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晟,不如我们去玩麻将吧?”郁笑槐懒得跟人交际,见应晟得空,干脆就拉着夏嘉音走到她面前,笑眯眯地建议。
盛娇娇和祁沁觉得跑马新鲜,所以去了马场玩,樊茂去了VR游戏馆,剩下郁笑槐和夏嘉音两个人也不知道做点什么才好。
“三缺一,十舟已经同意了,她也正无聊呢,已经在偏厅的棋牌室等着了,你要是不去,我可就另外找个牌搭子了。”郁笑槐又补充了一句。
“麻将好玩吗,我不太会,路上你把规则讲给我听听好不好?”夏嘉音显然对麻将很有兴趣,笑着拉住郁笑槐的胳膊,声音有些撒娇的味道。
“好玩,我教你,很简单的,保证你走到偏厅之前就能学会。”郁笑槐拍了拍胸脯保证道,“我玩这个很厉害,说是雀神也不为过。”
“嗯!”夏嘉音脸上的笑容更甜了。
“走吧。”应晟瞥了一眼得意的郁笑槐,顺势放下手里的咖啡杯,抬腿就往偏厅的方向走。
等应晟和郁笑槐夏嘉音三人到偏厅的时候,顾十舟已经在麻将桌前坐好了,朝她们招了招手。
棋牌室里的麻将用料都是绝佳的象牙,质地好,手感佳,此时每张牌都被机器洗好,整整齐齐地摆成了倾斜的四条。
三人先后落座,应晟则坐到了顾十舟的对桌位置,同样的郁笑槐和夏嘉音也是对家。
几人都是会麻将的,规矩不用多讲,夏嘉音的筹码由郁笑槐来出,谁都不是缺钱的主儿。
新娘服太麻烦,两人在举行过婚礼仪式后就都换了下来,穿上了款式简单方便行动的礼服,连带着脸上的妆容也淡了不少。
应晟指腹在凉凉的麻将牌上摸着,哪怕不言不语,神情慵懒,气场却仍旧很足。
顾十舟则显得恬静许多,脸上总挂着一抹浅浅的笑意,偶尔看向应晟,眸光温柔又宠溺。
郁笑槐看了看桌面上已经打出去的牌面,又看了看夏嘉音,略一犹豫,便丢出了一张八筒。
夏嘉音很开心,她就缺这张八筒,碰了以后就能胡牌了。
没想到她的手才伸出去一半,就听到身边一个温淡的声音响了起来。
“胡了。”应晟漫不经心地将手里的一排麻将推倒,眉梢微挑。
夏嘉音那明亮的眸子一下就黯淡了下来,有些失望地缩回自己的手。
郁笑槐本就有心让着夏嘉音,想让她赢牌乐呵乐呵。
郁笑槐是跟应晟打过牌的,深知应晟的品性,以往她从不会胡这种小牌的,今天也不知是怎么了,这种小胡子她也吃下了,牌风突变啊。
“你不是一向都喜欢做大牌的吗?”郁笑槐古怪地瞥了一眼应晟,全然一副见了鬼的神情。
“今天高兴,想多赢几把。”应晟看也不看郁笑槐,启动机器,伸手就将面前的牌推了进去,预备重新洗牌。
顾十舟唇角微微勾起,同情地看了一眼夏嘉音。
夏嘉音也是被郁笑槐连累了,应晟深知夏嘉音是郁笑槐的宝贝,她想要拿郁笑槐出气,自然会对郁笑槐的小女朋友下手,反正只是在牌桌上,无伤大雅。
顾十舟是最了解应晟脾性的,在接她来婚宴之前,郁笑槐那么一通折腾她,她必然是记仇了。
好死不死的,郁笑槐还偏要找应晟当牌搭子。
这不是把脸递过去,送上门给人打么?
顾十舟看透一切,却没点破,乐得在一旁当个看众。
“幺鸡。”
“胡。”
“七万。”
“碰。”
“……”
“小四喜,胡了。”
郁笑槐一路丢牌,应晟就一路拦截。
郁笑槐几乎被应晟打出内伤,脸色难看到了极点,而夏嘉音也没从麻将里找到半点乐趣。
一连几局麻将打下来,夏嘉音算是看明白了,她就是个无辜受到牵连的炮灰。
更看明白郁笑槐压根就不是什么雀神,雀神这个称呼就是她自己吹出来的。
真正的雀神,恐怕是稳坐她上家的那位应晟应大小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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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四十六枝尽情盛放的小白花
这一场麻将局下来, 郁笑槐的筹码输了个精光,连带着给夏嘉音的那些也输了个干净。
应晟能截胡就截胡, 能吃就吃, 能碰就碰,硬生生把郁笑槐和夏嘉音弄得手忙脚乱。
哪怕自己拆牌打, 就是不胡牌了,她也要拦着郁笑槐和夏嘉音。
一直云淡风轻远离战场硝烟之外的顾十舟倒成了最终的赢家,郁笑槐和夏嘉音的筹码有大半都在她那里堆着, 剩下的小半则在应晟那。
“不打了不打了。”郁笑槐满脸颓丧,挥手把牌一推,拉着夏嘉音就起身走了, 看也不看应晟一眼, 实在是堵着一肚子的火气没处撒。
应晟分明就是故意的,她前脚刚跟夏嘉音夸下海口, 后脚应晟就来势汹汹地拆了她的台子。
最让郁笑槐生气的, 是自己还真就比不过应晟。
哪怕知道应晟是故意的,她还是一头栽进了圈套里, 把筹码输了个精光。
夏嘉音也从震惊中缓过神了, 一路被郁笑槐拉着走, 到了一个没人的长廊角落, 夏嘉音双手握住了郁笑槐的手腕,稍稍用了些力气, 使得郁笑槐停下脚步。
夏嘉音牵着郁笑槐的手安抚着说道:“怎么像小孩子似的?牌局输了就输了吧, 应小姐本就不是普通人, 输给她不丢人。”
“我难道就是普通人了?”郁笑槐当然知道自己不如应晟,却还是被夏嘉音的话气得发笑,眼睛都瞪圆了。
“你在旁人眼里或许是个普通人,甚至是个纨绔子弟,但在我眼里你是最好的,谁也比不上你。”夏嘉音笑着拍了拍郁笑槐的脑袋,声音又轻又柔,一点脾气也没有。
郁笑槐突然就说不出话来,肚子里的那些怒意瞬间消散了个干净。
她能感觉到夏嘉音眼里对她的喜欢,她说那些话的时候,眼里有星光在闪着,带着一点点羞涩,或许是不习惯说这样肉麻的话,她看了郁笑槐几眼,没得到回应,便转开视线,佯装无事发生。
夏嘉音没看郁笑槐,也就没察觉到郁笑槐突然之间扑了过来,直将她抱了个满怀。
夏嘉音喉间瞬时发出短促的惊叫,两人的身体紧紧贴合在一起。
“小音,你真好。”郁笑槐将头埋在夏嘉音的肩窝里,话语之间有些撒娇的意味。
见状,夏嘉音的笑容越来越柔,双臂搂着郁笑槐的后背,微阖上眼帘,享受这静谧的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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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宴过后,已经到了夜里,天空漆黑,星光点点。
酒庄外的草坪安排有舞会,乐队又换了一批新的,筹备的舞曲丰富,欢快或轻柔,各色齐全。
在豪门的交际圈里,几乎没有人不会舞蹈的,可应晟仍旧请了几个舞蹈师父,以备不时之需。
跳舞是夏嘉音最拿手的,她不需要人教,甚至还能教人。
她和郁笑槐一起走上了盈盈草地,两人看着格外般配,夏嘉音的舞姿更是动人。
郁笑槐扫了一眼没有上场的应晟和顾十舟,瞬时觉得自己赢回了一把。
应晟的老婆不会跳舞,她老婆会啊,这回总归是碾压了应晟。
盛娇娇和祁沁也是一旁的看众,她们觉得这样的舞会看看也挺养眼的,不一定非得亲自去跳。
应晟则端着一杯红酒,纤细的手指慢慢摸着酒杯的杯沿,默默望向身侧的顾十舟。
顾十舟安安静静地站着,乌黑的一头长发略有些松散,脖颈长而白皙,整个人既精致又明媚。
婚礼的这一天,顾十舟好似周身都放着华彩,格外吸人眼球。
“想去跳舞吗?”顾十舟见应晟一直望着自己,还以为她是想去跳舞,当下就说道,“我不太会,不过你可以邀请别的人陪你跳。”
应晟笑而不语。
顾十舟见应晟神情透着腹黑狡黠,心里隐隐有不好的预感。
果然,下一秒应晟就凑到了顾十舟的耳边,声音低柔缱绻,苏得撩人。
“我不想跳舞,我想做点别的。”正好凑到了耳边,应晟顺势在顾十舟的耳垂上吻了一口,轻轻的,一扫而过,不等顾十舟反应过来,应晟又站直了身体,笑着抿了一口红酒。
顾十舟感觉浑身有一道电流打过,猛然一个激灵,连带着脑子都清醒了几分,好似眼前的一切都更清晰了,甚至能听到自己砰砰砰的心跳声。
应晟没喝多少酒,意识清醒。
顾十舟深知今晚自己恐怕是要遭殃的,心中隐隐有些无奈,又不觉升起几分渴望。
她总觉得该要找个机会在回新房之前给应晟灌一点酒下去,不奢望让她醉得不省人事,任人宰割,至少混个半醉,那也是好的。
于是顾十舟将目光投向了跳舞跳得正开心的一对璧人,停留片刻,松了眼眸,又看向一旁吃吃喝喝,聊得欢脱的盛娇娇和祁沁。
跳舞的就让她们跳着吧,找盛娇娇和祁沁帮她也可以。
盛娇娇正给祁沁拿了些吃的,见顾十舟走来,笑着打了声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