有一老者道:“自是你!”
陈吟嗤笑道:“我?本君这真身可来自于尔等口中的伽南先祖,你称本君孽障,又把你们先祖置于何地啊?”
那老者显是被陈吟气到,只捂着胸口道:“你!”
陈吟摆了摆手,望了望殿内,开口:“本君来也不是为了与你们争这口舌之快,只是来找几位元神,可好?”
此时有位年纪并不大的青年一手端在身前,一手负在身后而来,站在陈吟面前:“魔君,元神散落之后再无复体之理,你可知?”
陈吟看着这位青年眼角的泪痣,半晌后试探性地开口道:“你是长白?”
那青年颔首道:“正是。”
陈吟道:“伽南逝后你便来了此处?”
长白:“是。”
陈吟看着长白,回想着记忆中他的样子。那时他还只是伽南身边的侍童,整日就会因为没有照顾好伽南自责。陈吟记忆中最多的场景就是他挂在伽南身上,随着伽南去私院中的某处找到正在偷着哭的长白,然后看着伽南摸着长白的头,笑着说:“无碍的,无碍的,长白已经够努力了……”
十几万年过去了,当年只会自己偷偷哭的长白已经长大了,而且还修得了一副好脾性。
陈吟轻舒了一口气,笑道:“我只是来看看某人生前的记忆,并不是要将其复体。”
长白了然道:“魔君与神座可随我来。”
先前那位喊陈吟孽障的年轻者又阻拦道:“掌事,万万不可啊!”
长白停住步子,缓缓转身,波澜不惊道:“你唤我一声掌事,那么此处便是我说了算,可对?”
那位年轻着显然未料到长白会这么说,便低下头没再作答。
陈吟与临渊随着长白走到了偏殿内一处内室,陈吟似是赞称道:“好个长白,如今倒是有了些伽南的影子在。”
长白轻笑道:“若是连魔君都说像先祖了,那便是长白的福分了。”
陈吟又正色道:“那你在此十几万年,可有见到伽南的元神?”
长白依旧带笑摇了摇头,但却是一副失落之色了,他重新看向陈吟与临渊,道:“魔君与神座进去寻吧,碑牌上刻着谁的名字,盒内便存有谁的元神。”
陈吟颔首:“多谢。”
临渊看着长白远去的背影,道:“当真苦了他。”陈吟也看向长白,明知道他回不来的,可还是苦苦等了他十几万载。
二人推门而进,寻了一番,便找到了刻着“荒天”的碑牌,打开碑牌下的木盒,十二位元神皆是在此了。
陈吟打开木盒,看着那位位元神上正在段段闪过的荒天的记忆,前十位无非都是些无关要紧之事,直到看到了第十一位时,陈吟瞬地收紧了瞳仁。
在荒天的第十一位元神中,陈吟看到有一黑衣人在与荒天说着计划。
黑衣人:“你将四件神物拿出放置瀛洲西山之上,我在此布琉璃阵,待你将其他人引入此阵,届时你我心愿可成。”
画面一转,到了轮入道旁,陈吟在荒天元神中看到了自己,那么这应该就是上一次与荒天打斗,被其坠入轮入道之时了。
元神中,陈吟开口:“不知苍隼神座口中衔的是何物,本君瞧着怎得那么像白龙神座下的万古冰玉啊?”
荒天以真身现身,打量着眼前人,见他手里握着的像是先祖手中的念珠,而那人又以“本君”自称,故而想到此人应就是鲜少见人的魔君。便开口答道:“魔君看错了,这并不是冰玉,再者说,我怎会将其他神座座下之物拿来呢?”
陈吟默不作声地将手中的念珠化作木扇,道:“你当本君是傻子吗?”说着就向荒天挥扇而去。而荒天真身实在庞大,陈吟的一招半式一时还并不能奈得他何。
荒天只是躲闪着陈吟的攻击,并没有主动动手,片刻后荒天开口道:“魔君不好好修魔,也开始管上境之事了。”
陈吟一边以扇光出击,一边观察寻找荒天的薄弱之处,“怎得?你是觉得本君坏了你好事?”
荒天听闻笑了几声,倏地展翅而上,越至陈吟头顶之上,冷冷开口:“魔君,今日是你多管闲事,便怪我不得了。”说罢便展起双翅将陈吟掀入了轮入道。
陈吟在一旁与临渊一同看着荒天的元神,真的是觉得丢脸死了,他一堂堂号称上境无敌的魔君竟然就这样轻易地被人掀翻。不过,陈吟偷偷瞥了临渊一眼,幸好,这呆子好像并没有注意到此点。
在陈吟被掀入轮入道后,有一黑衣人现身于荒天身边,陈吟认出那便是先前与荒天一同商议计策之人。那人开口道:“将冰玉一并坠入吧,将其坠至西山,我去布阵。”
荒天问道:“为何必须坠入轮入道?”
黑衣人:“此冰玉本就属临渊座下,他对此物自然最为熟悉,也最能感受得到冰玉的异样,而轮入道的业火可灼伤冰玉灵性,如此,临渊若要找到它便会颇费工夫,你便有时间去拿其他神物。”
荒天一脸戒备状:“你对这其中之事倒是熟络得很!”
那黑衣人笑道:“你有空在此怀疑我,倒不如好好想想接下来该去拿哪件神物”,那黑衣人看了荒天几眼,又道,“东篱与临渊向来交好,如今万古冰玉已失,临渊定是向其交代了些什么的,奉劝你去拿炎商手中的枯草神灯更易些。”
荒天:“我如何信你?”
黑衣人:“你再等三日,三日后你与我说的那些品阶较高的灵族定会异动,届时你再趁乱去拿神物。若三日后,什么都未发生,你便可不做甚举动,也算是我予你的承诺,如何?”
黑衣人见荒天仍是一副将信将疑的模样,又开口道:“我必定是与你有一样抱负之人,否则我大可不必主动找你。”
荒天沉思良久,终是将冰玉坠入了轮入道。“你若欺我,我定不饶你!”
那黑衣人只轻笑一声便隐身而去。
如此荒天的第十一位元神中的记忆便没了。
陈吟临渊再看向第十二位元神时,发现那是荒天方才与众人打斗的场景,并无甚可寻之迹。
陈吟开口感慨:“合着就这么点东西,倒是白被人叫了声孽障。”
临渊在一旁淡然开口道:“元神只是保留逝者生前最深刻的记忆,并不是全部,此行也不算辜负,至少知晓了琉璃阵一事。”
说到琉璃阵,陈吟倒是来了兴致:“你可知晓此阵?”
临渊:“略知一二。”
陈吟挠了挠下巴,好奇地打量着眼前人。这呆子,当真是心口不一,这琉璃阵分明是伽南为保他心上人在人间苦苦创建的南国太平而设,先前问他知不知晓景宸此人,他说先祖之事不可妄论,那么问题来了,他是怎么知晓此阵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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