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云子鸦体内,正在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淡金色的符,在银色核晶中若隐若现,庞大的能量,从墨绿色的晶体中被抽出,一阵微亮之后,像是什么东西被激活,玻璃碎开的声音轻微响起,一切都恢复了平静。
“你们要带上我的原因,不说我也知道是为什么,只是我想知道,跟你们去了……会怎样?”嘴中含糊的是那个“人”的名字。
云子鸦正拿着截小指长短的木头,用自己的飞刀,细细的在上面刻着纹路,听他这样问,停下手上的动作,挑起眉看他。
这余光不停的瞟向大卫,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生怕别人不知道他的想法似的。
撇了撇嘴,云子鸦也管不了赫尔的情感转变,兴许这人是受斯德哥摩尔综合征的影响,真产生感情了。
“能怎样,他和那些失去意识的丧尸不同,有自控力,有自己的想法,如果真对他做什么,也算是‘活’体实验吧!所以,顶多是在他身上收集些皮肉组织,别那么担心。”
赫尔看他戏谑的眼神,也不反驳。这段时间的相处,他算是明白了,这人就是你越争辩他越来劲,最好的应对,就是不理他。
见他不怼人,云子鸦觉得无趣,索性低下头,继续刻自己的木偶。
几刀下去,隐约一个人形轮廓显了出来。
他现在对自己的能力,掌控度不够,干脆找些精细活,来练练手。
想来想去,还是这法子最适合他,毕竟跟着大厨不止学了做菜,这萝卜花也是会雕几朵的。
虽然手上拿着刀,但不过是因为他还无法把握那个尺度,而用来做标准的引子。
小刀上浮着薄薄的一层空间力,将碰及的物体,瞬间吞噬掉。
像最开始,那是抱着个人头大的铁块,手一伸过去,就看见铁块在的位置,已经空无一物。
咬了咬后槽牙,还能怎么办,只有练呀!
经过这一段时间的训练,终于从铁块换成了石头,再从石头换成木头,体型也是越来越小,完全就是在考验他的精细度和专注力。
但至少收效是显著的,被封印的异能完全解开,运转起来,至少不会再出现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状况。
“你之前都了雕什么?”赫尔见他也吭声,又凑过去看他在做什么。
用云子鸦的话说,这人就是有些贱皮脸。
赫尔之前也看见他在做些什么,只不过一直躲躲藏藏的,不拿给他们看。现在这么大喇喇的摆出来,怎么可能不好奇。
云子鸦低着头,脚在地面上敲了敲,一个大木箱出现在过道中央,“自己看,有喜欢的,也可以拿起走。”
古朴的箱子,散发着淡淡清香,灵动的小鱼儿,在暗层的云纹中若隐若现。光
看箱子就如此不凡,那里面的东西,肯定更加精美。
赫尔兴奋地离开座位,小心的打开箱子,可是等看清里面的东西,脸上一阵抽搐。
“怎么样,有想要的吗?”云子鸦转了转手上的刀,把新刻好的东西放在小桌上。
“别告诉我,你这些日子,就做了这些东西?”赫尔的表情有些扭曲,尖起手指伸了进去,抓了个刺猬出来,做的是挺逼真的,上面的刺儿多的,都没地下手。
然后动作没停,又是个刺猬,最后木着脸,在地上摆了一排刺猬,按照从大到小的顺序依次排开。
“别小看它们,为了这东西我可是费了些心思。你没发现它们下面都是空的吗?知道套娃吧,我这是套刺猬。”
赫尔震惊了,拿起几个试了试,果然,连细密的刺,都严实合缝的重在一起,“你可真能想,那么多可爱玩意儿,你非要做这个。送礼都要扎人一手血。”
云子鸦不满意了,送个东西还要挑,给你什么就收着呗!“不是还有其他的吗?这个,这个就不会扎到手,滴溜圆。”
他探出半个身子,在箱子里面找了找,拿了个骷髅头出来。别说这白色石头做出来的,仿真度还挺高。
“你还是自己留着当摆设吧!”赫尔眉一抽,推开了凑在眼前的东西,准备老老实实的坐回去。谁知一抬头,就看见桌面上新放的东西,想要伸手拿过来看个仔细。
可只瞟了一眼,就被眼前的人抢走了,“你这刻的是那位?”冲着正在开飞机的人使了个眼神,就看见云子鸦耳尖浮起的淡粉,赫尔心上顿时舒了一口气,觉得自己终于扳回了一局。
“我看你这手痒的毛病,该早点治呀!”云子鸦冷冷的看着他,只是落在赫尔眼中,也不过是恼羞成怒。
赫尔心情愉悦地吹了几声口哨,悠然回到自己的位置上,这人也只是嘴巴毒而已。
云子鸦捏着手上的东西,不知道该摆什么表情。
掌心的温度,已经将木头带上暖意。
只见躺在手上的小东西,有着精致的轮廓,飞扬的眉眼,透着一丝淡漠,薄唇紧抿,流露出孤高的神情。半抽的长刀,未出鞘已让人感受到杀意。破碎的衣摆上,染着淡淡的鲜红。
若不是了解至深,不会做出这般有神、韵的东西。
☆、材料残缺,实验失败
“到了。”
简墨停下直升机,叫醒睡得晕头转向的云子鸦。
要不是刚才遇见空气乱流,也不至于耽搁这么长时间。
“要抱吗?”简墨伸手撩开他贴边在脸边的发丝,露出那染出薄红的耳廓。
云子鸦摇了摇脑袋,看着面前的人,搭着他的手站起来,才不要那么做,太丢脸了,有辱他的男子汉气概。
“别毛毛躁躁的。”简墨一把搂住晃了两下的人。
云子鸦缓了缓,想要挣扎开紧锁的怀抱。
“别闹”低沉的嗓音,在耳边响起,云子鸦的耳朵,更红了几分
“唉,简墨,你这是干什么,快放我下来!”
看云子鸦在那儿磨蹭,简墨也不抱了,直接一把将人扛起来。
后面两个看着这情形,也只能认命跟上。
“带他们去找我哥,他会安排。”守在门口的人,看到简二少回来,正想敬个礼。没想到对方,直接扔下这没头没脑的话,就离开了。
好奇抬头多看了两眼,那肩上扛着的人,是云少吧?
“简墨,你……”咒骂的话语还没有说出口,就被扔进个柔软东西里。
云子鸦就像条被扔上岸的鱼,在柔软的床铺上弹了两下。
随之而来,是让人窒息的吻。推拒的手,被紧紧的缚在上方,白皙的颈肉落入对方的口中,在温热的呼吸里,挣扎的身体慢慢瘫软下来。
骨节分明的手指,顺着完美的腰线滑了进去,就像在弹奏琴曲,细细的感受着指尖的滑腻。
云子鸦看着身上的人,湿润的眸子里盛满了情深,“阿墨。”
清朗的声线染上一丝缱绻,简墨动作一滞,从他的锁骨处抬起头。
那一瞬,眼中的暗愈发幽深。
“阿墨和子鸦去哪里了,怎么只有你们两个过来?”简流看着被带到面前的人,有些纳闷,那小乌鸦以前回来,第一件事,就是来找他姐,这次怎么例外了。
赫尔想了想刚才那个露骨的眼神,“他们短时间应该不会过来,现在有可能有些忙。”
看着赫尔暧昧的笑容,简流哪能不知道其中的意思。
阿墨也是,这都什么时候,还要卿卿我我的。
他很严肃的表示了对那两人的指责,事实上,如果他们先把东西交过来,他巴不得简墨再多拖一会。
每次小乌鸦回来,他在老婆面前的存在感就直线降低。
“既然这样,就先不管他们。赫尔,我已经安排好房间,等会有人带你去休息。至于你……大卫,我们要先去另外一个地方,没意见吧!”
怎么可能没意见,丧尸王简直就是赫尔的狗皮膏药,手铐刚被打开,就像磁铁一样靠到他身上,说什么也不离开。
赫尔几乎是咬着牙根,放弃了简流的安排,“我跟你们先去看看,等会再回来休息也行。”
简流看他面相,就知道那桃花越开越盛了。
只是,最后能结个什么果呢?
第二天,因为老婆孕吐,简流早早起来,去厨房弄吃的。
没想到一下楼,就看见简墨在厨房里。
“你在做什么?”
“粥。”
“做的多吗?”简流探过身,看他手上的东西。
“没有。我先走了。”说完,端起手上的东西,就要离开。
“臭小子,你这回来了,就没什么想和我说的?”简流看了眼弄得一团糟的厨房,叫住就要往外走的人。
简墨脚步一顿,皱起眉,似乎想起什么。“嗯,有事,你先等一会儿。”
简流就眼睁睁看着他,三两步走上楼梯,“哥,这是最后的两样东西,就交给你了。”
简流看了眼手上的盒子,再看了眼上面又被关上的门,嘴角一抽。“哼,弟大不中留。”
扫了一圈忙碌的实验室,简流眼一沉,一把抓住从面前跑过的“小孩”,提到桌子上站着。
“小流儿,你怎么来了?”“小孩”刚想来个大大的熊抱,就被塞进怀里的东西拦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