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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降灾厄 (冠木李)


  天机问他:“所行何种天命。”
  少年摇头:“不能说。”
  有一件事倒是引起天机注意,少年死前,在藩南为奴,之后被打死在藩南战场之上。按照律法,藩南的奴隶基本是流放发配的贵族之后,没有赦令,一律不得离开束城,少年是如何死在藩南战场上的?他也问了这个问题,对方不说,便不好再追问下去。
  问完了话,桑抬头看了看天,起身出了茶摊,外面守着的那人回头看了一眼,顺势走在了桑的身后。
  那人名叫寒江,似乎跟天机是旧识,偶尔会说天机:还是那么欠揍。他也觉着寒江有点眼熟,但是印象中却没有这个人的踪迹。罢了,怕是偶有眼缘,何必计较可曾相识。
  三人同路,向着川蜀府城的方向奔去,白雪落了一地,少年肩上的寒鸦飞在空中,天有雾,大到看不清前路。


第2章 第二章
  等到了府城城外已是深夜,城门紧闭,护城河上的吊桥也拉了起来,城墙上偶有守城士兵举着火把,来回巡视。三人进不了府城,只能在城外找了处破庙将就一宿,等到明天再进城。
  天机拾了一些没被雪沾湿的柴火,拢到一堆,让寒江施法将柴火点燃。
  火光照着不大的地方,他找了个破木板,吹抹干净上面的灰尘,随地坐了下来,将双手前伸放在火堆前。橙红的火焰照着他的双眸,里面跳动着火苗的种子。
  他身侧的寒江闭着眼假寐,而桑离火堆远远的,似乎感受不到那破门缝里钻进来的凛冽北风。
  天机看着眼前火,将自己的手贴上两颊,一股暖流瞬间流过,他舒服的发出一声喟叹,感慨到:“没想到六月烤火也能这么舒服。”
  他裹了裹外面的袍子,问寒江:“你为啥要跟着他啊,你俩一伙的?”
  寒江睁开眼,轻笑一声:“你也跟着他,你与我们一伙的?”
  正当俩人聊着有的没的,桑突然站起身来,他肩上的乌鸦叫了一声,就扑腾起翅膀飞到庙外,外面风声呼呼,天机没听到什么动静,他抬头疑惑地看向桑,桑走出庙门,天太黑,雪太大,风又吹得缭乱,从庙里望出去,看不清有什么东西。
  天机离开火堆走出庙门,外面的风声里夹杂着剑身相撞的铛铛声,偶尔能瞥见于黑暗中贱开的火花。他不由皱了皱眉,心想:这会是哪个门派前来杀桑的?不过,不管是哪个门派,他估计是要败落而归了。
  他没想错,寒江在一旁站了一会儿之后,也撸着袖子下场了。寒江将手往后一甩,手中便出现了一把银色的长柄软剑,在这漆黑的夜里都发着光。
  整个世界都落在了风雪之下,唯有那一方小小破庙的门里透出来点暖黄的火光。
  天机就站在庙门口,扶着那半扇破门,他的身形在微亮光里模糊成一团黑色的剪影。
  这个时候他听到前面有人在喊:“小虫?”带着些不确定。
  他呆愣片刻,反应过来,朝着对方回喊过去:“你他娘的才小虫!”剑声忽然停了下来,有人在渐渐靠近,他心想:这蠢货!
  脚步声停了下来,天机抬眼,眼前男子背阔身长,比他高了半个头,每次都得他仰着头才能看见对方脸上的表情。来人带着冠绶,穿着玄色长衫,衣衫上用银色的丝线绣着云纹样。他不用猜,就知道,这人背后绣着只似鱼似鸟的东西,这是专属坐忘门的图样。
  来人正是与他相熟的重衍,坐忘门掌门的大弟子,下一任坐忘门的掌门人。
  修仙门派里,颇有名望的一个手就能数的过来,百年前灭门的缈云观,天机所在寻天岭的巡天觅事,开阳莫逆山修仙世家莫家,亦魔亦仙的酒修门派酒老,与酒老同宗同源的逍遥一派坐忘门,还有就是百年散修大宗无云市。
  寻天岭的本事就是能占卜天命,算劫算运,缈云观没被灭门之前,一直以卓清剑法扬名于修真界,莫家则擅长机巧天工,而酒老酒修能固本培元,无云市则是面面俱到,术法、剑术、造器、炼丹、制符都能沾上一点,而坐忘门崇尚道法自然,他们的术法在修真界内无人能敌。
  至于这寻天岭与坐忘门还有酒老的渊源,一时半会儿也讲不清楚,因为一些事儿,重衍与天机也算的上是童年玩伴,刚才的那声“小虫”就是当年重衍最常挂在嘴边的称号。
  这个外号不是重衍起的,天机出生时月数不足,一出娘胎就体弱多病,自小就是门派里的宝贝,各师兄师姐宠得不得了。老君也爱逗他玩儿。有次老君摸着他的头,对着商君说:“你看这软趴趴的模样,像不像抱残铃上的小虫?”
  那时候老君种了几株抱残铃,喜爱程度不亚于之前的星象盘,但是抱残铃爱招虫子,一到花期,叶脉上就会趴两三只软趴趴的小青虫。
  那次之后,“小虫”这个名号就被叫开了,任天机在老君面前撒泼打滚告状,都无济于事。
  这个称号被重衍喊着,就有那么几分宠溺意味,所以他多少有些不自在。
  他拉着脸,也不看重衍,打算回破庙里继续烤火。
  身后的寒江笑的一脸兴味:“小虫?这叫法挺好。”
  天机龇牙,不理寒江,侧着身问一旁的重衍:“这次就你一个人?”重衍门下有仨徒弟,有两个已经到了历练的时期。
  重衍摇头:“他们还在路上,我不放心你,就先赶过来了。”
  他在心底哀叹一声:他不想见那俩活宝啊!
  还没等他哀叹完,一旁的桑凑了上来,歪着头看着他,问:“你俩在这里说话都不冷吗?”
  他只好快步走进破庙里,跟在他身后的重衍也走了进去,还扶了扶那破破烂烂的半扇木门。
  四个人就在围着火堆在破庙里待了一宿。
  第二天雪停了,没出太阳,天上厚厚一层云,一股风吹过,树上堆积的雪块扑簌簌的往下落,寒冬的麻雀从雪地上飞过,找着下脚的地方。
  天机从梦中醒来,有些冷,一睁眼就看见火堆已经熄灭了,他窝在重衍的怀里,背靠着重衍的胸膛,暖烘烘的。他挣脱那人的胳膊,坐直伸了个懒腰,站起来往外走。
  寒江与桑正在城门口,看着城门口等着进城的人,天机老远喊他们:“你们怎么起这么早?城门还没开呢。”
  寒江回头看了他一眼,也没说话。
  他正想上前去,肩膀就被人拍了一下,他回头,看见重衍就在他身后,递过来一张帕子,他接过,往脸上抹,一股渗人的冷顺着脸皮哆嗦着爬遍全身,他打了个寒颤,把帕子扔了回去,眼角瞥见重衍将帕子收回了盈物囊里。
  俩人一块儿走向寒江,走进了才发现,城门墙上站了一排士兵,挽着弓箭,指着桑。
  天机心想:这是哪出?
  他开口问寒江:“你们这是干什么了?”
  寒江回他:“他们认出来桑了。”
  他心底道:青眼白瞳,肩上还立着只乌鸦,这么明显,谁认不出来?
  不过他没敢说出来,只是问:“他不进城不行吗?”
  寒江睨他一眼,似乎有话要说,又什么都没说。
  他耸耸肩,问道:“等城门开了,你们要是进不去,要硬闯吗?”
  桑回答:“不会,我会晚点再进去。”
  他心想,早点晚点守城的都不会放你进去的。
  天亮后,吊桥被放了下来,朱色城门缓缓打开,护城河旁的百姓挪着步子往桥上聚集,守城士兵排了一列,让那些人一个挨着一个的进城,另有一小列士兵跨过吊桥朝着天机他们走了过来。
  他略微有些紧张,心里想到:要是他们动手怎么办?桑会杀了他们吗?
  谁知那人走过来之后,寒江直接开口:“他不进去。”说着还指指旁边的桑,“剩下我们三个人是道人,跟着他只是为了阻止这场灾祸而已。”
  天机目瞪口呆,这撇清关系的速度有点快啊。
  他翻了翻白眼,没戳穿寒江,因为寒江说的不算错,他和重衍确实是道人,也确实是来阻止桑的。
  最终三人进了城,留下桑一个人呆在城门外。
  眼见着离城门口越来越远,他问寒江:“桑不进来,是怎么把灾祸带给百姓的?”
  寒江回他:“不用你多事,你只要跟着走就是了。”
  他瞬间就生气了,心说:要不是有了天降灾厄这回事儿,谁乐意跟着你们啊!
  一旁的重衍拉住了他,摇了摇头,示意他不要轻举妄动。
  他只好点点头,一言不发的跟在寒江身后。
  府城不大,顺着主大街从城南走到城北不到半天。前几日开始,川蜀进入了寒冬,不少贫苦穷人们或蹲或坐,在大街两侧乞讨。
  天机看着两边人群,人群中有一个乞丐,满身青紫,穿着一件薄薄的麻布衫,向上伸着手,胳膊上尽是肿块儿与冻伤的疮口,似乎是觉着不会有人施舍好心给他了,收回了手,将胳膊上流着脓的疮口凑近了嘴边。他不忍再看,收回视线,转向另一边。
  天降灾祸,受难的永远是这些穷苦百姓。
  他看了看重衍,问道:“你身上有钱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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