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讨厌顾十舟,自然觉得应琛说的很好,说得她很痛快。
顾十舟原本是一心一意喜欢她的,了无生息,转头就爱上了应晟,她还真是翻脸比翻书还快。
冯芬芬本来是没开口的打算,可顾十舟在消失之前,人是去过她那的,如果她一句话也不说,恐怕会让老爷子怀疑到她的头上,二房向来跟他们不对付,可彼此却有一个共同的敌人,那就是应晟,现在顾十舟中了招,他们踩顾十舟的同时,也能拉下应晟的脸面,这倒是冯芬芬乐于看见的。
想到这里,冯芬芬就开口了。
“爸,十舟先是去了我那里,我看她心不在焉的,送了份见面礼就打发她回去了,想着来日方长,以后有的是时间教她,原以为她心神不宁是担心阿晟的伤势,着急回去陪阿晟,却没想到她走了以后,竟然闹出这么个事来。”
这一番话,冯芬芬把自己摘得干干净净,又不着痕迹地抹黑了一把顾十舟。
而应庆安与应律一直没开口说过话,没有表达自己的立场,只是一副置身事外的模样。
“阿晟去哪儿了,怎么还不见她人?”应老爷子扫了一圈大厅里的人,却独独没发现应晟。
老管家回说是去应晟房里找她的时候,她就已经不在了,不知道去了什么地方。
应庆安见大家都不开口说话,想了想,面色如常地道:“听说家里的下人把顾家小姐和那个叫祁清的女佣锁在了别院客房,不如我们过去看看吧,在这干等着也没用,还是要先把事情弄清楚,总不能让流言这么一直传着,解决事情才能掐断根本,如果真是顾家小姐的问题,就让阿晟跟她一刀两断,暗自把婚离了,婚礼也就不必举行,保证应家的声誉不受损。”
应老爷子看了一眼应庆安,他是现场最中立的一个,也是最理智,最为应家着想的。
他对应庆安一直很满意,应庆安是应老爷子最得意的一个儿子。
只可惜他的才华却不如应晟这个后辈,应家交给应庆安,的确可以稳定经营下去,却不会再有突破,更不会让应家日后变得更强盛。
而交给应晟就不一样了,他这个孙女有野心有冲劲,能力和手段甚至胜过他自己年轻的时候,未来应家交到她手里,影响力就不仅仅是止步于国内了,作为应氏集团的掌舵人决策者,应老爷子的目光放得很远。
“走吧。”
应老爷子从沙发上站了起来,率先一步朝着别院的方向走去,而其余人大多都是抱着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心态,紧随其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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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十舟与祁清‘偷情’不仅被女佣抓了个现场,甚至还将她们反锁在了屋子里,逃无可逃。
两个应焰早就安排好的佣人守在门边,时刻警惕着,就等着人应家一干人等过来,好把门打开,给大家看看里面的龌龊场面。
应老爷子瞧见别院客房的门口竟然还守着佣人,心下更是了然。
“还不赶紧开门。”老管家见应老爷子脸色不好看,忙招呼佣人动手。
佣人手脚麻利地给一众人把门打开了。
里面的确有两个女人离得很近,只不过没有看见任何衣衫不整的不和谐画面,她们只不过是坐在一起聊着什么,偶尔发出一阵笑声。
“真是不知廉耻!”
应焰才刚跨进门槛,就破口大骂,却没想到里头的场景跟她预想的大不相同,一时间,她后头的话却是说不出来了,瞠目结舌地望着那床沿边坐着,从天而降的应晟。
顾十舟半靠在应晟怀里,白皙的脸颊的确带着不正常的红晕,像是药效还没过,可她身边的人却不是原本安排好的祁清,如此一来,她们两个名正言顺的妻妻独处在别院客房,也算不上是什么龌龊的事情了。
应晟听到声响,慵懒着回眸看向出言不逊的应焰。
她嘴角噙着浅浅笑意,眼底却盛满冰寒厉色,瞬时便知道陷害顾十舟的人里有她应焰的一份。
接着,应晟若有所思地扫了一眼赶来别院客房的一众人,轻嗤了一声,笑意达不到眼底。
“真是好热闹啊,应家老小上下怎么都闲着没事干,齐齐跑到别院客房里来了?”
应焰脸色煞白,左右也想不通是怎么回事,她明明安排人守在门口了,里头的人该是顾十舟和祁清啊,她们应该衣衫不整地抱在一起,被抓个现行才是!
祁清呢?她怎么会不在这里?难道被应晟杀了?
应焰左右看了看,别院客房里一目了然,并没有第三人在场,可床下和柜子里,还有许多
地方都是可以藏人的,要是祁清真出了事情,她肯定还在宅院里。
如果是这样,倒也好说了,应晟要是处理了祁清,她就要偿命!
“祁清呢?”应焰拧起眉头,气势汹汹地问应晟要人。
应晟似笑非笑,坦然望向应焰,眼底明明是了然,却装作毫不知情的样子,嚣张如斯。
“什么祁清?”
“你明知故问,祁清当然是跟顾十舟在客房里乱搞的那个女佣!”
“那依你的意思,这房间里还有第三个人?”
“当然!”应焰这边刚说完,就被自己的母亲沈芊狠狠拉了一把。
沈芊已经看出这件事情跟自己的女儿脱不了干系,又见应晟丝毫不慌乱的模样,决定不能再这么继续针对下去了,搞不好陷害不了顾十舟,还要连累自己的女儿也栽进去。
应晟没说话,却暗自磨了磨后槽牙,眸色燃上星点愠怒,圈着怀中人的胳膊不自觉有些用力。
好个应焰,连她家小猫的主意也敢打,她会让她为此付出惨重的代价!
应律站了出来,看似中立,实则偏向于为自己的堂妹应焰辩驳。
“的确是有佣人看见顾家小姐与祁清到客房里来了,不如这样吧,遣人去把祁清找出来当面对质,把事情说清楚了,也好证明顾小姐的清白。”
应律这番话是对应老爷子说的,应老爷子是在场地位最高的人,要是他决定要把祁清找出来对质,就没人敢生出异议来,哪怕是应晟也不行。
应老爷子看了一眼坐在床沿正浑身冒着寒气的应晟,决定就按照应律说的去做,把祁清这个人叫出来,事情总是要说个清楚明白的,这么不了了之,对谁都不好。
何况他也想知道,整件事情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应焰一听应老爷子要找人,心里瞬时舒了口气,这回她倒要看看应晟怎么大变活人。
祁清有把柄在她手里,绝对不会背叛她,她不在房内就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遇害了。
顾十舟的眼神有些迷濛,此时她浑身的药效还没过,四肢酥软无力,只能靠在应晟的肩上才能维持自己的身体平衡,她极力压抑着身体内一阵接着一阵翻涌而起的热浪,降低呼吸频率,不想喘得太厉害,平白惹人注目。
应晟察觉到顾十舟的不舒服,抬起手掌心在她纤薄的后背上轻轻拍着。
顾十舟如今身上滚热发烫,烧得厉害,就连呼出来的气息都是灼热的,身体还隐隐有些发抖打颤,显然是难受的厉害,澄澈的眸子里更氤氲着浅淡的一层水汽。
心疼之余,应晟对应焰这个始作俑者的恼意更甚,当下眯了眯眸子,牙齿几乎要咬出血来。
这件事过后,她一定要脱了应焰一身皮才能解气。
祁清果然被找到了,却没如应焰所想,她还活着,而且活得很清醒。
应老爷子打量了几眼面前的女佣,沉声问道:“你一整日都在做什么?”
“我将顾小姐送去大夫人房间后,就一直在东别院那边打扫房间。”
东别院离这头有段距离,顾十舟与应晟所在的这个客房是在西别院。
“有佣人说,看到你和顾家小姐双双进了客房,有没有这样的事?”应老爷子又问了。
应焰在一旁望向祁清,眼里满是威胁冷意。
祁清却不看应焰,只是摇头否认。
“没有这样的事情,我只是领着顾小姐去了大夫人那边,其他事情一概不知。”
应焰错愕,祁清竟然会不顾自己的把柄还在她手里,真的背叛了她。
见真相大白,应晟也懒得再跟这些人废话,手臂一伸,穿过顾十舟的膝盖弯,可还没来得及起身,几根染血的手指忽地就这么抓紧了她胸前的衣服。
“你放我下来,我自己可以走。”
顾十舟顾及应晟的腿伤,不愿意让她抱着自己。
都被药迷濛成这样了还记挂她的伤势,应晟的心狠狠疼了一下,语气却仍旧强硬。
“别乱动,你胡乱挣扎才会弄伤我。”
顾十舟果然不动了,任由应晟抱在怀里。
“这里应该没我们的事情了吧?我带舟舟回房,你们自便。”应晟说完看也不看众人一眼,抬腿就走,步伐迈得不快,不至于会拉开腿上伤口,以免顾十舟清醒以后看见了内疚心疼。
祁清是个聪明人,接下来的事情她知道该怎么办。
在应晟走后没一会儿,她就对应老爷子说道:“大小姐吩咐过我,让我以后去她那边做事。”
应老爷子还不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心生好奇,干脆把祁清叫去自己的书房问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