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绝干笑了几声,他扯了扯楚玄墨的袖子,让他不要生气,就回司空严淮道:“严大哥,我们不会在寒台多待的,你就通融一下吧。”
“不会多待?什么意思?”司空严淮沉下了脸,“你本是寒台中人,既然回来了就别再离开。”
“可是寒台的规矩不就是许出不许进吗?我已经离开,本就不该回来。这次是因为我的过错让歹人闯入了寒台,我才不得不回来。”说到了歹人,顾绝趁机问道,“严大哥,最近可有外族人闯入寒台?”
“没有。”说出口的一瞬间,司空严淮自己愣住了。这事本该关乎寒台安危,可为何要对阿绝说谎?
“还没有吗?”顾绝摸着下巴思考。不应该啊,按理说洛琅早就已经进入了寒台,不管是死是活,人一定就在寒台里。
“可能他躲在某处,还没被人发现吧。既然如此,阿绝你就先在寒台住着,那歹人的事以后再说。”
“也行。”顾绝点头答应,顺便偷瞧了眼楚玄墨的表情,毫无变化那就是心情还行的意思。
“走吧。”司空严淮一转身,挂在他腰上的玉佩就碰到了顾绝。
顾绝低头看去,那是个上面刻有“忍”字的玉佩,是姐姐的本命玉佩。
这真是当头一棒,马上把顾绝拉进了现实。
严大哥还把姐姐的玉佩戴在身上,那就是余情未了的意思,这让他怎么跟严大哥说姐姐已经跟着外族人跑了?你的玉佩绿了。
“严……严大哥。”顾绝咽了口唾沫,探出脑袋,小心问道,“我离开的这六年,严大哥可有遇到心仪的女子?”
司空严淮就笑道:“阿忍的玉魂还在我的身上,我若是找其他女子,岂不是对阿忍不忠?”
顾绝真恨不得把自己的舌头咬下,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愧疚感快要把自己全身给淹没了。
“阿绝不给我介绍一下吗?你身边的那位朋友?”
顾绝一拍脑袋,真是把最重要的事给忘了。马上帮两人介绍道:“阿墨,这位就是严大哥,司空严淮,司空一族的族长。”转个身继续介绍,“严大哥,这是我在外面世界最重要的朋友,楚玄墨。”
“楚玄墨……”司空严淮念了一遍那个名字,洛琅也提过的名字。只是这回他不再像上次一样,一听就过了。
“对了,严大哥,你怎么会出现在洞穴出口?难道是在特意等我?”顾绝随口调侃。严大哥不会事先知道他会回来,怎么可能就在那等着,或许就是巧合。
“对啊,自从你和阿忍都离开后,我几乎每天都会去洞口等着,想着你们什么时候能回来。”
怎么感觉每句话都能那么刚好地戳中他的死穴?愧疚感更强烈了。
他求救似的看向楚玄墨,然而楚玄墨却在欣赏四周的景色。顾绝也就跟着他的视线看了一圈,这些景都是他从小看到大的,并不觉得好看。只是现在再看,多的是一种怀念。
遇险
司空严淮带着他们两个去了司空忍姐弟的宅子。顾绝的心忍不住激动起来,这儿才算他真正的家,就算在灵溪岛也有属于他的院子,可那还是寄人篱下。在这,才算真正回家了。
他扑到了床上,使劲地嗅了嗅被子上的气息。虽然一切都无异样,可一股子不对劲还是从心底钻了出来。
这被子的味道太好闻了,像是在烈日下暴晒过一样。难道严大哥会神机妙算?已经算到了他要回来,所以才将日常起居的必需品都准备好了?
此时司空严淮出门去找小南准备午饭了,顾绝也没来得及抓住机会去问原因。
楚玄墨站在桌边,用手指划了下桌沿,指尖依旧干净如初:“你那严大哥对你有心。”
“什么意思?”
“你的房间在近期被人打扫过。如果不是事先知道你要回来,那他就是……”
顾绝打断道:“严大哥对我姐姐很是痴情,或许他是为了让我姐姐能随时能回来,才找人定期打扫房间。”
司空严淮回来了,在进门前还是面无表情,进门瞬间便换上了笑脸。他冲着楚玄墨说道:“楚公子,跟我走吧,我带你去客人住的房间。”
“不用了,他住我这儿就行了。”顾绝说道。
司空严淮一顿,不解道:“你想让楚公子住你姐姐的房间?”
“我的床够大,阿墨跟我一起睡完全足够了。”
“阿绝……”司空严淮沉下了脸,“你是想让楚公子认为寒台是个不懂待客之道的地方吗?”
“没事没事,他不讲究这些。”
楚玄墨勾勾嘴角,对着端茶过来的小南道了声谢,轻轻抿了口茶。
“那个……”小南十分好奇地盯着楚玄墨,这大概是他看到的第一个外族人。
这外族人长得可真好看啊,其他人也是长得像他这般吗?有些想去外面世界看看了。可惜族长叮嘱不得与外族人说话,否则他一定要问问那个外族人,男人都那么好看了,是不是外族女人会更好看?
“族长……”小南总算看够了,收回视线,才说起正事,“那个山大妈要生了,你要去看看吗?”
“怎么现在才说?”司空严淮骂了一声,便火急火燎地跑了出去。
看着司空严淮的背影,坐在床上的顾绝“哦”了一声,问小南道:“继任族长还没有出生吗?”
“对啊。不过也没事,严淮族长正值壮年,他可以再多当几年族长的。”
“那个……山大妈?是司空严淮的小妾?”楚玄墨以为在寒台是一夫一妻制,但看起来似乎又不是。那个山大妈生下的孩子是司空严淮的?
小南赶紧捂住自己的嘴,不知所措地看向顾绝。顾绝一下就看懂了,笑着解释道:“阿墨,你可惨了,以后在寒台你只能跟两个人说话,最多再加个洛琅。不过也没事,反正你话少。”
顾绝挥手让小南退下。
“在寒台,族长这位子是天定的,所以任何一人都有可能。老天留了莲花印记在刚出生的孩子身上,只要有那个胎记,那他就会是我们下任族长。”
“莲花印记?”楚玄墨回忆了下,若有所思道,“在云清的身上也有一个类似的胎记。”
“怎么可能?别开玩笑。”顾绝笑笑,挥手否认,“那可是天选之子,纪云清是什么品性?哪来的资格做我们的族长。”
然而楚玄墨一脸认真,完全没有开玩笑的意思。
“不会吧……”顾绝吃惊地半张开嘴,稍微消化了下那个消息,严肃说道,“阿墨,这事你绝不能对严大哥说。严大哥现在还年轻,他还能等下下任族长出生。”
楚玄墨不置可否。
等到天边泛黄,司空严淮才一脸失望地回来。
顾绝不知道该以什么表情面对这个可怜的男人,只能拍拍他的肩,问一句:“饿了吧?”
未婚妻子跑了,还跟别人生下了个大胖小子,如今那大胖小子已长大成人,就候在寒台门口。这些也就算了,那小子很有可能取代他的位置,这就有点……
如果这事与顾绝无关的话,他肯定会把这当成一出好戏,幸灾乐祸地看着。然而事件男主人公是自己哥哥一样的存在,女主人公是自己的亲姐,帮谁都不对。
饭桌上,顾绝照样拿勺子吃饭,碗里的菜都是楚玄墨夹给他的,他也没阻止,只希望严大哥能从中发现点什么。
到晚上睡觉的时候,顾绝就感觉有些别扭了,虽说他已经习惯每晚和楚玄墨睡同一张床,然而现在睡的这张床是他从小睡到大的,意义不一样,这样就像是把自己最隐秘的一部分给他人看一样,有点不好意思。
不过他还是小瞧了自己的适应能力,只尴尬了一时,没多久就睡了过去。
安心,这是在外界多年都不曾有过的感觉。想到之后还是不得不离开寒台,就有点不舍了。
司空严淮出于作为族长的责任,把顾绝也与同族人隔绝开来,顾绝理解严大哥的为难,白天的时候就乖乖待在房里,等夜幕降临才开始寻找洛琅。
本来他提议分三路找,然而楚玄墨不放心,怎么都要跟他走一路。
司空严淮的眉角抽了抽,强笑道:“那我也跟你们一起找好了。”
这不瞎耽误时间吗?顾绝心中不满,但还是尽量委婉地说道:“还是分开走吧,早日找到洛琅也能早日心安。”
“你的身体……”楚玄墨话说到一半就被顾绝给瞪了回去。
“阿绝身体怎么了?”司空严淮问道。
“就是有点累,没什么的。”
“累?以前你绕着村子跑三十多圈都没曾喊过一声累,昨日你都干什么了?”
“没什么没什么。”顾绝敷衍了过去。他只是内力受限,其它又没什么。
三个大男人面对面站在原地不动实在有些傻,顾绝便说道:“这样吧,我和阿墨一组,严大哥,就辛苦你一个人在四处找一找吧。”
司空严淮表情微变:“为何?不能我和你一组吗?”
“阿墨人生地不熟的,你总不能让他一个人走吧。”顾绝惊奇,一向会照顾人的严大哥怎么就想不到楚玄墨一个人走会迷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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