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绝不。”小小的希刺克利夫不知道怎么证明自己的真挚,但是他很坚定,没有人知道他坚定到了什么地步。
两个小孩就这样打成了联盟,幼稚的反抗着辛德雷,那是他们还不知道这样的组合会让他们吃尽苦头。
很多天过去了,辛德雷说到做到,小孩们每天都像是从上帝那偷出来的生命。
辛德雷太自大了,他习惯了胡作非为,而忽略了有一个人和自己是那么相似。辛德雷的打击越狠毒,凯瑟琳的意志就越坚定。如果是在其他人身上,辛德雷会成功的分割开。但是在自己的妹妹身上,他的所作所为取得了相反的结果。辛德雷的禁令像是粘合剂一样,将凯瑟琳和希刺克利夫牢牢的粘连在一起。
“我很冷,希刺克利夫。”凯瑟琳裹紧了自己的小衣服,还是抵挡不了一阵阵的像恶魔呼啸一般的寒风,甚至夹杂着一点雪花。
“那你抱抱我吧,这样就会温暖一点了。”希刺克利夫努力的试图在已有的条件里,保护凯瑟莉不受伤害。但是他的保护显得那么无力,凯瑟琳病了,病得不轻。接连几天的高烧让凯瑟琳都有点人不清楚自己身在何处了。
希刺克利夫没有受太多教育,甚至认不了太多的字。但是他知道这样下去凯瑟琳会支撑不住,她会像恩萧先生一样死去。
和大多数孩子不同,尽管希刺克利夫从来没有说过,但是显然他的童年很不幸。很久之前他就知道死亡的具体含义了,他以为自己已经习惯看着一个个重要的人渐渐死去。但是当凯瑟琳也有这种危险的时候,他发现自己接受不了。
有的人如此重要,绝对不能失去。
两个小孩都很默契的没有求助,也没有人上来帮助他们。丁耐莉有事会从门缝中偷偷为他们带过来一些面包,方糖和奶酪。那是她在厨房打杂的时候藏起来的东西,她尽了自己最大的努力想要帮助自己的朋友。但是远远不够,必须有所改变,希刺克利夫看着自己怀中脸色难看,身体滚烫的凯瑟琳,咬咬牙,做了一个决定。
“凯瑟琳,你还能走吗?”希刺克利夫担心地问。
“当然,你能我就能,赛跑的时候,我从来没输过。”凯瑟琳即使是在最不好的时候,还是一贯的要强。
“好,等等约瑟夫会为我们送上来一些吃的。我想办法从他那里拿到钥匙,时机一到你就冲出去,要快。”
“那你呢?”
“我有自己的办法,反正我计划了很久,不会有问题。只是你一定要赶快跑,不用管我,一定不能被抓住。”
“可是,我们能去哪?”凯瑟琳想到了更现实的问题,“我没有离开过镇子,我们都没有钱,如果辛德雷生气了,我们就无处可去了。”
“凯瑟琳,相信我,我会搞到钱的,但是我们要先离开这个地方。只要我们两个人在一起,无论去哪里都好,反正不会比现在更差劲了。”希刺克利夫坚定的说,他的眼中迸发出强烈的自信,让人无法质疑。
第44章 装扮
“我具体要怎么做?”凯瑟琳被说服了,她问道。
“你大胆的跑,到边界的树林那里,就是画眉山庄的范围里,辛德雷就拿我们没办法了。最迟等到日落,我就会去哪里找你,那时我们就可以一起离开了。”希刺克利夫拿着一个小树枝,在地上划着给凯瑟琳讲解自己的计划。
“那边树林很危险的。”
“放心吧,我之前在那里放牧了很久,哪里的路我很熟悉。只要进了树林,我就知道怎么办了。我可以去找点小兔子什么的,还有蘑菇。艾伦答应会为我们在哪里放好厨具,树林里的看护人有一间小屋,里面还有吃的。”
“总之,现在呼啸山庄所有人都在等待着弗兰西斯生育,没有多少人会关注我们。这是我们最好的机会,我已经等了很久。”
“好,我跑得很快,没有人追的上。”凯瑟琳点点头。
两个小孩天真的兴奋着,他们完全不知道外面的世界是什么样的,也因此,无所畏惧。
画眉山庄一向以风景优美著称,和呼啸山庄相比,虽说历史不长,但是这里才更像是人们心中理想的乡村庄园的景色。
天空很蓝,空气里还残留着一点一点的柴火的味道,但是很舒服。和伦敦那种一闻上去就好像会死的气味不同,这是大自然的馈赠品。
白雪皑皑,圣诞节快要到了,优雅美丽的林顿夫人正想方设法地布置自己的客厅。尤其是那棵圣诞树让她费尽了脑筋,不管怎么样都觉得差了点什么。尽管在其他人看来已经很华丽了,林顿夫人还是努力想要填上些东西,好让它更加出彩。
“把这串铃铛挂在那个糖果带上面。”林顿夫人指使者自己的女仆说。
女仆挂上了,林顿夫人认真的换着角度看。
“不不不,还是换成这个小拐杖好看。”林顿夫人又变了主意。
女仆挂上去,林顿夫人左看右看,还是不大满意。
“夫人,晚宴要用什么酒?”管家走上前来问。
“白葡萄酒,如果还有剩下的,就上一点甜甜的调制酒开胃。”林顿夫人看着菜单说,“我就这样了,去问下老爷。”
“是。”管家退下去了。
“圣诞树顶端要放什么呢?”林顿夫人单手摸着下巴,认真的思考着这个问题。
“随便什么都好,反正每年都会重新装一次。”埃德加不在意的说。
“随便!埃德加,你怎么能这样对我。三天前就再问你了,你居然这么不放在心上。”林顿夫人把自己压了这么久的怒火统统发了出来。
埃德加也觉得自己很委屈,他只是说出了大家都在想着的话而已。圣诞树只是一种标志,根本没有人会太过在意顶端挂了什么,只要看上去不是很不合适的东西都不会有问题。他刚想为自己辩解一番,就听到爸爸的喊声。
“咳咳,埃德加。”林顿先生放下自己一直再装样子用的报纸,笑着对埃德加说,“我最近找到一个很不错的鼻烟筒,你帮我看一下。”
“我不知道怎么鉴别。”埃德加有点莫名其妙,“爸爸,我不抽烟的,你知道。”
“所以要看看,将来会学到的。”林顿先生没有改变自己的意思。趁着林顿夫人不在意,他偷偷给了埃德加一个眼神。
埃德加瞬间知道了爸爸的意思,他笑着说:“好啊,我正想看看爸爸你的收藏呢。”
说着,父子两个就默默地走到了楼上,装模做样的对着那些不知道到底是做什么用的东西感慨着。
第45章 寂寞
林顿夫人早就看破了两个人的小把戏,她不屑的冷哼一声,高傲的转过头去,继续想这到底该用什么好。每年圣诞对主妇来说都是一种无声的考核,说不准什么时候就会来一位重要的客人。更何况今年不远处的呼啸山庄有了新的夫人,怎么都不能让那些年轻的小姑娘把自己比下去了。林顿夫人心想。
其实她真的完全不需要这么紧张,如果她和那位新夫人有哪怕一点点的接触,都会知道自己现在的纠结真的是反应过头了。
“其实我觉得这个就很不错。”刚才一直在一旁沉默着的阿拉站出来,拿出一个漂亮的小东西。透明的,散发着温柔的粉红色,像一块水晶。难以形容的形状,不规则的图形,但是看着很舒服。
即使是高傲冷艳如林顿夫人,遇到这种一看就很漂亮的粉红色发光物也抑制不住自己眼睛中快要喷薄而出的喜爱。她马上接了过来,触感冰凉,但是并不冷,简直是完美的装饰。毫不质疑的,林顿夫人马上让人装上去。
大概是自己心头的一件大事就这么解决了,林顿夫人心情很不错,对着阿拉越看越顺眼,顺便就对埃德加都觉得比刚才舒服了。
埃德加和林顿先生虽然一直都站在一边,但是时时刻刻关心着林顿夫人这边的动向。看到这一幕后,埃德加有点无奈的苦笑一声,悄悄地像自己的父亲埋怨道:“小的时候,看你和妈妈对我和伊莎贝拉的态度,我差点以为自己是被领养回来的。现在,看到你们对我和阿拉的态度,我肯定了我就是被领养回来的。”
林顿先生抬头开了一眼,又转过头看看自己身边的儿子,叹了口气。
“您这么明显的表达对我的不满是不是不太好。”埃德加说道。
林顿先生摇摇头,笑着说;“你在学校,应该很寂寞吧。”
“还不错,怎么了?”埃德加有点摸不着头脑的问。
“你的朋友,很会招人喜爱。”
“嗯。”
“在这么优秀的人的映衬下,即使你本身不差,也会被挤兑的不太好。”
“什么?”
“我当年学的是经济,虽然没什么用,但是很有趣。我对神学不大了解,但是很明显那是一门不太实用的课程。”林顿先生看着埃德加说。
“您是在谴责我一意孤行的去神学院学习。”
“也不是,对你来说,那确实是一门还不错的选择。”林顿先生说。
“爸爸,你今天真的有点奇怪,我不了解你想说什么。”埃德加摸摸头说,“能不能换种简单的方式,你知道我没有你那么聪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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