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的入侵显得无比自然。就像调皮的骚扰者被戍边将军抓住,狠狠地惩罚。
侧着使不上劲,舒密干脆扭过了身子,用小臂抵在安遥的肩膀上,把他的老板压得动弹不得。唇舌交缠从掠夺开始,渐渐变成了你来我往的追逐游戏。安遥婴儿学步般踉踉跄跄地开始,在入侵者的帮助下飞速进步,很快就能与之厮混成一片。
司机先生目不斜视,助理小姐从后视镜里瞄了一眼就叹息着把头扭想窗外。
夏末的晚上仍然燥热难耐。
这一场角逐般的亲吻由舒密的强势入侵开始,在安遥的闷哼声里结束。
胜利者脸上带着愉悦的微笑,最后煽情地舔吻他的手下败将,让那双唇变为湿淋淋的嫣红。然后倏然红了脸,害羞地把脸埋在安遥颈窝,轻声叫了句“哥哥”,把热气全都喷在安遥脖子上。
助理小姐简直受不了车里甜腻的恋爱气息,只好惆怅地戳手机。
“先生,到了。”
像午夜十二点的钟声敲响,静谧的魔法失效,但是缠绵的氛围还是浓郁得能滴出水来。
舒密坐在右侧,先开车门下车,然后朝车内的安遥递出一只手。
助理小姐瞪着眼睛看着他们安总嘴角含笑,羞答答地把手放了上去,然后两个人手牵手地慢慢走开。
“别看了,你赶紧找个男朋友不就行了?”
助理小姐转过来改瞪司机先生。
阿姨给他们留了客厅的灯,人已经睡了。整个房子里静悄悄的。两人换完鞋,一前一后上了楼,然后舒密跟着安遥进了主卧。
“哥哥。”
在安遥走到床边摘领带的时候,舒密猛地扑上去,把安遥结结实实压在身子下面,期待地问:“哥哥,你也喜欢我的吧?”
“起开!你压死我了!”
舒密稍稍撑起来些重量,但仍保持着给安遥极具压迫感的姿势,睁大眼睛又问了一遍:“哥哥喜欢我的吧?”
安遥被他这番折腾得脸红彤彤的,皱着眉推舒密的胸膛,像是被逼急了一样,道:“你都知道了还问?”
像只炸毛的猫。
舒密轻笑一声,拉着他坐起来,不等安遥推开他就又吻下去。
舒密磨磨唧唧不回去,本来想蹭上安遥的床,但是被安遥瞪走了,只好一步三回头,扒着门框眼睛湿漉漉的,像是个被抛弃的小动物。安遥索性转过身去不看他,舒密便只能灰溜溜地出去了。
这一晚上,舒密跟打了鸡血似的睡不着,在床上翻来覆去,后来一看,天都亮了,干脆起床去帮阿姨做早餐。
安遥早上一睁眼就看见了舒密的大脸,笑嘻嘻地凑上来要亲亲。安遥赶紧把嘴捂住翻身下床去刷牙,边刷边感叹,这孩子怎么傻不唧唧的。
一出来就被舒密抱住了,安遥也就不动,由着他在嘴上又舔又亲,最后还吧唧一口亲在他脖子上,然后又把脸埋在他颈窝不动了。
“好了,快起来,下去吃早餐了。我还要换衣服。”
安遥推推舒密,慢慢朝衣柜挪。舒密还是抱着他不撒手,安遥只好艰难地拖着个大包袱走路。
“哥哥。”
安遥闻言停下来,想扭头看他,却被舒密一把扣住后脑勺动弹不得。
“怎么了?”
舒密深吸一口气,安遥身上的味道充入鼻腔,淡淡的薄荷味是沐浴露的味道,和他自己身上的一样。可是闻起来就是比大海的味道还要安心。
“哥哥喜欢我吗?是已经跟我在一起了吗?”
他心里惴惴的,一晚上既欢喜又担忧,生怕那几个缠绵的亲吻都是水中月镜中花。在厨房和阿姨絮絮叨叨地说着话还好,早餐一做好,他一闲下来,就忍不住跑到安遥房间来,趴在他床边,想问又不敢问。
“你不知道吗?”
舒密听不出喜怒,只好慢慢放开按着安遥脑袋的手,松开了怀抱。在他的手从安遥腰间滑下去的时候,最终还是舍不得,飞速握住了安遥垂着的手。
安遥向下瞟了一眼,又转回来看着舒密,叹了口气,抬起另一只手摸摸舒密的脑袋。
“我男朋友怎么像个小孩子一样,还撒娇。”
舒密眨眨眼睛,确认安遥不是逗他玩以后,猛地抱住他,惊喜万分:“哥哥!”
安遥摸摸他的背,笑道:“看,又撒娇了。”
在半空飘了一晚上的心落回肚子里,舒密开心得不知道说什么,忽然一口咬在安遥肩膀上。
“啊!”
安遥痛呼一声,舒密又赶快讨好地舔舔。
“哥哥是我的了。……不对,不能叫哥哥了。遥遥是我的了!”
安遥揉揉脖子,从他怀抱里挣脱出来,在舒密屁股上打了一下,笑骂:“没大没小!”
舒密这一天都是飘飘的,没人的时候逮个空就要亲亲。连拷小蛋糕也是心形,看得助理小姐一边牙酸着说:“烤个饼干都是爱你的形状……啊我受不了了!”一边利索的把装盘剩下的小蛋糕拿饭盒装走。
周三一大早,舒密在附近的餐厅订好了位置,以备安遥和程总下午谈得晚了可以边吃边聊。又帮安遥回复了几份邮件,再加上端茶倒水跑腿,以及是不是偷偷接个吻,一早上就这么忙忙碌碌地过去了。
午饭一过程总就到了。安遥和他是旧识,聊完了工作上的事,边吃晚饭边叙旧。舒密一边吃味有人和安遥这么亲密,一边从两人的谈话里津津有味地听些关于安遥的旧事。
饭吃到一边,安遥看了看表,给程总告了个罪说有事,便带着舒密起身告辞。
舒密茫然地跟在安遥身后:“哥哥有什么事?”
安遥深深地看他一眼:“就知道你忘了。接机,我爸妈要回来了。”
眼看着舒密的脸色从迷茫变成惊恐,安遥乐不可支:“怕什么?我爸妈又不吃人。”
舒密定定神:“嗯,不怕,不怕。”
和程总出来的时候司机就开了辆商务,这会儿也不用回去换车,于是两人便直接赶往机场。说是不怕,紧张总还是有的。安遥看着舒密一路不停地摩挲左手食指的关节,抿着嘴低着头,紧张得不像话,便逗弄似的摸他,从胸膛摸到腹肌,从大腿摸到腰侧。
舒密果然被吸引过来,捉住那只不规矩的手,在手背上亲了一下:“哥哥,别闹。”
安遥眨眨眼睛:“没有闹啊。我想摸摸你。”
舒密呼了口气,看着安遥挑挑眉:“那我也想摸摸哥哥。”
他按住安遥的手不放开,另一首巡航似的在安遥身上游走,专挑着敏感点打转。这几天两人在家里总是忍不住亲亲摸摸,舒密把安遥上半身的敏感点打探得清清楚楚,哪里会痒,哪里会有感觉,哪里会想呻吟,了如指掌。
安遥被捉住了一只手,只好用另一只去打舒密。可惜武力值悬殊,被舒密把两只手都固定住了。
“嗯……别、别闹!”
安遥在原地扭来扭去,把西装都弄皱了,像条离了水在岸上挣扎的鱼。
舒密闻言,眼带笑意地把话原封不动地还回去:“没有闹啊,我想摸摸你。”
安遥的腰侧很怕痒,舒密把手伸进他的西装,隔着衬衣轻轻抚摸都让安遥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
“别摸了!痒……啊、别!”
舒密又把指尖移到安遥的乳尖,打着圈地挑`逗,果不其然听到安遥的声音都变了调。
顾忌着司机先生在,舒密很快收手,凑到安遥耳边,含住他的耳垂,模糊不清地说:“哥哥喜欢吗?”
司机先生从后视镜瞄了一眼脸红红的安总,默默心疼老板一秒钟:被小男朋友玩,等一下还要给他发红包封口,真的太不容易了!
安遥奉献身心的这个方法效果很不错,舒密一直眼角带笑地楼着安遥轻声哄,早把紧张抛到了九霄云外。
飞机准点到达,但是两人左等右等都等不到人。这一趟航班的旅客陆陆续续都出来了,他们要接的人推着好几个箱子这才姗姗来迟。
安妈妈看到安遥,远远地就扔下行李跑过来,冲到儿子怀里。
“遥遥!”
舒密适时地捡起了生活助理的工作,迎上前去帮安爸爸拿拉箱子:“安先生,您好。欢迎回来。”
这边安爸爸还在打量这个过分年轻的助理,那边安妈妈已经拉着安遥讲个不停了。
“遥遥,我看你好像胖了一点?有没有好好吃饭?”
“你说你锻炼?那有肌肉了吗?来来来我看看。”
“好好好回去看回去看。想不想我和你爸爸呀?”
……
舒密自觉坐在了副驾,悄悄从后视镜看这亲亲热热的一家三口。
安爸爸边帮安妈妈系安全带,边跟儿子抱怨:“你妈看见什么的都要买,行李超重,害我又补了一张机票。”
安爸爸板起脸来很严肃,但是对着妻子和儿子的时候就是一个宠溺妻子的丈夫和和蔼的父亲。安妈妈虽然年纪不小了,但仍非常活泼。她迫不及待地拉着安遥的手嘘寒问暖,“工作累不累?有没有喜欢的人?谈恋爱了吗?你景霖哥谈恋爱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