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一具被抽走灵魂的空壳,我颓然地坐到了吧台前的凳子上,手腕上的衣服滑落到了地上,也无暇顾及了。
“点杯酒。”我说。
那酒保收起刚刚那与他全然无关的新闻,笑道:“不是说不喝吗?”
我笑得如同面皮僵硬的木偶,“忽然想喝了。”
“要什么?”
“最烈的,灌醉我。”
辛辣的酒水淌进喉咙,在我的胃里沸腾,灼烧着我的身体,似乎要将我的脑汁蒸干……
为什么不能把我脑海里的放映机也烧坏呢?
那放映机里一遍遍,播放的都是关于他的画面,不会厌烦似的……就像以前的我一样,几百次,几千次……
真烦啊!真烦啊!真烦啊……真烦……
那个反复出现在我脑海里面的是谁啊,拜托,不要叫嚣了。
然而他的身影一直在我脑海中肆虐着,很得意的样子。
我试图驱赶他,却徒劳无功。
我脑子阵阵发热,又一次瘫倒在吧台上,我忘记了自己在哪里,只隐隐约约,听见有人在叫我。
“随……随便……”来个人带我回家吧。
身旁的嘈杂都被剥离了,整个世界仿佛只剩我一个人。
隐隐约约,我听见有人走到了我身边,我闻出,是alpha的气息,是伊莱。
“怎么醉成这样了。”他的语气很温柔,虽然声音变了些,但抱住我的力度却如以往一般……
他吻了吻我的眼睑,“带你回去。”他轻声道。
一定是伊莱了,alpha都是粗鲁又目中无人的,只有他会这样对我说话……
我被他抱着,虽说手里没力气,却尽力抬手,环住他,我要告诉他,我要告诉他……这些年,“我好想你。”
我真的好想你。
他愣住了,而后轻轻吻了我。
他将我放进车里,泪湿的眼睛迎来湿润的触感。
“别哭了,柯尧。”他说。
……为什么……会不一样……
为什么这个声音,和伊莱不一样?
作者有话要说:
没有伊莱的这几章作者都把节奏开得比较快,想尽量减少虐的篇幅,但又要走完剧情,所以有些地方就略显仓促,大家宽宏大量饶了作者吧,稍微看慢一点……别说我神展开……在作者的世界里,这样才是合理的(顶锅盖逃)。
第143章 part.143 囚笼
不知道被他带到了哪里,这时我才浑浑噩噩地想——来接我的不应该是坎瑞吗?
被放到床上时脑子昏昏沉沉,模糊不清的视线来不及辨认这究竟是什么地方,只知道一个身影笼罩了我,而后双唇的触感便覆压而上。
一个带着酒味儿的吻,这个吻与之前我与伊莱的任何一个吻都不一样,大约是久别重逢吧,这个吻里夹带着特殊的情感,我想。
衬衣不知何时被一颗颗解开,他的手一寸寸抚过我的身体,伴随着不稳的喘息,我尽力睁开双眼去看他的脸,他似是察觉到我的意图,便一声不响地,用一块布料遮住了我的双眼。
整个房间内,只有我含混不清的言语与布料摩挲的声音。
他的无声让我无端感到不安,我却在感觉自己即将被入侵时才迟迟反抗,而后被毫不留情地压制,钝痛与绝望一齐爬遍四肢百骸。
我多么希望,此时此刻与我亲密的人是伊莱,我不断地麻痹自己,告诉自己,这个人,应当是伊莱的。
可那截然不同的感觉一次次提醒我——不是的。
它来自另一个人,这份罕见又别扭的温柔,来自一个今晚本不该出现的人。
我熟悉这alpha的气息。
在知道伊莱即将结婚的那个晚上,我醉在酒吧,后被阿雷敏带回家,与他上了床。
潜意识里渐渐地认识到这个实事后,我崩溃地想要逃离,却一次次地被扯着身躯拉了回去。
我听见他轻轻呼唤我的名字,从未有过的,彻骨的温柔。
我听见他说:“柯尧,我们结婚吧。”
再次醒来,挪动的手臂牵扯起铁链被拖动的声音。
头疼欲裂,眼皮也又涨又热。隐约想到昨晚发生的事,身躯便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
渺小的窗户高悬在临近天花板的墙边——这是一个昏暗的房间,却没有冷硬的机械感,显然它被好好装饰过,暖黄的灯光照亮了这个宽敞的房间,很显然这不是昨晚过夜的地方。
阿雷敏已经离开了。
而此时此刻,四肢都被套上枷锁的我,却意外地平静,我想此时有谁在我心口狠狠捅一刀,我连痛都不会叫吧。
我以后不会再喝酒了。再也不会了。
拖着一身的锁链来到浴室,镜面倒映着自己的身躯,上面劣迹斑斑,污痕密布。
毫无疑问,昨晚,我已经被阿雷敏标记了,腺体与身体里,无一例外。
脖被挂上了金属制的狗链子。狗链子上穿着的圆环,是一枚戒指,这戒指应当价值不菲,毕竟那闪闪发亮的石头那么大一块。
我不禁扯起被咬伤的嘴角,心中笑:阿雷敏什么意思?
简单洗漱后,坐在之前躺过的那张床边,看着地面,不知道自己能做什么。
伊莱已经决定要结婚了,那一丝还留给我的希望,终于被斩断了,或许我还可以在联邦安安稳稳地生活……
但要是偶尔想起了他,那种尖锐的心痛,便又会疯狂地侵蚀我。
更何况我还成了现在这幅模样。
像这样整天与阿雷敏相处,还不如死了算了。
不知过了多久,直到阿雷敏出现在我面前,我仍旧维持着之前的姿势。
他无比自然地将我抱起,放到他腿上,便开始亲吻。
我用力偏过头躲避那个吻,正起身,却被他生生按在腿上。
眼神对峙不过十秒,他便将我按倒在床,手中揉‘捏着我的性‘器,他也有了反应。
我想吐。身体也很难受。
“阿雷敏,放我出去。”这是我有意识后说的第一句话,我才发现自己声音已经沙哑得不像话。
“放乖点儿,柯尧。”阿雷敏专注着手下的活计,冷道。
“把我脖子上的东西取下来。”我说。
“除非你把它们弄坏。”阿雷敏轻笑一声,咬了一下我的耳垂,“不过它们是用联邦最坚不可摧的材料打造的。”
“阿雷敏,你的固执真是无可救药。”
“我会让你忘了他的。”他在我耳边呢喃,将热情喷薄在我的耳廓,黏腻而灼热。
“不可能。”只有这一点,我无比坚信。
“柯尧,人脑内的记忆是可以被抽取的,”他放弃撸‘动我垂‘软的□□,将他的东西在我股‘间滑动,“伊莱可以,你也可以。”
我的拳头已经攥得生疼,身体不由自主地发着抖,“你敢!你敢!”我怒睁的双眼已经不自觉地流下了泪水。
不知为什么,我宁愿一辈子活在被他忘记的痛苦中,也不愿将他忘记。
这是我自讨苦吃。
在于阿雷敏的厮斗中,我又一次败下了阵,当他挺‘身进入我的时候,身体的不适已经达到了极致,浑身痛苦得就如同被拆散了苦肉。
阿雷敏在我身上驰骋,他一次次俯身用舌舔舐我的泪水,“柯尧,别哭……忘记了,就不会痛苦了。”
“我们在一起,会很幸福。”
自欺欺人的忘却,虚假不堪的幸福,我宁愿不要。
阿雷敏走后,我缩到房间的一角,不住地打着颤,痛得几乎失去了知觉,却又不清楚自己到底痛在哪里……就算是曾经受过血肉模糊的伤,也不及此时的千分之一。
我以为自己就要死在这里,然而在失去意识的那一瞬,我竟觉——算了吧,就这样死了吧,真没意思。
如果一个人轻视生命,我是唾弃的。
我开始唾弃我自己。
坎瑞也会唾弃我的,如果伊莱还记得我,他一定会很伤心,柯老爷子要是知道我就这样死了,他会失望的。
好好地活下去,是我母亲给我留下的任务。
也许现在我还不该死,我还能再撑一会儿。
模模糊糊睁开眼,我看见了地板,阿雷敏的脚步也踏进了我的视野。
我被他抱回到床上。
他说:
“地上太冷了,别找死。”
“今天早上跟你说的,关于消除记忆的手术,我已经安排人开始准备了。”
“阿雷敏,别逼我。”我想我空洞的眼神大约是吓到了他,他看着我,愣了好一会儿,才说:
“这不是我第一次逼你了,如果你不那么倔的话,不至于会这样。”
“但也好,以后你也会对我这么忠贞吧。”
如果可以,我想杀了他,但是我知道,他是被联邦公民公认的“联邦杀器”,他是元帅和公主唯一的儿子……他也是元帅和公主留给我的任务。
不知道到现在为止,这个任务究竟完成了没有。
所以,我不能杀他。
那晚,阿雷敏的动作比之前轻柔,但要更缠绵,犹如暗无天日的酷刑,炙热的鞭子在我身体内外鞭挞……
自那之后,几乎每次回到这个地方,阿雷敏都要告诉我那台手术的准备进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