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照她说的,靠边停车,驻车器,双闪,然后没有讲话。艾净亭的语气让我有点无所适从,我不知道该说什么。我有个坏习惯,当我觉得我无法掌控状况的时候,就沉默着。
“莫染。”
“恩。”我看着艾净亭的眼睛,看到她眼中的一丝晃动。后来她说,我那天得表情特别无助,虽然我一点都不觉得。
“他们为什么追你”
“因为我有急支糖浆……”我回答,然后静了三秒,“其实是……”我给艾净亭讲了下故事梗概,她轻轻挑眉说明她对班长得做法并不赞同,她看了我一眼,又轻摇了下头,我猜,这种跑掉的行为让我坐实了小孩子的名头。
“艾净亭,你是不是觉得我这样做很欠考虑。”我看着她。她轻轻点了下头。“但是我有思考过,这是给他台阶最好的方法。”
艾净亭听着,眉头轻轻皱着,过了半分钟,舒缓,深深看了我一眼。
“我知道不用跟你讲这个,但是我想让你知道,我真的没逃单。”我眨眨眼睛。
“莫染。”无奈得语气喊着我得名字,“我以为你是小孩子。”
呦,这话说明她终于发现对我定义错误了,不过这时候听到这话,怎么都别扭,特别像是,我本来以为你是没心眼的小孩子,结果心思这么重,心眼这么多,让人后怕不已。“艾净亭,你不用怕,我不吃人。”
艾净亭愣了一下,看了我一眼,怎么都觉得有点嗔怒的样子。
“对于外人,得动脑子把事办圆滑,因为老爷子教多个朋友总比多个敌人好。但是对于亲人则相反。我是个孩子,但不代表不会为人处事,我稚气,但不意气用事,爱就是爱,不喜欢呢,就是不喜欢,我知道迂回,也有自己的底线和坚持。你可以把我当做有点笨的大人,或是有点聪明的小孩,选择权,在你。”我看着艾净亭的眼睛,笑着。
她没有说话,看着我,我也任由她看着,她慢慢眨了下眼睛,停了一秒,然后睁开。拿出手机,“哥,恩,临时有事,你们吃吧,好。”
我呆呆的看着艾净亭。她挂了电话,看着我。
“不是请我吃饭吗。”
“恩,恩。”我点头,发动车子。偷瞄艾净亭,她唇角带着笑,那弧度淡淡的,让人想亲吻。咳,专心开车。
吃了饭送艾净亭回去,然后自己回了家。拿出手机。
“到了。”
“好。”
“晚安,艾净亭。”
“莫染,晚安。”
作者有话要说: 作者君表示,会良好贯彻更新标准,所以请大家留言表扬~☆、驯服黑夜的影子艾净亭的性子,大概是这样,有事情好商量,但你不能代替我做决定。我不知道这是不是所谓御姐的特性,理智,有主见,永远不会跟你大小声,总是细细柔柔,清清淡淡的讲着她的理解,想想就让人着迷。得承认,我无可救药的掉进了艾净亭唇角微扬的笑里,以至于总是不自觉的想起她,脚也总不由自主的走到窗前。
像往常空无一人的二楼,盯着看了会,眼睛有些酸。爬上楼,坐在窗前,杯子里泡着茶,卷曲的茶叶,该伴着袅娜的白烟,可惜我家温度维持在20摄氏度,以至于无法营造静谧的意境。喝一口茶,镜片上笼罩白雾,唇边的水渍,洗手间水龙头轻微的滴水声,时针一秒秒的转动,嗒,嗒,嗒。越来越长的时间被我用来放空,眼睛盯着窗外,却没有焦点,没有鸟儿,没有云,甚至没有风。
我被这气氛扼住喉咙,张张嘴却寂静无声,尽管天还亮着,我却打开了灯。艾净亭的身影出现在窗口的刹那,我几乎落下两行热泪。手贴在玻璃上,呼出的气一点点覆盖在玻璃上,艾净亭的视线和我相遇,我紧张的闭住了气。艾净亭的眼睛里带着淡淡得笑意,似乎早就知道我在这里。
窗上的哈气散去,我也差点憋死自己,咳了几下,大口喘着气,擦擦呛出的眼泪。抬头,那扇窗却空无一物,幻觉,吗。看看院子,艾净亭的车实实在在的停在那,抓起衣服,跑出门,冲进艾净亭家院子。门虚掩着,推开,心脏咚咚作响,踏进屋子,空气里弥漫着油漆的味道,地上铺着布、报纸,遮盖着地板。
油漆工顾自的干着活,一楼没有艾净亭的影子。二楼,没有。三楼是类似阁楼的样式,连着屋顶露台,在还没烧地暖的时候,温度和屋外无异。抱着失望的念头向上,干净的白色墙壁,淡绿色榻榻米,没有吸顶灯,只有一块大大得玻璃,嵌在天花板上。光从上面洒下来,到屋子中央,艾净亭依旧不在这里。
这里是唯一被打扫过的地方,我踏进屋子,低头看看鞋,好像有些失礼。楼梯旁边是扇门,打开就该是露台,我确信,这地方别墅得构造相差无几。意外的是,门的另一侧是玻璃的世界,艾净亭就站在那个世界里。我轻轻敲了三下门,一长,两短,艾净亭围着披肩,手环抱在身前,慢慢转过身,轻轻点头,那样子让我想抱住她。
“不错的花房。”我像闯进世外桃源的入侵者,局促不安的讲着滑稽的话,玻璃房子里排列着花架,上面是很多我不认识的花。艾净亭拿着水壶,给绿色植物喷上水,阳光下显得青翠欲滴。她的手没有因我的话听下,唇角却弯了弯。
“不错的开场白。”她放下水壶,莹白的手腕上戴着一条细细的手链。那链子一闪一闪的折射着光,晃到我的眼睛,我用手挡住。“莫染,你这是一叶障目的意思?”她笑着问我。
……我被艾净亭噎的讲不出话,这是在怪我独自闯上来?“额,我在楼下转了一圈,没看到,然后就……顺着楼梯来这了。”我尽量让自己无辜一点,艾净亭却没有讲话,淡淡的看着我,“要不……我下去?”我挠挠头。
艾净亭笑着摇摇头,走到花架那边,坐下,我才注意到那边放着桌子和两把椅子,我也走过去,坐下,无视艾净亭一副似笑非笑的神情。空气里的花香混上阳光的味道让我昏昏欲睡,艾净亭的呼吸声很轻,却清晰可闻,像安眠曲。
“莫染。”艾净亭声音轻轻的。
“恩。”我迷迷糊糊的回答。
“会感冒的。”她说。
“不怕…”我轻轻摇着头,之后花香被她发梢的香气替代,她轻轻弯着腰,挡住了我身前的阳光。她伸手轻轻摸了摸我的头发,我睁开眼,看到她的头发映着光,脸上淡淡的笑,我差一点就要吻过去,好在我把这动作换成了揉眼睛。艾净亭站起身,逆着光,我看不清她的表情。
“困了?”
“不,只是太暖和。”我笑笑,摇摇头,然后起身,看着她的眼睛。
“有一些花只能呆在温室里。”艾净亭顿了一下,“下去吧,油漆工该弄的差不多了。”她转身,紧了紧披肩。
“艾净亭。”
“恩。”
“什么时候会搬过来。”我跟她身后,拉开门,走下楼梯。
“你想我搬来?”她停住,站在下一节台阶看着我。我往下迈了一步,站在和她相同的地方。
“是。”
她笑笑,点点头,“我知道了。”
油漆工离开了,留下一屋子刺目的烟,艾净亭送我到院子里。
“过年后见。”她如是说。
我点点头。靠在窗前看着艾净亭的车开出院子,喝了口冷却的茶,苦涩的味道弥漫在舌尖上。沉默了好久,下到地下室,打开灯。图样早就画好,也该动工了。刻累了,就坐在躺椅上晃晃,休息好了,就拍拍身上的木屑。雕刻,哪怕只是刻在纸上,都要求心静手稳,我像把自己泡在茶里,一点点下沉,躺在杯底看着晕黄的灯光。
楼梯上响起的脚步声,清晰的敲门声,我不讲话,专注于刀下开出的花。门开了,来人静静站在那,等我刻完最后一笔。
“又有相亲?”我看着来人,挑挑眉毛。柳逸走过来,帮我拍着身上的木屑。
“我爸妈说过来看看叔叔阿姨,我就顺便问候下你,我的相亲好拍档……傻了?”柳逸的动作让我想起艾净亭,一瞬间有些晃神,“想什么呢,直勾勾的看着我,莫不是沉溺于我的美色了?”柳逸说着冲我眨了下眼睛。
“想起个人。”对于柳逸偶尔的不正经,我选择无视。
“不用猜,净亭姐,是吧。”柳逸一脸我就知道的表情,“你那直勾勾的眼神啊,啧啧,没救了,对了,你告白了吗?”
我仔细思考了下,点点头,又摇摇头。
“其实吧,你不告白,净亭姐估计也猜出了□□分。要是告了白,也只不过是帮她佐证事实,倒是不会有什么帮助。以她的经历来看,你,不是最有钱的,不是最好看的,不是最有艺术气质和她最合拍的,也不是最会照顾人的。啧啧,风险和收益明显不成正比啊。”留意摇摇头,一脸惋惜,“就算是我,都不能帮你打赢啊。”
我没讲话,看着柳逸。
“所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莫小染同学,对于净亭姐的事,你了解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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