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苏娴传来回应。
何清深呼吸一口气，鼻尖萦绕的血腥味让她有些不适，她定了定神后，缓缓地打开了头顶的盖子，露出一条小缝，观察着外面。
上面的确很安静，没有听到任何声音，能够清晰捕捉到的有两点。
一，上面十分的冷，非寻常的空间。
二，血腥味十分的浓郁，绝对不是什么好地方。
何清再稍微往上掀开了一点，就看到光洁的方格地面，可以用于隐藏这个通道出入口，另外，再几步之远的地方有一个台子，上面隐约可见鲜红的肉块，而上方，有一根根圆柱的钢梁搭建在房间里，挂着密密麻麻的包装着塑料袋的肉块。
何清懵了一懵。
这里看上去像是……屠宰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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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为什么这个通道会连接着一个屠宰场？
何清脑子里一团乱, 各种猜测都纷纷冒了出来，但还是定了定神, 透过缝隙, 往外观察着。
确实如苏娴所说，这一片根本没有人, 甚至一点声音都没有，只是隐约能捕捉到了一点机器发出的声响, 和这冷飕飕的氛围，多半是什么制冷机器，防止放置在这里的肉块会腐坏。
“怎么样？”下面的苏娴轻声地问道。
“没有人。”何清回应着，小心地将出入口的盖子打开, 顺着通道口往上爬去。
到达这个安静的地方, 不止是场面有些惊悚, 还有些阴森，到处都挂着鲜红的肉, 却没有见到半点人影, 静的有些毛骨悚然。
何清蹑手蹑脚地爬上去之后，将底下的苏娴也拽了上来，随后小心翼翼地将盖子关了回去, 记了一下这块地砖的大概位置。
“这里怎么回事？”苏娴上来之后，扫视了一眼四周，对这些悬挂在空中被包裹在塑料袋里的肉皱了皱眉头。
“血腥味，以及药水的味道……”她轻声嘀咕着，慢悠悠地朝着其中一个台子过去。
“最可疑的是没有人。”何清环视四周, 这个空间十分的大，除了满屋子悬挂着的肉块以外，没有任何人影。
白色的地砖以及白色的墙面，房间里的灯没有开，紧靠着墙壁上小窗口外的光亮照射进来，有些昏暗。
空气里充斥着血腥味以及药水，弥漫着的冷气会让人体温逐渐下降，而整个偌大的空间里，还一眼看不清全貌，都被挂在空中的肉给遮挡住了视线，扫视了一圈，都没有看到其他房门。
“这里应该有段时间没人来了。”苏娴站在房间内的其中一个台子边，抹了一下台子边缘，揉捏着指尖的灰尘。
“而且这里没有处理，应该是紧急撤离的，台子上的这些肉块都还没来得及处理完。”
何清回头看向苏娴那边，盯了一眼台子上还未腐烂的肉块，“这里的冷气一直没有关，就是怕肉在这期间会坏掉，所以这里的人还会回来。”
她的视线瞥到了悬挂着的肉块，又看向苏娴，“我去过猪的屠宰场，那里杀完猪之后，会掏空内脏，然后像这样挂起来，但这里的肉都是被整块的用袋子包住，然后挂起来。”
“你觉得……会是什么肉？”
说实话，何清在知道罗烟家冰箱里的肉是什么肉之后，已经对这里产生了一个可怕的想法。
“这里的。”苏娴抬手指了一下悬挂着的肉块，“都是猪肉。”
“然后这里的。”苏娴又敲了敲桌面，“是人肉。”
何清顿了顿，“就这些吗？”
“目前我看出来的就这些，有没有对肉进行伪装，就不太清楚了，另外……”苏娴抬手揉了揉鼻子，“我从到这来之后就一直闻到了药水味。”
何清嗅了嗅，“我只能闻到血腥味，药水味是用来做什么的？保存肉类？”
“不清楚，不过……”苏娴慢悠悠地渡着步子到了何清身边，“我跟你说两条，分尸处理尸体的办法。”
“一是分尸后挖个坑，用水泥将尸体埋进去，如果不是地面变动的话，几十年都不容易被发现。”
“二，分尸后给动物吃，如猪和狗，除了牙齿和头发以外都能消化。”
“另外，还有一条，找个大桶，加入蛋白酶和盐酸再用40度左右的温水稀释搅拌。每20分钟换一次溶液，两个小时可以完全溶解。无臭无污染又安全。只会剩下骨骼，再拿来浓盐酸和浓硝酸按体积比配，其中强力的氯化亚硝酰会帮你解决所有问题。这样，一个桶就完成了所有的工作，剩下的，只是要找个顺畅的下水道。”
“我推测这个屠宰场的存在，有这种可能，是用屠宰场的血腥味以及正常肉块，为处理尸体打掩护。”
何清缓慢地点头，“这种可能性很大，但如果罗烟的通道连接到这里，就代表，她常出入这里来处理尸体，那这个屠宰场是在不知情被借用，还是本来就和她有关系？”
“如果本身就和她有关系的话……这种处理尸体的行为，恐怕不是一件两件了吧？”
“从屠宰场的人员撤离以及这么明显摆在台面上的肉来讲，我觉得是没有关系的，不然他们应该不敢这么明着将这个肉放在台面上。”
“估计是屠宰场有什么事，全场停工，罗烟趁着这个期间，来这里偷偷处理尸体。”
何清点头，“我明白了，之后再对这里进行调查就应该能搞清楚。”
“但罗烟他们去了哪里？”
“藏起来了。”苏娴静静地扫视了一眼四周，“但我可以确认，在警方发现罗烟身份不对之后，她肯定不会敢乱跑，绝对是藏匿在这里了，她应该想不到，我们会找到那条秘密通道。”
“这么说的话……”何清想起上个案子盯上苏娴的第三凶手也是在被警方追捕的状态，她如果找到罗烟这来藏匿也合情合理。
联想到录像里，罗烟说有人在等苏娴，她莫名的更确认了这点。
“我通知警方过来搜寻，我把位置发给小黑，你在这等等我。”何清拿出手机，想要拨打电话，却发现手机没了信号。
“估计是把这里的信号屏蔽了吧，不想被人追踪到。”苏娴瞥了一眼她的手机，“我也没有信号，看来想要联系警方，要么从通道里回去，要么找到藏在这的信号干扰器。”
何清皱眉，将手机收了起来，“还是回去吧，虽说对方就只有两个人，但可是精通犯案的两个人。”
苏娴点头，想法一致。
两个人回到了地砖边，何清蹲下身试图掀开伪装成地砖的通道盖子。
“掀不……起来。”她努力了两下后，感到迷茫，没有锁上的盖子，就算是只有地砖缝隙那么大小的缝隙，理应也能掀起来啊。
“会不会这个出入口是单边的？只能从下面开，不能从上面开？”苏娴也跟着蹲下身，试着用钥匙从边缘撬开，但这块地砖盖子却如同普通的一块地砖一样纹丝不动。
“不会是你记错了地方吧？”苏娴收起钥匙，确认这里是打不开了。
“没有记错啊，就是这块，这个台子面前的第三块。”何清也费解，“如果真的是只能从下面开的话，那罗烟到这里来秘密处理尸体，不是很难回去吗？”
“从大门离开？”
苏娴沉思了两秒后点头，“从大门离开应该差不多，只要是夜深人静的时候来，再自己开锁离开，就算不从这回去也没问题，唯一麻烦的就是需要重新回到小区。”
“那我们现在……”何清抬头瞥了一眼苏娴，“是要去找大门吗？”
苏娴抬头跟她对视上，点了点头。
“屠宰场还蛮大的，分为好几个区域。”
“只能慢慢找了。”苏娴站起身，捏了捏鼻子，“让我难受的就是这里的气味了，我真不喜欢血腥味啊。”
“我倒是还好。”何清皱了皱鼻子，“犯案现场经常能闻到。”
“那现在先离开这个房间好了。”苏娴慢悠悠地打量着四周的墙壁，顺着这个空间，找到了被挡住的一个门。
“门没有上锁。”苏娴回头提醒了一声何清，然后缓慢地拧开了门。
嘎吱一声门开的声音响起在整个安静的空间，让人不由地惊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苏娴缓慢地打开房门，探头往外看了一眼，偌大的屠宰场里，灰蒙蒙的一片，隐约能够分辨的出这是个什么空间，但视线里却不能清晰的捕捉到任意一个角落，不知道什么地方藏了个人，她也很难第一时间发现。
“这边好像是通往各个区域的走廊。”苏娴小声地说着，缓慢地往外挪了一步，扫向旁边，“还有一个通往二楼的楼梯。”
“这边还有二楼吗？”
到了大空间，何清不自觉地压低了声音，两个人都下意识地隐藏了自己的气息，小心翼翼的在这个安静的地方行动，生怕一个不注意就引起了藏匿在这的人的注意。
“二楼可能是员工的区域，比如厕所和食堂休息区。”苏娴解释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