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尔看他一动不动,还没想清楚这是在干什么,突然就感觉有许多东西跑过来。
“吱吱”一大群向着这边窜来,等赫尔看清这个阵势,心情很是复杂。
大大小小的老鼠,按着高矮胖瘦,整整齐齐的排了几圈,一只两只都站的直直的,就像在等着云子鸦训话一样。
“你们知道这附近什么地方有人吗?”鼠群沉默着,没有反应,看见这样的情况,云子鸦皱起了眉。
就算不知道,它们的表情也不该这么奇怪才对。
突然,他脑子一抽,换成这个地方的语言,这次,小家伙们开始吱吱喳喳的吵闹起来,云子鸦听了一会儿,发现信息太杂。
“先停下,能说清详细情况地站出来。知道什么地方最古怪的,也出来。”鼠群推推搡搡了一阵,最后滚出了几个毛团子。
“一个一个轮着说,如果我满意,这药丸就是你们的。”看着这灰扑扑的几只,云子鸦点了点头,是这里面气势最强的,摊开的手上,滚出了几颗散发着清香的翠色丸子。
看见好东西,安静的鼠群,又开始骚动起来,面前这几只,直接举着爪爪流口水。
“哦,原来是这样。那他们都掉进去了?”云子鸦摸了摸下巴,扫了眼指过去的方向,其中一只老鼠,笃定地捏了捏爪子。
他们在说什么,自己完全听不懂,赫尔木着一张脸,冷冷看着还在不住点头的云子鸦。
脑子里一团乱,不是只能单方面控制对方思维吗,这流畅的交流算怎么回事,这个人该不是就是老鼠成了精吧!
“那成吧,这东西就给你们了。”云子鸦把药丸子递了过去,自己拍拍手站起来。
“也许这次运气好,能直接找到它。”
“你确定这地方会有人住?”赫尔越走越觉得不靠谱,这四方都是溶洞,他们现在大概到了地下暗河的位置。
就这密不透风,满是瘴气的地方,谁能住的下去。
云子鸦虽然也有些疑惑,但毛团子们是不会骗自己的,“它不是带着路的吗?”
“这会不会是个阴谋,那家伙撒谎骗你的?”
云子鸦给了他一个大白眼,这人是被害妄想症犯了吧,老鼠们可不敢以下犯上,违背自己的命令。
“等一下,这有些不对劲。”看到趴在那儿一动不动的鼠,云子鸦让其他人先别动,自己先过去看看情况。
“地形变了?”他看了眼面前深不见底的沟壑,问老鼠到底怎么回事。
感觉到那威压降临到身上,鼠打了两个哆嗦,急忙吱吱解释起来,它以前来这儿的时候,还没这地方呢!
“好吧,既然你不清楚,那就算了,走吧!下次脑子灵光些再来揽活。”云子鸦把事先说好的酬劳,掰了一半给它,剩下的自己收起来。
“现在怎么办,是过去,还是下去?”云子鸦没管那感恩戴德拿着东西走鼠的小东西,淡淡的银色在眼中微闪,估摸着沟壑两方的距离,不是太远,自己一个瞬移就能过去,可是那些人会在那边吗?
要是这时候,还能有谁指指路就好了。
正在他们陷入僵局的时候,黑暗中清晰的响起几道声音,顺着声响,云子鸦微眯着眼想要看清是什么,就感觉有一堆红宝石,忽闪忽闪的悬在半空中。
“蝙蝠。”简墨走到他旁边,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
“怪不得呢,那家伙给我说它亲戚在这儿,这算哪门子亲戚,都不是一个目。”云子鸦啧了两声,把手放在嘴边,一道口哨声,带着特有的精神波动,在这片空旷的地方,慢慢散开。
那一堆红宝石都停了一瞬,最后,飘出了几颗,向着云子鸦他们这个方向靠近。
赫尔嘴角抽搐着,“这不归你管的,你都能插上一手?”
“唉,别在乎那么多的,它们反正长的都差不多,接受消息也不会差别到哪里去,我也只是试试,没想能成。”云子鸦不在意的摆摆手,专注瞪着面前的几只,要是这还不成,他们也就只能挨着搜了。
“什么,走在半道上,他们又滚下去了。这可真够霉的,我们要是再不来找找,他们该不是要溜地球那边去了!”听着报上来的消息,云子鸦愣了半天。
擦了擦额角隐现的汗,果然百闻不如一见,这威力确实不同凡响。
幸好那书上有应对的法子,要不然自己还不敢直接拿着它回去。
“阿墨,走吧,我们快点下去。要不然等会,还指不定要在那儿去找那群人去。”云子鸦快速把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听的这几人也是一愣。
算起来,那东西不就落在他们手里一个星期吗?怎么又是遇凶兽,又是遇塌方的,这次更绝,直接要把他们活埋了。
☆、倒霉事接二连三
“唉,大哥,都怪我手贱,把这东西捡回来。”身材壮硕的汉子,像个小孩一样,气恼的在洞窟里跺脚,挠自己的头发。
“这种怪事,谁又能猜到!别说了,小心这家伙又发威,我们这辈子都别想出去。”中年人苦笑着看了眼怀里的东西,扶着腰翻了个身起来。
周围的人,眼里也是带着说不出的情绪,或坐或站的颓着脸。
“要不然,你们自己走吧!我留在这儿,和它一起耗到底。”中年人看着自己的手下,不忍拖累,说出这句话时,眼中闪过一丝落寞,不过很快又决绝起来。
“不,大哥,我们不能丢下你,不就是个小玩意儿,那么多生死难关都闯过了,难不成还怕这一遭不成。”
“是啊,大哥,不要放弃,总有办法的。”
中年人的话语很轻,但却重重砸在每一个人心里,在这种时候让他们放弃,非但没有如释重负的轻松感,还带着莫名的沉重。
那是一种失去挚友的愧疚,还有失去信仰的迷茫。
“玉婴啊,为什么非要缠上我,如果你能放过我们,我愿意天天上香供着你,三牲五谷的为你祭祀,为你跪拜也行啊!”中年人捂住脸,声音带着丝沙哑,泪水从指缝中漏出,滚落在厚重的胡须上,很快又消失不见。
旁边的人,也有捂住嘴偷偷哭泣。
要知道,在一个星期之前,他们这一群人,还好吃好喝守在镇上。
他们离火爆火乍点远,房子又是经过加固的,所以就算那之后,也能安逸过自己的日子。
虽然不知道那些雨后春笋一样,突然冒出来的丧尸从哪儿来,但是他们这些年的修炼,也不好相与。
每天打打怪,种种菜也算是舒展筋骨。
可是万万没想到,其中一只丧尸,是抱着“火乍弓单”来的。
收了它,简直是后患无穷,麻烦事越来越多。
“大哥,梅椰家的鸡死了。”坐在皮沙发上的人,有些无语的看着报告的手下,“这年头人死了都不算什么大事,更何况是鸡死了。”
中年人不耐烦地挥手,让这个人下去,他们是觉得自己太闲了吗?
“不是,梅椰是专门饲养牲畜的,这么多年从来发生过意外。但是这次鸡死的不是一两只,而是全死了,就在一分钟之内。”
听见这着急的声音,中年人终于凝起了神,“会不会是因为强力禽流感,让那些人好好检查下。”
“可是,这些鸡都不是病死的,而是因为失血过多死亡。我们也怀疑过,是不是有什么东西闯进来了。但是那个地方四方都封的很严实,还有许多探测设备安在里面,并没有出现什么意外。”
听手下描述保护工作做的有多好,大哥愣了一下,一个养鸡场弄得挺像保密局。
“那你安排两个人,去那守几天,看能不能发现什么?”随手抽过旁边的纸,写了几笔递过去,可手刚伸到一半,紧闭的门被人突然打开,门重重的打在墙上,发出巨大的响声。
老大的眼中掠过一丝不悦,但是一抬头,被震惊取代。
来人是他的副手,虽然他们不用讲究这么多,但是对方平时也是沉稳的人,遇事处变不惊,可是此刻,是什么都顾不上的狼狈。
来人毫无形象的抹了一把脸上的血迹,慌张的报告着外面的情况。“大哥,快点去看看,来了好多丧尸鸟,数量太多,兄弟快顾不过来了。里面还有几只厉害的丧尸,把等级高的人都拖住了,腾不出手来。”
看着他身上已经破烂不成样子的衣服,还有手臂上不住往下淌着的血,老大当即意识到事大发了。
闪身,一条黄黑斑纹相间的尾影消失在门口。
大哥出去一看,果然,一大群,黑压压盘在镇子上空,射下来的羽毛,带着金属的光泽,扑向人群。
重重加固的房屋,此刻像是变成了豆腐渣,没挨上几下,就变得满是蜂窝的空洞。
“那些实力弱的人,都安排好了吗?”拉过差点蹭上羽刃的小弟,大哥伸出了手,巨大的爪影,在半空中狠狠的撕开“黑幕”,无数斑驳的血肉,从上方落了下来。
看请问话的人是谁,拿着武器抵抗的人,就像打了一管鸡血,一下振奋起来。“嗯,他们已经被安排在地下的紧急避难所里,不会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