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净亭静了几个呼吸,“会有很多这样的时候。”她说。
不知道这句话是说我和她会有很多这样的时候,还是在我们未曾相遇的人生中同样有这样的时刻。曾经,现在,将来,看似相关,却又分离于不同的时空之中,过去的我们,现在的我们,将来的我们,似乎都是不同于彼此的个体,没办法确定那个时刻是真实,那个时刻是虚幻。我第一次这么害怕,这是个梦。
“莫染……”艾净亭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我抬起头,看到玻璃的反光里 ,她冲我微笑着。
“恩。”我闷闷的哼声。
“抱得太紧了。”她说。
我轻轻松了手,她转过身,看着我的眼睛,然后摸了摸我的脸,“我们出去吧。”
午后的有轨电车,我和艾净亭坐在车上,她说看墨尔本最好的方式,就是坐在这样的车上,穿过街道。手穿过窗框,手慢是风的温度,慢慢的,散散的。街边是各色皮肤的人们,走着,说笑着。艾净亭围着披风,头发散在一侧,我看着她,再也移不开眼睛。
“莫染,看景色。”艾净亭说。
拉过她的手,轻轻吻了下手背,然后看着街边,然后唇角上扬着。
在captain cooks cottage下车,映入眼帘的绿树葱葱,鸟语花香,艾净亭说,cook船长是十八世纪英国最伟大的航海家,发现了澳洲大陆,和纽西兰夏威夷众岛。
“他们把cook当做澳大利亚的建国者,每年的1月26日是国庆。”艾净亭带我穿过花园,“这个花园从天空中看,是英国国旗的形状。”
“这儿也有花房?”
“恩,这边。”艾净亭点点头,“cook船长的花房很有名,里面有很多花卉,供游人参观。”艾净亭带着我走进花房,里面有几个金发碧眼的小姑娘,正在拍照,艾净亭停下步子,等她们拍完照,才继续走。
“不如家里的。”我说。她看着我笑笑,我吐了下舌头。
“这个地方是从英国空运过来的,大约150吨,一块块拆,再一块块拼好。整个风格是十八世纪普通民居,楼上是他父母的卧室,楼下是厨房和会客厅,还有一间是他每次航海归来住的小房子。后院是一些英国本土的蔬菜,水果,树木。”艾净亭说。
“他结婚了吗?”我看着她。
“恩?这个,我不清楚。”艾净亭讲。
“他一定没有爱人。”我说,“不然才不会那么热衷于冒险。”
“哦?”艾净亭饶有兴趣的看着我。
“有的人走遍世界是为了寻找一个人,可最终却错过了。有能相守的人,怎么会把自己放逐到大海上,和变化无常的风浪搏斗。很勇敢,很伟大,但也挺悲哀的吧。”我看着艾净亭,“嘿嘿,我瞎想的。”
“使命,命运,爱,有时候并不能兼顾。”艾净亭笑着。
“每个人的侧重点不一样,对我来讲……还是爱人重要些。”
“恩。”艾净亭眼神很温柔,看着我,“饿么,在飞机上没吃东西。”
我摸摸肚子,点点头。
“走吧,带你吃肉。”她说。
从出租车上下来,面前是一辆红色的电车,车厢上金色的Restaurant让我停了几秒,然后跟着艾净亭上了车,这里被改造成了美食的天堂。艾净亭点了餐,然后看着东张西望的我。车是动的,沿途是陇上木色的墨尔本。
“你知道巴学园吗?”我问艾净亭。
她摇摇头。
“唔,黑柳彻子写的书,窗边的小豆豆,里面的幼儿园就是电车教室,卸去轮子的电车,被改装成孩子们的教室,当时读起来感觉特别好,一直想着在这样的地方学习,今天不仅见到了这样的饭,更棒的是,不是学习,是吃东西~”
说着,菜上了,艾净亭看着我,笑着,“尝尝。”
我切下一小块肉,嚼了嚼,唔,好好吃~眼睛冒光的看着艾净亭,她笑着。吃掉牛排,后面又吃了布丁和一种叫做panna cotta的甜品。我心满意足的坐在位子上拍肚皮,艾净亭唤来侍者,讲了些什么,一会儿桌上就端了来了几个杯子。
“这是什么?”
“这是这里大厨调的酒,咖啡,榛子,牛奶,三种口味,你可以尝尝。”艾净亭说。
“还有酒!”咳,有点激动。拿起杯子,抿了一点,唔,味道很特别,咖啡的香,酒的苦,混合在一起。
“好喝吗。”她问我。
我点点头。
艾净亭笑着,摇了摇头。
车子开回出发点,酒足饭饱的我们下了车,这里离家并不远,所以我们决定走回去。艾净亭走在前面,身子笔直,我小跑两步,冲到她前面,她停下,看着我。
“可以牵着我吗,我怕走丢了。”我眨巴眨眼睛。
“你会讲英文,可以问的。”她含着笑。
“可我不知道地址。”我靠近她,握住她的手,“呐,回家吧~”
她笑笑,点点头。风吹过,墨尔本昼夜温差还是挺大的,看着艾净亭单薄的身子,想了想,把外套脱下来给她披上。
“莫染……”
“起风了,穿上点,不然会感冒的。你感冒了,我就没有向导了~”
“莫染……”
“好啦好啦~快回家~”我拉着她。
晚上睡前,站在屋门口,轻轻吻了下艾净亭,“晚安。”我微笑着。
“晚安。”她也微笑着。
☆、不止南极有企鹅
这个世界上不止是南极有企鹅,这是我到了澳大利亚才知道的,早上吃着早饭,艾净亭轻柔的声音让我心情莫名的舒畅。
“莫染,你喜欢企鹅吗。”
“喜欢啊,我们还要去南极吗?”我问她。
艾净亭笑着摇摇头,“澳大利亚也有的。”
“有企鹅?”我咬了口三明治,然后看着她。她盯着我不回答,“怎么了吗?”我看看身上,也没弄上什么啊。伸手抽了张纸巾,然后轻轻的帮我擦了下嘴角,“恩。”
我愣了片刻,看着她,手无意识的摸了摸唇角。
“沾到酱汁了。”她说。
我不好意思的挠挠头,艾净亭只是笑着。“那我们今天会去看企鹅吗?”
“恩,准备好,我们就出发。”艾净亭站起身,把盘子放进洗碗机,“我去换衣服。”
我点点头,把剩下的三明治吃完,然后拿起纸巾擦了擦嘴,把盘子丢进去,摁启动,然后蹦回屋子穿衣服,恩……穿什么呢……想了想,然后去敲了敲艾净亭的屋门。她已经换好衣服了。
“怎么了?”
“穿什么比较好?”我问她,然后晃了晃手里的衣服。
“恩……这件吧。”她指了指蓝色的开衫,“有衬衣吗?”
“恩,有。”我从箱子里拿出件白衬衣,“这个?”
“恩。”她点点头,然后走到我的箱子旁边,伸手拿出一件风衣,“配这个吧,不会冷。”
“好~”
艾净亭把衣服帮我放在床上,就出了屋,然后轻轻带上了门。我换好衣服,艾净亭正坐在沙发上看着书,看我出来,她站起来。
“好看吗。”我问她。
她帮我把衬衣的领子整了整,轻轻的说,“恩。”
我没有国际驾照,所以没办法开车,只能乖乖地坐在副驾驶,目视前方,从墨尔本到PenguinParad大概一百多公里,车程大概要一个多小时,一路上我看着澳洲湛蓝的天空,不得不感慨北京的环境质量。
“这地方才适合人类居住啊,不像北京。”
“你喜欢这儿?”艾净亭听到我说话,笑笑,看了我一眼。
“恩,空气好,天蓝,看着心情就舒畅。”
“常住就不是这样的想法了,毕竟是异国他乡,会冷清。”艾净亭说。
“又不自己住,不会的~”
“那跟谁住?”她饶有兴趣的看着我。
“跟你住啊~我英文又不好,一个人住在国外会丢的。”我说。
她笑笑,不讲话。不反驳,就是同意喽~我心满意足的窝在椅子里,看着前面的路。
“莫染。”
“恩?”
“袋鼠。”她伸手指指窗外,我看到草丛里一个袋鼠正朝着公路张望,“要看吗?”她问我。
我点点头,她停了车,靠在路边,我蹦下车,拿着相机往那边走,艾净亭也跟着我。
“别太近。”她说。
我停在离它20米的地方,那是个袋鼠妈妈,袋子里面装着一只小袋鼠,露出小脑袋,漆黑的小眼睛看着我,好可爱~我举起相机,想给它们拍一张,“给你们拍张照哦,笑一下。”我对着袋鼠母子说。那个大袋鼠看看了看,一转身,蹦走了,“欸?……”
“你吓到她的宝宝了。”艾净亭如是说。
“怎么会,我明明有打招呼”,我很怨念。
“背影也是美的。”艾净亭看了看相机,“构图不错。”
“是吗是吗,我就说我有天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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