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倒是挺了解？”何清若有所思，还以为林于这种一本正经的人会对这种孩子漠不关心。
林于若有所思地瞥了何清一眼，“我也是有个妹妹的人。”
何清默了默，将完全看不出来这种想法给压了心底，指向苏娴那边，“那我先走了，现场就交给你吧，我不是很擅长收尾工作。”
“嗯。”林于轻应了一声，便转头继续着现场的搜寻。
何清调头走到了站在村口等着她的苏娴身边。
正如林于所说的那样，远远地看着苏娴牵着一个孩子站在那等她，倒是真有种恋人牵着孩子等她回去的感觉。
这种想法一闪而逝，依旧让何清耳根一热，她故作镇定的走到了苏娴身边，扬扬下巴，“我们回去休息吧。”
“嗯。”苏娴懒懒地应了一声，“今晚睡觉也是睡的不安宁啊，睡了两次棺材，真是人生的新体验。”
“不过想到是跟何清一起睡的棺材，我倒是觉得还可以接受。”苏娴笑盈盈地转头看向何清在昏暗之中尤为白净的侧脸。
“尤其是第二次的体验非常棒。”
想到那个在昏暗棺材里有些冲昏头脑的诱吻，何清耳根隐隐有些发烫，她直勾勾地盯着前方，无视了苏娴意味深长的注视。
“那个，回头再说，现在是公事时间。”
面对何清的一本正经，苏娴只是懒懒地轻哼了一声，面上丝毫没有不愉快的反应，反而心情很好。
“总之你不要白嫖就行，这可是人家宝贵的初吻，我一个黄花美少女，你说怎么办？”
“什么黄花美少女……”
何清无奈感十分沉重，有种自己被苏娴黏上了的感觉。
“按你这么说，我也应该是黄花美少女啊。”
“哦？”苏娴忽地发出愉悦的声音，“那我们都是向对方献上宝贵的第一次了吧？”
“四舍五入就是定情吻了。”
“？？？”何清一头雾水，还有定情吻这种东西？
“姐姐。”旁边小小的小牙忽地抬头出声，她一眨不眨地盯着何清，“姐姐你怎么被她牵着鼻子走呢，这个漂亮姐姐就是在骗你交易啊。”
何清一怔。
“你学的太快了啊。”苏娴偏头捏了捏小牙的鼻子，“诱惑交易都自己领悟到了啊。”
“取一换一，这是姐姐你教我的啊。”小牙认认真真地扬起小脑袋，“你跟那个姐姐说，你是第一次，然后诱使她下意识的拿出对等立场，说也是第一次，使你们的条件变得一致，并且已经互相交换，等于无形之间达成了交易，然后拉上了一层不可抗拒的已互换关系。”
“我说的对吧？”
苏娴若有所思地盯着这个小丫头，“你理解的挺透彻的啊？我没教你这么多吧？”
小牙学着苏娴的样子，用鼻腔发出软软的轻哼，“妈妈说小牙我很聪明的，可以一个人在村子里过日子的。”
“所以小牙看了很多外来客人的书，懂的很多东西哦。”
她伸出一根小小的手指，指向何清，“姐姐刚才耳朵红红的反应，我也知道，这叫害羞。”
苏娴的视线往何清那边一瞥，真的注意到她发丝下藏着的耳根正微微泛着红，但夜色浓郁，她倒是一下没注意到。
“我只是有点发热而已。”何清瞬间抬手挡住了耳朵，有些不知所措。
她怎么感觉自己面对了一个眼尖的小小苏娴了。
现在的孩子都像苏娴那么精明不太好吧！
“这冷风嗖嗖的大晚上，何警官还发热呢。”苏娴眯起眼眸，眼中浓郁，但也没有继续打趣何清，而是转头拉着小牙，笑着询问。
“你平时都看了些什么书啊？”
“唔……风景画册，猪猪的产后护理，入门级心理学，还有霸道总裁爱上我。”
随着小牙掰着手指一一数出来之后，连苏娴都沉默了。
“……这孩子，知道的东西太跨界了吧。”
“你看得懂那些书吗？”何清迷茫地问了一声。
小牙皱着一张脸颊，“刚开始很难看懂，但是把所有的综合一下，就能看懂一点了。”
何清脸上的迷茫层层叠叠，“你是怎么综合的？”
小牙摆出一脸认真的表情，“霸道总裁爱上我里面的女孩子生孩子之后很虚弱，因为男人对她不好而抑郁，这个时候就要可以像猪猪产后护理里面那样照顾她！女孩子的心情一定就会变好的！”
“……”何清苏娴联动迷茫。
“再综合一下入门级心理学，我觉得那个女孩子可以先把那个男人放下，然后去风景画册的地方散散心，这样男人肯定会主动来找她的。”
“书上说，这个叫欲擒故纵。”
苏娴抬手轻叹了一口气，“感觉以后要把你从这种奇怪的知识里掰回来，有些困难。”
何清默默地转过头去。
“我觉得这个任务对我而言，难于登天，所以交给你了。”
“这个我也知道！”小牙忽地惊奇发声，“把自己认为自己解决不了的事交给另外一个人，说明对这个人有信任感。”
“所以姐姐你一定很喜欢她。”
何清一脸震惊地盯着小牙。
怎么这个孩子还自带过度解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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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苏娴抬手捏了捏小牙的脸颊, “你倒是很懂嘛。”
何清轻咳一声，假装没听见。
三个人穿过那片缭绕着雾气的森林之后, 天已经微微亮了。
外面是旅游线的集合点, 停放着不少警车。
何清带着苏娴跟小牙乘坐警车往回走。
等到达何清家的时候，已经□□点了，一夜没睡的两个人都极其的困。
“洗个澡之后就吃个饭再睡吧。”何清去浴室试了试水温，放了一浴缸的水, 指向老实站在客厅里打量着屋子的小牙, “苏娴, 你给她洗个澡, 我出去买点小孩子穿的衣服回来。”
“好。”苏娴应了一声, 牵着小牙去了浴室。
何清拿上钱包和钥匙之后就出了门。
附近的超市很近，里面的东西也很充足, 何清按照小牙的体型买了几件睡衣和裙子，又买了儿童的洗漱用品，开着车顶着一身的困意又回去了。
回到家里的时候, 苏娴已经带着小牙洗好了, 正给包裹着毛巾的小牙吹头发。
“你回来了？”苏娴回头看了一眼何清。
“嗯。”何清懒懒地应了一声, 打了个哈欠, 将东西放到了客厅的桌子上, 转身钻进了浴室。
再出来的时候，小牙已经穿上了睡衣，老老实实的坐在客厅的桌子边，玩弄着她的小牙刷。
“苏娴呢？”何清一边擦着头发, 一边扫视了一眼客厅。
“姐姐去做饭了。”小牙抬手指了指厨房紧闭的门，“但是她不让我进去。”
何清点点头，拿起了吹风机，“她也不让我进去。”
吹头发的期间，何清一直打量着小牙。
她看上去只有十多岁的样子，身形消瘦，脸颊只有巴掌大，比起先前脏兮兮的样子，洗干净之后倒是白净很多，头发被苏娴扎成了两个小丸子，穿着何清买的小黄鸭睡衣，坐在椅子上好奇地抠着牙刷包装盒的卡通小人。
“小牙，你全名叫什么啊？”何清放下吹风机，梳着头发。
“全名？”小牙抬起头，脸上有些茫然。
“小牙应该只有你的小名吧，你姓什么？”何清收起吹风机，坐到了桌子边。
“姓？”小牙再次疑惑歪头，“我不知道啊，小牙是村子里的人叫我的。”
“你妈妈没有叫过你的名字？”何清感到匪夷所思。
小牙摇摇头，“妈妈只叫过我小牙，在我懂事没多久之后，妈妈就不能说话了。”
小牙指了指喉咙，“村子里的人说，因为妈妈会乱说话，所以她生了场大病，喉咙坏掉了，变得不能说话了。”
何清立即察觉到了小牙的描述有些奇怪，“你妈妈生病的时候，你在吗？”
“不在，我去奶奶家了，回来的时候妈妈就生病了。”
何清若有所思，小牙说过，她妈妈跟何清她们一样是从村子外来的，被村子里的人留了下来，小牙的妈妈很有可能跟之前的受害者一样在村子里遭遇了什么。
但是她并没有被活埋然后接受冥婚，而是被村子里的某一家人娶了，从她妈妈的情况来看，很有可能是强娶。
怕她对着外人乱讲话，所以把她喉咙给毁了？
“那你妈妈平时是什么状态？能在外面走动吗？”
小牙摇摇头，“不能，因为妈妈的腿受伤了，有一条腿不能走动。”
何清点头，看来小牙妈妈的状态跟她想象的差不多，害怕她逃走或者乱说什么，他们都在那个可怜的女人身上采取了相应的措施。
“那你爸爸呢？”
“爸爸的话……”小牙歪了歪脑袋，“爸爸好像很早就生病了，娶了妈妈没多久就去地下的房子里睡觉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