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卜莫兰转过身,无奈地应声:「好噢……」随后步向了日落的方位。
燧玥走在一旁,好奇地问起,像是在对人说话,又像在自言自语:「大贤者先生,你既然能够操控元素的力量,刚才为甚么不用风的力量将□□切碎呢噢不对!切碎一样会洒下来,那怎么不将他们吹走就好呢为甚么还要大费周章的掏起河水,再卷上空中呢」她比手画脚,顿挫抑扬。
「呵呵,几年不见,妳倒像母亲一样多话啦。」
「有吗我母亲是个怎么样的人呢」燧玥又问。
霍卜莫兰不经意地回答起刚才的问题:「我啊!能够控制的元素范围仅在雷电与水火之间,风并非我擅长的领域,如果真要说,艸一才是驾驭狂风的天生人选。」
艸一撇开视线,气愤地看向旁边。
他们正步行在倾斜而干涸的平原上,地面上满是风干过后的裂痕,有些裂隙甚至像幽谷那样深邃,一不小心都会有人跌入万丈深渊。
所有的树木都已干枯,□□着白色的树皮,稀疏零散,几丛枯黄的草堆凑在一旁随风飘荡。
倾斜的路面通往了茫无边际的高处,蜿蜒而上,呈现出绵延一致的橙黄斑驳。
「唉呓!这远远看还以为是一块平原吶,怎么一靠近就高得不成人形啦!」李羿双眼虽然红肿,却还是忍不住讲起话来,声音沙哑。
「你好啦」李澄在旁回应。
「我一直都很好呀!」他推开袖子,挤出臂上的肌肉。
「唉呀你眼睛好肿啊!」李澄指着他说。
李羿加速前进,揉着自己的眼睛说:「唉虫子!很多啊,大家当心。」
燧玥小跑步到席沐的身边:「席沐大哥,你的手这样很危险啊!让我帮你看看吧!」
这时席沐的臂上插着两支箭矢,若无其事地说:「小事一桩而已!待会如果有休息时间,我就将他拔了,再抹点口水就行啦。」
「噢天!」燧玥摸着自己的额头又道:「答应我!如果有休息的时候,让我替你包扎唷!」
「真好,那就拜托你啦小妹!」席沐回应。
「没事的,我知道你们都很辛苦,而且很难过,我是真的─能够看见心情的颜色,所以大家,一定要赶快好起来……」燧玥低着头,边走边说,一面掉下眼泪。
艸一抬起头,深吸了一口气,松开扳住的脸孔。
「我说,老头子,待会请务必给我们一个充分解释。」他对着领头的大贤者呼话。
「一定。」霍卜莫兰回应。
「噢对了!燧玥啊!这里叫做盲目高原,是月影镇人的禁地,充斥着诸多邪恶的传说,通常进到这里的人们,都很难活着走出去了!」霍卜莫兰忽然说起。
燧玥偷偷擦起眼泪,打了一阵冷颤:「那怎么办……我们就要死在这儿了吗」
「哇哈哈!都说是传说了嘛!」霍卜莫兰笑呵呵地说着。
他的话才说完,通澈辽亮的高原瞬间袭来了大片黑雾,原本紧邻在身边的同伴全都化作迷茫的晕影,燧玥不禁尖叫了一声,霍卜莫兰立刻将手抚上燧玥的肩膀,她的心跳猛力地震荡,在悄然无息的迷雾中清晰格外。
「原地休息吧!这片雾很不寻常,我的嗅觉跟听觉几乎都失灵了。」黄洢的声音就像溪水那样冷静。
霍卜莫兰高举木杖,在空中轻画一圈,幽暗的上空立刻浮出一轮浑圆的球体,飘散起强烈的光芒,彷佛从虚空之中的烈日。
「大家都先聚集到这!今晚我们原地休息,不能再走了!」霍卜莫兰提声高喊。
他们小心翼翼地聚到一块,直到大家都能看见彼此。
李澄深吸吐纳,竖身盘坐,就地冥想起来,李羿也找了个位置,和他一起盘坐摊掌,两个人并列静默,像极一对尘封已久的石人。
黄洢在附近找了块石壁,靠睡在人群的背面,阿吉则侧躺在视野的角落,窝住昏睡的少年,席沐坐在更远的石壁,拔出了臂上的弩箭,惬意地滑下腰杆,躺平在那,身旁横放着银妆重锤。
艸一和其他人围坐在霍卜莫兰的身边,唯独缪儿躺卧在枯草堆上,神情空愣,交错的枯柴坐落在人群的中央,摇荡着鲜艳的红火。
「那些人,并不是甚么囚犯,是我安插在月影镇下的一批菁英杀手,是我─害了他们。」霍卜莫兰落寞地说起。
「月影镇究竟怎么了呢」燧玥小声地问。
李羿两眼一亮,冲到营火的附近同声:「对呀对呀!月影镇到底怎么了」李澄坐在原地,脖子低沉,打着不可收拾的鼾声。
霍卜莫兰抬起头,说起深沉的语调:「月影镇的城主在数缘前因病驾崩,继任的城主在上位后,将自己尊封为圣主,专权蛮横、欺压百姓,我所培养的这群杀手,大多是权贵政策下产生的孤儿与游民,并成立了暗杀氏这个地下组织,扮起了劫富济贫的使者,苍天却要逼得他们,走到了这步……」
「少来了!你这个拐弯抹角的大骗子!事情怎么可能,怎么可能这么单纯,单纯到要赔上─他们的性命。」艸一激动得哽咽。
燧玥微弱地应声:「艸一大哥……」
霍卜莫兰抚住燧玥的手臂,无奈地说起:「萨朵,我确信,圣主就是萨朵,而且应该是在魔主之上的阶级,这一切,实在来得太快,现在连无名城都已摇摇欲坠……艸一啊,你可知道,我们已经等了你整整十二缘啦。」
艸一竖起肩膀,淌过一阵椎心之寒,起身远离了人群。
天色渐渐地化开,揭露出明耀的月色,盖过了篝火与风声。
昏迷的少年掂动了手指,缓慢地睁开双眼,惊愕起身,细数着视线下的人群,随后走进了阴暗的角落,阿吉抬起脖子,没多久又趴睡下去。
敏锐的黄洢早已觉察到那对茫然的步履,悄悄地望向少年,望着那道彷佛能够听见的心声……
『我是孤儿,从意识到的那刻开始,我已无家可归。
那晚很冷,不─每个晚上都很冷,有件破烂的披风,是我当时的棉被,也是我仅有的衣服,但它一点都不保暖。
我没办法抛下它,它是恶夜里唯一的朋友,是我永远的朋友,这破烂的披风。
在那个下水道的午后,暗杀氏收留了我,如今这对收留我并养育我长大的亲人,也在刚才的午后,与我永别。』
少年扯下囚服的袖口,从裤管下抽出了一把短匕,将破碎的布料放到地上,割成两条整齐的白色缎带,独自念道:「我─不想再看见这个世界了,闭起双眼,让白色的布条封住我的眼眸,束成一条流浪的符号,任由两条向外岔开的巾带随风飘逝,我也不再看见。」
少年的眼泪浸湿了缎带,不断地滑落到脸庞,黄洢将身体藏在冰冷的大石边,彷佛能看穿他的心思,随着他泛红了眼眶。
篝火旁有个古蔼的人声,述说着某段过去的故事─
「黑火延烧的夜晚,便是砂椤与仆众们的苏醒之日,牠们唯我独尊,只要是萨朵以外的种族一概归为异类。
古域人拥有强大的智慧与力量,而且深知谋略,被萨朵的主宰者视为终极的威胁,反之,古域人也亟欲消灭掉这群威胁。
那天晚上,无名城主号召了三大王城的军队,准备进攻砂椤和他唤醒的军团,树语森林首当其冲,戴维长老和猎龙人连手防堵住萨朵的蔓延,最终等到了王城的援助。
这群助军对于此战极为慎重,三大王城的国王都亲自出征,惟独无名城主支持了它处的战役,由银月领主黄凤代理战事。
所有人就这样一路追击到翡翠森林之中,发现戴维已经战死于翡瀑一带,在众人眼前化为枯槁之灰,四国联军与猎龙人接续追进了翡之心中,梦魇才真正地开始。
夜魅女皇莎伽罗带来了大量的年轻处女,利用言语与□□魅惑起当时的军队,魔帝也带来力大无穷的苦力,声称将与王城合作,提供高效无酬的劳力,也就是恶名昭彰的札布兽,在此同时,长久以来处于弱势的暮法王国以及金水城受到诱惑,竟然当场和萨朵族订下协议,和璞星骑兵以及银月骑士全面宣战,猎龙人因为某些渊源,淌入了血战之中,璞星城的国王则在内战当中幸运地逃回圣域,无名城主也因为支持了梦湖镇的战事,免于劫难。
内战之下,猎龙人几乎全军覆没,只有倒戈的银月骑士与逃离的璞星骑兵,侥幸地存活下来。」
霍卜莫兰说完,打了一个深长的哈欠,发现大家都呈现出呆滞模样、半梦半醒,立刻装腔作势地嚷声:「唉唷唷我的瞌睡虫啊!谁能想象金水城和暮法王国的领域里充斥着任劳任怨、和平共处的札布兽大军,国家发展突飞猛进、蒸蒸日上,男人女人的身边全都围绕着一群失去灵魂的美人,全城上下和乐融融唷……」他用力地躺进披风折起的枕堆中,忍不住道了一句:「简直就是一桩恶魔的交易,迟早要还的。」
烈火不停地烧窜,随着夜里的风声越演越烈,茫如迷途,所有人都已经熟睡……
位于遥远的西方,璞星王国的圣祈殿下有个古老的王座,坐卧着一名白首年迈的国王,他披头散发,桂冠斜戴,在众目睽睽下指着一名绯甲披身的战士,语调轻浮:「我说你,跪在这做啥滚吧,今天就滚吧,你这个圣祈军团叛徒,庸俗的小人……」国王挥手作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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