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们都是上门给应焰服务的,薪酬丰厚,24小时全天无休轮班制,不论再晚,只要雇主有需要,他们就得第一时间出现。
门很快就从里面被人拉开了,开门的是一个看着三四十岁上下的中年男人,脸上有几处碍眼的黑斑,下巴蓄着胡子,眼神看着却很是精明,生得一副聪明人的相貌。
“你是……”那男人打量了几眼门边站着的顾十舟,有些疑惑。
“哦,我是新来的相师,过来跟你们打声招呼的,日后有需要帮忙的地方,你们可以叫上我。”
顾十舟笑着解释。
那些相师见顾十舟是保镖带进来的,没有生疑,当下就放人进去了。
待房门合上之后,顾十舟若有所思地打量起屋内早就摆设好了的神坛。
一个看起来稍显年轻的斯文男人见顾十舟长得好看,心里顿然生出几分好感,慇勤着给顾十舟搬了一条皮椅子,示意她坐下休息。
这些日子他每天都面对那些相貌不佳的风水师,好不容易来了这么一个唇红齿白的小姑娘,他别提多开心了。
顾十舟弯着眸子软声道谢,仍旧是一副无害又甜美的模样,丝毫不露痕迹。
于是年轻男人跟顾十舟聊了起来,脸上始终带着讨好的笑意。
顾十舟慢条斯理地低头从包里拿出自己早就准备好的符篆,符篆一经她念咒开启,在手中瞬间就化成了一条金色长鞭,这是她前些日子就准备好的破阵鞭。
长鞭紧握在手,顾十舟忽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眸色沉静着一鞭抽向了神坛四周的阵法结界,她的动作既快又狠,屋内的人压根没想到顾十舟会是他们对付的那个风水相师,一个个的猝不及防。
阵法一破,两个男人瞬时失了平衡,狼狈摔倒在地,满目错愕。
顾十舟手腕轻动,一下一下晃着手里的金鞭,笑容清浅,眸底却带着让人害怕的冷意。
那脸上长有黑斑的中年相师瞳孔骤缩,从地上爬起来以后,浑身像是竖起了尖刺,满是对顾十舟的防备。
顾十舟见阵法破了,也就不再拿着鞭子,这鞭子只有她才能用,就算丢在一旁,那些人拿了也使不出来,再说那鞭子只能破阵法,对人是没伤害的。
“你是什么人!”
破阵鞭不是什么人都会的,她能做出破阵鞭,说明来头不小。
中年相师望向顾十舟,神情严肃又谨慎,此刻他脸上的黑斑看起来格外突兀。
顾十舟丢出一张黄符,索性把她辛辛苦苦做成的锁魂阵又破了,将带着活体鬼眼符的怨魂尽数扔了出来,怨魂瞬时就占满了整间屋子,围绕着那几个相师。
“既然这些怨魂是你们聚集起来的,你们自己收拾吧。”顾十舟笑了笑,说完就走。
敢把她和阿晟的家闹成鬼屋,他们就该料到会是这样的下场。
那年轻的相师发现顾十舟的不对劲,知道她不是表面上看到的那样柔弱,所掌握的玄术甚至比在场最有经验的风水相师还要厉害,当下他就扣住了顾十舟的肩膀,不允许她离开房间。
请神容易送神难,顾十舟要是走了,这些怨魂就得他们亲自收拾,照着这个数量,他们要耗费不少的修为体力,很伤自己的身体。
顾十舟拧眉回头,跟那个年轻的相师视线对上,眼底一点温度都没有,冷得吓人。
压在她肩上的那双手倏然松了松,顾十舟头也不回地走出了房门,外头守着的保镖也都被活体鬼眼符黏住,瞧见了廊道里四散开来的怨魂,好几个已经吓得昏过去,摔在墙角一动不动。
也有几个坚强的,他们倒是没昏过去,却扶着墙沿吐得昏天黑地,四肢发软,没了战斗力。
顾十舟拿着自己的背包,神情淡然着迈腿绕开他们,直接朝门口走去。
走出应焰的别墅没多久,顾十舟突然发晕,她指尖捏着衣角,咬牙强撑着继续往前。
鼻血有止不住的趋势,顾十舟低眸看了看自己胸前的衣服,那里已经染上一朵朵绽开的殷红血液,她只好伸手从背包里拿出纸巾,撕开后随意卷了卷,塞进鼻子里,模样滑稽。
顾十舟吸了吸被纸条塞住有些拥堵的鼻子,眸色浅淡着盯向前方满是积雪的马路。
她懒懒地迈着步子,心想依照自己的身体状况,最近两个月都得收敛些,不好再用阵法了。
五十七枝半开半合的小白花
顾十舟回别墅后打算好好休息一夜, 却又担心自己在不知不觉中会流鼻血,于是睡前又卷了新的纸巾条塞到鼻子里, 而后从衣帽间里摸出了一件能把整个人都蒙进去的连体睡衣, 全副武装以后就这么躺进了被窝,连头都没露出来。
应晟是翌日中午才回来的, 她上二楼以后顾不上休息,想先去见顾十舟一面,谁知刚进顾十舟的卧房就看到了这样的一幕。
顾十舟整个人都缩在橘色的连体睡衣里, 睡相乖巧,只露出了半截纤瘦的肩膀,脸上只能看到一双眼睛, 其余部位都包裹得严严实实。
应晟身上隐隐有着被北风刮过的寒凉气息, 而顾十舟则整只软糯,应晟靠近后, 发现顾十舟浑身都在冒着热气, 像极了一只安静躺在蒸笼里的小包子。
家里本就不冷,顾十舟却穿了一套连体加厚的毛绒睡衣, 甚至把自己蒙在被子里, 像她这么折腾不出一身汗才怪。
可偏偏当事人一点反应也没有, 睡得很沉, 丝毫没察觉到自己床边还坐着一个人。
应晟的指尖慢慢从被角伸了进去,想把顾十舟身上的睡衣给脱下来, 可顾十舟不仅穿得严实, 就连拉链的位置都用手死死攥着, 应晟轻轻掰了两下顾十舟白嫩纤细的手指,却没掰开。
应晟见顾十舟睡得熟,不忍心叫醒她,干脆起身将顾十舟身上的被子一把捞起扔到一边,给她换上一条薄毯。
而后,应晟就迈步去了浴室。
她一夜没睡,也没好好休息,此时太阳穴突突突跳得厉害。
稍稍泡了个澡,应晟穿上浴袍就走了出来,顾十舟仍旧还睡着,连姿势都没变过。
不确定顾十舟是不是身体不舒服,应晟决定扰人清梦,把床上那只懒包子弄醒。
迷迷糊糊之间,顾十舟感觉有一双手在她身上揉来揉去,尤其是她的后脑勺,被那双手一来一去揉了好几个来回,要不是隔着连体睡衣的帽子,恐有被薅秃的趋势。
软糯着嘤咛了一声,那卷翘又浓密的睫毛颤了颤,顾十舟被应晟的动作弄醒,恍惚睁着睁开眼。
应晟见顾十舟醒来,不顾自己只穿着睡袍就起身压住了她,两眼直勾勾地盯着顾十舟,声音清冷中带着一丝温柔,嗓音压得低低的,尾音上挑。
“怎么睡得这么熟,昨晚背着我去采花了?”
顾十舟的双手都被应晟压着,动弹不得,她想起自己睡前往鼻子里塞过纸条,睡衣下的样子要是被应晟看见……
不行,不能被她看见!
应晟发现自己话音才刚落下,顾十舟那双惺忪的眸子里就露出了几丝惊慌失措,应晟心下一沉,浑身气压瞬时就低了下来,那双好看又深邃的眼睛微眯,透着危险的信号。
“紧张什么,难不成你真去采花了?”
顾十舟眸色隐隐有些无奈,她凌晨顶着寒风跑去找那些风水相师们算账,那些人一个比一个长得寒碜,都是一群歪瓜裂枣,甚至都不是女孩子,采哪门子的花?
“阿晟,你先放开我的手。”
顾十舟想起自己的鼻子,露在睡衣外边的一双明眸清醒如斯,那点朦胧睡意早散了个彻底。
闻言,应晟不仅没放手,反倒将顾十舟的两只手擒拿着越过头顶,牢牢压在一块,倏而空出自己的另一只手去扯顾十舟的睡衣。
她抿着唇,打算把这只‘热包子’拆开来看看,看看里面究竟藏着什么东西。
顾十舟挣扎不过,更担心自己动作太大会把应晟从床上颠下去,干脆躺着不动,任由应晟把她的睡衣拉开。
在顾十舟那含嗔带怨的视线之下,连体睡衣被成功掀开了小半截,领口软软散在两侧,拉链的拉头停在锁骨之下。
应晟抿唇垂眸,一眼就瞥见了身下那只‘热包子’鼻子里插着的两根白纸条。
她只略微怔了一下,随后便在顾十舟身上笑得花枝乱颤,笑声又御又好听,撩人得厉害。
顾十舟幽幽叹了一口,不就是插了两根纸条吗,要不要笑成这样?
应晟伸长手臂,拿起一边的手机就要给顾十舟的糗样拍下来。
顾十舟哪能如她所愿,当下毫不客气地挣扎起来,细白的手指在应晟的腰身上使了些力气,趁应晟侧身躲避的功夫,顾十舟成功夺走她的手机,脸上洋溢着得逞的笑容,颇有些得意。
应晟却不以为意,笑着倾下身子贴到顾十舟面前,好整以暇地道。
“家里到处都有摄像装置,我只要去翻一翻录像,一样能把你刚才的样子存下来。”
应晟刚洗完澡,身上满是沐浴的清香,比起浑身都是热汗的顾十舟来说,她则显得要白净可口得多,顾十舟倏然生出一股想要噬咬应晟的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