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水哗哗,寒气袭人。
孙擎风打着赤膊,只在腰间围一条布巾遮羞,没有戴着幻生符,露出原本阳刚俊朗的面容。
他凝神定气坐在瀑布激流下,颇有些“八风吹不动”的庄严肃穆,但那一身漂亮的腱子肉,苍白的肌肤上覆着的伤疤,又充满着阳刚健美,令人心神怡荡。
金麟儿憋气久了,有些头晕眼花。
不知是否是错觉,他发现孙擎风有些异常。
孙擎风已经从瀑布中走了出来,坐在一块大石头上,不动声色地环顾四周,确定金麟儿不在,便把手伸至自己两腿间。
因他腰上捆着块麻布,那地方被布巾遮住,金麟儿隔得远,不知他到底在做什么,只看得见他眉眼低垂,手上不停动作,然后呼吸变得急促,模样看起来有些痛苦。
金麟儿赶忙游向孙擎风,突然从水下钻出来,关切地问:“大哥,你不舒服?练功练岔了?”
孙擎风闷哼一声,胯间布巾上,隐约透出一团不寻常的水痕。
他瞬间停下手中动作,惊诧、气恼又羞愤地瞪着金麟儿:“你干什么!”
金麟儿完全摸不着头脑:“我没干什么啊,你在干什么?”
孙擎风胸膛剧烈地起伏:“滚回去!”
金麟儿:“是你让我不要离开你的视线的。”
孙擎风咬牙切齿道:“你……你先转过去。”
“你真的没事?好吧,我知道错了。”金麟儿犹犹豫豫地转身,琢磨着孙擎风到底是练错了什么功夫,心中担忧,悄悄回头看他,发现他正拿着布巾擦拭胯间的污浊。
金麟儿正是求知若渴的时候,常常自己琢磨许多事,登时明白过来,指着孙擎风那地方,说:“精满则溢,原来这就是你的办法。”
“你!”孙擎风险些从石头上滑进水里,气得破罐破摔,索性继续走进水里洗了个澡,任由金麟儿打量自己的身体。
孙擎风清理干净,懒得穿亵裤,披上外袍,蹲在水边搓洗布巾,道:“看什么看?有甚么好看?你自己没有?看够就滚回去,不知羞。”
金麟儿很少在白日里看见孙擎风的身体,如此清楚地看见他胯间那物,尚属头一遭——孙擎风那物懒洋洋地垂着,纵是如此,亦能看出很是壮硕,不知别人如何,至少和金麟儿自己比起来,真是“不可同日而语”。
金麟儿莫名心生敬佩,跑到孙擎风身边,同他并排蹲着,赞道:“大哥,你真是厉害,那个、那个都比别人的……”
“闭嘴!”孙擎风连耳朵根子都是红的。
金麟儿觉得有趣极了,挽着孙擎风的手臂摇晃,嚷嚷起来:“看是看够了,但还没学会。大哥,你教教我吧?”
孙擎风倒抽一口凉气,梗着脖子道:“这、这事儿不用人教,到了年纪自然便会。你现在不会,就是还没到时候。”
瀑布飞流直下,流水哗哗,吵得人心焦。
明净的水潭里,倒映出两人相互依偎着的影子。
金麟儿把脑袋靠在孙擎风肩头,发出一连串疑问:“你当真是福至心灵,自己领悟的?什么年纪?在什么地方?在做什么?”
孙擎风被问蒙了,心里准备好了几千句骂人的话,根本张不开口,瞪眼看着金麟儿,像一只正偷吃鱼干时被人踩了尾巴的猫,怒气冲冲,却不敢大声叫嚷。
金麟儿从未见到过孙擎风这般模样,觉得他可爱极了,不禁伸手挠了挠他的下巴,道:“你答不上来,肯定是骗我的。”
“不许乱摸!”孙擎风瞬间炸毛,恨恨地瞪着金麟儿,不过片刻又把头扭向另一侧,罕见地支支吾吾起来,“白海军营,军营,没有女人。”
金麟儿:“女人?”
孙擎风:“男人们血气方刚,自己想办法纾解。”
金麟儿抱着孙擎风的胳膊不放,道:“大哥,我都十七了。你入军营的时候才几岁?血气方刚,是十四还是十五?我若是走在路上,突然‘满则溢’,肯定又要被人笑话了。”
孙擎风气急败坏:“我不是说过了,走在路上不会满则溢!你到底做什么鬼鬼祟祟地跟着我?你如此偷窥,是不是君子应为?”
金麟儿被问住了,自然不敢说自己是来进行秘密试炼的,咬了咬嘴唇,终于想到一个借口,道:“我就是,想看着你,没别的。”
听到那句话从金麟儿双唇间跑出来,孙擎风就知道自己输了。
虽然他还是挣扎了一番,装作眼瞎耳聋,试图若无其事地独自离开。
金麟儿对孙擎风的脾气了若指掌,知道他若想离开,自己强留不住,纵然是留下了,亦没什么意思。
他不像狗皮膏药似的贴着孙擎风,反而仅仅是攥着他的一根手指,只用了微乎其微的力气,就把孙擎风拖住了。
他站在孙擎风背后,小声说:“大哥,我们相识快五年了,日子已过了近半,你可活够了?我觉得不够。我们在一起,多做些快乐的事,有什么不好?”
红日沉入山谷,天色迅速暗了下来。
孙擎风叹了口气,握住金麟儿的手,转过身来,一把将他拉入怀里。
他把金麟儿抱到先前那块大石头上,将他的手掌握在自己手里,比了比大小,叹道:“你我初相识,你从雪地上走过,脚印还没老子巴掌大,手就更小了。当时不敢牵你,怕把你碰坏了,想扇你巴掌将你叫醒,又怕不当心把你给打死。”
金麟儿乐呵呵的笑:“哪儿那么脆弱?”
孙擎风:“我还怕石屋里太脏,一不小心就把你脏死了。”
现而今,金麟儿手指修长,跟孙擎风比起来虽仍显小,但无疑已是大人模样。他听过孙擎风这番话,只觉得其中蕴藏着无限的温柔情意,笑说:“长大了就不值钱了,你都开始揍我了。”
孙擎风哂笑:“揍你一巴掌,还记大哥的仇?”
或许是被金麟儿叫习惯了,孙擎风亦开始以大哥作自称。
听到金麟儿慌忙否认,他心中觉得很舒坦,又多说了两句:“老子原以为只要忍你几年,待你长大成人,咱们便谁都不用管谁。可你总是长不大,或者你跟别人格外不同,越是长大,越多麻烦。”
孙擎风衣袍大敞,金麟儿坐在他身上,隐约能感受到他的皮肤、他身上的凉意,甚至于他内心的躁动,渐觉口干舌燥。
金麟儿舔了舔嘴唇,侧脸贴在孙擎风胸口,被孙擎风推开,便退而求其次,靠在他肩头,道:“你以前说过,我是魔头,是你命里的克星。”
“老子真是倒了八辈子的霉。”孙擎风迟疑片刻,无奈地将唇贴在金鳞儿耳边,低声同他说了几句话,又嘱咐他“切莫太过用力”,继而将脸别向另一侧,装作看风景。
金麟儿解开亵裤,感觉到血气上涌,被孙擎风看着,虽有羞臊,但这羞臊下面,更有一层隐秘的快乐。
他按照孙擎风所说的方法,握着自己胯间那物,上下动作片刻,忽然闷哼一声,道:“大哥,有、有些疼。”
孙擎风瞬间看向金麟儿,朝他那地方看了一眼,嘲道:“下手没个轻重,你当那是别人的?不打算替赵家传宗接代了?”
金麟儿:“你知道我笨。”
他其实算不上笨,但颇有种“饱食终日,无所用心”的自由散漫,所有的聪明才智,可能都用来对付孙擎风了。
“打哪来的讨债鬼?”孙擎风有片刻挣扎,却为金麟儿眸中的秋水所浸没,“你……算了,你闭眼。”
他把金麟儿额前戴着的玉扣太极巾解下,换了个位置系上,轻轻蒙住他的双眼,在后脑上打了个结,用食指挑了挑这条布巾,问:“捆着可难受?”
金麟儿双眼被蒙住,很不习惯,不由仰起头,将脸朝向孙擎风的方向。
透过乌色的纱布,以及日落前最后一道天光,他能隐约看见孙擎风的人影。他摇了摇头,鼻尖触到孙擎风的鼻尖,嘴唇贴着孙擎风的嘴唇划过:“哎?不难受,你在就好。”
“莫要偷偷看我,你不知羞,我知道。”
孙擎风用脑袋撞了金麟儿一下,让他把脸别开,掌着他的两只手,慢慢带他动作。
金麟儿听话地闭上了眼睛,因为看不见东西,身上的感受便越加明显。
他清晰地感觉到,孙擎风的手握着自己的手,胯间那物被双手包握着,他带着自己上下动作,手指略有些粗糙,时不时会碰到自己的身体。
孙擎风指尖冰冷,金麟儿却觉得,他每每碰到自己,都像火在冰面上划过,能让自己瞬间融化,化成水,化成沙,化成春风吹生野草。
野草蓬勃生发,成了一片荒原,成群的野马狂奔而过,金麟儿的心里全都是乱的,但很快乐。
夜幕成了一条轻盈温暖的棉被,不知不觉间,已经罩在两人身上。
黑暗中,金麟儿的喘息声若有似无地飘着,像是一片又一片柔软的鹅毛,一片又一片,全都落在了孙擎风的耳朵了。
第25章 暖阳
那个傍晚如梦, 像霞光山岚。
在日出时如烟云消散。
孙擎风事后回想, 实在觉得古怪,过不去心里那道坎, 反复告诫自己:“定是那小魔头给我下了蛊, 否则, 老子才不会头脑发热。往后须得谨慎小心,不再上他的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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