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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差的一届魔教教主 (七六二)




第45章 柔情
  出蜀的过程很顺利, 路上偶尔遇到降生教众阻拦, 甚至无须孙擎风出手,金麟儿随手就解决了。
  金麟儿不迷恋武力、金钱、权势, 从与他人攀比, 不骄不躁, 修为突飞猛进。
  他对自己的实力尚没有很清楚的认识,尚且不知, 到这时候, 他的《金相神功》已经突破第八重境界,这是前五任金光教主, 从来都没有到达过的境界。
  于他而言, 如何饮血已不成问题, 如何不再饮血才是问题。
  四人北行,一路上揭了十余张悬赏令。
  按照从前的办法,将人送至官府,再把赏金分给贫苦百姓。
  鬼面公子声名大噪, 引起了黑白两道的注意。
  此夜间, 鬼面公子又在长安府完成一宗悬赏。
  但是, 这一回,官府并未依约将赏金摆放在府衙门口。
  “好烫!”
  金麟儿蹲在府衙外不远处的墙头上,双手捧着一个热乎乎的番薯,在空中抛来抛去。
  “哪那么娇贵?你又不是姑娘家。”孙擎风一把抓住那颗番薯,手掌立马被烫红,但他绷着个脸, 强忍着不显露出来,迅速把番薯的皮剥掉,使劲吹了几下,塞回金麟儿手里,“吃完办事,好回去睡觉。”
  金麟儿听到孙擎风说出一个“睡”字,不由心猿意马,边嚼番薯边胡言乱语:“这帮官差尸位素餐,自己不敢抓人,我们帮忙抓,他们不感谢就算了,反倒设下陷阱想抓我们。不过,大家都不容易,官差只是拿银子办事。大哥,你说他们为什么要抓我们?”
  孙擎风把金麟儿滑稽的反应看在眼中,背着他微微勾起嘴角,回头面向他时,则又是一副正经模样,道:“傅筱是玄悲师太,是武林盟盟主,同朝廷往来甚密,能鼓动朝廷抢夺金印,自然也能告诉朝廷鬼面公子的真实身份,借刀杀人对付我们。”
  他说罢伸出食指,用力抹去金麟儿嘴角沾着的一点番薯瓤。
  “原来在这儿等着,怪不得咱们出蜀时未,遇多少阻拦。”金麟儿手里的番薯个头太大,吃到一半就吃不完了,便假装慷慨,往身旁一送,递到孙擎风面前,“你也吃点儿,特别甜。”
  孙擎风正在观察官衙中的布置,猝不及防被番薯堵住鼻子。
  “吃完办事好回去睡觉!”
  金麟儿自知犯错,没等孙擎风发怒,飞快地在他额前亲了一口,戴上青铜鬼面,跳至官衙内。
  孙擎风抹干净脸,怒而攥住番薯,恶狠狠地啃了一口,两眼一瞪:真甜。
  金麟儿落地一滚,迅速闪身隐入黑暗,贴着回廊中的梁柱移形换步,脚掌落地无声,如猫一般轻灵敏捷。
  他推开库房后窗,抬脚准备踏入,忽而停下。
  但见月光穿窗而入,银辉照得地白如霜。
  风动,一点寒光乍现。
  原来,地面上横竖布置着数十道极细的钢丝。
  金麟儿眼珠子一转,计上心头。
  他偷偷捡了几根树枝、两颗石子,跃起跳上屋顶,揭开瓦片,把东西一股脑扔下去,打在陷阱上。
  树枝一触到钢丝,钢丝便咻地收缩,将树枝紧紧锁住继而割断。
  铜铃爆响,官差们从耳房里冲出,推门而入却只看到几根树枝。
  金麟儿把石子扔到院中,听官差们大喊“中计”“快追”,捂嘴强忍住不笑。不过一会儿,他抖抖耳朵,听得一阵杂乱的脚步声,知道衙门里的官差全都冲了出去,才跑进银库。
  银库里,重重陷阱的正中央,整齐码放着一堆锃亮白银。
  金麟儿扯起衣摆作兜,把银两一股脑全扫近来,走到门边才清醒过来,自己坐拥金山,贪这点儿小便宜做甚?旋即跑了回去,把银子点清楚,只取走悬赏令上承诺的数目,继而关好门窗,施施然离开,悠哉得如同是前来作客的一般。
  与此同时,官差们发现被骗,业已朝库房赶来,脚步声由远及近。
  秋雨过后,夜风最是清爽。
  孙擎风坐在墙头等待,半天不见金麟儿出来,心中虽是担心,又不信金麟儿连这点事都办不好,不时变换坐姿,嘴里叼着根干草嚼巴。
  树枝轻颤,府衙方向传来喧哗声。
  金麟儿被官差追赶,运步如飞,一脚踏在石头上,又凌空虚踏两步,直奔孙擎风而去。
  这小魔头衣袍鼓风、额发扬起,纵在危急关头,亦是笑意盈盈。他的双眼依旧黑白分明,温润清亮,是这五浊世间长夜里天边的晨星,流转着永不熄灭的辉光。
  “蠢东西。”孙擎风吐掉嘴里的干草,张开双手接住他的蠢东西,却没想到,金麟儿已经不像从前那样单薄,猛然撞进他怀中,冲击力带着他一起向后栽倒。
  金麟儿哈哈大笑:“大哥不行啦!”
  “闭嘴!”孙擎风佯怒,照着金麟儿的屁股拍了一巴掌,搂住他的腰,一脚蹬在墙上,侧身凌空翻转,跳上一棵高大的丹桂树。
  树枝乱颤,或黄或白的极小的花朵散离枝头。
  花雨纷纷扬扬洒下,像漫天星辰炸裂,落下无尽流光溢彩的金屑,将凡尘俗世隔绝开来。
  金麟儿跑得直喘气,揭开面具塞在怀里,抬头对上孙擎风的视线,半晌说不出一句话。
  这一刹那,那些灶头的烟火、窗缝里的烛光、街道上哒哒的马蹄声,甚至耳畔呼啸的风,全都消失了。
  天地都好似荡然不存。
  只有花瓣化成星屑洒落,闪烁的光芒,永无休止地流动。
  两个人被包裹在花雨里,光影忽明忽暗,给他们镶上一道冷白的银边。
  于是黑夜为幕,月光作墨,爱人的眼神是世间最柔软的笔,把彼此描入光阴长卷。
  一眨眼,是白海的鹅毛雪、杏花沟、听雪泉水汩汩往外冒。
  一闭眼,是长安风中的白梅香、月下的尺八声、转动着的风车。
  金麟儿伸手,揩掉孙擎风眉毛上沾着的明黄花粉,什么都不说,只是看着他笑。孙擎风绷不住脸,扬眉一笑,直直看着金麟儿,把他看得脸颊绯红。
  孙擎风很少这样毫不拘束地笑,他就像一枝历经两百个春秋的青松,无数的草木枯荣后,凋残的烂叶落在他身上,给他覆上一层腐物凝成的壳。
  金麟儿是三月里和暖的春风,轻柔拂过他的身体。
  孙擎风轻颤两下,抖掉满身颓朽的尘,又成了一枝带着朝露的挺拔的松。
  不知过了多久,尘世的喧杂再度闯入。
  官差们紧追不放,又冲了过来。
  金麟儿戴上鬼面,又从孙擎风怀中掏出另一个给他戴上,抱怨道:“大哥,难道人血还能美容养颜?我觉得你越长越年轻,怕不用多久,就真的要管我叫大哥了。”
  孙擎风戴好面具,冷哼一声:“想得美。”
  金麟儿:“玩够了,走吧。”
  “你是来玩……”孙擎风瞪了金麟儿一眼,见他东瞧西看,一副出来闲逛的模样,只得投降,“还想玩?”
  金麟儿舔舔嘴唇,重复孙擎风的话:“玩什么?”
  孙擎风屈腿弯腰,拍拍自己后背:“上来。”
  金麟儿这回不敢太过用力,免得孙擎风被撞到,不带自己玩了。
  他轻轻爬上孙擎风的后背,提着孙擎风的两个耳朵,催马般:“驾!”
  “抓好!不许胡闹。”孙擎风的语调带着笑意,一跃而起,脚尖在树梢头上轻点几下,便如箭矢破风而出。
  他故意晃了一下,险些把金麟儿从背上颠下去,感觉到按在自己肩头的双手猛然收紧,他便满意地吹了个口哨,使出全力,运起轻功。
  待到金麟儿将双手环过孙擎风的脖颈,再朝下一看,只见地上黑沉沉的屋宇鳞次栉比,街巷间烟尘里灯影幢幢。
  不过倏忽间,两人竟已跃至半空中。
  孙擎风的轻功,不知已经练到何种境界,仿佛能够凌空踏风,忽而跃起数丈,俄尔坠跌,每一步都算的将将好,带着金麟儿在城池上空飞跃,如风呼啸。
  长空如墨,千万颗星辰,细语呢喃。
  月下云如柳絮,贴面擦过,星光流动成丝线。
  金麟儿的心,从未这样剧烈地跳动过。
  长安府夜里灯火璀璨,孙擎风却停在了城中最暗的街巷。
  金麟儿从他背上爬下来,只觉双腿发软,一屁股坐在地上,躺成一个“大”字,揭掉面具长吐一口气,赖着不肯起来了。
  孙擎风蹲在他身旁,用狗尾巴草搔他鼻下:“还玩么?”
  金麟儿欲哭无泪:“大哥,你哪是在练武?哪有人轻功能练到你这样的境界?冯虚御风,不过如是。”
  孙擎风:“别人如何,我不知道,但你这辈子是练不成的。”
  金麟儿:“你会就是我会,分什么你的我的?”
  “银子拿出来。”孙擎风把金麟儿从地上拎起来,带他往前走,好容易找到一座高楼,提着金麟儿的后衣领就想往上跳。
  金麟儿赶忙同孙擎风分开,边掏银子边沿着台阶往上走,嘴里念念有词:“台阶修出来,就是让人爬楼用的。”
  待到金麟儿爬上高楼瓦顶,孙擎风已在其上,面南负手而立。
  不远处一座农家大院里,老百姓们坐在地上,点不起油灯,便晒着月光,买不起丝竹,便拍手歌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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